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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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钱又努力眨了眨眼睛，确定眼前站着的人是许墨琛之后，顿时大脑缺氧一般成空白状态，停顿的思绪根本来不及跟上事态的发展。尤其身体行动依旧迟缓，傻站是她目前唯一的状态。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外地出差么，他在这儿算是哪边的亲友呀……
诸如此类的问题像一个个小礼花似的在她脑海里迸开，但在她还犹豫着先从哪个问题下手时，许墨琛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没想到你也在这儿。“许墨琛笑着，嘴角勾起好看的纹路，“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不会吧，他刚才喊得那么清楚，九成九是看清是她才叫的名字，现在跟她在这儿装什么客套？
童小钱见他一身轻便的灰色polo衫和黑裤，脱去白大褂没了那份严谨和庄重，倒是多了份惬意潇洒的书生味儿。
一句话概括，只要有一副好皮相穿什么都能招眼球，他许墨琛估计走哪儿都能成焦点。
“谢谢，我就是一大众脸，好认~”童小钱故作夸张地感叹，见某人那眼角乐得跟开了朵花似的，随口问道：“你是新娘的朋友？”
乔一舟的朋友她几乎都认识，无外乎那些关系特别铁的同学，所以按照常理分析许墨琛应该是新娘这边的亲友。
“不能这么算，说起来他们都是我的学弟学妹。”许墨琛想了想才回答。
诶？什么学弟学妹，说得牛头不对马嘴的。她和乔一舟读的是同一所警校，跟他这个中医风马牛不相及，他们哪有什么关系？
童小钱感到一丝不对劲，皱眉，“我没听说过大学时他有认识你这么一号人物啊，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许墨琛还没来得及张口回话，身后有两个男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统一地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结，其中一个拉着许墨琛说话：“学长你怎么还在这儿啊！你是证婚人待会儿还得致词呢，快去换衣服吧！”
诶，更加不对劲了，他许墨琛这么大能耐还能当证婚人，这哪儿跟哪儿啊！
“学长，她不会就是临时叫来的伴娘吧？”另一个男人指着还分不清事实的童小钱说道，眼里满是错愕。
她听得自然是一头雾水，瞪大眼诧异地指着自己，“我是伴娘？”
那男人一副我哪儿知道的表情，推着她催促道：“哎呀，甭管你是不是，反正时间快来不及了，你赶紧去客房换衣服，马上要开席了！”
不对，情况非常不对！
童小钱顾不得那么多，一把那男人甩开，拉过许墨琛悄悄问了一句，“那个……我问你，新郎和新娘都姓什么？”
哪有人不知道新人姓什么就跑来喝喜酒的，蹭饭么？
“新郎姓赵，新娘姓叶。”许墨琛无视差点摔个大马趴的学弟，挑眉看着眼前的人儿。
“这里不是牡丹厅吗？”她不死心又问了一句，请帖上可把地址什么的写得很清楚啊。
“如果没错，这里应该是玫瑰厅”，他顿了顿，咧嘴一笑，“牡丹厅好像是在三楼。”
完了，一记响雷在童小钱头顶炸开，事实就是她走错地方，搞出一个大乌龙啦！她就说今儿从接到老妈电话开始就预感不顺，现在马上又有乱子出现了。
等等，她刚才居然把自家那份礼金都给人家了！
童小钱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啼笑皆非的错误，她根本没时间纠结下一步该怎么做，几乎本能地想立马转身离开。
许墨琛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想去哪儿？”
“我弄错地方了，我要去的是牡丹不是玫瑰！”童小钱想挣脱他的手，只是她没想到许墨琛那看似弱气的外表下抓她的手劲倒不小，她扭了半天竟没把他甩开，这不科学！
许墨琛微微眯起眼，像是盘算着什么似的淡定开口：“反正也是喝喜酒，哪儿都一样。任昊、佳杰，快把她带到小雨那儿去。”
这能一样么？他不要把事情轻描淡写得跟去菜场买棵葱这么简单好不好！
许墨琛那不容反驳的口吻都赶上皇上的圣旨了，只见唤名‘任昊’和‘佳杰’的两个男人像是御前侍卫一样……算了，顶多他们现在就是俩绑匪，合着力把童小钱死死地钳制住然后迅速从旁边的小门出去了，那脚程可以跟凌波微步相匹敌，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
当然，这一幕发生的时间不过半分钟，所以谁都不会在意偌大热闹的宴会厅一角少了三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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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钱觉得很屈辱！
好歹她也是他们街区的一姐（打架方面），好歹她也是警校出生，好歹她现在还是个城管，加上自己不逊于一般男人的身高，她竟然没有防备的被两个软棉花似的雄性动物给架着走了，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让她怎么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好吧，她承认这其中有一半因素是不想在公共场合对人动粗。
此时此刻，她被拐带到宴会厅旁边的客房，一肚子怒气没办法发泄，现在还被卷入了莫名其妙的对话当中。
“唉，学长你怎么进来了，是不是找到人了？”
说话的女人一席白色露肩婚纱，雅而不俗的水溶蕾丝花点缀裙摆，衬托着曼妙有致的身材，不用猜都知道那是新娘了。也许是还在进行着补妆，新娘子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但见着进来的人之后表情有些焦急。
那个‘学长’自然就是许墨琛，他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一瞧旁边站着的童某人似是一憋了一肚子气的茶壶，脸还涨得红红的，他笑了笑，对新娘说道：“这不就是么~”
“哎？就是她？”新娘子那激动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提着几尺长的婚纱裙摆，不顾形象地快步走到童小钱面前，“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姐，请问贵姓？”
“呃……我……姓童。”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见着眼前这么美这么热情的新娘，童小钱都觉得提不起一点儿火。
