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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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少爷。”几个族人又转向千里微微鞠躬。
“请多指教。”千里也学着卡卡西的样子，不惊不动，但碍着对方是长辈，不得不客气些回礼。
千里快走两步到卡卡西身后，还没从那种庄重严肃的气氛中缓解过来，感受到看过来的目光，他微微侧头斜着眼睛向上看，正对上卡卡西一闪而过的笑眼弯弯。
那意思是，不用担心。
这是一个极有力的神情，久违的安全感遍布全身，千里的肩不自觉地就放松下来，面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暗暗在心中辩解：根本不是担心啊。
身后的旗木智庆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见千里如一般少年心里也松了口气，因为那种一贯的领导者态度不由自主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偷跑出来。
走过木桥，穿过厅堂，旗木两宗族的人都在迎接族长，卡卡西和千里两个人要面对满满一小院子的人，看来这两年这边的发展确实不错，那么他们还是否需要这个远在木叶的族长呢？
千里看卡卡西并不局促，好像理所应当似的。想来白牙当时也给卡卡西灌输不少族长该有的脾气，也难怪天藏前辈总和他抱怨卡卡西以前的优越态度。
如果他没跟来，只卡卡西一人面对这一大家子还真是辛苦。
千里甚至在想是不是应该把千守也拉来，就算起不到什么作用，好歹撑撑人场。
卡卡西并不那么看。
所谓旗木一族，是奉行精英主义的一族。
旗木家虽然战斗力不低，可就算所有宗族合在一起也远远比不上日向家的人口，他们向来是少数决策人来带领家族，而非以一族为荣的并进。
是以旗木家的忍者仅有几个比较闻名，也少以一族的形式出现在人气。在为近几代忍者中，以白牙为顶峰，卡卡西为后续，弟弟后代的这一支还算站得住脚。
卡卡西上次来还是他刚刚退出暗部的时候，两家人打过招呼，旗木智庆只留下了他的长子，也是旗木清泽的兄长，旗木清让。
清泽与千里年龄相当，清让却要比他们大出不少。
众人散去，清让主动向族长行礼，还友善地叫了声“千里少爷”。
卡卡西对待后辈想来宽厚，笑着说：“你是兄，他是弟，不用那么客气。”
这自然是卡卡西给他的特许，清让很听话的改了口，于是他从“千里少爷”变成了“千里堂弟”。
千里微微颔首客气，却吝啬一声“堂兄”。
老屋的阳光有些昏暗，建筑的厚重感从窗棂墙壁处无一不可见，大大的族徽挂在正对面的墙壁上。不同于其他崇尚力量的民族，族徽的四周使用月亮装饰而非常见的太阳。许是搭配旗木家标志的一头银发，又或者代表他们如月光般低调却不可缺少的力量。
这个叫清让的青年有一头浅褐色的短发，颇有些遗憾没继承旗木家的标志发色，笑眼眯眯，甫一睁开眼，浅棕的眼瞳就将倾泻到老屋的阳光尽收眼底，外弧形的虹膜清澈透明，似乎一碰即破，但眼底却幽潭深深，进不去光亮。
千里也眯眯眼睛，本能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如果这个人成为下一任族长，他一点也不意外，不过他并不想这么早就认输。好在这次并不是来讨论这个问题的，两人暗自拔剑弩张的气氛被尚不确定的未来消减了不少，而旁边的两个家长已经进入了新的话题。
“清泽那孩子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智庆对卡卡西恭敬道。
卡卡西从来不会愿意对人冷面相待，该做的功课做足，他也乐得放下身段，和气道：“这也是任务的一部分。这次来也是想向你了解情况的，我会尽力让他平安回来。”
“真的是，十分感谢。”原本坐着的智庆站起来对卡卡西鞠躬，清让也跟着父亲行礼。
倒是千里不知道该站该坐，正犹豫着要站起身时，卡卡西悄悄按住他的手，让他不要动，似乎他受这一礼也问题不大。
智庆要清让详细讲他们所知道的，他应了一声就说：“大概半月前，我同弟弟在后山修练，就觉察他有些不对，总是不经意就开始发愣。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以为是他遇到了些不如意的事情。后来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我责备他修练时要专注，他说很抱歉他会注意。后来他开始偷懒，终日不见人，天黑了才回来。父亲也有提点他，他始终只是答应着。等我们越想越不对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卡卡西思考一会儿说：“看来这是渗入性的忍术，随着时间的加深不断侵入脑神经，想要提前发现很难。”他看了一眼清让又问：“清泽现在是中忍？”
“是，去年刚升的中忍，不过在中忍中也算实力不俗的，我觉得一般的忍者是难以不知不觉给他种下咒印的。”清让说。
“嗯——”卡卡西摸摸下巴拖了个长音，重复道：“种下咒印啊。”
清让的身子微不可见的颤动一下，低下头恭敬地说：“请您救救舍弟。”
千里敏锐地感觉到了局势的变化，隐隐觉得清泽的事也许并不单纯，卡卡西似乎已经抓到了什么细节，一下子似乎成了他们占优势的气氛。
“清泽年纪还小，思想单纯，不会做出格的事，还请您向火影大人解释一下。”智庆也说。
父子同一战线搭配上阵还真是两方的共同方针，只不过千里配合的方式只旁观而已。
卡卡西并没有马上接话，他稍沉了一会儿，留了有两秒钟的空白，让屋子里的寂静沉淀下来，才又笑眯眯地说：“堂兄说得哪里话，清泽也是我的侄子。他和千里一边大的是吧，我记得千守出生的时候他也去看过吧。”
