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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忆昨君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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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相貌堂堂的男子剑指一面如傅粉的少年道:“妖孽!”
少年颇为无辜的喊道:“妖孽什么,人家有名字!青璃!。”看着刺过来的剑,青璃闪躲一下,俏皮的道:“哎呀呀,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过是偷吃了你们的几个点心,何必如此。”
几个回合,青璃已经吃不消了,停歇一会,见剑锋直直的刺过来,剑锋锐利,是夺命之招,青璃吓得脸都白了,心也有些颤和寒,他不是很温柔吗。。。为什么对一个小小的猫都可以,为什么对他就不行,难道就因为他是妖吗。。。
怯弱的缩成一团,连尾巴都露了出来。
男子放下手中的剑,皱眉道:“怎么这么没用,妖孽见我派中人皆逃得远远的。。。你这小小猫妖倒好,偏要撞到剑上来。若不是见你身上无带怨念,无伤人,师兄又一直嘱咐,不然,早收了你。”
青璃转过身,泪迹纵横的小脸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脸的委屈,对着他大吼:“那你还不如收了我。”
青年皱眉,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青璃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会,转过身就想走,青璃见他要走,急急的拦住他:“你要去哪?”
“回山。”冷淡得很。
青璃眼泪不停的掉着,毫无形象的大吼道:“不许走,不许走!”
绛霄蹙眉,似有些厌烦:“你想怎样?”若不是师兄说要善待那些无伤人的妖物,不然他早收了这讨厌的猫妖。
“我。。。”正当两人蹉跎之际,传来一声极其温和的男声:“绛霄师弟,那小家伙看来是想跟你走呐,说不定有什么因果,妖物们都讲究这个。”美如冠玉的男子戏谑的笑道:“不如就从了他罢。”绛霄一脸苦恼:“缙霄师兄,你在说什么啊!”
小小的猫妖狼狈无措的躺坐在地上,落寞的看着调笑的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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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霄,绛霄,你这么厉害,一定能当上掌门的。”青璃望着月下舞剑的那人,满眼的仰慕。
“别这么说,不是还有缙霄师兄,缙霄师兄那么厉害。。。”绛霄摸了摸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不一定呐!我的小绛霄早已经长大了,剑术说不定都超过我这个师兄了。”缙霄不知何时出现,此时正倚靠于墙边,嘴角一直温温的笑着。
“师兄。。。你别这么说。。。绛霄一直都会是你那个小小的师弟。”绛霄有些吞吐,脸颊微红,双眼不知往何处瞄。
缙霄笑了一声,摸了摸绛霄的头道:“的确啊,还没长大。”
青璃靠着树,就那样,静静的望着他们,眼中的天真娇憨消散,如同死水一般的静。
缙霄转过头,笑如同春风,一眼的温情:“璃儿这又是怎么了?待过几天,我下山去,给你弄几条鱼去,别不高兴。”
收回神色,青璃撅了撅嘴,一脸抵触:“璃儿是给你叫的吗?你们不是不杀生吗?我可受不起!”
绛霄横了他一眼:“青璃!休得无礼。”
青璃一扁嘴,仿要大哭:“你凶我!就为了这么个外人!”话语好不委屈。
绛霄竖起眉:“缙霄师兄绝不是外人!”
是啊,你喜欢他!怎么可能是外人。青璃别过头:“对于我来说,他本就是外人。”
不知何时,缙霄已站在青璃的身旁,伸出的手在半空僵了僵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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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他对不对!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不!我拒绝你不是因为这个,不许你玷污他。”
“那。。。为。。。为什么。。。因为我是男的吗。。。”
“我身为静修剑仙,怎可儿女情长,更何况。。。”不知为何,他觉得他的笑有些轻蔑:“你只是一个小小猫妖。人妖殊途,更何况,我是要成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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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害人。”绛霄一脸的仇恨:“你还我师兄命来。”
青璃一脸的惨淡:“自我修行以来,未曾害过一人,为你,破我修行,为何。。。为何。。。”
“妖孽休得胡言!”绛霄双眼早已染红,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给分尸了。
“他要掌门之位,他要伤你,他要。。。我怎能冷眼旁观。”两行清泪缓缓的淌下,顺着微尖的下巴滴落在地上。
“你!胡说!”举起剑,直直的往面前的人刺去,一剑穿心,温热的血沿着剑纹爬上双手,瞬然清醒了,瞬间,罪孽爬上心头。
抬头,对上一双琥珀的眸子,完全没了原来的天真、娇态,满眼的平静,还有。。。解脱。
惨白的双唇,动了动:“他没死。。。”随又闭上眼,仰着,露出洁白无瑕的脖颈,干痕的泪迹横躺在眼角上:“苍天,为何要我成妖!为何我是妖!不是说众生平等吗?为何,为何啊!”为何,天对妖要如此不公。
从小遭人唾弃,遭受妖类排挤,妖也不自觉,只知自己卑贱,更是将欲念,人性恶心的一面做到极致。
从未有人对他好,就同个落水狗一般,苟延残喘,直到那天的第一束光。
那天,蛇妖争他的领地,最后他受了伤,也被赶了出来,化作小小猫崽瘫倒在树林边。
那时的声音宛如天籁,依旧是喊着小猫妖却是别样的温柔,后来他再听到的却是带着轻蔑的话语:“你只是一小小猫妖。”
——瞬间,人形破碎,化为尘土,随风散去。
最后,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剩下,世上再也不存在这么个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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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纵横的脸,壑沟之中蜿蜒着泪,男儿流血不流泪,但有些事,不是刚骨可以说的,是血可以诉述的,有些柔情,泪水的酸楚也无法述说。
“师叔。。。”彷如叹息一般:“你何必顶着这般垂暮的皮囊,看了,徒增伤感罢。”
人升仙之后会保持当时的容颜,就算变幻模样,也只是幻象。
“鹤殿主莫如此。”霄师傅摆了摆手道:“如今殿主已身居高位,老拙授受不起。”
鹤殿主重重的拂袖,怒道:“曾为我师,终为我师,曾经唤过您一声师叔,您永远都是弟子的师叔,师叔您如此,不是将弟子当作那等小人了。”
霄师傅叹了口气道:“还是当年追在我背后的那小娃讨人喜些,走的时候你还那么小,没想到,再见时已是个满嘴礼教的老头了。”
鹤颜也有些挂不住了,脸上有些酡红,同个顽老儿似的:“师叔。。。都多久前的事了,只怪弟子资质尚浅,固有心法御身,脱去凡胎之时已是这般容颜。”
“不。。。”眼神有些飘渺,若不是经历那等事,他怎会如此迅速得道。随又如同嘲笑般的说:“为了这仙的名分,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不过是一个锁人的地方,又是一个满口道德的地方,不知那造人的女娲娘娘又是何等,为何当年造福人界的神仙,仙界只字不提?”
