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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作为一个被老天眷顾的总攻,好相貌好身段好背景那都是随手拈来。

      顶着晋遐皇五子的身份,裴青杉整理过脑中记忆,淡定的接受新身份。他清醒的时候,身边只有双眼红肿难掩担心的1号受——他亲哥太子殿下。
      他和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对视良久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以为你是兔子么?卖萌也没萝卜给你吃。”
      “……”

      太子殿下突然觉得自己心爱的弟弟一点都不可爱了。

      裴青杉见太子一副不能接受的表情,还嫌火不够旺又往上浇油,板着脸认真道:“我真的没萝卜。”
      太子干巴巴地发出几声呵呵,道:“……五弟,皇兄不爱吃萝卜……你头部受伤,刚醒来兴许还没恢复……皇兄这就去找御医来给你瞧瞧……”
      太子奔出去找御医后,裴青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盯着头顶华丽的帐幔突兀的笑出声。

      楚痕每日在王府,除了王府众人语言上的讥讽嘲弄,其实还真没吃过什么苦,毕竟镇国王还想借着他的手达成自己的野心。
      为了避过当今晋遐王的猜忌,镇国王一直放任底下人对楚痕的轻慢,同时也为了凸显自己的贪恋美色,对桃泽后表面上倒是宠爱非常。
      不仅如此,镇国王甚至在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内,对楚痕大开方便之门。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楚痕到底不是几年前过分自信的少年。
      更何况他深知这段脑残剧情。

      都说是弱受了,你怎么能期待他有智商?!

      楚痕吐出一个茶水泡泡,想起原著里那个自诩聪明其实处处被人当做棋子利用的傻瓜弱受就一阵阵的菊花疼。

      对于镇国王的野心,楚痕不看剧情都清楚的很。在这种明知道镇国王就一块主角成神道路上的小砖头,他怎么可能还期望这只能助他翻身?不过是借着镇国王的方便,多捞点便宜罢了。

      狗血世界第一真理:
      跟主角作对的笨蛋一定是脑袋里少了根儿弦。
      狗血世界第一真理:
      抢镜抢镜,不站到主角身边,你怎么抢镜?!

      从一开始,他筹划的复国盟友便是裴青杉。从剧情看,这裴青杉比起他那爹,在风流程度上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他和前桃泽王比,却有个极大的优点。

      多情而不滥情。

      尽管爱人众多,他对每个人都算真爱。
      既然是真爱,为爱人做点什么,那实在是小意思。楚痕如今的实力,别说复国,就是自身安危都难保。镇国王不能做他长期的保护者,他不得不先按照剧情接近裴青杉。

      其实他也可以选择远走高飞,归隐山林。
      只是楚痕这个人,说好听了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好听了便是死心眼。他认定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旦被人抢走,便会不顾一切的拼命夺回,哪怕那东西是他不怎么喜欢,想要丢弃的。

      有野心就直说啊楚小痕,装什么耿直?

      这日,楚痕正从王府后门回来。
      他刚刚带着镇国王放在他身边的尾巴去见了自己常年布置在外打听消息的一个探子,一面给镇国王制造一切尽在对方手中的假象,一面暗地里交接着真正的消息。这个消息,正是陈不羁的行踪。
      陈不羁自回霭城后一直呆在自己京城的宅院,偶尔与几个同僚出门喝喝酒。身边防卫看似松散,实则步步陷阱。楚痕猜想陈不羁是知道韩在野未死,想要故布疑阵引韩在野再次刺杀。他现在是在霭城,若是发生什么事势必闹大。
      到时说不得便再度引发晋遐和北淼的战事。

      眼看一月之期将至,楚痕愈渐发愁该如何寻找机会,既能除掉镇国王这臂膀,又能保证此事不会引发两国争端。他之前和韩在野的交易看似轻松,实则在如今的大环境下,并不容易实现。

      “这到底是哪个神经病想出来的剧情?”

      想了半天毫无头绪的楚痕忍不住怒骂一声。
      在他看来,这韩在野前来刺杀陈不羁实在是很没脑子。现如今北淼和晋遐才刚刚和谈,刺杀一事不仅会破坏和谈,还会引来晋遐的愤怒,以现在北淼新王刚刚登基的状态,简直是在找死。
      好像,为了破坏裴青杉和韩在野的关系,先他一步接手的自己脑子也不大对……

      楚小痕你最该深思的难道不是你为什么要破坏裴总攻在忠犬受面前表现的机会么?

