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7.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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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水海疲惫不堪地走回了场馆见到朝吹莲之后，她挨了一顿批。
“小海你也真是的！把你丢下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可你知不知道你四处乱跑手机又打不通真的让人很担心啊！”
啊……莲果然生气了呢。清水海头疼地看着面前气得脸都鼓了起来的少女，感觉这次有点难办。
“对不起啦，我承认乱跑是我的错啦。毕竟我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闲逛到那么远的地方迷了路手机又没有电量了嘛……这次就放过我吧。”双手合十，清水海虔诚地低头向朝吹莲道歉。
“真是的，幸好你这次遇见了松冈君不然你该怎么办啊。”
“嘛嘛，不是还能打的嘛，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总归是能找到些什么办法的啦。”
听到清水海似是打趣一般回答了她，朝吹莲瞪大了眼睛。
——这真的是小海吗？！她她她、她居然回话了！
“莲你怎么了，有必要那么吃惊吗？”朝吹莲那夸张的反应让清水海有些不适应。她不是那么无趣的人吧。
大幅度地甩头然后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感受到痛感之后朝吹莲像是见鬼了一般，“我居然不是在做梦！面对我的抱怨一向只会什么话都不说或者顺着我的话说下去的小海居然——”
“……朝吹莲小姐，那么您希望我对您说些什么呢？”勾起嘴角眯起眼睛，清水海的表情令朝吹莲身体一抖。她太熟悉这个表情和这个音调了，每次只要有人惹到了小海她就会用这幅样子成功打击他人！
“没没、没什么啦！我只是想要小小感叹一下而已啦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就好……什么都没有说就好，真的。”
在暗地里默默掩面，朝吹莲有一种危机感，
“是吗……”清水海的眼神柔和下来，她转身面对被她和朝吹莲忽视已久的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让大家为我担心，真的十分抱歉！以及——”，她对松冈凛再度鞠了一躬，“松冈君，谢谢。”
*
“我出门了——”
“一路顺风，莲。庙会要好好玩呐。”
“嗯！我会带好吃的回来的！”
朝吹莲十分愉快地穿着浴衣跑出门外去参加今年的八幡神庙会，本来她是想要拉着清水海一起去的，可不知为什么清水海不是一般的抗拒这件事情，不管她怎么挖坑清水海都不肯往下跳，因此她只能去找江他们一起去玩了。真的太可惜了啊。
返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柜子里面那件印着白莲的黑色浴衣从衣柜中拿出来，清水海入神地看着浴衣就保持着这个动作许久，最终她像是输给了什么一般长叹一声，动手将那件浴衣换上。
莲，对不起了。看着镜中挽起头发化上淡妆的自己，清水海垂眸。并不是她不想和莲他们一起去玩闹，只是今天，她必须去那里去见那个人，毕竟这是约定啊。
「八幡神庙会那天穿上我送你的那件浴衣到海边来吧，我在海边等着你。」
两天前她收到了哥哥发来的这条短信，没有多想她便立即回复了他——
「好的。哥哥，那件浴衣很漂亮，谢谢你特地邮递过来。」
「不用谢～呵呵，那件浴衣看起来就好适合你呢。」
既然是哥哥的愿望，她必然要去拼尽一切实现，因为他是她的的哥哥啊。
无可取代，一直默默地保护着她守护着她的哥哥。
「来吧，我已经到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清水海弯起嘴角。
「好的。」
*
原来，她从来没有懂过何为「绝望」。
原来，一直以来她都只是一个笨蛋。
「为何从来深入地去思考过为什么哥哥在电话里与在现实中一点都不相同呢。」
在被自己的亲生哥哥的双手推入大海之中的时候，她问自己。
「是害怕吗，害怕所谓的亲情都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吗。」
她的哥哥就站在那块巨大的岩石之上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将她推入海边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你果然是没脑子吧，真的以为我会白买一件浴衣给你？真的以为我会对一个废物那么温柔？不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她闭上双眼不想去看哥哥那讽刺的面孔。
“你要怪，就去怪你的命吧。我已经厌倦与你玩兄妹游戏了，也厌倦浪费自己的钱财去养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了。本来还想把你卖去‘吉原’的，可惜人家不要你。”
明明已经与海面如此接近了，为什么他的声音还会这么清晰？
「果然，我，是不应该被生下来的人吧。」
沉入海里的那一刻，她想。
「清水海的结局是在海中溺亡。为她起名的时候，父母是这么想着的吧。」
海水流动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响着，水争先恐后地进入她的身体之中。
——宛如当年落水一般。
不去理会海水触碰到眼睛所带来的刺痛感，清水海缓缓睁开双眼。
——只是那次有人救，而这次没有罢了。
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渐渐散乱开来，清水海干脆伸手将簪着头发的簪子拔|了出来，随意地往旁边丢弃。
「再见了，笨蛋一样相信着亲情的自己。」
她讽刺地笑了起来，啊，对了啊，就该这样啊。一点一点往下沉，沉入海底的黑暗之中然后永远地沉睡，即使身体变成一具枯骨恐怕也没有人会来打扰她吧。
因为会来救她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啊，在那场风暴之中丧生，再也不会笑着叫她“不懂事的小姑娘”了啊。
“已经，够了吧……”她再度合上双眼，任凭海水从口中灌入。
看不见光的她，在这片黑暗之中已经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了啊。
无法自救，也等不到救援。她如今的处境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活不下去了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好想活下去啊。」
「再一次与莲他们一起欢笑，再一次去看七瀬君他们的比赛。」
还有……
「再一次见到，那个人的笑颜。」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7.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