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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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铜钱，你故意逗我笑是吧！”
星巴克某一角传来女人爽朗而不加修饰的笑声，那分贝量足够打破这一狭小空间的宁静，好在位置偏，似乎并没有引起其他顾客的不满和抱怨。
那笑声肇事者还打算没停下，只听‘砰’一声响，似是有人重重拍了桌子一记，引来周遭频频回头。
“唐静媛，你笑够了没有，你当我是耍猴的么！”
说话的人正是童小钱，此刻脸色明显不爽，她也不顾那一记拍桌声是否构成扰民，因为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丑事被好友当笑话听。
“还有啊，我有名有姓的，别铜钱铜钱的叫个没完！”她最受不了这绰号，几乎是从小学伴随到了大学，当然现在敢这么叫她的人屈指可数，其余的早就一路被她打趴下了。
唐静媛就是铜钱党成员之一。两人同是警校毕业，一个宿舍混出来的好战友，明明性格十八反却维持了这么些年的友谊，更可笑的是唐静媛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白富美，一个好家世背景配上其出众外貌，走到哪里都是屌|丝男士膜拜的女神典范。
当然，这些不足以让童小钱嫉妒，她不爽的是唐静媛目前在公安局工作，这是她横竖用脚趾头都想不到的事情。她以为毕了业唐静媛准会出国深造或者改行，哪知她会选择待在公安系统，虽然只是文职工作，但也足足让童小钱吃惊不小。
唐静媛按着自己笑得微微发疼的肚子，她实在是憋不出才会笑出来，谁叫她每次约童小钱出来逛街喝咖啡就能听到新乐子，她们这才多久不联系，童小钱的生活居然那么多姿多彩了。
“都那么多年的狐朋狗友了，叫铜钱多顺口，”唐静媛不以为然，轻抚着新做的橘粉色指甲，抿嘴一笑，“不过，我看你这面色红润，嗓门又大，哪像是摊上什么麻烦事儿啊~要我说这中药就是好，多难喝都能上瘾，治标又治本。”
一听出她话里有话，童小钱翻了个白眼，“我就是不明白，我怎么有你这么一损友。我现在是真着急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还有心情拿我开涮？”
“我哪儿损了，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去追啊，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含蓄。”别说她不给支招，有时候女人就该主动。
“我喜欢谁啊？”童小钱听得莫名其妙。
“不是你说的那个医生么？”唐静媛理所当然地回答，“你说来说去不就想找他吗，对人家有意思可以换点别的花样，你这一套都过时了。”
“谢谢您那丰富的想象力，我还没缺爱到那个程度。”
她犀利地反驳，想找许墨琛是不假，但怎么也不会扯到那一方面去。事实上在前天参加完婚礼后，她就想找他谈谈证明的事情，哪知她没逮到这男人不说，跑到医院去找他，他还是不在，护士给的回答依旧是出差未归，有事打工作号。
好吧，撇开医院和护士那边不谈，其实是在婚礼当天，也就是她被拖去当临时伴娘那会儿，她又让许墨琛耍了一回，以至于到现在她只要一想到他那张阴险的笑脸就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
事情是这样的……
虽然是赶鸭上架式的伴娘工作，童小钱却是熟门熟路，毕竟不是第一次接这茬了，她自认为也是半个专业户，不过是给新娘整整裙摆，交换戒指的时候站在旁边递个手而已。
她原以为仅是到此为止，然而——
“没我事儿了吧？”
童小钱转过头，一脸不耐地问着旁边站着的某男，见他云淡风轻地看着台上的新人，似乎把她当成了透明。
这之前他还作为证婚人在台上简短地说了一段誓词，她以为他只是个花架子，没想到他还是什么中医学会名誉会员，司仪介绍了他不少头衔，丫这来头似乎是不小呢！好吧，顶多她承认他的医术不错，但没想到他站在台上还有模有样，气场强到几乎让她以为那是两个人。
“仪式还没结束你就走，待会儿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已换上一身黑色西装的许墨琛缓缓开口，“起码得等到开席才行。”
还得等到开席？她可没那个国际时间！
“不行，我实在难受。”童小钱皱眉，事实上她这一身烟粉色蕾丝小礼服勒得她整个人喘不过气，她估摸着原来的那伴娘是小个子，临时换她顶上就没考虑到身材和衣服尺寸是否成正比，当时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塞了进去。
现在如果让她喝口水都会立马吐出来，更何况她还不知道要站在这个靠近礼台的地方需要多久。她更没习惯穿高跟鞋，虽说鞋号合适，但那十厘米高的跟戳得她脚底好疼，她恨不得立马踢掉鞋子躺地上待着。
许墨琛转过脸，上下打量了她这一身装备，突然莫名地笑了一下。那笑容着实诡异，童小钱自然不是被他那张俊脸和一身正装打扮而花痴住，她只是见他那副无框眼镜的镜片四十五度上角散出一抹寒光，让她本能地打了个冷颤。
“你看什么！”
她惊呼，一下子捂住胸口，因为礼服是裹胸露肩式的裙子，她的肩部和锁骨一览无余，这个时候如果见到这种毛骨悚然的眼神和笑容，她这女性本能立刻就激发出来了。
“化了妆还是有模有样。”他慢悠悠评论，倒是跟之前看到的她判若两人。
