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何求》抚箫问水

5、第 5 章

　　五
　　到家的时候看了看手表，才十点半多一点。只是这个时候的父母应该睡了。考虑到也许他们刚睡下不久，我尽量轻轻的将门打开。只出乎意料的看见客厅里灯光未灭，电视也没关，声音不大，父母坐在沙发上，见我回来，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怎么还没睡吗？”我换了拖鞋，也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走向我的房间。
　　“那，竹语，你，你等一下，我和你爸爸想跟你说件事。”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勉强。好奇怪，他们会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呢？
　　“对了，妈，这钱你拿去交物业管理和闭路电视费吧。”早上的时候和我说了，应该是这事吧。或许是见我这几日都那么早回来，以为我失业了？呵呵。暗里嘲笑了一番，将钱从包里拿了出来。
　　只是很奇怪的母亲并没有伸手去接。
　　“竹语，你坐下，我们有要紧的事情跟你说。”严肃中带着一点期盼。
　　又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似乎除了钱，我没看过他们会用期待的眼神看过我，就算成绩再好，拿了奖学金也没有期待我更好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过。
　　搬了张凳子在他们面前坐下，爸爸把电视关了，而妈妈却不开口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叫对方说。房间里一下安静了起来。这沉默的气息很是诡异，让我难以忍受。
　　“你们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想睡觉了。”在车上打了个盹，忘了把车窗关好，被风吹了一阵，浑身有点不舒服。
　　对看了半天，终于是妈妈开口了。
　　“竹语啊，那个，你爸爸他们同事老林，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小时候很喜欢抱你的林伯伯，想起来了吗？”
　　林伯伯？小时候喜欢抱我？我怎么只知道我从小连跌倒都是自己爬起来的呢。当场就想摇头。可见着两人的表情古怪，我只好点了点头。
　　见我“记得”那位林伯伯，两人表情豁然开朗起来。
　　“竹语啊，你林伯伯有个儿子，今年都32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女朋友。你林伯伯今天到我们家来了，聊着聊着，说起你也还没男朋友。。。。。。。。”见我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母亲迟疑了下，爸爸一边拉她的衣服，一边冲我笑着。
　　“恩，还有什么呢？说下去。”我不惯看他们的小动作。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下来还有什么话我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只是叫我去相个亲就这么让他们为难吗？怕是没有将我工作的地方说给人家听，又一个激动答应了下来却怕我不去吧。
　　“就是，想叫你去跟他儿子见个面。小林很不错的，人家工作也好，人也不错。竹语啊，你也不小了，也不能老这样下去，我和你爸也为你急呢。这次人家林伯伯说了不管你做的工作。你看，我们也答应了，去见见吧。”一口气说完，与爸爸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们也为我着急。多么难得的一句话，如果我不是见他们神色不对，只怕我当时就为了这句话赴汤蹈火再所不惜了。
　　“人也不错，工作也好，那为什么32岁了还没女朋友？那个林伯伯真的那么开通不计较我的工作？”一针见血！
　　两人的目光又再交流。我只玩笑似的看他们会有什么说辞。
　　莫了，还是母亲出马。
　　“竹语啊，那个，小林就是稍微矮了一点，其他真的没什么的。你林伯伯说了，他看着你长大的，本质是个好姑娘嘛！老头子，你说是吧，像我们竹语这样的姑娘真的打着灯笼也难找呢。”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最后开始给我戴高帽了。
　　“是啊是啊，我们竹语又漂亮又聪明的。”爸爸连忙附和，还不住点头。
　　我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不想拆穿那拙劣的演技。我是个打着灯笼也不好找的姑娘，那你们怎么从来不曾表现出对这样一个姑娘的珍惜呢？两人询问似的眼光看得我莫名火起，又漂亮又聪明，怎么突然就发现我的优点了呢。那个什么小林，要是只是矮一点，要是真的如他们所说都还不错，可能会找不到女朋友？什么看着我长大的林伯伯，根本就是胡说！我连当初弄堂口卖包子的杜阿婆都记得，怎么就不记得什么看着我长大喜欢抱我的林伯伯~
　　我气愤到了极点！手开始发凉，真的很想问他们我是不是他们的女儿！
　　镇静，镇静，我不断的对自己说。强压下心头的火，看向表情怪怪的父母。
　　“说吧，时间地点，我会去的！”我到要看看那人到底什么样子，还有，我怀疑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想拆穿他们，只因为我的头真的好痛。
　　“真的啊，竹语。时间就是这个礼拜天，具体时间地点你定，我好打电话给你林伯伯。”两人的表情一下生动起来，母亲的声音听起来突然高了很多。
　　“下午两点，中环广场星巴克靠窗的位子。”我不想再看他们一眼。起身回房。
　　好累！躺在床上，喉咙发涩，身子也有点发软，一摸额头，果然有些烫手。好烦！
　　门外隐约传来一些声音。
　　“这么晚了，就不要打了吧。”是爸爸的声音。
　　“难得小姑娘答应了，明天又说不去了怎么办。你女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妈的声音。
　　“还不是你生的。。。。。”
　　恩，很好，现在我可以肯定我真的是他们的女儿了。
　　笑得发不出声音，心里有个地方很疼。身体似乎也开始发烫了，软得厉害，也酸得厉害。拿起枕头包住头，想减轻头痛的感觉。真希望就这样不被病死也被憋死算了，可惜天不从人愿。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不想去接，等它就在包里响，或许一会就不打了。
　　谁知道这位同志竟然坚持不懈的打了三次。我实在忍不住，打开包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于是又合上盖。谁知刚合上，又打来了。我暗骂了一声，接了。
　　“你是谁啊！”本就一肚子火，加上身体极度不舒服，语气很是不礼貌。
　　“呃，。。。。。。。。。”里面的人似乎被我吓到了，居然没说话。！
　　“你说话啊！不说话就不要打搅别人睡觉~我数三声，你再不说话我挂电话！”打骚扰电话也要看对象~报警抓你你还不知道是得罪了箫竹语！
　　“箫小姐，我是祝平！”里面的人终于说话了。
　　什么~祝平！等等，这人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生病的人火气是很大的。
　　“我问你老板的。她给我的。”安静的陈述着。
　　死楚枫，看我怎么收拾你！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开始蔓延全身的酸痛感。
　　“祝先生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不好，鼻子也开始呼吸不顺畅了。
　　“箫小姐没事吧！声音听起来很不好。”祝平问。
　　废话！鼻音那么明显，谁都能听出来声音不好。
　　“没什么！祝先生不会就是打电话来问我这些的吧！那我要挂电话了，竹语一切安好，请祝先生放心！”
　　“请等一下。我知道这样要了你的电话不好，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考虑一下今天我所说的话。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有点不清醒了，或许，他只是想叫我祝他一路顺风吧，我这样想着。
　　“祝先生，祝你明天一路顺风！”哼哼的把这话说完，意识就远离我了。在手机滑落前，似乎还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