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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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的黑云聚集在木叶上空，顷刻间覆盖整片村庄。漩涡一般的墨云集聚在林子上，随着银发少年结印完毕，雷光轰隆隆在林子里回响，
上忍和暗部们起先还持观望态度，打算用忍住把这个雷遁挡住，再利用招式的空隙封锁千里的动作然后拿下。
但是滚滚的雷鸣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这是怎样的力量，只有自然之力才能做到吧？
“这是……”
“快走！”卡卡西多年积威，一声令下，全员自觉后撤。
愤怒的雷光倾泻而下，阴暗的林子顿时亮得人睁不开眼，强烈的雷击中夹杂着少年歇斯底里地吼声，似乎他不是施术者反而是被害者。
那声音听得卡卡西揪心得很，他想冲过去，可刚刚回头就被雷光闪得抬手挡眼，现在过去太不明智了，根本就是无意义的受伤。
可是明知如此，有些事情并不受理智控制……
“卡卡西！”凯一把拉住他，“你想做什么？”呼啸的雷声中凯的声音并不清晰。
卡卡西被凯一拉，瞬间回神：“没什么，多谢了，凯！”真是关心则乱。不过这样大量的查克拉一直在外泄，千里真的没问题吗，如果再不阻止他……
卡卡西迅速结印，用土遁将千里封锁在岩土之下，一方面隔绝他的查克拉，另一方面也是保护他不受到雷遁的攻击，千里现在没有了反抗的余地，他们只等着雷遁消失。
火影办公室里，纲手看着突然阴下来的天有些在意，她透过窗子看着雷在阴云里怒吼，然后在林子里轰然落下，不对，怎么会有这么集中的雷？
“静音！”她急声道，话音刚落，就有暗部突然出现同样焦急道：“纲手大人，不好了！”
重雷劈开了千里周围所有的树木，以他为中心，十米的圆内都变成焦土。
卡卡西解开忍术，作为施术者的千里自己也伤痕累累，喘息不停，但是他们还没有倒下。
申、卯、子、亥、未——他再次结印。
天色尚未消散的乌云比之前更浓，短时间内连续使用的雷遁•千光羽会比上一次更强。
千里奋力想分开自己的双手，却不受控制地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印。
眼前的视线模糊起来，他不想伤害这些木叶忍者，旗木家的生活也很好，卡卡西和未央很迁就他，白痴弟弟也有可爱的一面。
现在，他要亲手毁了这一切。
他不想这样！
至少，只算在他一个人身上。有谁能阻止，哪怕杀了他，快来阻止！
周围的上忍和暗部，包括卡卡西，都不能再承受这一击，而最外围的中忍可能会因为这一招全灭。
“千里！”卡卡西喊道。
声音已经传达不过去了。卡卡西知道，现在就是他曾经承诺过的情形。
——“如果有一天他做了出格的事情，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一语成谶。
卡卡西的手掌中积聚起亮蓝色的查克拉，雷光已然成型。
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必须要阻止他！
卡卡西哽咽着双脚蓄力，不惧千里周身的查克拉气流，猛力冲进去，扬手向前刺去。
雷切！
千钧一发之际，纲手出现，一脚跺碎千里所在的地面，让他与卡卡西的攻击错过。然后瞬身到千里身前，一手点中他的额头。
肆虐的力量立刻停止，千里恢复了神智，他最后朝卡卡西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头栽到地上。
误杀琳之后，卡卡西的雷切已经练就了及时收回。
“纲手大人。”他接过千里，其他人才小心地围了过来。
雷暴过后就是倾盆大雨，木叶的街道被雨雾笼罩着，雨水打在茂密的林叶上，唰唰声牵扯这每个人的心，他们很快就都湿透了。
千里虚脱得厉害，查克拉大量透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再晚一些，就算卡卡西不动手，他一定会耗尽所有的查克拉，然后死去。
少年昏睡过去之后，没有了刚才的戾气，杀意也消失无踪，安静地躺在卡卡西怀里，一脸疲惫。
确定他彻底晕过去，所有人才松了口气，看来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
卡卡西抱着千里站起来要走，马上就被带着狐狸面具的暗部拦下：“卡卡西桑，你这是要……”
“去木叶医院，他这样的情况怕是不太好。”卡卡西皱眉道。
那个暗部说话有些犹豫，但是动作却是干净利落地挡在了卡卡西身前，“卡卡西桑，千里君现在大概还不能去木叶医院，那里有太多的人。还是要按照规矩办事吧。”
他也曾是暗部，怎会不知道他们的规矩。