提到化妆她就来气，她本就不喜欢往脸上抹东西，然后那化妆师估计是为了赶时间疯了一样在她脸上乱涂，她当时一看她的脸估计一抖就能掉三斤粉，然后口红太艳，整个一血盆大口要吃人的样子，她擦了又擦，才把浓妆改到了现在的淡妆。
“谢谢，不过我本身就不爱美。”
“哦，原来你爱丑。”
她又被他的话堵住了嘴，立刻知道自己表达错误，其实她只是想说平时没有化妆的习惯，何况她在城管局工作难道还打扮的花枝招展去抄摊子么，久而久之变得不修边幅也可以理解。
只是许墨琛关注的自然不是这些，他慢慢挪开目光回到台上正在喝交杯酒的新人上，凉凉地说：“放心，我对平板电脑不敢兴趣。”
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意思，脸涨得跟虾子一样通红，想开口反驳他但碍于现场的气氛实在不好意思说话，再说把这种私密的事情暴露在陌生人面前，她自问还做不到这么开放。
她瞪了他一眼，故作若无其事地也看着台上的新人不想与他做口舌之争，毕竟她只想撑完这场误入的婚礼，然后拿了礼金走人。
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走错，或许现在置身的是另一场婚礼，看着台上的新人不会是眼前的这对幸福男女，而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人。
多么讽刺，她明知道看见的不是他们，但也会心痛，好像这一切恍惚如真，她辨不清到底自己所见所想的到底是谁，以至于连目光只是停留在他们互牵的双手上，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很感动？”
许墨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回过神，眼里不知何时积了那么多眼泪，她有点狼狈地撇过脸擦拭着眼角，大咧咧地笑道：“人嘛，总有感性的时候。”
她说的云淡风轻，似乎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他微微皱眉，虽然刚才只是那么一瞬的转脸，他明显看到了她眼中的伤心，和之前拿着礼服的她一模一样。他不否认她掩饰的很好，这个女人很要强，不喜欢把难受的情绪暴露在表面，这方面淡淡地激起他一丝欣赏。
“总之，这次还是得谢谢你临时过来帮忙。”许墨琛突然态度认真地道谢。
童小钱撇撇嘴，指正，“谢字不敢当，你是硬拉我过来的，又不是我自愿。还有，我是真怀疑你答应人家找伴娘到底有没有谱啊？”她怎么也觉得刚在宴会厅门口遇到他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这不是正好遇到你了么。”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令她目瞪口呆，合着要是他没遇见她，伴娘能不能找到都是个未知数，她有理由相信他会去街上随便拉一个女人充数，幸好有她这么一现成的，还是自投罗网的。
正巧仪式结束，新郎和新娘暂时退场去换衣服了，童小钱终于见到了曙光，因为这就表示马上要开席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然而正在那时，台上的司仪好死不死地来了这么一句。
“大家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婚礼气氛还不够热烈呢？下面掌声有请我们的伴郎和伴娘上场！”
伴娘？童小钱瞪大眼睛，看着宴会厅顿时响起阵阵掌声，那蓝色耀眼的聚光灯突然打在了自己身上，她慌了，用手肘碰了碰许墨琛，“这是要干嘛！”
颁奖还是演唱会？
“让你上去啊。”他无害地回答。
“我知道，让我上去做什么啊！”
“我哪儿知道。”他轻飘飘地说着，“八成是小雨他们两口子搞出来的余兴节目，你就当重在参与吧。”
这不是参与与否的问题，而是为什么要选她，她是真没有过这种经历，而且是一点准备也没有，总觉得上去没好事！
“哎呀，伴娘不要这么害羞嘛！”
拿着话筒的司仪突然下了台，直接过来把无防备的童小钱拉到了台上。
“喂，证婚人不用上来么？”她不忘‘好心’建议司仪，想拉某人下水。
“证婚人不用啦，伴郎伴娘参与就行。”司仪很热情地解释道。
完了，失败！
童小钱慌张地不知所措，全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都不敢看任何人，唯独只有看着下面的许墨琛求救。但是她错了，她分明看到了那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勾起的嘴角是胜利的微笑，那眼镜片的寒光在聚光灯的映衬下越发显眼，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他摆了一道。
台上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群人，还有一些小孩也纷纷往人堆里涌，同样被推上去的伴郎似乎是新郎家的亲戚，而童小钱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等于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司仪打了个响指，“music！”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也不知该怎么冲出这混乱的包围圈，音响响起，极具动感的节奏充斥了整个宴会厅。
