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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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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淳奕生日过了大概三个星期是墨圳的生日,他那天依旧在浮夏定了个包厢。
人几乎还是上次乐淳奕生日时的那些,发小和高中同学,加上他一个刚刚博士毕业的LSE的师兄许翊。
许翊原本在英国一家投资公司已经获得了工作,况且对方付给他的酬劳很高。可是他家里母亲不久前查出患上了肺癌,还是早期。他小时候父母亲就离异了,父亲再娶。父亲是个小有资产的汽车配件厂的老板,从小到大他的生活费和出国留学的费用都是父亲供的,他自认父亲对他极好。现在母亲病了,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父亲再来帮他们,于是他辞掉了英国的工作回了国,想到N市找份工作,把母亲接到这儿来治病。
他的学历过高,很多大型的企业公司现在不招人,招的也是些小员工,风马牛不相及的工作。而中小型的那些则基本不敢录用他,害怕他待了没多久会跳槽,也有的担心他是猎头公司的过来挖人。最后还是墨圳帮他牵线,在乐淳奕的公司给他找了份工作,酬劳不算低,但是对于他的学历来说,是屈才了。
但是乐淳奕也没办法,公司里很多是跟着这个公司一步步走过来的,就算学历不显赫,但是资历和工作能力不容小觑。
只能让许翊先这么待一阵子,等到他做出点什么大的案子后才能给他提职。
许翊也不强求,他读博的时候和导师做过一些案子,手上有些钱,实习的时候酬劳也很高,给母亲治病后还剩一些钱,租了个80平的房子,每月能付房租水电,稍有些结余就行。现在只有把母亲治好了,他才能安心地去努力工作改善生活。
“在乐淳奕公司怎样?”墨圳跟许翊碰杯,笑着开口。
“还不错,”许翊笑,“虽然老员工对我有些排挤,但是老板对我还不错,够让他们嫉妒的了。”
“呵呵,茶水小妹对你好不?”
许翊被噎住,“听我老板乱说了吧?没有的事。”
“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呢!”
许翊嘿嘿地笑,“你呢?不是说有女朋友的么?”
墨圳跟陈妤自从那天不欢而散后就没有联系过,今天他生日他没有邀请她,她也赌气似的连一条短信也没有。
来包厢里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回避陈妤这个名字,许翊跟他们不熟,乐淳奕生日的时候他也借口在医院照顾母亲没来,自然是不知道那天的事。
“以前有,或许……”他仰头把杯里的酒喝光,轻轻把酒杯放在桌上,“以后也快有了。”
许翊一愣,笑笑没说话。
在LSE的时候墨圳不乏追求者,环肥燕瘦各种肤色种族的都有,刚开始墨圳虽然拒绝,可是还会对她们很礼貌,当他感觉到外国女子过于的热烈奔放时,他开始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更不要提说话了。所以她们都偷偷地叫他“Freezing Mo”。
他其实还没有见过墨圳那位传说中的女朋友陈妤,他以为今天会看到,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够收服这位“Freezing Mo”。
刚才墨圳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是已经分手了。他也不是个喜欢窥探别人私生活的人,如果是不愿让别人看见的,他更不会去旁敲侧击。所以他适时地停住了。
大概十点的时候墨圳借口出门打电话来到了吸烟区,他点燃烟后看着手里银色的火机,突然就想到了那个纯黑色的磨砂打火机,那纤细白嫩的五指在上面拂过,立马就跳跃出一簇粉橙色的火光,映着她白皙的脸庞,十分的柔情美丽。
他看着手机里存的那个号码——洛洛。
他那天回到家后就把电话存了,但是到今天为止两个多月过去了,他没有打过,连短信也没有一条。
现在和陈妤,算是真正的无法再走下去了吧。
他思考了一会儿,猛地按下拨号键。
过了两秒,电话接通了,听筒传来一阵音乐声。
“你我原来都不应该
太认真太慷慨
可是却爱爱得没有空隙想明白
收放不开 心还存在一点点疑猜
太浓的爱如今却变成了伤害……”
“喂?”
墨圳还在听着这首歌,凝神跟着女歌手略微沙哑的声音追逐歌词,谁知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就从听筒传了出来。
在他还呆愣的时候,对方又询问了一声,墨圳连忙把电话挂了。
把烟头丢进垃圾桶,转身匆匆离开。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服务台前。
服务台今天是阿齐和另一个女孩子,女孩子见到有人站在前面,带着微笑问:“先生有什么需要?”
墨圳也礼貌地笑笑,然后看向阿齐,“温小姐今天没有来?”
阿齐愣了,仔细回想起来这个人好像上次见到过。做这一行的眼神一般都要好,那晚他听到陈妤的话,再联系到墨圳的表情和乐淳奕的反应,很大胆地猜测墨圳和温洛肯定有些什么。
“您是温小姐的朋友吧?”
朋友……是吧。
墨圳点点头。
“上次温小姐来说要结你们包厢的帐的时候,我说是SK风投的时候她还有些迷茫,好像不认识的样子。”
墨圳笑,“那天是我朋友生日,刚好碰到她了,没想到她会把帐结了。”
“她说了您是她的朋友,”阿齐笑笑,才发现自己把话题转了,连忙回答墨圳一开始的问题,“温小姐昨晚在楼下喝到两点多,喝得有点高了,今天估计不舒服所以没来。”
两点多……还在楼下大厅,一个女孩子。看来,这个温洛还真是……给他又多了一点惊讶。
“她怎么回去的?”
“她男朋友来接的她,她还砸了好多杯子,我们老板当时脸都黑了,”阿齐好像怕墨圳担心似的,又多说了几句,“她在楼下东南角的小高台里喝的,那是我们老板的专座,很安全的。”
墨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转身回了包厢。
男朋友……是梁巳徵吗?
