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云恋》盈娜

23、太师提亲 展昭得子

　　一日下午，庞懿正在院子里考虑着他如何说服父亲去包大人府里提亲，若是包大人拒绝又该如何做？
　　谁知庞吉看到儿子发呆，便走了过来，他发现这次儿子从辽国回来长大了不少，也沉默了很多，想着或许如女儿所说懿儿自从喜欢上包拯的女儿以后长大了，知道何为责任？
　　庞懿看到父亲，便站了起来说：“爹。”
　　庞吉看着儿子，便坐在了长廊下说：“坐。”
　　“是。”
　　庞吉看着儿子说：“孩子，有什么想对父亲说吗？”
　　“孩儿想成亲。”庞懿非常严肃地回答父亲。
　　庞吉点点头，暗想：他终于肯亲口说出了，就问：“是谁家的女儿？”
　　“包大人之女包婉柔。”
　　庞吉站了起来，转了一圈问：“你可知我们与包家之恩怨？你大哥庞昱是如何死的？”
　　“父亲，儿子喜欢包婉柔是因为她能与儿相伴一生。”
　　“凭你太师之子，贵妃之弟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凭什么非要娶那包婉柔？”
　　“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是什么？难道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胆。”
　　“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可取，可男人要娶的女人是要相伴一生的，不是玩玩而已。”庞懿知道父亲必定会反对，既然决定对父亲坦白，自然就做好了准备。他停了一会儿说：“爹，孩儿知道自己擅自做主不合礼仪，可是将来孩儿是要在江湖上行走，孩儿需要一个和自己一起的妻子。”
　　庞吉看着儿子很久才说：“懿儿，爹老了，需要儿子养老送终。你姐姐在宫中自顾不暇，可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当初爹也是百般阻挠，可是她偏偏喜欢上了皇上。而你呢？非要娶杀害你大哥之人的女儿为妻，就算爹不阻拦，不刁难儿媳，将来你们翁婿之间该如何相处？那个包拯性格倔强，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人，爹是担心你呀。”庞吉知道不好说服儿子，便这样说。
　　庞懿说：“孩儿只要不作奸犯科，自然也就不会与包大人发生冲突。”
　　“你是昆仑弟子，就不怕他翻出你以江湖身份杀人之事，然后把你送上狗头铡吗？”
　　庞懿马上下跪说：“请爹爹放心，孩儿会在老家成亲，随后将妻子带上昆仑，绝不平白无故招惹任何人。”
　　庞吉看着儿子如此坚定，便说：“你姐姐说的对，你果然长大了。好吧，你先在府中等些日子，等爹忙完这一段时间便托媒去包家替你提亲。”
　　“多谢爹爹。”
　　“行了，父子之间无需客气。”庞吉也不想看着儿子整天愁眉苦脸的，他只是在拖延儿子。
　　谁知到了四月份，庞懿等不及了，便正式找父亲摊牌了，庞吉见拖不过去了，便找了媒婆，准备了厚礼去了开封府，这一天，开封府没有什么特殊的案子，展昭和妻子还在回京的途中，他们这原本慢行十几日的行程反而走了近两个多月，白玉堂他们正月底便回了京城，可是由于林芳玉的身体不好，就这样走走停停地拖到了四月份才到了京城，所以也就不知道庞懿来开封府提亲一事。
　　庞吉带着媒婆和儿子到了开封府，包大人是真的为难了。一来，他没想到庞太师会亲自前来提亲；二来，庞懿给他的印象很好；三来，他已经收到妻子的家书，说女儿已经是庞懿的人了。他若同意，又担心女儿嫁到太师府被庞太师刁难；若是拒绝，又担心女儿以后只能做妾。非常发愁，毕竟庞太师这次是打算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包大人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这门亲事，只是对庞太师说：女儿是由他的妻子一手带大的，关于女儿的婚姻大事必须要经过她的同意，所以当即修书一封请她们母女前来商议。
