4、肖欢和许燃的故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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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手术安排在暑假，很成功，许燃妈妈恢复的又快又好，能从病床上坐起身的时候也用水杯爆了许燃的头。
肖欢当场目睹惨案的发生，他才知道许燃妈妈的病情有多重。他惊慌的上前拉住许燃妈妈，却差点也被爆了头。
许燃吼他：“一边去。”
他被拽到一边，看着许燃强悍但小心的把发狂的人按到了病床上，等着护士过来，给狂躁的六亲不认的病人打安定。
“很可怕对不对？”许燃顶着淌血的脸问他。他坐在长椅上，双手搭在膝盖上，背部疲惫的弯拱着。
肖欢看着许燃额头上的伤口点头，他确实被吓坏了。
“你要去看一下医生。”
许燃偏头望着他笑，眼底光芒闪耀。
“怎么，担心我？”
肖欢别转头，无话可说。
许燃呵呵的苦笑。
肖欢搞不懂自己在坚持什么。
折腾了一个暑假，许燃妈妈再次被送进精神病院。生活好像没有任何改变！许燃一如既往积极乐观，每天都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打很多份工，上课，去医院探望病母，缠着肖欢，给肖以默炖黄豆猪脚。
肖欢对许燃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似乎又有些变化。
上午的课程结束，肖欢本打算回家吃饭，却被大爸肖以默告知：“我和你朱叔叔出去玩了！”小爸不在后，原本水火不相容的两人常凑到一起，钓钓鱼，爬爬山。朱叔叔单身了一辈子，大爸现在也成了孤家寡人，如果两老能走到一起，肖欢觉得挺好的。
他去食堂吃饭，穿着白色厨师服的许燃一本正经的问他：“你要什么？”
他挑眉，许燃笑：“我知道，老三样。”芹菜、黄瓜加牛肉，但最后餐盆里还是多了一样，他不吃的海带。
许燃挥舞着勺子，笑的贱兮兮的：“挑食不好！”
他握拳，许燃死猪不怕开水烫开水烫的冲他眨眼。
最后，肖欢还是把许燃给的海带吃了个精光。许燃说：“海里的东西对眼睛好！你天天上课累眼！”
许燃每天都送他一束花，玫瑰、百合、雏菊、风信子……偷偷摸摸的插到他办公桌上，很多老师都会羡慕的问他：“谁送的啊？”
他警告他：“别以公谋私，小心被老板发现丢了工作！”
许燃回：“没事的，这是批发市场的大妈多送的。”
他的抗拒无用，竟也渐渐默认了。如果哪天没收到花，还会电话过去问：“你还活着吗？”
许燃每周都会去家里做饭，他手艺很好，大爸和朱叔叔都夸赞不已。而他总是故意挑三拣四，许燃也不恼，笑眯眯的把他炖的汤，熬的粥，煮的肉一股脑儿的推到他面前。
“肖欢，你太瘦了，多吃点长肉肉！”
好像，生活所有的缝隙都填满了许燃这个人。没有他，就过的很不好。肖欢警惕过，但被他故意忽略了！他想潜移默化的改变些什么。
可惜，时间总是不等人的。
12、
十一过后，大爸肖以默和叔叔朱亦文去外地旅游了，家里就剩下肖欢一个，许燃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嚷嚷着做好吃的。
清蒸鱼、白灼虾、西兰花沙拉，全是肖欢爱吃的。
盛饭时，许燃揉头，说头晕。
肖欢难得开他玩笑：“没准油烟熏的！”
许燃跟着一起笑，肖欢看到他扯开的嘴角。他刚想再说点什么，许燃就笔直的倒在了地上，肉身砸在地面上的钝响让肖欢差点尖叫。
他声音发颤的喊：“许燃——许燃——！！！”
医生问肖欢：“你朋友家人有类似的病史吗？”
肖欢想起关在精神病院的许燃妈妈。他在美国看过一个医学研究报告，癌症这些病是有遗传的。那么多数据证明他都不信，现在却一下子信了。许燃那么健康，那么开朗，那么乐观，如果不是遗传，脑子里怎么会无端端长东西呢？
医生指着片子里的小黑块告诉肖欢：“这就是那个肿瘤，压着血管。得手术切了，不切人就活不了。”
肖欢说：“那就切吧。”
医生交待手术风险：“压着血管切的不好可能会死！”
肖欢说：“总比看着他慢慢死好。”
医生又说：“可能会复发。”
肖欢说：“等到那时候再说吧！”
许燃躺在病床上，一会儿昏迷一会儿醒的。醒了就喊：“肖欢肖欢，你过来一下！”
肖欢过去了，他看着他：“帮我照顾我妈。”
肖欢撇嘴：“不要。”
许燃着急：“求你了！”
肖欢气急了，差点打他：“你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让我照顾你妈！”
生了病的许燃虚弱又沮丧：“我怕我活——”
后面的话被肖欢用手给堵住了。
“手术完了再说。”肖欢低了头，不敢看他。
许燃抓了他手，在手心紧握着。
“肖欢——”
肖欢知道他有很多话要说，他知道的和他不知道的。
可许燃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跟我一样，都是死心眼。”许燃苦笑，嘴角向下拉着。
肖欢反手将他的手攥进掌心中，十指相扣。
等待手术结束的过程比想象中难熬。
肖欢脑中就只剩下了一句话：“求主让手术成功！”
其他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不信耶稣，耶稣却听到了他的祷告。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护士说：“麻烦你让让。”
肖欢感觉到类似长征走到目的地的欢喜和幸运感。他守了许燃三天，衣服脏了，胡子长了。
许燃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让他想揍他。
“肖欢你好丑！”
“许燃，我们在一起吧。”他忍住揍他的想法，却用告白击呆了他。
许燃闭上眼睛，偏过头去：“嗯，我一定是在做梦。”
肖欢掐他手。
许燃睁眼，眼神亮亮的看着他：“嘿，你怎么抢了我的话？”
过年前，许燃和肖欢手牵着手去医院复查。
医生指着许燃头颅的片子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肖欢说：“对，什么都没有，他的脑子里都是空气。”
许燃想辩解，却被肖欢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医生看两人眉来眼去，关系甚好，不仅冲许燃多语：“唉哟，你之前可把你这朋友急惨了，眼睛里都看不进人了！”
许燃看肖欢，肖欢红脸。医生笑呵呵的：“你们兄弟关系可真好！”
肖欢红着脸摇头：“我们不是兄弟，他是我男朋友。”
惊愕的许燃被拽着点头应声：“嗯，就是这么个情况。”
医生微愣，随即笑开：“难怪！”
回家的路上，许燃像个话痨般连连发问：“什么时候想跟我在一起的啊？为什么想跟我在一起啊？喜欢我什么啊？”
肖欢不理他，他就一直问。
问烦了，肖欢停下来，嘴里吐着热气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为什么一直不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肖欢围着大红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尖下巴藏在毛线里，一双凤眼吊的高高的，盛气凌人的又黑又亮。
许燃“哎”的叹息一声，把人当街揽进怀里。
“嘿嘿，就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肖欢和许燃的故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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