      “必须是对北淼新王恨之深才能干出这种傻缺事吧……”
      楚痕摇摇头,若不是自己知道韩在野和北淼新王算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的一对君臣,他恐怕还真以为这姓韩的是想借机坑国了。

      他一边想一边往前走,路过前院时恰巧听见几个王府下人凑在一起八卦。他本来想直接路过,却听到几人提到裴青杉。

      “我说了,你们可得保密,这事儿可是我在越王府亲身伺候越王殿下的相好说的,绝对真实。”说话的下人左右看了看,又道:“三天前越王在大街上闲逛,被个不知道哪儿跳出来的男人砸了一花瓶,当时就晕了。”
      “这人胆子也太大了些,对着亲王都敢当街行凶?”
      “啧,莫不是越王偷了他媳妇?”
      这下人的话一出口,围着的几人都半掩嘴笑起来,自诩知道真相特地八卦出来的下人得意道:“比这还好笑。那汉子砸完之后见砸的是越王,当时就腿软趴地上哭了,说是自己砸了才知砸错人,他起初瞧着越王的背影像是拐走自己婆娘的纨绔子,一时气愤便做下这等错事。”

      听完整个裴总攻穿越纪实的楚痕抽了抽嘴角,这样神奇的穿越机遇,也就裴总攻方能享受。眼珠子一转,他又想到,既然裴总攻已经出现,那正式剧情恐怕已经上演。坐以待毙向来不是楚痕的习惯,主动出击才能化被动为主动。

      其实他就是无聊了好奇了想要提前去欣赏下被个花瓶砸穿越的裴总攻。

      当天夜里,楚痕将自己的收藏拖出来好好筛选了一番,最终将几样东西一并装进个小木盒,往兜里一揣,面上是掩不住的得色。韩在野对他的诡异行为深感不解,本想问问,又觉得对方这般神秘,必是要事,如此怎会轻易说给他听。
      楚痕知道韩在野的疑惑,却不打算解释什么。他只是说道:“今夜我可能要出去一趟。”话落吹熄油灯,合衣侧躺在床上。直到外面更夫传来的三更打更声才悄然起身,趁着夜色出了镇国王府。韩在野也挺合作,不该知道的事儿半点不多问。
      韩在野心里不是没猜想过楚痕就是自己的贵人,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楚痕却直截了当的否认自己是他的贵人,并道韩在野的贵人压根不在镇国王府,而是在越王府。韩在野觉得自己现在陷入了一个大大的漩涡,他本是来报杀父之仇,却阴差阳错让自己陷入不知名的深渊。
      他苦笑几声,只能隐约猜到自己是一颗棋子,还是完全不知道自己作用为何的傻棋。

      霭城常年雾霾,下雾时间更早。明明是初秋时节夜半时分,便已有了些许薄雾。镇国王府和越王府虽说都是挨着内皇城所建,却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好在楚痕为了知己知彼,早把越王府当自己家般逛了不知多少次,甚至和之前的裴青杉都有一面之缘。
      他今晚前去,主要是送礼混个眼熟,待过几日找着机会实行他的假绑架真勾搭的计划时,裴大总攻不至于在边上只围观不搭救。

      楚痕绕到越王府西面,那里是王府的一处小水榭。水榭四周的堤岸是一道青石板赏景小路。小路不过数丈宽,靠着小湖的一边栽了不少柳树,另一面则是王府围墙,墙下花草生长茂盛。平常巡视的人虽然会沿着这柳道走上几个来回,但因着草木繁盛并不太容易注意到潜藏在墙下阴影草丛里的人。而今刚刚入秋,万物初显颓色,藏个娇小的少年人还有几分余地。楚痕在暗处躲过一波侍卫,身手敏捷地朝着越王寝居跑去。

      为了成为压倒总攻的男人,坚持了十几年的马步可不是白蹲的。
      虽然他至今在武学上拿得出手的,也就马步了,蜡烛。

      楚痕轻手轻脚地到达裴青杉卧房时,对方屋子里竟还亮着灯火。他撇撇嘴,选了个安全的位置戳破窗纸朝里看去。

      裴青杉这几日还在养伤,白日里睡得多了,晚上便有些睡不着。他只披了一件外衫斜斜倚在床柱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楚痕窥见这情景,心里陡然冒出点古怪的熟悉感。晃了晃头,他记得当初匆匆一瞥的连载剧透里说裴青杉乃是来自另一个不同于现今的时代,而那个时代在他和A君困在灵地时也曾意外看见过。那边的人,穿着打扮为人处事,和现在的时代可谓千差万别。不说这裴青杉一举一动间的熟悉,楚痕竟是从他身上看不见半点穿越者的违和。
      要知道就算是出生时代和此地差不多的楚痕,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也充斥着格格不入的感觉。
      算起来,这裴青杉刚刚穿越数日,与这个世界的不搭竟已消失殆尽,看上去就像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难道说携带金手指的总攻适应能力就是比他人强?”

