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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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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他转身离去。
我目送他远去,然后回房。
…
……
一早起来,发现天空在下雨。
已是深秋了,所以天气有些凉。
有些怀念江南的烟雨,这时候的陆城估计还是花开满了江岸吧。
穿上统一的丫鬟服,到厨房吃过早饭,我准备到小院去。
才走出厨房就看到两个一等丫鬟,据说她们是专门伺候姬修远的,名字好像是锦云和兰馨--名字据说是姬修远定的。
春兰曾经一脸羡慕的说:[我也好想被王爷赐名啊。]
对此,我表示鄙视。
就见那两人走入厨房,一会儿之后走了出来。
我好奇,于是走回去。
[春兰姐。]
[茵儿啊,我现在很忙。]春兰一边拿伞一边说:[王爷的未婚妻今天下午就要到了,刚刚锦云她们就是来吩咐加菜的。]
未婚妻?!
[哪个未婚妻?]
[还有哪个未婚妻?]一旁的绿竹搭话,语气有些酸:[就是那个远在江南的殷晴然。]
[就是啊。]春兰拿了伞拿了篮子,一脸的不高兴,[之前也没说过要来,如今就这么突然的来了。哎,真会折腾人。]
[就是,就是。]绿竹点头,[这么突然,我们还得去打扫东园呢。]
[哎…]
没有再听她们抱怨,我撑着伞走入雨中。
我才是正牌的殷晴然,那这个下午就到达的“殷晴然”又是何人?
嗯,我怎么闻到阴谋的味道呢?
…
下了雨,那些竹叶我就不扫了,就只打扫室内。
那个“殷晴然”肯定是假扮的,可是为什么呢?
幕后的指使人,又是谁呢?
一直身居在江南,而且爹和娘不是关心局势的人,而沈先生总说自己是个隐士,因此没有人和我们说起过如今朝廷的走势。
我只知道,晋王舅舅是如今朝堂里的权臣。
而我也不是关心时势的人,平日就只过自己的日子。娘也说了,朝廷的事自有人去理,我们这些小百姓只关平平稳稳的过日子就行了。
我看着南方的天空,轻声说着:[可是娘,如今这事扯到我身上了。]
嗯,好像不能不理了呢。
[姐。]小烈冒着雨跑过竹林。
他身体强壮,因此我不担心他会着凉。就算真的生病了,我给他扎几针就好了。
[你听说了?]他来找我原因就只有一个。
他来到我面前,[嗯。]
我递给他一杯热茶,[这很可疑。]这里的设备齐全,我经常在此沏茶。
[就是。]他喝了一口热茶,吐出一口气道:[明明你才是正牌的,可是为什么还有另一个“殷晴然”出现?]
我微笑,[小烈,这是个阴谋啊。]
他捧着茶杯,[阴谋?]
我点了点头,[嗯。]看来,要设法打听现今朝廷的局势才行。
他问:[那你要站出来揭穿那个假“殷晴然”?]
[不。]我摇头。
他不解的看着我:[为什么?]
[如果我站出来揭穿那个假“殷晴然”,那么幕后指使人就永远也找不到了。]我看着外面下个不停的雨淡淡的说道。
他一怔,[难道…]
[沈先生总说,我们只有好好的活着就好了。]雨幕里的竹林显得有些迷离,我低声说:[可是,小烈,那个人是我的未婚夫。]
[好吧。]他一耸肩。
我转头看着他,微笑着说:[晚上我找个机会去看看那个“殷晴然”。]
姬修远毕竟和我相处过一段日子,那就是说这个“殷晴然”想要让他相信她是真的,那么就必定下过一番心机。
他叮嘱着:[自己小心。]
[你该回去了。]我笑看着他,[跑出来这么久,小心被管事骂。]
他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在乎:[骂就骂呗,谁理他。]
我笑笑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回去吧。]
[那我走了。]
目送他消失在竹林的后面,我敛去脸上的微笑。
…
……
当自己看到另一个自己的时候,该有怎样的感觉呢?
