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蒋玉菡》秦水寒

59、求情

　　忠顺王说得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蒋玉菡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开始神游了起来。
　　如果，忠顺王是说让他做一辈子的男宠——蒋玉菡又不是真得白目，古代男宠的岁数是有一定范围的，就算再怎么受宠，再多待几年也还是要被打发的，所以这个如果要排除掉。
　　再如果，忠顺王是因为喜欢他而想让他陪着一辈子——好吧，这可能不是一点点的自恋，而是非常自恋才会有这个假设。但是假使，假使啊，这个如果要是成立的话，那他蒋玉菡不就能在王府里横着走都没人管了吗！虽然以前他排除了这个可能，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人心都是善变的（好像有点不对），说不定忠顺王就被他给迷住了呢！
　　蒋玉菡想了一会儿，忽然又沮丧起来。就算是喜欢他又怎么样，忠顺王说不定是对他异世人的身份感到一时新奇，他的后院里那么多俊男美女，谁知道这份喜欢是不是全部，也或许哪一天就不喜欢了呢！到时候他就如同那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样，余生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蒋玉函打了一个寒噤，决定把这个如果也排除掉。
　　再来，第三个如果，如果忠顺王是求贤若渴，他不是在筹划皇位吗，蒋玉菡自问自己还是有几分聪明的，忠顺王说不定是看上了他这份聪明，想让他做一辈子的谋臣呢！啧啧，这个不错，蒋玉菡闭着眼想了一会儿，到时候他作为新一代君主的登基功臣，一定少不了良田美人，那小日子过得铁定很美！
　　蒋玉菡“嘿嘿嘿”地傻笑了一会儿，就毅然而然地睁开眼睛，他决定了，他要向忠顺王自荐枕席，麻蛋，不对！是毛遂自荐去！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忠顺王身体即使再怎么强悍，也得要在床塌上好好静养几天，好完整地把这出装病的戏给演完了。
　　蒋玉菡走进去，就看到忠顺王正喝完了药，准备躺回床榻上去。经过那位端着药碗离开的下人时，蒋玉菡下意识地轻轻摒住了呼吸——无论怎么样，他还是不习惯这苦得要命的中药味。
　　忠顺王看到了他，笑了笑，“这么快就想本王了？”
　　蒋玉菡对此装聋作哑——昨晚他被迫替忠顺王打过飞机以后，忠顺王就让他回去了，还恩准他今日可以休息一天。蒋玉菡也不想过来，不过待在那个小院里实在是没什么事，他就过来了。
　　他一本正经地给忠顺王行了个礼，“王爷，我想和你商议一件事？”
　　忠顺王颇为诧异地挑眉，“哦？”
　　蒋玉菡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一定不可以掉链子，他把自己想的事情说了出来，“王爷，关于你昨晚说得那句话，我回去仔细想了想。你也知道，我不是原来的那个性格软软弱弱的蒋玉菡了，要我当你的男宠，时间一到就被打入冷宫，我是做不到的。而且这也不是能陪一辈子的事情，我觉得不如我来当你的智囊之一，永远效忠与你，这样说不定能陪你一辈子。”说完，还不忘加了一句，“王爷，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忠顺王也不躺下了，就那样半倚在床柱上，“本王觉得这个提议真是烂透了。小菡，昨晚本王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了那句话的，很显然，本王就是想让你当本王的一辈子男宠。你居然还能想到其它方面去，本王实在疑惑你是怎么想到的？”
　　蒋玉菡霎时心凉了一半，干巴巴地问：“不行吗？”
　　“不行。”忠顺王轻飘飘道。
　　蒋玉菡的心凉透了。
　　忠顺王好笑地下了床榻，把他抱在怀中，“好了，若是你真想为本王分忧，你就安心地当个小男宠，偶而提个建议，若是好，本王就采纳了，岂不比你和那一帮书生吵得不可开交要好得多？”
　　蒋玉菡显然不觉得有什么好的，当个智囊又不用被压，即使嗓子吵哑了他也甘愿啊！
　　不过，他还是知道忠顺王决定了的事情他再反抗也没用，只好趁机谋些福利了，“那好吧。可是，王爷，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你答应了，我就不闹腾了。”好心酸，为什么追求自由会成为了闹腾！
　　忠顺王问：“什么事？”
　　蒋玉菡刚要说，突然想到了一个经典片段，便道：“你先答应了我再说。你放心，绝不会是坏事，还能为你搏个好名声呢！”
　　忠顺王又岂是被忽悠之辈？和蒋玉菡有关的，他在一瞬间就想到了那帮他下令关起来的戏子，蒋玉菡必然是为他们求情的。不过他还是道：“既如此，本王便答应了。”
　　蒋玉菡果然道：“那你可不能反悔啊！我说了，戏班子里的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不知道柳湘莲要刺杀你的事，你能不能放了他们？”
　　忠顺王故作为难道：“可是，本王被刺杀，王府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柳湘莲现在逃得无影无踪，戏班子的人有共犯之嫌，若是本王放了他们，岂非告诉世人刺杀我忠顺王是无罪的？万一以后天天有人来刺杀本王，那本王恐怕不得安生了。”
　　蒋玉菡知道他说得有理，皇家的威压岂可容别人侵犯的？“你说得对，可是戏班子的人真是无辜的，这点我可以保证。我也不强求你现在放了他们，只希望到时候你能让查案的人一定要公正，不要冤枉了他们。”
　　忠顺王看着他焦急的脸色，略带疑惑道：“你不是已经不是琪官了吗？为什么还对他们这么上心？还有，你也一定不了解他们，你又拿什么做保证？”
　　前一个问题他还好回答，后一个问题却让他不知道说什么，的确，他不是琪官，根本不知道戏班子里的每个人的品行如何，他要拿什么保证他们都是无辜的。就像当初，他也没料到柳湘莲会与忠顺王有深仇大恨，会不顾一切地刺杀忠顺王。
　　蒋玉菡有些茫然地看着忠顺王。
　　忠顺王叹了口气，“好了，本王答应你一定不会冤枉了他们，你大可放心。只是柳湘莲，本王是一定——”
　　“王爷。”蒋玉菡打断了忠顺王的话，“我能问一下，你当初杀了柳湘莲的父母吗？”
　　“什么意思？”忠顺王放开了蒋玉菡。
　　蒋玉菡咬咬牙，把那天柳湘莲对他说得话说了出来，“柳湘莲告诉我，是你杀了他的父母，他为了报仇才会跟着戏班子混进来刺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