      楚痕还待细想,却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只能暂时将疑惑压下,脚尖轻点攀上头顶外廊上的横梁。

      “这么晚还有人来,总攻的夜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楚痕默默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人影。暗沉沉的依稀可看出对方着一身杏黄,借着前面几个引路侍从提的灯笼,勉强可见下摆的四爪龙纹。

      太子裴青耀走到裴青杉门口,对身边的侍从挥挥手,几人便识趣地退下。太子站在门口似乎有些踌躇,脸上神色几番挣扎,最终轻声道:“五弟,你可睡了?”

      这不是废话吗?你见谁睡觉还亮着灯的?楚痕不自觉开启吐槽模式。

      裴青杉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即使是知道对方半夜前来很不合礼数,仍在内应道:“尚未。不知太子哥哥亲临,五弟有失远迎。”太子听着他的话略略松了口气,看样子自己的五弟是恢复正常了。
      里头传出悉悉索索声,太子知道是裴青杉起身了,便慌忙推开门,道:“五弟伤势还不见全好,就不要起来了。”说话间,人已经不客气的进屋,将裴青杉又拦回了床上。
      外面围观的楚小痕头顶突然亮灯,他兴致勃勃的猜想自己是不是即将欣赏到一出免费春宫。此时,他显然无视了裴总攻虚弱的身体。楚痕当前没法儿继续偷窥,却不妨碍他趴横梁上偷听。里头的两人说完客套话,裴青杉询问太子的来意,后者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声叹息。

      “皇兄?”
      “五弟,我知道我这时候来不甚妥当。只是——”
      “皇兄。”裴青杉显然很清楚裴青耀的目的,他垂头将被兄长握住的手抽出,道:“天芒自吞并桃泽后,一统天下的企图日渐嚣张,若不是去年败于晋遐,也不会想着送公主过来。虽是如此,五弟也听闻那天芒公主是个难得的美人。长在草原,气质为人同我晋遐女子大相径庭,皇兄日后少不了头疼,可也不乏乐趣。”
      太子听着他这话,面露哀色,“五弟,皇兄的心思,你就当真不知吗?”
      裴青杉叹了口气,将几欲哭泣的太子殿下揽进怀中,道:“皇兄,身在皇家,便不该多想那儿女情长。”

      楚小痕在外面听着,不得不感叹:裴总攻到底还是有几把刷子,短短几天时间,就把一切背景掌握在手,煽情煽得恰到好处。他却不知,里头的裴总攻话里听不出什么异常,脸上却是万分不耐。

      小半个时辰后,太子殿下大约是倾诉得差不多,两人一番你苦我苦大家苦后终于依依惜别。楚痕等着太子走远后,便想这裴青杉应该也差不多要睡了,却不料对方完全没有睡意。不仅如此,还打开了窗户站在边上赏起了月色。
      那个位置一抬头就能看见楚痕,这让他莫名有些紧张。虽说他本来就是想要以别出心裁的初遇引裴青杉上钩,但真到了这时候他心里却是没底的。

      感情一事最不可控。

      楚痕这些年,不止一次来见过裴青杉。为的也是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出剧目的影响下,莫名栽个跟头。若是自己能不被诱惑,利用完裴青杉他自可洒脱的和对方说再见。

      若是……他可还能保持自己一颗淡然的平常心?

      尽管疑虑重重,楚痕却也明白自己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一想到要与人分享裴青杉,他便从骨子里排斥。是他的,便该是他一人独享,哪有与人分享的道理?就这点,他便断定自己一辈子都看不上裴青杉。

      最重要的是——两个攻是没有前途的!!!

      就算现在的小小楚还不怎么能镇得住场,楚痕也丝毫不怀疑自己在床上的位置。

      他正天马行空脑洞乱开时,老天异常配合的平地里响起一声雷。天边几缕闪电划过,将楚痕所在外廊照得一片亮堂。
      他怎么就忘了,虐戏上演时,雷雨天可是绝配啊!
      哪怕刚刚的苦情戏根本就没戳到他的泪点……

      下面半倚在窗边的裴青杉随着雷声下意识侧头,正好看见横梁上半卧着一脸土色的人。他眼睛里窜过一抹喜色,定了定神后似笑非笑地冲着那人道:“不知阁下夜半守在本王窗外意欲何为?”
      楚小痕琢磨这出场方式也算深刻,便一不做二不休,大言不惭道:“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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