我和小烈是孪生姐弟,我俩的脸容是完全一致的。想小时候,我们经常交换着身份,除了爹娘,谁也分不清谁是谁。
而这个“殷晴然”有着与我一致的脸孔,淡淡的微笑,淡然的眼神,动作举止完全一样。
我不得不感叹一声,好像,好厉害。
离得有些远,因此看不出那张脸是不是易容的。
若我不是殷晴然,我想我也会相信那就是“殷晴然”。
[茵儿。]春兰走过来。
我立刻露出一个微笑,唤道:[春兰姐。]
[你也来看王爷的未婚妻。]春兰看了看东园里的女孩。
我点着头,[我好奇。]其实,我是来找破绽的。
[我们都好奇。]春兰笑笑。
[看也看过,我该回去干活了。]我笑着说。
[我也是。]
[那我们一道走吧。]
[嗯。]
[春兰姐,那个殷姑娘自己一个人来的吗?]我像是不经意的问。
春兰说:[我没看到,好像是晋王爷送她来的。]
如今的晋王爷,是小泉表哥。
我暗暗点头,如果这不是小泉表哥的计划,那就是那幕后之人连他也骗过了,毕竟小泉表哥不常和我见面。
[哦。]
[对了,你不知道吧?]春兰径自说着:[殷姑娘叫晋王爷“表哥”呢。]
我当然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这样啊…]因为有小泉表哥,所以才更不会惹人怀疑呢。看来,这破绽很难找啊。
…
下了一整夜的雨,空气明显的下降了很多。
虽然有些冷,但是我并不觉得,运着内力抵寒就行。但是,我现在是不会武功的丫环,因此必须把自己穿得像一条粽子。
白云深姑父说,易容的最高境界是,自己要相信自己就是那个人。
这话,听得我头晕,却是真理。
虽然已经停雨,但是竹林里还是湿漉漉的没有办法扫落叶。
一边打扫着小屋,我一边努力的装作很怕冷的样子,天知道这比当年记全人体的各大穴位还要难。
冷,那我就随便打扫一下啦。
可是,打扫完之后,我该做什么呢?
此时,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起。
没听到,我努力装作没听到,可是很难啊。
嗯,有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人。
一个武功高强,一个脚步虚浮,该是不会武功。
我立刻跳起来,装成努力擦椅子的样子。平时是没有人来这儿,但是今天怎么会有人呢?
[有人。]
尔后,大厅的门被推开。
我立刻惊叫一声,装出受惊的样子看过去。
那是两个男人,一个我见过的正是姬修远。而另一个我没有见过的男人,嗯,他给我的感觉是危险的。
嗯,我努力思索着该给什么表情,因为入府以来我还没有见过姬修远。
装作不认识?
在思索之际就听到有人说话:[好了,这儿不需要人,你下去。]
我眨了眨眼:[啊?]听声音应该不是姬修远。
[你是负责打扫的丫环吧?]姬修远上前一步微笑着问。
我点头,[是。]
[这儿不需要人伺候,你下去吧。]他继续微笑,温和的说:[管事问起,你就说是本王让你下去的。]
自称本王么?
[奴婢见过王爷。]我立刻跪地,这修王府里就一个王爷。
他挥挥手,[得了,你下去吧。]
[是。]我起身退后几步,才转身走出屋子,顺便给他们带上门。
当然我是假装离开的,虽然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男子的武功似乎很高,但是身为神医山庄的未来庄主,我的轻功也不是盖的。
[我说,十八啊,你那未婚妻说来就来,之前可是招呼都没有打啊。]听声音应该是那个男人。
就听姬修远说:[然儿来,你不高兴吗?]
那男子哼了哼,[偏偏是这个时候。]好像是不高兴了呢。
沉默,继续沉默。
好久才又听到那个男子的声音:[你知道,如今朝中局势不明。海国在边关屯兵,晋亲王手握禁军大权不能派往边关…]
就听姬修远叹息一声道:[皇兄身体不适,皇叔虽然一直主持朝政,可是实在太多事情,他顾及不了也是正常的。]
[再说了,皇上子嗣薄弱,就三位皇子。]男子继续说着:[虽然年幼,可身后的势力也不容小看,就怕晋亲王压不了啊。]
就听姬修远哼了一声:[大皇子没有外戚在朝,不必担忧。三皇子也不过是仗着有左相的撑腰而已,七皇子也不过六岁,暂不需担忧。]
[话是这样说,但是他们身后的势力还是不能小看的。]男子说:[你是皇上宠爱的十八王爷,若能得到你的支持就最好,不能的话…]
听到这,我不禁一阵心惊,不能的话…难道那些人敢对一国王爷下手?
就听到姬修轻笑,[你不必担忧,我自会小心。]
[那就最好。]男子沉默一会又说:[我看你很紧张那个殷晴然。]
[当然。]他居然不否认。
男子不禁笑了起来:[这样的话,你就要好好照顾人家。不然的话,又是憾事一件哪。]
没有再听下去,因为该知道的我都听到了。
真有些佩服那个扮我的人,勇气可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