　　庞太师自然清楚，包大人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于是就带着儿子回了太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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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回到展家第二日，包大人和公孙策便过来看了，展昭发现包大人并不开心，就问了他原因，才知道原来庞太师亲自托媒，为儿子庞懿向他提亲了，更恐怖的是希望在湘西老家办婚礼，也就意味着庞吉彻底断了儿子的仕途，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庞懿是不是值得包婉柔托付终身呢？包大人犹豫了。
　　展昭没想到庞太师会如此做，那么也就是说他打算接受包大人这个亲家了，这似乎不合常理。
　　展昭关心地问：“大人打算如何？”
　　“柔儿母女一起来了，都看上了庞懿，而且……唉，而且……”包大人不说了。
　　“而且什么？”
　　“而且柔儿这丫头已经将身给了庞懿，这……如何是好？还会有谁愿意再要柔儿？”包大人无奈地说。
　　“大人，”展昭无法说了，就说：“既然米一成炊，大人就……”
　　“这庞懿到底是何许人本府都不了解，万一……将来柔儿如何能幸福？”
　　展昭说：“有一点属下可以肯定他的江湖气十足，不比属下差多少，侠肝义胆，若是仅在江湖，他会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侠，其他属下不清楚。”
　　“你认为庞太师会让他在江湖上混吗？他现在可是庞家唯一的男子，难道庞家就不需要他继承吗？”包大人说。
　　“这……不好说。”
　　“本府怕的就是这个。”包大人郁闷了一会儿说：“展护卫，如果……如果……本府是说如果……”
　　“大人请直说。”
　　“如果……本府知道这是非分之想，本府更希望你能收了柔儿，哪怕是做妾，不，是侍妾，没有名分都行，这样本府就放心吧。”
　　“大人。”展昭一听马上下跪说：“大人，属下何德何能受大人如此抬爱？这万万委屈不得小姐。”
　　“展护卫，就当你成全了我这个做父亲之心！”
　　“请大人收回成命，属下断不能毁了小姐的一生。”
　　“莫非你是嫌弃小女？”
　　“属下绝无此意。”
　　“那就是看不上本府的家庭。”
　　“不是。”
　　“那到底怎样你才接受小女？”
　　“包大人。”展昭此时站了起来……
　　公孙策见展昭脸色不好看，连“包大人”这三个字都说出了，怕他收不住性子，就拦了上来说：“大人，这事只是如果，既然展护卫不同意，大人再另寻他法。”然后又对展昭说：“展护卫，大人只是说说想法，再说了，婉柔小姐是非庞懿不嫁，纵使别人有意也是没办法的事。”
　　包大人知道自己说过了，就说：“是是是，刚刚只是如果而已。”
　　“多谢大人抬爱。”展昭自然不再多说了，见好就收了。
　　公孙策打了个圆场说：“听说展夫人快生了？”
　　“是的，距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天左右。”展昭回答。
　　“那么你想好了名字了吗？”
　　“想好了，乳名灵儿。”
　　“不分男女吗？”包大人问。
　　“对，长大一点再取大号。”
　　“展护卫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公孙策问。
　　“女孩，这样我可以保护她们母女。若是男孩，贱内就会落单了。”
　　“为何如此说？”包大人奇怪地问。
　　“属下是男人，再生个儿子，家里就她一个女人，她得多累，既要照顾属下，又要伺候儿子，将来还要操心给他娶妻生子，说不定还要带孙子，我不希望她辛苦一辈子。生个女儿没那么多事，将来嫁人就没事了。”
　　“话虽如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那又……”展昭话还没说完，张敏就进来说：“少爷，夫人出事了。”
　　“怎么了？”
　　“刚刚见红了。”
　　“聂前辈他们知道吗？”
　　“已经去了。”
　　“会不会是早产？”公孙策问。
　　“还有二十天呢……”展昭说。
　　“看看去再说。”公孙策拉着展昭去了。
　　到了后院就被聂霖拦住了，聂霖说：“玉儿要生了，都在外面侯着。”
　　“提前这么多天？”展昭问。
　　“没事，放心。”
　　“我去找产婆。”展昭想了一会儿说完就要走。
　　“你呀，你伯母不就是？”聂霖说，看展昭这样子，真是糊涂了。
　　“行吗？”
　　“没问题。”
　　“可是里面怎么没有动静？别人生孩子不是动静很大吗？”包大人奇怪地问。
　　“别人生孩子什么样？”展昭根本不知道，就问。
　　“玉儿的身体弱，暂时无法正常分娩，得慢慢来。”
　　“无法分娩！”展昭傻了，意思是要以命换命，就颤抖着拉着聂霖说：“我不要孩子了，求求你们让玉儿活着就好。”
