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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祯裕过往 旧事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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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幻蝶一向起床很早,她没有晚起的习惯,所以就起床了。刘裕想着皇上让他休息,所以打算晚起,谁知幻蝶起床了。刘裕问:“这么早做什么?”
“我去给你做早点,想吃什么?”幻蝶幸福地问。
“家里什么都没有,等我一下,带你去附近的菜市场。”刘裕想着他从不在家准备什么吃的一般都很早起来去外面吃,或是赶宫中的早膳,现在有了幻蝶,不得不准备粮食了,于是就马上起床。
幻蝶知道如果没有他,自己还要去寻找菜市场。两人出了门,到了早点摊,刘裕说:“先去吃点东西再去附近逛逛。”
“好。”幻蝶陪着他吃了一碗馄饨两人才出去逛了一下,买了些日常用品,回了家中,幻蝶便拿出自己的积蓄。
刘裕怎么可能要她的钱?便推给她说:“你收好,以后吃穿用度都是必不可少的,我在皇上身边,你的钱留着应急用。”
幻蝶没想到现在都成了他的妻子他难道还要不回来吗?就说:“你以后还是不回家吗?”
“没事的时候自然在家,皇上那里我不能不去。”
“我知道,皇上固然重要,可是我们……”
“幻蝶,你放心吧,我们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冷落你。可是没有皇上便不会有今日之刘裕。”刘裕说着。
幻蝶不知道刘裕与皇上之事,就试探地说:“皇上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所以……”
刘裕摇摇头说:“皇上或许是很多人的衣食父母,可是他不是我的衣食父母。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兄弟朋友。”
幻蝶吃惊地看着刘裕:他居然与皇帝做兄弟朋友,这是天下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皇上那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和他做兄弟?
刘裕笑了笑说:“或许你认为不可思议,可是这就是事实。”
“可以告诉我吗?”幻蝶问。
“自然。”刘裕自从接受她以后便打算告诉她,就说:“这件事除了我与皇上,没有人知道。如果将来传了出去,幻蝶,那么你可不要怪我不顾及夫妻之情。”
幻蝶郑重地点点头说:“幻蝶若是说出去半个字必定死无全尸,永世不得投生。”
刘裕没有为了自己害过人,但是却为了皇上杀过人,只要是触及到皇上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他看着幻蝶发了毒誓就说:“我不是逼你发毒誓,只是这涉及到皇上的隐私,正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才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不是我的妻子了,那么这个秘密也就不能让你带走,你明白吗?”
“幻蝶此生此世都是你刘裕一个人的,不会是其他人,这个秘密我会把他带进棺材的,你放心。”幻蝶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能够和他在一起也是皇上成全的,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去的。
于是刘裕便告诉了她和皇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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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七年五月,刘裕还在扬州,那一年他才十五岁,他想着自己不能总靠乞讨为生,男子汉干什么都能活下去,尤其是不能总靠着别人接济度日,于是便打算去干些工作,可是他找了几天也找不到工作,最后到了一家客栈,身上又没有钱住店,只好在客栈外露宿。那日夜里,来了三个人进了客栈,他们看到门口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便请他住进了客栈,刘裕是个感恩之人,便去向他们道谢,他们骗他说给他在京城找份工作,刘裕想着京城是大宋最繁华的地方,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既然有如此好人将来必定好好报答人家,便随他们到了京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把他卖进了宫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拒绝,如何咒骂才被打昏抬去净身房的。当他再次醒来时自己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痛感已经没有了。他起身想出去,可是又非常虚弱,后来他爬到了门口,推了很久也没有人理他,他靠在门后哭了,他知道自己完了,他不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客栈外过夜,为什么要占别人的便宜?现在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以后还怎么活下去?又过了一天,他听到门外有一个人说话很尖声的人问着:“他怎么样?”
另一个人回答:“回公公,他昨晚哭了很久,后来安静了。”
“人嘛,总要经历的。开门!”
门开了,刘裕看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人出现在面前,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太监把他扶起来说:“还不见过李公公?他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得罪了他你就得活活饿死。”
刘裕想活着还不如死了,男不男女不女的成什么样子,就站了起来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刘裕要说半个不字永世不得为人。”
紧接着一个小太监已经给了他一个嘴巴骂道:“好大的胆子!”
