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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0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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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不知何时已睁眼,将一切尽收眼底,本想问那红枫的来由,可一时想到自己与维德尔的关系只得摸摸鼻子乖乖闭嘴,翻个身面朝壁,因用力过猛鼻子差点撞成平丘。
“四十秒内放出魔法光壁,范围是整个马车。”维德尔把书收好轻轻垂头,缕缕金发滑落遮住半边脸,菲斯捂脸哀嚎:“老兄!有没搞错!会死人啦!我至少要用五分钟!范围整个马车?能覆盖住整个马车我还能是学徒?”
“那就只罩住你自己。”话音未落维德尔已飞冲出车中,菲斯好奇凑出头观看。只见四名身着劲装的人从路边草丛中冲出,身泛淡蓝雾气,手握利刃,操起利刃毫不留情的反手刺向刚站稳脚的维德尔。维德尔手握成爪袭向正面而来的人的喉间,迅速解决了一位维德尔再脚轻点地向后挪一步,手轻扬挥出道乳白色的光带,另外三人来不及吭声便已倒地。
维德尔正准备擦手时突然想起什么,瞳孔缩小急忙转身向马车奔去。离马车尚有几米之距时一声巨响传来,响声之大足以贯彻云霄。
“嘭!——”
阵阵灰烟从车中冒出,菲斯咳嗽着钻出,手中拎着个焦黑的不明物体。“咳咳……在这么小的地使火球术真的会死人,居然爆炸了……”抬头见到静立于车前沉默不语的维德尔,咧嘴露出明晃晃的明牙,对上维德尔冰冷的蓝眸尴尬地挠挠头大笑几声,道:“不是我不想使用罩子啦……而是,我说过我会么?”耸耸肩,菲斯刚吃力的把不明物体拽下地,维德尔便看也不看的一拳挥去。
菲斯盯着原本放不明物体的地方凭空多出了一米深的坑,至于不明物体连渣都不剩,只觉几片枯叶飘过,顿觉和这人在一起小命难保。虽说上下牙关不断打颤,菲斯仍从牙缝中挤出句话:“破坏环境……”
菲斯盘腿坐在草地无聊到啃草根,维德尔则探身进已成废墟的车中收拾,“把你会的法术全报上来。”
“嗯?”菲斯听后扳起指头算:“火球,主要用作打架,顺便烧烤用……冰箭,冻东西用……石化,打架用……还有……水球,清洗用。”
“全是一级法术?”维德尔问,掏出干净的白绢擦手,继而摊开手心,层层白光在手心圈圈泛开,滋润着车内每一处受损的角落。
“如果算威力的话……估计火球术勉强够得上二级。”菲斯如实答道,准备躺下睡会时无意瞄到屁股旁一只指甲大小的黑蜘蛛爬过,顿时头皮发麻睡意全消。实在无聊,菲斯掐准了时间伸长脖子问,“要帮忙么?”
“不了,谢谢,上车吧。”
刚推开车门看清里面的情况后菲斯便直直栽倒,磕痛了下巴磕出了泪水。菲斯迅速弹起双手合十于胸,闪闪发光的眼中似有星屑坠入,紧紧盯视维德尔不放。那目光与其说是膜拜,倒不如说是在估量金猪价格。
“怎么弄的?教教我吧,晚年时就做旧货换新这一工作得了。”菲斯挤挤眼戏说道,一脚踹上呆立不动的枣红马屁股时才发现这马的不正常,若换作普通马早就溜得不见影了,为何……
“习惯了。”维德尔所给的解释是,菲斯立刻对呆如木鸡的枣红马起了十二分敬佩之意与怜悯,感叹任何活物在维德尔手中都会被摧残得不成原形,如面前的这位马兄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都与维德尔同化了,不,应说是更甚。至少维德尔还会带着看似温和的微笑,哪像这马……啧啧啧。
菲斯绕着马走了无数圈直到头昏昏,才动作笨拙地爬上马车。抱住塞满轻软鹅毛的大白枕头不放,又是啃又是咬,才把牙缝里的草屑土泥给磨出,并且含泪发誓以后绝不会把草根叼在嘴中。虽说刚转身便立刻下车扯根草叼在嘴里吮来吮去。
当马车行到无人烟的草原上时,菲斯终于想起个重要的问题:“我们要去哪?”
“没有目标。”
菲斯听后脸色惨白,默默扔下枕头再爬到窗边准备跳车。无奈只被维德尔淡淡扫眼,便乖乖缴械投降,含泪抱住枕头继续嘶咬,只可怜那枕头受尽蹂躏,车内一时鹅毛乱飞好不壮观。甚至有片鹅毛轻轻飘落在维德尔鼻尖,菲斯本以为维德尔会吹落或摘掉,总之会有些动作,可现实是残酷的。维德尔压根不动,依旧静静坐着,蓝眸依旧美丽得令人心惊,对鹅毛视若无物,表情温和可亲,整体效果令人发笑。鹅毛静静躺在维德尔鼻尖大有安家之意,直到菲斯笑得受不了召唤出风元素,才让鹅毛搬家至地面与众伙伴为伍互吹牛皮,导致菲斯见到满天飞牛的奇景。
飞牛看够了菲斯也觉得无聊了,偷偷瞄眼闭目冥思的维德尔,实在提不起胆子主动找他聊天,再三思索疑惑为何当时要签下那莫名的契约?而且,圣剑到底是什么玩意?难道是一把年代久远沾染神圣气息的剑?用得着么?那么久了,估计连劈柴都不够格了,不过古董收藏价值倒大大上升了,莫非是教皇嫌他的收藏过少而派维德尔这苦力来得?可怜可怜。
一时间菲斯望向维德尔的目光中充满怜悯,实在无聊到透了便躺倒睡下,打个呵欠翻个身屁股对着维德尔。可怜菲斯还没把垫子捂热,丝丝刺骨寒意传来,渗入骨中让菲斯蜷成一团也不没有缓解的迹象,不得不起身哀怨地望向寒意源,幻想操起小刀把维德尔那张美丽的脸戳个稀巴烂。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冥想。”维德尔闭着眼淡淡吐出两字,菲斯倒也听话,郁闷地爬起再盘腿而坐,只是不过多时头便一点一点,与瞌睡虫作起友好交流慰问。
维德尔虽对此无语但也没阻止菲斯坐着睡着,只不过见到菲斯的嘴角流下某种晶莹液体时,秀气的眉不自觉蹙了下。
碎发遮掩住菲斯的大半边脸,即使睡觉时嘴角依旧带笑,至于笑容的含义则说不清道不明。不时牙齿磨得咯咯响,额头青筋大跳迪斯科,似正发噩梦?!
“迪恩!你再拿那破斧子乱挥,我就去告诉萨莉你昨天偷看女的洗澡当场流鼻血,嘿嘿嘿。”菲斯嘿嘿贼笑几声幽幽道,头一歪呼噜声不绝于耳。
维德尔两指弯曲轻轻敲打兔绒软垫,头轻垂,看着夹在书中那保存完好的红枫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