童小钱差点被那音乐雷到趴下，不是音响的立体声太过于震撼，而是那曲子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下面由我们的伴郎和伴娘带大家跳一曲激情的骑马舞！”
轰！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就像被炸了个地雷一样，整个人呆在那儿，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挖个地洞钻下去，还有比这更加有羞耻度的节目么！她这从小到大别说跳舞，连唱歌都五音不全的人，现在让她在这么多群众面前出丑，这不是要她以后都没脸见人了么？
根本容不得她思考，一旁的司仪和那些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群众‘鼓励’着她，甚至他们还热情好心地带着她融入到舞蹈队伍中去，她就像个扯线木偶，脸上的笑容估计比哭还难看，就这么被推到了礼台中央。
而她不忘再看一眼许墨琛站着的那个方向，只见他拿着手机对着她，快速且连续地按下了快门，那耀眼地闪光灯一下一下令她眼前白花花一片，不用猜都知道她的窘态已经被他清晰地拍了下来。
许墨琛笑着看向她，嚣张地扬了扬手机，好看的薄唇吐了两个字，她眼力好，看清了他的嘴型，知道他说的是‘扯平’两个字。
果然，这男人一直处心积虑，伺机报复自己，难道就因为那个煎饼么？有这么跟她深仇大恨么！
没一会儿，只见许墨琛收好手机，带着胜者的姿态朝她微微一笑，转身从人群中退出，走向宴会厅的大门，最终消失不见。
而被留在礼台上的童小钱根本无力追击，她还在被动感的骑马舞包围着，尝到了人生首次被耍到祖坟上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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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钱！”唐静媛拔高音量，伸手在对座某人面前晃了晃，“你丢魂了呀！”
才从丑事中醒过来的她，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抓起桌子上的吸管死死捏在手里，“他跑得了初一跑不过十五，姑奶奶这次跟他没完！”
她后来跟人打听过许墨琛确实是在外出差，出席婚礼也是临时赶来的，所以离开宴会厅也是走得匆忙，但这并不表示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耍她。她打过几次电话给他，很奇怪的是他居然拒接，丫绝对是心虚！
当然，这事儿她没跟任何人提起，哪怕在这儿跟唐婧媛抱怨自己的经历也是跳过了骑马舞那段，因为那简直成了她人生的污点。
唐静媛识相地转了话题，“行了行了，我说你现在等于是被发配在家休息，不去上班了？”
一提起这个童小钱怒火一下子就熄了，憋着嘴，“我估计我是要失业了。”反正证明也没个着落，她才索性今天出来跟唐静媛逛街喝咖啡。
“失业不是正好！”唐静媛只差开香槟庆祝了，“好好地跑去当什么城管呀，你还不如重新考虑干警察这一行，反正你天生就是那块料。”
“做什么我也不会考虑警察。”童小钱直接回道。
“是不是还为了乔一舟？”
唐静媛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地说话，她知道铜钱这丫头对那男人死心塌地，当初宁可放弃学校唯一一个免考警官资格，也要大方地让给乔一舟。
这丫头就是傻，人家又不领情，好处没捞着反而被他当驴肝肺呢！
“他乔一舟就有什么好，这么些年要是想到你什么，还至于娶别人？”唐静媛越说越来气，“你就不能给我争气点，找个甩他几条街的男人，再去考个公务员，好歹职位比他高的，总之把他死死踩在脚底不就解气了么！”她认为童小钱绝对有这个能力。
“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童小钱毫不在意地说道，其实早几年她是有唐静媛这种想法，但现在坦然多了，不去争不去抢，过自己的就行。
“行了吧！你就知道自欺欺人，这次无论如何你得听我的！”
唐静媛像是拍板定案似的，对童小钱实在不能坐视不管了，她必须采取点行动。
“你想干嘛？”
“我跟乔一舟好歹现在是一个单位，他有几斤量我还不清楚？”唐静媛嗤笑了一声，信心十足地继续说：“老娘身边好歹还是有不少优良货色能入眼，我选个日子约出来让你见见？”
童小钱无奈地笑了笑，“优良还是半残品种啊？那么好你怎么不自己留着，要不要我提醒你那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
这女人自己都没个着落，还想给她当红娘乱推销的，她可没这么不理智。
“我这不是先给战友优惠么~”
“不要。”
她坚决抵制相亲，老妈那边都不知道回掉多少桩了，何况是唐静媛这么不靠谱的介绍。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呢？”
唐静媛无比诱惑地说着，但在童小钱听来，这种事情一向都是有惊无喜，可能还会发生流血暴力事件。
对她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考虑怎么跟领导交代工作，以及找到许墨琛那杀千刀的删掉她的丑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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