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方》水星里的云

1、同村

　　这个村子很落后，交通不便利，电力也不发达。好像被遗忘的城市的一角，如同废墟。
　　我叫小童。我生活在这个村里，但我没有家。
　　我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好多好多人，都长的一样。就像王婶的儿子和李阿婆的儿子经常欺负那个叫姻姻的女孩一样。王婶和李阿婆长得一样，他们的儿子长得一样，我和姻姻长得一样。
　　同村里，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男孩和男孩，女孩和女孩。只有四张脸，四张相似却不同的脸。
　　每天每天，他们都在张口诉说、交谈，但我却听不见。我听不到大家的声音——阿婆的叫声，姻姻的哭声，还有那些顽皮男孩的笑声。没有鸟叫，没有语言。只有机器的轰鸣每天在我耳朵里炸响。哦，还有阿爸。
　　阿爸是我唯一能听见的属于人的声音。
　　但阿爸很少出现，阿爸每次出现都是村里有人生病的时候。
　　村里人对阿爸显得热情又惧怕。这么矛盾的神情，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想，也许是因为阿爸是医生，他们才怕的吧。但是，怕？怕什么呢？
　　阿爸每次见到我都会很高兴，我无法形容。因为我觉得那不是像看见自己孩子一样的快乐，而是，在端详作品的自满。
　　这让我很不舒服。
　　但是我容忍了，或许是因为我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事他，第一眼让我对他的判断产生了‘至少不会危害到我’的感觉，又或许是在后来的很长时间内，仅仅是最开始，他用赞扬的语气对我说：“果然和那些不一样。”
　　但是‘那些’？真让人别扭。
　　他搬起身边的木箱，拿出类似遥控器的东西，按了下去。我的意思便消散了，或者说，被封闭了。在身体里，无变黑暗。再醒来时，便只能听到‘滋、滋’的电流摩擦声。我摸摸耳朵，闲得很不知所措，阿爸依然在我身边，看得出来，他对我的现状很满意，因为他笑着出去了。
　　那种平淡又难掩不怀好意的笑容。
　　阿爸确实是很少出现在村子里，即使是我们见面，也不过是匆匆一别，最多，他会说：“又长大了。”
　　笑话，人不会长大吗？
　　我不会去反驳，因为我觉得那是废话，何况——我无法开口说话。这是我醒来后发现的。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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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村的孩子都意外‘病了’。浑身僵硬，犹如石化。不是说不可以动，而是陈旧的废铁在一起摩擦一般‘呲呲’作响，让人有一种想磨牙的冲动。那么多个孩子在村里各个角落动弹如此。恶寒，发颤。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可意外的是我竟然能够听到这种声音。每日每夜，如影随形，纠缠不清。
　　另一个意外便是，作为孩子中的一个的我，没有病。
　　我依然行动自如，还意外的听到第三种声音。
　　村里的人注意到了这个被排除在集体之外，却一直和他们惧怕的我的阿爸有良好关系的——我。
　　不正常却又再正常不过的，我。
　　正常吗？阿爸是谁，医生？他是我阿爸？那么我的家呢？从我又知觉开始就一直四处游荡是为什么？这个村子永远的一成不变是为什么？那个作为我阿爸的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把我当做孩子啊……他为什么时常失踪又莫名出现呢？总是在有人病了的时候。
　　所以的一切都透着古怪。包括我？对，包括我！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少，明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