刘裕只觉得脸上如火一般灼热,可是他宁死不屈,只是不再多说。
“你哑巴了,不会好好叫一声李公公。”
“哼……”刘裕不再理会他们,想着横竖都是一死,无所谓了。
那个李公公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倔强的孩子,过了很久才说:“行了行了,把他带到我的房间,咱家好好管教。”就这样刘裕被两个小太监带走了,这日夜里他明白了,所谓的管教就是被一个男人侮辱,这个男人还是个太监。
刘裕以为自己会一直就这样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早晚有一天自己会不堪折磨死去……
一个月后,他被那个李公公拉到一座假山后面,这是那个李公公说的唯一一句让他受益的话,他说:“听着,孩子,不管是不是你情愿进宫,你都必须在宫中活着。我得罪了郭槐,对你如此不好也是希望我死后你能活着。”
刘裕浑浑噩噩地活了这一个多月,此刻虽然不是很清醒,但他还是明白他话中之意。随后刘裕听到一声:“你逃跑吧?”李公公推了他一下,可是刘裕不知道如何逃跑,他依然按着李公公所指方向跑去……
直到撞到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当今圣上,刘裕随后便昏了过去。
郭槐捉到了李公公,也到了皇上面前,但是郭槐知道皇上怀里的小太监就是李公公最近虐待的禁脔,郭槐知道这个太监是不情愿做太监,所以也不会太在意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对皇上说了捉拿月溪苑李风的原因,皇上不好多管,郭槐是刘太后的人,他也不会为难他,就放郭槐离开了。
皇上看着陈琳,陈琳说:“皇上,想来这个小太监是受到非人的折磨才逃走的。”
皇上发现他如此瘦小,便说:“朕要留下他。”
陈琳扶过刘裕,看了看说:“去和太后说一下吧?”
皇上点点头说:“改日吧。”皇上因去年云贵人小产一事与太后闹不愉快,所以始终不想见任何人,便扶着刘裕回了御书房。
刘裕被安排到一把椅子上躺着,皇上请来了宋御医,宋御医为他上了药离开了,这时刘太后和郭槐前来探望皇上。
大礼过后,刘太后自然看到了这个躺在椅子上的小太监,就问:“皇儿,那是何人?”
皇上回答:“回禀母后,是一个小太监。”
“是新来的吗?”
皇上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自然不好回答。
郭槐看到了便说:“禀太后,他便是月溪苑受虐的一个小太监,名叫刘裕。”
“月溪苑?可是今日正法的李风所在的月溪苑?”太后自然知道。
“是的,太后娘娘。”郭槐回答着。
刘太后便走了过去,看到刘裕,随后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可怜的孩子。郭槐,解救了多少受虐的小太监?”
“回太后,除了这个刘裕以外还有七个。奴婢听说若不是这个刘裕跑得快,说不定就被李风给杀了,幸好遇到皇上,才救了他。”郭槐知道皇上与太后一直在闹别扭,他自然不希望太后与皇上发生正面冲突,所以才请来太后,把这个小太监送给皇上做人情,皇上是个心肠软的人,一听说刘裕的遭遇必定同情,这也是缓和他们母子关系的一种方法。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刘裕最后居然成了皇上的心腹,屡屡与他作对,几次差点害死他。
“后宫居然有如此残忍之人,下次一定要注意。”
“是。”郭槐点头应是。
刘太后拉着皇上说:“皇儿,既然刘裕如此遭遇,皇上就把他留在身边吧,也好有个说话之人。”
“儿正要和母后商量此事。”
“母子连心嘛。”刘太后扶着皇上说:“这小太监是新人,皇上以后要慢慢教吧。”
“是。”刘太后离开后,皇上自己在御书房看书。
刘裕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坐在自己面前看书,在宫里被吓得什么人怕了,他开始颤抖了……
皇上放下书,紧紧握住他说:“刘裕,别害怕,朕不会伤害你。”
“你……你是谁?这是哪里?”刘裕吓得赶紧坐了起来。
皇上愣了一下:在皇宫只有一个人自称朕,他居然不知道。就说:“我啊,我姓赵。”
刘裕看了看他问:“你是哪里的太监?离我远点,我不是太监。”
皇上又吃惊了,问:“你不是太监如何进的宫?”
“我……是被人拉来做太监的,我才不要做太监。”刘裕想着自己进宫这么久还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啊?”皇上没想到宫中的太监还有被人强迫的,就说:“那你想怎么办?出宫吗?”
刘裕想着:怎么办?我从来没想过。出宫?出了宫也不是个男人了,出宫吗?我该怎么办?他想着想着就哭了……
皇上没想到刘裕会哭,在皇宫里很少见到有太监哭泣,他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使是太监,大多数都自己认为是男子,所以很少有哭泣的。
过了一会儿,刘裕不哭了,看着皇上问:“你是哪里的太监?”
