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唐毒]对象一不小心深井冰了，怎么办！求破！》北***B

26、章二十五 不复昔年

　　章二十五不复昔年
　　但桑罗却仿佛对他的这些小心思全然无觉，捕到了鱼，完成任务委托，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拎着鱼篓子说：“我们回去吧，明天再去恶人谷。”
　　“嗯。”
　　“你还想不想吃点仙鹤、雪笋什么，一道带回去，我给你做。”
　　这人心情好起来，两人又好像变回了往昔的样子，但唐无德知道回不去了，依旧闷闷的摇头。两人走在雪石路上，他都差点漫不经心的栽了个跟头。幸好桑罗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住，这一摸才发现唐无德有点发烧。
　　昨夜被冷水冲了一顿，今天又身心俱疲，发烧也是理所当然。
　　桑罗觉得这多少有些风水轮流转的味道，但没有再多想下去。他将人带回浩气营地，安放在唐无德自己的床上，给他起了炭盆又煮了姜汤，甚至帮他擦了遍身子。期间唐无德都挺听话的任由他摆弄，也就静静的一眼不眨的望着他。
　　那目光里仿佛有些言语，但他不问，唐无德便默不作声。
　　后来熬不过劲头睡了个把时辰，醒来时正是夜半，见桑罗正躺在他身旁却尚未入眠，便问：“你这次回来，想做些什么？”
　　桑罗被他这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道：“我只是收了师兄的信才回来，我没有入恶人谷，没想过要介入浩气盟与恶人谷之间的纠结。”
　　“我不是问你想对浩气盟做什么，我是问你想对我做什么。”唐无德望向他的目光复杂的令他难以揣度，桑罗微微眯起眼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看出来了，你恨我。”
　　桑罗一怔，旋即蹙眉，他本想否认，却发现自己无法否认，他确实恨唐无德，便反问眼前人：“我不该恨你吗？”
　　“该的，所以我问你想怎么做，怎么样才能让你消气？”
　　这两日的纠缠让唐无德发现自己同两年前一样，所有的谋略心计在这个人面前都无法施展起来，只能回归到最本质的自己，运用最笨拙的方式来讨好这个人——你想怎么做，都随你高兴。这一次这场感情的规矩，由你来定。
　　但桑罗望向他的目光里，只有疑惑和一丝茫然，全然没有任何因报复得逞而生出的喜悦，这叫他感到深深的绝望，心底难以抑制的生出一股怒火——这个人可以爱他，可以恨他，但不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丢下。
　　唐无德在被下的手悄然握紧。
　　“你……不用做什么的……”
　　桑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旁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所打断截止，唐无德压在他的身上，眼睛泛红望着他，漆黑的马尾发梢扫过他的脸颊，禁锢住他的双臂，让他不禁想起两年前的初夜，那时候的他确实傻的可爱。
　　而今夕果然不同往日，后面的事情各位看官也都知道了，压人的被被压的放倒了，还大大吃了一番苦头。

　　恶人谷
　　这几日来的痛苦让唐无德感到真实，但眼睁睁看着这人在夜空下刹那间消失的时候，唐无德又不由的开始怀疑起来，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幸好在须臾之间，桑罗又重新从虚空中脱出，在月下伴着成群结队的舞蝶轻盈落地。
　　“醒了？”
　　“嗯。”
　　“好看吗？”桑罗伸手引来一只巴掌大的雪白蝴蝶落到他的指尖，微笑着询问唐无德。
　　“嗯，很好看。”无论是蝴蝶还是人，都很好看。他在心中默默补全。
　　“师兄养的。”
　　桑罗挥手，成群结队的白蝶各自散去，他没有再看唐无德，盯着散去的白蝶道：“其实这只是普通的碧蝶，但是师兄喜欢非黑即白的东西，他和师嫂闲暇时便会坐在一起染蝴蝶。”
　　“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陪你……”
　　“我不喜欢，师兄嗜好极端纯粹的东西，而我喜欢事物最原本的模样，在我看来碧蝶原本的样子就很好。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师兄还有一个习惯，白蝶报喜黑蝶报丧，那天是他让我去找你的时候，他送与我引路的却是黑蝶。”
　　“你说的是……”唐无德的眼睛慢慢睁大。
　　桑罗漫不经心地道：“就是你把我从悬崖上推下去那天。原本师兄拿了道长的往事开解了我，我想去找你将事情解释清楚。不过师兄那时候还不是我师兄，他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不喜欢别人知道道长以前的事，所以才引我去找你，那时他是知道你在做什么的。”
　　朗！风！惠！
　　唐无德在心中咬牙切齿的念了一遍这个名讳，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家伙剥皮抽筋千刀万剐。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定要绕开桑罗让朗风惠吃不了兜着走，面上却强自镇定地问：“你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桑罗特意将事情同他解释清楚了，像是要解开他心中愧疚，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桑罗如今这冷淡的态度又叫唐无德惴惴不安。
　　“什么意思？”
　　桑罗独自喃喃了一句，碧蝶皆都散去了，皎洁月色下院子里安静的出奇。他有些失神的叹息了一声，朝唐无德笑了笑，道：“便是想告诉你，那件事情不能全然怪你。”
　　唐无德的心猛然狠狠跳了一下，忍不住期待桑罗接下去的话。
　　“所以，阿德你并不欠我什么。这些年来，我们聚少离多，分离的时候也能彼此安好，可见不必天天一起处着。”
　　“你……在说什么？”
　　唐无德声音低沉略有些哽咽，连带着目光也阴沉沉的，像是暗夜里游走过郁郁灌木从中的猎豹，弦上之箭，时刻蓄势待发。桑罗却像是全然无觉的模样，他已经懒得再揣度这个人的喜怒，朗风惠教会了他要让自己过的更好一点——当一个人被逼迫到了一无所有，便只剩下心力去维持自己的苟延残喘。他紧抿起唇，两人如此僵持了片刻，目光相接却各自不让。
　　“我说，我决定对你始乱终弃了。”
　　话音未落，他兀然间被眼前人迅猛的撞了满怀，身子后倾，整个人都躺倒在地上。恶人谷出了名的穷山恶水，就连石头也比他处的尖锐上几分，裸露的后背被身下的砂石摩擦出几道口子，本该感到疼痛，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眼前只剩下一片纷繁杂乱的颜色。
　　桑罗的脑子受过伤，就是从悬崖上坠下去的那一次，唐无德虽然竭力保护他，但悬崖下的河水湍急，暗礁撞坏了唐无德的手掌——事后听尹罗说，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凤凰蛊，他就算捡回一条命来，左手也会废——因而桑罗原本被护着的后脑也受了重伤，容夏将人救起的时候，已经有点回天乏术的味道了。更糟糕的是容夏单修毒经，怎么将人吊着一口气带回去都是个迷。
　　脑子这东西最是受不起折腾，桑罗的后脑受过那次近乎毁灭的撞击后越发的脆弱了起来，如今这毫无预兆的撞击令这个脆弱的部位难以忍耐的罢工了，以致于桑罗一时完全无法反应，甚至暂时的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眼前也是一片混沌。
　　他难受的吞咽下一口唾沫，企图让自己尽快适应，却听见耳畔传来撕心裂肺的咆哮，凄厉如昆仑雪原上的北风。
　　“把话收回去！立刻把这句话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