　　“你先别激动，等等再说。”
　　“不！”展昭此时疯了一样要冲进去，聂霖忽然一伸手点了他的穴，展昭说：“快放开我。”
　　“你冷静点，我告诉你，现在在为玉儿积聚力量，她此刻不行，并不代表下一刻不行。”
　　展昭此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虽然听着这话在理，但他此刻急切想见到妻子。
　　聂霖见他如此不冷静就说：“除非你自己冲开穴道，否则你就乖乖在这儿呆着。”
　　过了两刻钟，展昭还是冲不开穴道，若是平时一会儿就行了，可此时他的心思全在里边，他根本不知如何冲破穴道。
　　终于里面传来了林芳玉的声音，公孙策放心地拍了拍展昭说：“展护卫，放心吧，一定能正常分娩的。”
　　“不行，她这样，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我要进去，公孙先生，帮帮我。”
　　过了很久，还是没有生，白玉堂不知何时到了此处，看着展昭急得脸都白了，他紧紧握着展昭的手说：“大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知又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孩提的哭声，白玉堂通过手输入了一道真气，解了展昭的穴道。
　　展昭获得自由后马上冲进了产房，此时聂夫人抱着孩子出来说：“恭喜你，喜得贵子，母子平安。”
　　展昭根本没听到，绕过她们去了床头，看着妻子正闭着眼睛休息，他拉着她的手哭了……
　　白玉堂在门口看着他们，便笑着从聂夫人怀里抱过孩子说：“来，让叔叔抱抱。爹爹不要你，跟叔叔走吧！”
　　聂霖笑着说：“还好吧？玉儿。”
　　“虚耗了，缓过来吃点东西慢慢就好了。”
　　“那就好，展昭被我点了穴，不然早进来了。”
　　“唉，不容易啊！这几个月可把他们折磨得够呛。”聂夫人回头看了看白玉堂抱孩子，就说：“他还挺会抱小孩，将来一定是个好父亲。”
　　“再看看那位孩子的亲生父亲，到现在都没看儿子一眼。”聂霖只好走到白玉堂面前说：“让他亲爹抱一会儿。”
　　“亲爹没空。”白玉堂正兴奋呢，这可是他大哥的儿子。
　　“快过去。”聂夫人也劝他，“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去。”
　　白玉堂不情愿地走到床边对展昭说：“抱抱你儿子。”
　　此时林芳玉动了一下，展昭拉着她问：“你要什么？我给你拿。”合着他根本没听到白玉堂的话。
　　“我看看孩子。”林芳玉说。
　　展昭才回过头，站了起来问白玉堂：“这是我的孩子吗？”
　　白玉堂马上躲开他说：“不是。”
　　“哪个是？”展昭马上问聂夫人。
　　此时白玉堂已经把孩子放在床边了。
　　林芳玉看着自己的儿子笑了……
　　白玉堂说：“你儿子在床上。”
　　展昭回过头看了一眼儿子，看着妻子开心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这根弦一松，整个人忽然昏了过去，倒在了床下……
　　白玉堂离得最近，把他扶到椅子上，把了脉说：“刚刚自己冲穴道时乱用真气，导致真气不足。”
　　聂夫人说：“这倒好，生孩子的没昏倒，爹倒是昏倒了，闻所未闻啊！”
　　公孙策终于明白了展昭为何不接受别的女人了，看他刚刚那着急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白玉堂代替展昭招待了包大人和公孙策，还有聂霖夫妇。
　　送走了包大人回来才听到林芳玉说：“你抱抱你的儿子？”
　　展昭只是在那看着孩子没有要抱的意思。
　　“从他出生到现在，你难道真的不想抱他吗？”林芳玉看着他问。
　　“他太小了，我会伤到他。”
　　“怎么会？你是他父亲。”
　　“那么小。”展昭逗了孩子一下，没有抱。
　　“哎呀，抱一下没事的。”
　　“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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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笑着自己走了，暗想：还有这样的父亲，不愿意抱自己的孩子。他想不到的是两年后，轮到抱自己的孩子时也胆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