皇上笑了笑说:“我……不是太监。”
“宫中的男人不都是太监吗?”刘裕想着,他却忘记了皇上。
皇上捂着嘴笑了。
“喂。”
皇上笑够了说:“刘裕,我们做朋友好吗?”
刘裕吃惊地看着皇上,想了一会儿,说:“我在宫里活不下去的,还是不要和你做朋友好。”
“为何?”
“我从小命苦,母亲过世以后便做了乞丐,直到一个月前被人拉来皇宫做了太监,我不想害人。”
皇上想了一下说:“你的命的确够苦,不过我的命好,说不定咱们两个中和一下更好。”
“谁愿意有福与人分享?”刘裕才不愿意呢。
“我虽然有父母,可是从我七岁以后就很难见到他们了,十三年来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我有兄弟可是也见不到面。我没有朋友,在偌大的皇宫里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难道不一样命苦吗?”皇上想着自己的经历也不过如此。
刘裕看着皇上,暗想他既然什么都有为何会来宫里?难道是被卖进来的?我起码是被陌生人卖的,难道他是被自己的亲人卖到吗?就问:“你是怎么进宫的?”
皇上靠在椅子上想着——那一年,他才七岁,被八贤王亲手领进宫中,就说:“是我的父……亲拉着我来的。”
“啊?”换做是刘裕吃惊了:果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天啊,他一定比我还痛苦,就拉着皇上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想起往事的。”
皇上知道他误会了,就说:“好好活着吧?我们做朋友如何?”
刘裕点点头,虽然他的确不想活了,可是一想想他比他还命苦,就决定好死不如赖活着。
后来来了一个老太监,那个老太监便是陈琳,把他带至一间房里,从此那里便成了他的寝室,直到几年后他成了太监总管还是住在那间寝室里,那里距离皇上最近,最方便伺候。
后来皇上经常找他聊天,两个人一起聊着很多事情,刘裕说着他做乞丐时的经历,那是皇上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的经历。皇上给他讲述宫中的生活,这是刘裕将来要生活的环境。
时间长了,刘裕便开始怀疑皇上的身份了,毕竟他始终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秋天到了,皇上让陈琳把刘裕叫到武场,这里除了陈琳,便是皇上的师父知道了,最近皇上对长剑感兴趣,练剑的师父姓冯。这一日,皇上累了,坐在地上休息,冯师父擦拭着宝剑,陈琳便带着刘裕进来。
刘裕看到皇上,便跑过来,拍了一下皇上说:“你也在?我以为只有陈公公在。”
皇上站了起来说:“刘裕,陪我玩一会儿。”
“玩什么?”
皇上忽然拔出宝剑说:“练剑。”
刘裕此时眼睛都直了:他居然会武功,就说:“不不不,我不会。”
皇上把宝剑给了他,便走到冯师父面前说:“冯师父,麻烦教他几招。”
那个冯师父走到刘裕面前看了一会儿,此时皇上也走到冯师父后面,冯师父回头看着皇上行了一礼说:“微臣无能。”
“为何?”
“他看似机灵,但是与您不同。”
“有何不同?”皇上不解。
冯师父说:“您是四岁习武,微臣便一直教武,如今圣上已经二十岁,习武十六年;可是他不同,虽然看他的身段比较柔软,但是毕竟晚了那么多,练剑要懂基本功,皇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皇上拉着冯师父说:“朕的意思是不一定是剑法,其他的也行,比如拳脚,十八般武艺,随便什么都行。”
冯师父一听放心了,便下跪说:“微臣遵旨。”
此时的刘裕早已经吓傻了,这个和自己做了几个月的朋友居然是当今圣上,他居然没事和自己谈天论地,现在还要让他的师父教自己武艺。
冯师父站了起来,拉着刘裕到了一边,刘裕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皇上,他的心不在焉让这个严厉的武术师父非常无奈,最后实在教不下去了,只好自己认输了。陈琳拉着冯师父离开了武场。
刘裕看着皇上,过了不知道多久,才下跪行礼说:“皇上,我……我……”
皇上站在他面前没有扶他,也没有说话。
刘裕跪在地上不知道说什么。
“平身吧?”皇上现在非常正式地说了一句。
刘裕虽然宫廷礼仪知道了一点,可是面对皇上,他始终都不知道,而且这个皇上他早已经当成了好朋友,现在呢?还能吗?他是皇上,他是这个宫里唯一的一个男人,虽然现在后宫还是太后说了算,可是将来……他不仅是后宫的主宰,更会是这个天下的主宰,自己怎么可能和他做朋友?