“是，”智庆回答，“那次是我带着清让清泽一起去的，清泽回来后一直说十分喜欢千守小少爷。”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卡卡西恢复到往日的温和邀请道，“堂兄哪天再带着两个孩子去木叶看看，顺便来家里坐坐吧。无论如何，别忘了我们是一个氏族的族人。”
“……一定去拜访。”智庆低头恭敬地说。卡卡西点得这么透，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一扯到这些家常，气氛一下就缓解下来，之后智庆也亲切地向千里表示关心，千里客客气气地回答了，他还询问了千守的情况。说到孩子的问题，两人或一致或不一致的观点比那些恭恭敬敬反倒来得轻松得多。
等到日头西斜，卡卡西才带着千里离开。
旗木智庆和旗木清让一直送到村口，才和卡卡西族长和千里少爷道别。
千里临走时向着清让多看一眼，那人依旧是一副恰到好处的笑脸，眼底依旧望不出什么，许是就要分别，柔和的夕光却在他眼中折射出一抹不加掩饰的锐色。
千里回头也赠了他一个笑容，高挑着嘴角，有着除了脑力工作者的威胁力之外，还有见血工作者特有的邪气，不管什么样的挑战他都会接招。见他坦然接受的表情，清让反而缓了缓神，眼神中淡淡的戾气倒变成了对手间不服输的傲气。
两个人无声的对垒在最后的笑容中倒有了个还不错的结果，千里正要回头，却发现那两父子身后似乎有个老人站在桥旁向他们观望，看到千里的目光并不躲闪，缓缓弯腰鞠了个躬。
千里刚叫卡卡西去看，却不见了老人的身影。
大概是族里的哪个前辈吧，卡卡西说。
旗木智庆父子直目视着他们走出视线才转头回去，也算是做足了礼。
卡卡西直着腰板，气势大开，千里不自觉地落后一步，躲开他的强大气场，一直走到一半的路程卡卡西突然呼地松了口气，对着千里笑道：“真累。”
上一秒还严肃认真，这会儿就慵懒得要命。
千里见卡卡西一秒破功，先是瞪着眼睛一愣，之后难得地露出一排牙齿呵呵笑起来。
卡卡西也温柔了目光，边缓步向前边说：“很惊讶吗？这也是我父亲给我做的榜样，不过我做不到他那样表里一般。”他说得很谦虚，其实白牙每次处理完家族的事情后，也是很疲惫的模样。
千里还微笑着的脸慢慢沉静下来，走到卡卡西身侧微低着头轻声说：“我也做不来。”然后偏头看着卡卡西很认真地问：“我需要那样做吗？”
卡卡西没有马上回答，两人陷入了默契地沉默，眼看着离木叶村越来越近，他才重新拾回这个话题说：“旗木家奉行精英带动全族，所以一个好的决策人十分重要，而决策人的理念又是重中之重。就像，嗯，你知道大蛇丸和团藏吗？”
“嗯。”
“他们都是很有能力的忍者，不过要是他们成为火影，你怎么看？”
“大多数人的生活不太会受影响，普通的村民也许会因为他们的手腕生活得更好也说不定。不过对于我来说就惨了，还不一定要执行多少讨厌的任务呢。”千里叹气道。
卡卡西微笑道：“嗯，想象得很合理。当初族里的长老们决定让我父亲接任族长的时候，正是看重他的方正和一往直前，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而轮到我的时候，正是木叶要休生养息的阶段，族长之责并不重，就放任了我父亲的决定，在另一支提出要恢复族长制度，长老们开始讨论不久，我就恰巧在神无比桥之战得了一些名声，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至于你，”卡卡西看着儿子年轻的面庞摸摸下巴仰头思考，一副倚老卖老的神情，最后还是笑眼弯弯道，“嘛，也不是非当族长不可。千里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对吧？”
他没像之前那样揉揉千里的头，那个少年已经快和他一般高了，他已经将这个习惯动作改为拍拍千里的肩，少年还尚显单薄的肩膀也日渐结实。
“这样……啊。”千里得到了这个忠恳又有些意料之中的答案，侧头回卡卡西一个微笑。
多少人都曾说，这父子俩的这幅笑容简直是一个倒映着的镜像。
如果卡卡西和他的长子一同向你微笑，你只能通过年长的那只白毛左眼狭长的伤疤来区分。
今晚木叶的夕阳分外的醉人，村落被镀上的那层金黄的光少有的没被染上悲伤的色调。
“今天回家吃饭吧，未央和千守都在家。”刚走进村子，卡卡西就立刻邀请道。
千里腼腆地笑笑说：“好啊。”
“白翼！”千里话音刚落，七腾就从村口附近的喫茶店跑了过来，着急忙慌地说：“快，任务，暗号班等着呢！”
“……今天不是红柳那家伙当值吗？”红柳是他的得力助手，相当于副队。
七腾一脸困惑地看着他说：“不是你说……你说……呃，接任务的吗？”
千里的原话是说看到卡卡西要找他就赶快帮他接任务，那会儿他刚从轻羽那个任务中回来，生怕卡卡西提千守的旧账。
不过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七腾这小子真是……没眼力！
千里只能黑着一张脸说：“我知道了。”又对卡卡西说：“结束之后，如果时间还早，我就回去。不用等我吃饭了。”
卡卡西正要点头，咻地一声纲手身边的值班暗部出现在他们面前，向着卡卡西说：“卡卡西桑，纲手大人有事找您。”
两只旗木对视一眼，心知肚明。这么着急的两个任务赶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大，这八成是一件事。
“我知道了，走吧。”卡卡西说，看来今晚他俩谁也闲不下来。
千里和暗号班破解了前方侦查暗部以生命为代价换回的情报，立刻送去给纲手，卡卡西也在，他二人都是深吸口气。
那消息是：三尾现身于水之国。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