“童小姐，真是谢谢你跑这一趟，小小意思请收下”，新娘子说着，从旁边沙发上拿了个红色礼袋递给了童小钱，“刚才我心里可真没底了，原本说好了我同学过来做伴娘，可她早上家里突然出事情不能过来，我一下子都不知道去哪儿找合适的伴娘，不过幸好学长说他有认识的人。”
她懂了，其实就是她自己走错地方，然后还莫名其妙地被推过来做伴娘了，然后原本是受害者的她一下子升级成了救世主，然后现在她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人解释。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童小钱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偏偏改不了那点小资腐败心态，手里这红色礼袋里面内容丰富，她刚才用眼角瞟了一眼除开糖果蜜饯之类的东西，似乎还有个红包在里面。她在那个‘□□’单位混久了，早就一张白纸染了半边黑，只要钱能办成的事儿那就不是事儿！
正在她还为人格和腐败纠结不清的时候，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硬生生地夺过了她手中的礼袋，她诧异地抬头，在来不及抢回的情况下见着的便是那张始作俑者的笑脸。
许墨琛不着痕迹地把礼袋收在自己身边，转过脸对新娘说，“小雨，你快去准备一下，时间差不多了，这边我来就行。”
听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新娘子当然不会为了这么个小插曲就耽误了吉时，正巧陆陆续续新郎那边的亲友也过来了几个催促，客房顿时变得嘈杂和混乱。
“许墨琛，你玩我？”
童小钱好不容易抓住和他说话的机会，不大不小的音量加上自己立刻摆出一张怒容，她就不相信他还能坦然地做到视而不见。
“当伴娘怎么算玩你？”他只瞟了她一眼，继续笑着招呼进来的客人，那意思似乎是当伴娘是给她的恩典，她该叩拜谢主隆恩了。
“我没说要当伴娘，是你拉我进来的，我都说了我走错宴会厅了嘛！”
“怎么？现在想走？”许墨琛反问，似乎对她的态度一点也不生气。
“当然，难道留在这里陪你唱大戏啊！”她想走想留几时需要他许可了。
“可以~”许墨琛轻松地叹了口气，“只是你刚才给的那份大礼金我就替主家谢谢了。”他那语气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结婚管着账呢！
童小钱的脸色从红到绿到白，几乎被他的话激得差点背过气去，被丫这搅和的她都忘记礼金这回事了，试想即使她能从这里出去上到三楼的牡丹厅，她也没办法跟爸妈交差，这脸还不更加丢大发了。
“你看，小雨似乎还挺待见你的~”
顺着许墨琛的话望去，那叫‘小雨’的新娘还冲她甜甜的一笑，她这人最受不了这种萌死人不偿命的姑娘，关键是她当下已经被认为已接了伴娘这差事了，顿时有种被推火坑的感觉。
“仪式结束我就让人把礼金退给你。”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微笑，“一句话，干不干。”
他这语气令她很怀疑自己的听力，这人真的像是在医院见到的时候那个温文尔雅的中医么，明明那身上不容小觑的威慑力和压迫感令她有种恍惚的错觉。
“许墨琛，你行！”
童小钱又咒骂了几句，她豁出去了，现在是骑虎难下，根本没有退路，在金钱面前谁还不折腰，更何况她也不需要抛头颅洒热血，她是为自家红包去‘卖身’，不就是过个场而已，她是赚了。而且她有点不能保证许墨琛这阴险的小人会不会在主家面前添油加醋地乱说一气，到时候她要是拿不到自己的礼金怎么办？
一手抢过许墨琛手里的伴娘礼包，一手又拿过他递来的伴娘礼服，童小钱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笔账她会记住的！
暗自叹了口气，其实这是她第三次做伴娘了，一次是同学，一次是亲戚，人都说当伴娘不能超过三回，不然这个女人准是嫁不出去了。
她其实从来不相信这种老套的说法，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在这样的地方，她突然想到在另一个宴会厅里举行的那场不能出席的婚礼，心里莫名地酸楚。其实她也不过也想像她们一样，披上嫁衣，能够找到一份微小的幸福，但回头她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和右手边始终空无一人，有可能她真的会孤独终老也说不定。
许墨琛走到她身边，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又怎么了？”
她反射性地撇过头，迅速隐藏了自己的情绪，露齿一笑，“没，我只是在想这礼服合不合适。”
“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他淡淡地说着，但没有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那种情绪似乎触动了他的什么，但他不想去深究，因为也与他无关。
她点头，走到卫生间门口转过脸，“我说你有没有见过伴娘比新娘高一个头多的？”
“你不就是了。”他微微笑了笑，其实身高也是她的优势，她何必介意。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继续追问，“那个——最后一句话，我答应这次做伴娘，你这算不算欠我一人情？”
“你礼金不要了？”
就知道他会拿这个威胁她，她摊了摊手，无所谓道：“那本来就是我的，我大可以待会儿等婚礼结束慢慢跟主家解释，反正我不是自告奋勇来当伴娘。”要知道她耍起无赖来他不会是她的对手。
他眼睛微微眯起，像是研究什么，因为从她自信和笃定的笑容来看，他不会这么蠢的去相信她要自己欠一个人情那么简单。
“怎么样？”她也不急着去换衣服，反正时间有的是，现在着急的人其实是他才对。
许墨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可以。”
咦，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么？！
童小钱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他会继续刁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应允了，她一时还不敢相信。当然，其实她要的人情很简单，不过就想他帮自己做个关于那天下午的证明，也是举手之劳而已，他应该会同意吧？
但他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容又是怎么一回事，和她第一次在医院见着他的情景一样，记得当时他就直接把她推倒病房外面去了。
童小钱不敢深思，甩开困扰的思绪，立刻逃进卫生间换礼服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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