皇上看他没有起来就说:“小刘,朕不想瞒你了。”
“皇上……”刘裕不知道如何说。
“朕说过在宫中没有朋友,你是朕唯一的朋友,可是朕不能隐瞒你太久,越是时间长朕的心里越不安。朕猜想,你必定也怀疑了吧?”皇上说着。
“是的,只是怎么想也想不到你会是皇上。”刘裕回答了皇上的话。
“故而朕决定告诉你。冯师父是朕的功夫启蒙师父,也是朕的父王八贤王为朕挑选的唯一一位带进宫里的师父,所以朕希望他也能教你一些防身之术。”皇上说着,其实他是真的想与他一起分享。
刘裕立即下跪说:“多谢皇上,我……不,奴婢一定尽心向冯师父学习。”这是宫中太监在主子面前的自称,这也是他第一次在皇上面前自称“奴婢”。
皇上扶起他说:“只要你愿意,朕必定会让冯师父倾囊相授,朕不擅长的由你去做。除了女人以外朕愿意和你分享任何东西。”
刘裕知道皇上现在已经有了孩子,皇上居然说出那一句“除了女人以外朕愿意和你分享任何东西。”而且皇上救过他,在宫中除了皇上,便是陈琳陈公公对自己最好了,他还能祈求什么呢?
从此以后,刘裕每天和皇上一起习武,冯师父发现了刘裕脑子灵活,便教了他拳脚。皇上告诉他别人会永远不如自己会,只有自己会了,在外面才不会受欺负。渐渐的,刘裕和皇上相处得更加融洽了,两人同吃同习武,他们把彼此当成了好朋友,好兄弟。只是刘裕不知道皇上和他要好的原因是去年失去了杨云,如今他需要一个真正的倾诉对象,虽然皇上从未提过杨云,也渐渐的开始宠幸丽贵人,刘裕知道皇上慢慢地离不开自己了,当然刘裕也是,从未想过离开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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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刘太后让郭槐把他叫去了,刘太后知道这个小太监和皇上关系不错,又是自己推荐的,就问:“皇上最近是在习文还是在习武?”
刘裕知道太后不是皇上的母亲,自然只关心皇上的进步,便说:“回禀太后娘娘,皇上是文武兼修。”
这一句话说出太后忽然一拍桌子,吓得刘裕马上跪下,太后说:“我大宋朝自开国以来便是以文治理天下,皇上莫非是要学李唐不行?”
刘裕吓得一惊暗想:太后的意思是让皇上以文为主,就说:“娘娘息怒,皇上……”
“郭槐,”太后喊了一声郭槐的名字。
“娘娘。”
“把这个小太监关押起来,若不是他带坏了皇上,皇上便不会荒废了学业。”刘太后一向从严治下,刘裕知道此刻自己无论如何解释都是没有用的,便没有反抗,被郭槐带走了。
刘裕被关在那间小屋里,他不知道太后要如何,只知道太后不喜欢皇上习武,幸好皇上现在在读书,短时间内不会发现他的失踪,只是刘裕不知道,自从他被郭槐叫走的时候皇上便知道了。
皇上去了瑾福宫杨太妃那里,这个杨太妃就是皇上入宫以后一直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人,她给了皇上慈母一般的温暖,自从册封皇后以后便很少出来了。
皇上驻立在瑾福宫外,因为杨太妃的侍卫都是先帝时的暗卫,他们只听命于杨太妃,对皇上表面恭敬,实则不然,他们拦住了皇上,过了约有半个时辰,有宫女才过来请皇上入宫。
杨太妃知道皇上必定有事相求,因为此时不是请安之时。
杨太妃拉着皇上问:“皇上怎么有空来瑾福宫?”
“娘娘,朕的贴身侍从刘裕被太后带走,想请娘娘帮忙去和太后说项一二。”
杨太妃吃惊地看着皇上,暗想:一个太监也要皇上如此大动干戈?杨太妃看着皇上问:“皇上,那个太监很重要吗?”
“是的,很重要。”
杨太妃拍了拍皇上说:“皇上对满朝文武和后宫妃嫔都知道如何处理,为何就不知道如何处理贴身侍从?”
皇上靠在杨太妃的肩膀上说:“孩儿只是希望能有一个说知心话之人。”
“孩子,你是皇上啊!”