他一直相信梁巳徵不是温洛的男朋友,因为温洛对于梁巳徵虽然不多做解释,但是态度过于坦荡,不像情侣应有的态度。
况且,哪个男人会容许自己的女朋友在外喝酒到大半夜,还喝得人事不省?
他不敢去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敢相信。
他很确定自己对温洛感兴趣,他现在还不清楚这份好奇和对陈妤的一不一样,可是一次次的偶遇,他对她的好奇已经达到了一个高点。
不过他很明白这份异样的感觉是从还没和陈妤分手的时候开始的,他很矛盾自己这样算不算对陈妤始乱终弃。可是想到陈妤的态度,他又有些释然了。
或许,该和陈妤好好谈谈了吧。
只是后来,他没能和陈妤有这个好好谈谈的机会来好聚好散,反而是以一种恶俗又老套的方式不欢而散。
温洛前一天晚上回了一次学校,参加自己学院组织的歌唱比赛,她被邀请做评委。
同时被邀请的还有林莫,他是播音主持专业的名人,也是校广播台的前任台长和金牌主持人,曾经蝉联两届“校园十佳歌手”的冠军。
他们还在一起时就不算低调,不知道这次邀请他们两人共同出现,是故意还是偶然。
整晚温洛都是如平常一般和别人说说笑笑,可是目光到林莫那的时候会自动的越过去,没有白眼没有怨恨,就是目光平平的掠过。
林莫也是温柔地笑着,从头到尾没有和别人说多余的话,结束后他打算推掉后面的聚会,可是温洛先一步拒绝了校会的邀请,他也就顺着她留了下来。
温洛出校门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她出门打的直接到了浮夏。
进门后直接朝靳文的专座走去,靳文今天不在,服务生看到她来了连忙去问她要什么。
她把包和大衣往沙发上一丢,头也不抬地说:“Blood Mary.”
服务生很快把酒送上来,温洛一开始是一边拿手机发信息一边慢慢嘬着酒。或许对方发了什么内容让她火气上来了,她扬手就把手机给丢到了地上,手机顿时分散成了几块。服务生帮她把手机捡回来,也不敢帮她装好,只是静静地放在桌上。
她仰头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酒,抿着唇把酒吞下。
抬手打了个响指,服务生看过来,还没走到她跟前,她就高声喊:“Diamond Vodka!”
服务生一愣,转身去取了一瓶Diamond Vodka过来,同时还有一只古典杯和一桶冰。
温洛点燃烟猛吸了一口,把火机重重地丢在茶几上,她把杯子拿起来看了下。
古典杯,又叫洛杯。呵呵,洛杯。
“换个冰杯来。”
温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就是很烦躁,身体里的不安因素得不到外散。
她知道自己对林莫已经是没有留恋了,可是听到他的名字见到他,这都是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至少现在是的。
这样会让她想起一路过来那么多年,那么多美丽的回忆,那么令人追忆万千的青春岁月。一次毫无保留的付出,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她不想去时光,也是怕被梁巳徵发现,天知道她有多怕梁巳徵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对她,所以她一路直奔浮夏而来。
靳文原本是在邻市和朋友小聚的,计划是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来。接到大堂经理的电话后他立马开车赶回了N市,他此刻很庆幸他没有喝酒。
当他赶到浮夏的时候已经是1点多一点了,角落里的灯光特别暗,几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温洛盘腿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沙发。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快半瓶,她左手夹着一支烟,右手拿着已经装好的手机在打电话,脸色如常,但是看她眼睛里水光氤氲,应该是喝得有些迷糊了。
她有个算是优点的地方,就是喝醉之后不会胡言乱语也不多话,所以现在几乎是对方在说话,她偶尔应两声。
她看见靳文来了,笑着从桌上的烟盒里把一支烟抽出一半,就着烟盒递到他面前。他倾身接过,她又把打火机递到他眼前,点燃。
温洛在和秦越通电话,不知秦越说了什么,她哈哈大笑起来,不小心被烟呛住咳了两声。
“被烟呛了。”
“还没抽到一包,别担心。”
“我知道。”
“陈航那王八蛋能和他比?他就是个人渣!”
……
“行,抽完这支烟我就回家,放心了没?”
靳文见她打完电话后伏在茶几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是笑还是哭。他有些担心,半瓶伏特加……后劲那么大的烈酒,她居然现在还能说话那么利索?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洛?”
她抬起头,咧起的嘴角还没有收回去,他稍微放下了心。
“文哥,来陪我喝酒?”她说着想扬手叫服务生再拿一个杯子,被靳文制止了。
他知道她酒量很好,但是没想到能好到这地步。可是这样喝烈酒实在伤身,她现在醒着还好,强撑一口气就行。可是等会儿她只要一睡着,再醒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况且说不定还会吐,到时候头疼的估计她会受不了,胃和嗓子也会很难受。
“不喝酒了,行吗?”靳文猜到她心情不好,也放柔了声音和她说话。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笑了,“担心我把你的酒喝光啊?行啊,抽烟该行了吧?”
她嘻嘻地笑着,一手拿着打火机一只手握住烟盒,食指挑开翻盖,用拇指将一支烟滑出来,嘴凑上去叼住点燃。动作一气呵成,俨然一副老手的样子。
靳文皱眉,温洛看上去乖巧可爱,并且实际上也是如此,还见解独到个性鲜明,可是却是烟酒均沾,并且还玩得很精。他是真的很好奇,是怎样的家庭才早就的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或者说她是遭受了怎样的变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