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哀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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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藏去木水村的次数并不多，每次去都忍不住感叹这里安逸的生活环境。有时也会想，他会是哪家村子丢失的孩子。
他敲了好几次门，里面才传来声响，开门的是玖辛奈，围着围裙拿着勺子，“是你啊，快进来。”然后赶快跑回厨房，把眼下的这道菜做完，才出来和他道歉：“抱歉抱歉，久等了。”
天藏立马起身说：“哪里哪里，前辈客气。其实我这趟是来找鸣人的。”
“鸣人啊，他和水门去妙木山修炼了，大概要中午才能回来，你在这里等等吧。”玖辛奈微笑道。
“好的。”天藏说。
玖辛奈给他送来茶，一连致歉，继续去忙中餐，在原有基础上加了两个菜，家里难得来客人嘛。
天藏也不好干坐着，帮着玖辛奈摆好一桌子菜，两人坐在客厅聊天，任何有关鸣人的话题，玖辛奈都是无比在意感兴趣，一直都是笑眯眯，不住说“这样啊”、“对对他总是这么做”、“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呢”、“他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吧”，满满是作为母亲的骄傲。
天藏表面上还算平静心里却有些焦急，只想着要是真发生什么就算不是千里，也会有人给他送消息的，现在还没有音讯，也就说明没有事情发生吧。
“那个，四代大人和鸣人怎么还不回来？”天藏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问。
玖辛奈这才反应过来，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半，“是啊，今天好迟，每次这时鸣人都吵着饿呢。”她拖着下巴说。
“不会发生什么了吧？”天藏想起千里的预感，突然不安道。
“诶，”玖辛奈也是一愣，然后马上微笑摇头，“不会不会，有水门跟着，看得住鸣人的。”
想想也是，那毕竟是第四代，即使现在忍术不行，整体水平也是在那里的。
“不等他们了，我们先吃吧。”玖辛奈说。
“这样不好吧。”天藏在前辈面前一点逾越都不想有的。
“没事没事，把饭餐单独给他们留出来好了。再热一次味道就变了，枉费我这么辛辛苦苦。”玖辛奈一脸可怜兮兮。
话说到这份上，天藏也没什么好推辞的了。
玖辛奈是个好相处的人，热情大方总是一脸笑容，从来不端前辈架子，这饭吃得甚是轻松。
天藏正往嘴里送汤就感觉掌心一热，伸手一看赫然是个“三”，噗地一口汤就洒了一身，一向注重礼节的他只来得及向玖辛奈道个歉，留下句有情况就飞奔而出，一路赶往木叶。
左手，是五尾的控制显示。
就这么前后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从他跟着千里训练以来这种情况从未发生，就算是失控也只是小范围爆查克拉而已，这种明显是非正常的尾兽化啊！
木叶到底怎么了？
天藏现在着急得厉害，木水村到村子并不近，就算他以这样的速度狂奔，也还有一段距离，就在这时，他右手的掌心也是一热，抬手一看，差点没吐血，手心上是个“六”！
这次是九尾，天啊，这个世界怎么了？
*
致命的杀伤性导弹被吹飞到异空间，丁次的身后已经没有了威胁，卡卡西才松了口气。
每一口呼吸都要用尽全身的力量，但他已经没有剩余的查克拉了。所有的查克拉和精神力都倾注到最后的万花筒神威。
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呼吸的声音好像勉强在用的破旧风箱，呼哧呼哧，挣扎、不甘。
看来我也就到这里了。卡卡西想。
疲惫在吞噬他的精神，消耗他的意志，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眼皮很重，根本睁不开，眼前的黑色越来越浓，突然闪过一道银光，有什么越来越近，卡卡西忽然一个灵醒，那是……千里。
不管怎么样他得再多撑会儿，不能让他的儿子也看着父亲的尸体手足无措。
千里见到卡卡西被卡了半截身子，心里就猛得一沉。等到从屋顶跃下，看清了他的倦容，千里的眼泪蓦地翻涌上来，狠狠抹干眼角，他终于赶到了卡卡西身边。
“爸，爸——”千里的声音颤得厉害，他不清楚卡卡西受了什么伤，根本不敢乱动。
他知道卡卡西八成是查克拉不够，可是他不是医疗忍者无法传输查克拉。
卡卡西听到千里的呼唤，已经快要合上的眼睛勉强又睁开了一条缝，千里那孩子脸上挂满了泪水尤自不觉，一边叫他一边挖他周身的废墟。