“皇上也是人,不是圣人。”
“只有这一个吗?”
皇上点点头。
“太后并无害你之意,大宋以文治天下,她完全是遵从先帝遗诏。”
“这个朕自然知晓,可是朕并没有要以武治理天下。”
“皇上之意是……”杨太妃愣住了:莫非是皇上表现出重武之倾向?
“刘裕是随朕一起习武的太监。”皇上知道杨太妃想知道刘裕是什么底细。
“我的天啊,皇上,莫非将来治理天下真要用武力?”杨太妃吃惊地看着皇上,问了一句。
“回顾中华几千年的历史,有哪一个朝代不是以武打江山,以文治江山?李唐之所以有盛世皆是以文治理,朕作为守成之君,自然会以文治理天下。”
“那么皇上努力习武的目的是什么?找了一个陪练之人,莫不是皇上想将来亲政以后,要收复燕云十六州?”杨太妃不懂朝廷之事,只是年轻时听先帝提起过燕云十六州要收复之类的话题。
皇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望着天空,杨太妃以为皇上在思考,就走过去,皇上语气平和地说:“如果燕云十六州能够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朕倒是愿意和辽帝坐下来讨论;否则……朕不会因为先祖的梦想或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无端挑起战争。”
“那么……皇上习武的目的是什么?”杨太妃拉着皇上问。
“朕喜欢宝剑,剑是兵器中的君子,有句话叫剑折不改刚,朕认为练剑可以培养一个人的品德。”
“陛下是想做一个全才皇帝吗?”
皇上摇摇头说:“一个人不能专注做两件事,朕既然注定是帝王,那么只要做好帝王即可,青史上不需记载朕懂得其他的东西。”皇上暗想:历史上出名的皇帝大多是拓展了多少疆土,打了多少胜仗;可是大宋不似其他王朝,先帝便警示后人大宋以文治天下,那么他必定要将文发扬光大。至于青史如何记载,后人如何评说一切随他去吧。
杨太妃看着皇上越来越像皇帝了,便说:“皇上认为太后会对付一个太监吗?”
皇上看着杨太妃,杨太妃笑着看向皇上,他愣了一会儿笑了,原来是自己多虑了,太后的确没有害过他身边的侍从,就对杨太妃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多谢娘娘开导,孩儿明白了。”
“皇上快快请起,凡事关心则乱,看来那个刘裕果然是非同一般的小太监。”杨太妃扶起皇上,便送他出了瑾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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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郭槐端着吃的打开了关押刘裕的门。此时刘裕正坐在地上思考着太后的意图,他看到郭槐便站了起来,郭槐禀退了侍从便走到他面前说:“刘裕,咱家奉皇上口谕给你送吃的来了。”
“皇上?”刘裕奇怪地看着郭槐,暗想:这是在吓唬我吧?他的意思是皇上顾及不了我,唯有如此了吗?便对郭槐行了一礼说:“郭总管,请代奴婢谢过皇上。”
郭槐看着刘裕笑着说:“那是自然。”郭槐为刘裕斟了一杯酒说:“想明白太后为何要关你了吗?”
刘裕接过酒说:“奴婢明白,太后娘娘希望陛下做一位大宋的守成之君。”
郭槐与刘裕碰了一杯酒说:“干了这一杯酒回御书房伺候皇上吧,大宋朝以后就全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刘裕喝了酒便站了起来,忽然他停了下来,对郭槐下跪行了一礼说:“请郭总管转告太后娘娘,皇上会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
刘裕走了,郭槐满意地点点头,出了这间小屋,看到刘太后在外面,郭槐走到刘太后面前说:“娘娘……”
“人放了?”
“是的,谨遵太后娘娘旨意。”刘太后点点头被郭槐扶回寝宫。
刘裕到了御书房门前,才发现此时已经快四更了,或许皇上早已入睡,正打算回房休息,忽然御书房灯亮了一盏,刘裕站在外面看着里面。
只听皇上在里面问了一个侍女一句:“小刘还没回来?太后那里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皇上早点安歇吧?听太后娘娘那边的人说郭总管没有为难小刘。”
“若是还不回来,朕只好再去麻烦瑾福宫了。”皇上说着便在灯前走着。
刘裕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晚都没有入睡,便敲了一下门下跪说:“奴才刘裕求见皇上。”
皇上忽然跑到门前,开了门,看到刘裕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眼前,才不开心地说了一句:“平身。”皇上这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便走回御书房。
“谢皇上。”刘裕起来后跟着皇上进去了。
皇上对那两个侍女说:“都出去吧,朕不用伺候了。”
两个侍女离开后,刘裕也说:“奴婢告退。”
皇上忽然拉住刘裕,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问:“太后没有难为你吧?有没有受伤?”