纲手皱紧了眉也没有说话。他看看千里苍白的脸，叹了口气同意了，如果现在拒绝以后的形势会对千里更加不利吧。
“……我知道了。”
雨贴着玻璃淋漓而下，纲手望着林子的方向沉默不语，事情的经过她已经了解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担心来得这么快。
敲门声响起，是卡卡西来了，“纲手大人。”
“安顿好他了？”
“是，处理过伤口，交给暗部了。”卡卡西低着头说。
纲手捏捏眉心，长叹口气，这才多久卡卡西那个儿子就惹出麻烦了，她一定得办卡卡西个监督不力。
不过事情确实有些反常，从她之前的探查来看，那小子大概处于一种失控的状况。纲手攥紧拳头，她就知道晓那边不会不动手脚。
现在不管是不是旗木千里自己做出的这个行为，都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了。因为已经有村民知道他袭击木叶中忍班的事情了，死者家属对他简直是恨之入骨，再放任下去，就是火影的失职，恐怕卡卡西之后几年也不好过。
但是有件事，她也要表个态。
“卡卡西。”
“在。”
“你当初答应的事情做到了。”
“……”卡卡西沉默了。
“这次的事情有蹊跷。我答应你的事也会做到，那小子不会死。”
*
过了有多久？
千里微微抬起头，他双手被反绑在座椅上，嘴被布条勒住，眼角青紫肿得厉害。
又是这里啊。
木叶暗部的刑讯室。
他费力地转转眼珠，和上次在村外的那个不同，这次的连个监视孔都没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
心底一片惨然，却也说不上难过。
站在对面的是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的暗部，一个是森乃伊比喜，一个是山中亥一。好吧，这次与之前不同的就是他认识了执行者。
卡卡西特意把村子的前辈们都和他说了一遍，大概是为了让他适应村子里的生活吧。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
也许从卡卡西把他带回木叶起，就是错误。
千里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亥一马上过来扶着他的肩问怎么了。
其实他们的情绪也很复杂，一方面千里是袭击木叶忍者的危险潜在叛忍，一方面他又是卡卡西的儿子他们的后辈，更何况从报告上来看，他确实是失控才导致地战斗，只不过……
伊比喜想起他去忍者学校和后山林子里看到的场景，前者鲜血遍地，后者毁林荒地，他失控的后果太大。
“亥一桑，拜托你了。”伊比喜说，近一天的刑讯并没有问出什么，大概他本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亥一又对千里说，“千里君，稍微忍耐一下。”他把手放到千里的头上，小孩子软软的头发让他有些恻然，除了让动作更温柔一些，他做不了其他的了。
亥一单手竖起手指，很快就进入到千里的大脑内。所有的记忆都化为卷轴任由他采阅，那里面包涵着许多连千里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
“嗯？这是……！”
*
卡卡西在门外等得焦急，他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叉支撑着头。他不明白为什么总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水门老师牺牲之后，他觉得他的生活已经不可能再糟了，可是现在他依旧被各种各样的烦恼困扰着。
不知道千里会不会记得那个雷切……
还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要如何向未央解释？对不起亲爱的，我又差一点失去我们的孩子？不，这还不是关键问题。
这件事情要怎样处理呢？
即使证明了这次千里是因为失控或者是其他原因，那如何证明他以后不会再次暴走？这种事情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没有把握。
而且他之前袭击木叶中忍班的事情也暴露了，这个是掩盖不过去的，恐怕很长时间这件事都会作为谈资，这是最糟糕的。
还有千守，他会不会因为千里的事情而受影响呢……
卡卡西长长叹息一声，他不能这么想，最起码现在千里还活着，其他的他尽力解决就是了，解决不了，就一起承担吧。
刑讯课的门再次打开，亥一出来的时候并不很平静，卡卡西有些担心。
“亥一桑……”他刚开口，亥一拍拍他地肩说：“你不用担心，千里不是自主行为，他是被人操控的，一次性术式，已经没事了。”