“千里……”他努力张张嘴，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爸。”千里跪在他面前，眼神越来越慌张。
这样的千里，他还真是第一次见，真没想到这孩子能为他做到这一步。
千里拼命把自己的查克拉外放，可惜不得法，一点都传不过去。他眼里的泪水越积越多，破碎星空一般映着亲人最后的面孔。
“妈妈和……千守……就拜托你了……”卡卡西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试着伸起手，想最后再摸摸儿子的头，却连支撑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呼吸。
“爸？”千里轻轻推推他，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再顾不了许多，一击轰开瓦砾，把卡卡西从废墟中拖出。
“爸。”
每次卡卡西想要抱他，都被一记白眼挡回，这次千里好好地抱着他，却再也得不到一个真正的拥抱。
“喂，你不是写轮眼卡卡西么，你不是木叶第一技师么，醒过来啊！”千里吼道。
刚刚赶来的丁次还没赶到丁座身边就被千里的这一生吼生生吓住，蛞蝓紧随其后，可惜太晚了，只晚了一步，就差了生与死的距离。
眼前的世界不再真实，任何东西都变得没有质感。
他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清晨，卡卡西坐在他床边说：“喂，装睡装够没，嗯，千里？”他拒绝他逃避，他像个胆小鬼，红着脸认个错的勇气都没有。卡卡西就这么一直等，等着他回头的那一天。多少付出，多少努力，多少心痛，多少思念，在千里面前却只有一句“欢迎回家”。
他长大了懂事了，还没来得及在他面前说句请原谅，就生生看着卡卡西垂下头。
“喂，装睡装够没，”很难想象这样颤抖的声音出自一个少年之口，“我在等着你啊。”
他容忍他谅解，他像大海，包容了千里所有的任性。
他欠了儿子一个童年，决定用自己的耐心弥补所有的错失。他愿意为他挡下身前的一切灾祸，将自己的幸运全部堆积在两个孩子面前，只因为他身为人父。
千里跪在地上蜷着身子，捂着脸泣不成声。
他明明有这么多查克拉，明明赶来的时候还有呼吸，明明还都这么年轻……不，不该这样的啊！
是佩恩的错！
是五尾的错！
佩恩，你杀我亲人毁我家乡。五尾，你以我身为居却不能解我之忧，你的力量不能用来救人是不是？好，那就用来毁灭，让敌人，让佩恩灰飞烟灭！
充满杀气的查克拉瞬间充斥千里周身，原本属于五尾的白色查克拉被千里的仇恨染得漆黑，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完美的尾兽衣覆盖在银发少年身上，眼神凌厉，神情绝望。
丁次只感觉空气变得异常冰冷，等身后吹来一阵劲风，他挡着脸回头看，才发现异常状态的千里。
流动的查克拉包裹全身，千里透过半黑色的尾兽衣最后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卡卡西，疲惫、苍白、毫无生气，千里黑色的瞳孔后透着莹绿色，大量的查克拉撕裂他的皮肤。
他仰头一声嘶吼，这天地也承载不了他的悲愤！
佩恩，佩恩在哪里？
千里稍稍屈腿，猛地蹲跳，就腾在半空又是一声嘶吼。
“哦，又有一只，真是不虚此行。”佩恩已经和鸣人交手，两人都被这喊声吸引去目光。
鸣人神色复杂，他有仙人之力，知道这是千里，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他才……鸣人咬牙，佩恩！
木叶的众人却大吃一惊，村里有只九尾他们是知道的，但是这一只……难道是敌人的帮手！
“佩恩那里交给鸣人，二队三队跟我去阻挡这只！木叶不是谁都可以撒野的！”上忍中忍自发组团去阻止。
基于战斗常识，这种判断再正常不过，但是……
千里的意识尚存，面对成片的忍术，他只阻挡和嘶吼，却依旧被同村的忍者攻击，眼看仇人就在眼前，却困在这里迟迟过不去。
他内心的愤怒逐级升格，这些人不去攻击敌人，却在这里阻击他，这些人平时“卡卡西桑”“卡卡西桑”叫着，卡卡西桑的儿子出了事，他们对他却像瘟疫一样躲避着。
人嘛，就是这样，依附强者，趋利避害。
明白的，无论是卡卡西还是他都是明白的。但是现在，所有的怒火都在这一刻爆发，你们这些人滚开吧！
千里将力量注入地面，崩坏的地表让忍者们猝不及防，战术攻击被打断，没了阻挡他的力量。千里覆着五尾的尾兽衣，如同脱缰野马，冲着佩恩的方向只冲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哀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