刘裕一时不敢相信皇上会变成这样,他不知道皇上会如此担心自己,想着皇上刚刚说的那句“再麻烦瑾福宫”,就问:“皇上为了奴婢去麻烦杨太妃了?”
皇上点点头。
“奴婢多谢皇上。”
皇上推了他一下不理他了,随后坐在龙椅上说:“今晚你来侍寝。”
“啊?啊啊?”刘裕吓傻了:皇上……让他……一个太监……侍寝?他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禁向后退了两步,似笑非笑地说:“皇上……开玩笑呢吧?”
“君无戏言。”皇上非常严肃。
“那个……皇上,要不……”
“这可是后宫之人梦寐以求的,怎么?你刘裕胆敢拒绝朕?”皇上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皇上又不喜欢男人,他只是这一天太担心刘裕了,所以想调节一下紧张的情绪。
刘裕尴尬地摇摇头,暗想:皇上今天是疯了,以前都没有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如果自己真的侍寝,那么传了出去,就干脆不要在宫里混了。
皇上暗笑,走到他面前说:“为朕宽衣。”刘裕自从进宫以后还没有伺候过人,自然也没有真正服侍过皇上,便走到皇上面前,皇上伸开双手,刘裕只好为皇上解开腰带,衣服松了下来,皇上忽然搂住刘裕……
“皇上……皇上……”刘裕吓坏了,难道皇上真要他一个男人侍寝吗?
“干什么?”皇上故意坏坏地看着他。
“皇上,男女……不对,男男也授受不亲。”刘裕此时居然不会说话了。
“朕没有听说过,只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句是自创的。”
“陛下,奴婢不会侍寝……”刘裕以为皇上来真的,就认真地说。
“朕教你。”皇上此时险些装不下去了,可还是忍着。皇上说着将刘裕搂到龙床之上,看着刘裕害怕地样子,便安静地坐好说:“小刘,我们是好朋友,在朕的眼中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侮辱和人格上的侵犯。朕不喜欢男人,所以不会让你侍寝的。朕只是想缓解一下心中的紧张,朕担心你的安危。”
刘裕看着皇上如此严肃认真地说着,便说:“皇上,奴婢不是正常的男人,如果……如果皇上需要,奴婢愿意侍寝。”暗想:进宫或许是一种不幸,同时幸运的是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皇上,他是真的很担心自己。
“朕不许你如此贬低自己,在朕的眼中你是一个男人。”
“可是奴婢没有……”
“那个固然很重要,可是朕知道你的情非得已,所以更加不能侵犯你。”
“皇上……”
“待朕亲政以后,朕要你做宫中第一总管,这样富贵荣华我们一起享用。如果你愿意出宫成家,朕必定会成全于你。”皇上暗想:亲政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宫中的确缺少自己的人。
刘裕马上下跪说:“皇上,刘裕愿意终身服侍皇上,什么成家,刘裕是太监,不是完整的男人,因此那与刘裕没有任何关系。”
皇上扶起他说:“好朋友除了妻妾以外都能共同分享,朕希望你把朕当成好朋友。”
刘裕站了起来,看了看皇上说:“天色不早了,皇上,让好朋友服侍你入睡吧?”
皇上笑了笑,说:“一起睡吧?”
“这可是龙床。”刘裕哪里敢上龙床?
“来吧?”刘裕不推脱了,因为皇上已经拉着他躺在了床上,就这样刘裕和皇上睡在了龙床上。从此以后,两个人就真的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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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蝶听着刘裕讲和皇上的经历不禁感叹,皇上是最好的皇帝,却没想到皇上对刘裕如此的好,怪不得皇上会成全自己,原来皇上是因为对刘裕好。
刘裕看着幻蝶的表情,便不再多言,因为他和皇上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过了这一天,幻蝶开始安心地做刘裕的妻子,开始照顾这个家,刘裕渐渐地服侍完皇上,盼望着回来,毕竟家里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他们一直过着很幸福的两口之家。皇上自然也发现了刘裕的变化,他知道自己想要的夫妻生活刘裕拥有了。他也希望像普通人一样,可是他的后宫是一个是非多的地方,也是一个伤脑筋的地方,所以他看到刘裕幸福就足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