操控？卡卡西一愣，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可能性太小了。
其实他得知千里是在鼬身边长大的时候稍稍安心，他了解鼬的性格，千里在他身边比较让人放心，而且鼬虽然灭了自己一族，但是之后的两次交手都让他感觉到鼬似乎并不是一个心存恶念的人。
他会利用千里来报复木叶？不，应该不会。
“是一个带面具的男人。”亥一继续解释道。
卡卡西恍然想起之前和他们交过手的那个面具男，竟然是他吗？那个人确实有些奇怪。
“千里的记忆力有不少关于晓的情报，也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但是如果把这些交给分析班的话，对木叶来说是太大的优势，”亥一顿了一下又说，“因为要检查所有的记忆，所有不免看到一些其他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那孩子之前和你们生疏也别怪他了，他之前有关你们的记忆，都被封印了。”亥一说完，瞬身离开。
被封印了吗，怪不得。卡卡西又坐回椅子上，等待事情的结果。
纲手很快就来了，他恭恭敬敬站起来问好。纲手看了他一眼走进了刑讯室，她已经听过伊比喜的报告，千里这次恐怕是被人当做傀儡了，这小孩子也真不容易。
先是查克拉透支，然后忍受伊比喜的身心拷问一天，还要被亥一进行脑内窥探，纲手见到千里时，小家伙已经离死不远了。
说起来纲手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虽然狼狈得不像话，还是能看得出和他父亲小时候真是像得很，一样的能忍耐，一样的不服输，一样的爱给人找麻烦……
算了算了，竟然是这么重要部下的儿子，就放个水好了。
她走到千里身边，也把手覆在千里额上，温暖的查克拉在千里身上流动，疲惫感竟然消了大半，纲手这是在帮他治疗呀。
“……多谢。”千里知道对方是五代大人，却没有一丝慌张，反而很拽地道谢。这倒把纲手看乐了，小孩就是小孩，她大方的回了句：“不客气。”
*
未央带着千守刚一会木叶就收到了不友好的眼神，她心里有些不安，带着千守直奔老宅。家里果然空无一人，这也不奇怪。卡卡西写信给她说千里已经成为了忍者，她虽然有些吃惊和担心，但是还是欣慰和高兴更多。
两个人都有任务吗？
她嘱咐千守先去洗澡，自己去市场买食材。她刚出门就碰到从远处跑来的迈特夫人直子，“未央，你快跟我来！”
两个夫人一边走一边说，到了监狱门口时，未央已经清楚了始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跨过了半个木叶来到这里的，她眼前开始发黑，就当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看到了卡卡西。
她眼里含着泪，想问他为什么会让千里出事，也想问卡卡西你还好吗，也想问我该怎么办。
“未央……”他一开口，千言万语都化作一个拥抱。
“对不起。”卡卡西希望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对不起，也希望这次的对不起可以安慰到未央。
千里又被关了三天，对于他的决定才下来。
这是纲手和卡卡西能为他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他看看通知，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三天，他想了很多，有悲伤有欣慰，有遗憾有不甘，到最后他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上面要求他离开木叶一段时间，但是他知道会不会回来还是另一回事。
“旗木千里，你该走了。”
他顺从地站起身，没有回答，低着头向外走。监狱外面明亮的阳光狠狠地晃了他一眼，他侧头，慢慢适应着外面的光线。曾经习惯的阳光如今也要重新适应了吗？
一声呜咽被不小心泄了出来，是熟悉的声音。
千里微微转头，却没有抬起眼睛，只用余光看到两个人影立在旁边好远的地方。
原来，他们已经从水之国回来了啊。
不过怎么样都跟他没关系了，越和他扯上关系，事情就越麻烦。
对不起，卡卡西……不，爸爸妈妈，最后才称呼你们一次吧。
*
关于旗木千里的各种传闻在村子里盛行了很久，木叶最后给出的被敌人操控的说法多少缓解了旗木家的处境。
有人猜测他被处决了，有人猜测他被木叶高层严密的控制起来，也有说他被派回晓做间谍。
不管怎么说，旗木千里再没有在村子里出现过。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分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