鹤颜惊道:“师叔,不可如此啊,今日你在课堂所言已经是大逆不道,你让弟子如何是好啊!”
霄师傅并未听进半句,自顾自的喃喃道:“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鹤颜的眉头直皱成川字:“师叔,别怪弟子不留情面,幸那葵馆并未有何权势之人,泛泛平辈,定然不会将您的话放在心上,但为了保全您。。。您还是。。。唉,师叔,您的天资好上弟子太多,为何不肯好好露出锋芒,那就是上了六重天也是不成问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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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晚饭的时光,难得,餐桌之上安静得很,只见紫茗双手握箸狠狠的戳着碗中的饭粒,一双眼睛阴阴的盯着对面的人。
姜龙倒颇为害羞的侧过身,一手握碗,一手执箸,像个小媳妇似的,小口小口的嚼着饭粒,还不忘偏过脸对紫茗羞赧,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采。
紫茗真的是懒得理他了,那个‘做作’的娘娘腔!
狠狠的扒了几口饭,大嚼一通,咽了下去,倒了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心情才平复了下去。这才关注起一直沉默用膳的不语。
见不语不管夹哪样菜都要沾下面前碗中那带着点黄的液体,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一边说着,筷子已经伸到碗中,沾了点放入口中,表情十分丰富。
姜龙也有些好奇:“怎么了?好吃吗?”
紫茗笑得很僵硬:“很难吃,真的,你别碰!”说罢,好似贪心般的将整个碗纳入爪中。
这下,姜龙更不信了,抢过碗,在紫茗‘恨恨’的目光下,一脸得意,佯作要大口喝,却在紫茗面露得逞面色的时候,手一碰桌角,还配音:“哎呀,碰,不小心摔了。”
望着紫茗要死的脸色,心情大好,直到。。。偏过脸,默默滤过不语刀子般的目光。
紫茗将美脸挤成一块,喝了几口茶,咂咂嘴道:“哥~这老陈醋不是一般的酸啊,你就是味口再怎么也不能这样吃呐。”她差点忘了,不语就是喜欢偏酸的东西,但以前也只是在桌子上摆上一小碟香甜醇厚的米醋,怎的今摆上了这等极致酸涩的陈醋。
被他们俩这样搞一下,也没心情再用膳了,放下碗筷,到床上,静静的靠着养神,半响才道:“没胃口。”
紫茗张了张口,终究是没说什么出来。
姜龙却不怕死,对着紫茗笑嘻嘻道:“不语兄最近是怎么了,这么疲惫啊,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瞅住机会就要睡。”说罢还很猥琐的搓了下手,露了下闪亮的门牙:“不会是。。。”
还未说完就被紫茗揍了个满怀:“你小子,给你半分颜色,你就给姑奶奶开染坊啊。”
捏着姜龙的脸颊,阴测测的道:“姑奶奶原本最喜欢的是数数了,现在手痒,想打破染缸了,你说怎么办?这样吧,数数,数两巴掌,我不动,两巴掌之后你还在再我面前,我免费送你上天。”
一张俊脸和大饼无分别了,含糊不清的道:“我们在天上呢,不能再上了,上面要牌子。”
紫茗一反阴色,一脸的灿烂,腻腻的喊道:“龙哥哥~~~奴家放手咯~~~~”
本是十分机灵的大脑突只余一个字,跑!
撑起身,本想溜的,只听一个响亮的“shi”,耳边就嗡嗡一片了。
十分窝囊的坐在房前的角落,望了望那紧闭的木门,揉了揉肿起的脸颊,他几乎都忘了挨打的滋味了,这小妮子够狠,下手和个汉子似的。
还真是数俩巴掌啊,直接盖两巴掌差不多吧,呸!
不过她是怎么回事,之前不管怎么过分都不见她发怒,这么宝贝她哥哥啊,悲愤的看着半悬的月,他好歹是一龙族族长公子,这样对他也不怕。。。以后伙食没着落吗?哼哼,让他们啃馒头夹咸菜去。
龙浣晴和龙浣月是女子,不该步入这男子的住所,不过浣月一直回想着母后的话,心里烦乱,犹豫再三,与浣晴做了些糕点,硬着头皮来看看姜龙,却不想回观望到这番情景。
浣晴一张俏脸挤作一团,摸了摸脑勺,疑惑道:“姜哥哥,你这是在望月吗?风景怎么样?”
姜龙冷不防被她吓了下,转过身,撇了撇额前的发,一副潇洒:“自然是美的,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