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人生》紫墨海

8、入射雕 第一章

　　卫央睁开眼睛时，还没来得及只听到一道怒不可仰的声音道，“原来他到桃花岛求亲之前，已先在蒙古定了亲事？”

　　又一道声音迟疑地道，“咱们总得想个……咱们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先前那道声音厉声道，“蓉儿，爹要做一件事，你不要阻止！”

　　一道女声颤抖地道，“爹，什么啊？”

　　先前那道声音冷冰冰地道，“臭小子，贱女人，两个一起宰了！我父女俩焉能任人欺辱？”

　　听到这里，卫央心中隐隐有了印象，事态紧急，他忙闭上眼，放开自己的识海，以最快的速度吸收了原主的记忆！

　　半晌，他心中苦恼地睁开了眼睛，这次，他居然穿成了一个女子，一个出身高贵却命运悲惨的炮灰女子——华筝公主！

　　多少年未穿成过女子了，一时之间，他居然略感不适应，等他回过神来，已听到拖雷斩钉截铁地要和郭靖断绝情义，而郭靖似乎也被拖雷的一番话所感动，居然用蒙古语和汉语分别说了一遍要娶华筝。

　　拖雷听了郭靖的一番话，正又惊又喜，忽听到一声微弱却坚定的声音道，“慢着。”

　　众人原本神态各异，忽然听到黄蓉以外的女声，都诧异地看向那位一直未曾开口的番邦公主。

　　那公主高挑矫健，细细的剑眉飞起，肤如凝脂，眸如清潭，说不出的英姿飒爽，淡定灵透，她又是成吉思汗最喜欢的女儿，常年被人众星捧月，身上更不失尊贵之气，虽没有黄蓉那般让人惊艳的美貌，却也别有一番气度。

　　此刻，她昂首站在一众江湖名宿之前，面对无边的压力，丝毫没有胆怯畏惧之色。

　　卫央环顾众人，只见黄药师冷厉，黄蓉哀凄，江南六怪神态警惕，心头不由得叹了口气，最终目光停在了郭靖身上。

　　“郭靖，方才这位黄岛主说，你曾上桃花岛求亲？”

　　拖雷听她开口，心头微微一动，妹子何时会说南人的官话了？难道是为了郭靖去偷学的？他露出些许诧异之色，嘴唇蠕动了一下，开口想问，最终没有出声，静静地听他妹子说话。

　　郭靖老老实实地点头道，“是的，华筝妹子。”

　　卫央又淡淡地问道，“那么你去求亲前，可是已经与我订了亲？”

　　郭靖愣了愣，呐呐道，“是的。”

　　黄药师在一边眯了眯眼，原本的满面厉色渐渐有缓和的趋势。

　　朱聪却看出情况不对，忙上前道，“公主，郭靖……”

　　“闭嘴！”卫央冷喝一声，扫了一眼朱聪。

　　那一眼，充满了凛冽的杀机，竟令得朱聪仿佛被针扎了一般，脑中一阵剧痛，心中陡升恐惧，不敢与之逼视，更无法再开口说出一个字来。

　　一时间，周围静悄悄的，只余下卫央清越冰冷的声音。

　　“你与我订亲在前，又与黄岛主的女儿私定鸳盟在后，如今对黄蓉却说什么一生只爱她一个，对我不曾动过儿女情思，对我兄长又说什么不能言而无信，虽然拿我当妹子，也情愿娶我——哈，若真的如你所愿，岂不是黄蓉得一生为情所困，不得幸福，而我得一生都赔给一个不爱我的丈夫，生活又有何乐趣？你倒是快活，两头不落空，留下个信义两全的美名！谁说你郭靖是忠厚老实人的？就为成全你的大义，我和黄蓉就活该得为你牺牲么？”

　　郭靖被卫央的一番指责说得哑口无言。

　　那江南六怪之首柯镇恶见自己徒弟被人这般奚落，忍不住出言道，“休得胡言，你是番邦女子，本就配不上我徒儿，便是不与你成亲又怎么样？何况你是蒙古人，跟你们蒙古人说什么信义？”

　　此言一出，蒙古一行皆是忿怒难当，就连黄药师也斜睨着柯镇恶冷冷一笑。

　　卫央却不恼，郎笑道，“好，很好，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当年六位生活在蒙古草原上，我们蒙古人可曾亏待你们半分？如今却又看不起我们蒙古人，忘恩负义莫过于此。有你这样的师父教导，难怪郭靖会长成如今模样。中原有个词，叫做‘大智若愚’，说得是不是就是郭靖这样的？不过，你自耍弄你的南人狡猾心思，我成吉思汗的英雄儿女可不是让你耍着玩的！”

　　郭靖闻言急道，“华筝妹子，我没有骗你们，我答应了拖雷，一定会娶你！”

　　卫央侧目含笑，唇角轻挑，眼中却冰冷无半分笑意，“这么说，你心存悔婚之意，只是最终未曾悔婚，我便要对你心存感激，感谢你不曾抛弃我，还要为得到你这份三心二意的感情而感恩戴德？”

　　郭靖再一次哑口无言，面上露出又是迷茫又是委屈的神色来。

　　卫央说完这些，不再理睬郭靖，看了看黄蓉，果然是位绝色少女，娇娇小小的，美到仿佛会发光一般，便是与林黛玉相比，也是不差什么的，又背靠东邪、北丐两大势力，难怪郭靖会心心念念，连悔婚都顾不得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小人心思，人家郭靖根本没想这么多。

　　不过，让卫央意外的是黄药师，如此盛怒之下，居然没有一掌劈了自己，倒是自己好运气。

　　心思转换间，不过是瞬息，卫央扭头对拖雷道，“哥哥，郭靖此人外表忠厚，内藏狡诈，并非妹妹心目中的英雄，妹妹不愿与之为伍，请你做个见证，金刀之盟，就此作罢。”

　　拖雷沉声道，“华筝，你可想好了？”

　　卫央点了点头，“我草原儿女，行事一言而决，岂能学中原人言而无信？华筝虽是女子，更是我成吉思汗的女儿！”

　　拖雷赞叹一声道，“好，华筝不愧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公主，天下的英雄多的是，我们也并非郭靖不可，此次回家，哥哥定然会为你再寻一位英雄了得的夫婿！”

　　哲别有些惋惜地看了眼郭靖，对卫央温和地道，“公主无需难过，此人不配公主，草原上好儿郎多得是，哲别会把他们都拎出来，随公主挑选！”

　　卫央冲他们欢喜一笑，她容貌不算绝美，却生就光风霁月，这一笑，宛若朝阳破晓，分外灿烂。
　　拖雷向郭靖朗声道，“既然婚约作罢，郭靖，且将金刀还来。”

　　郭靖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拖雷的话，身形微微一动，缓缓走到小红马身边，从包袱里抽出一柄装饰华丽的金刀。

　　金刀一出，一切皆已定论。

　　拖雷接过金刀，向郭靖锤了锤胸道，“郭靖，你我兄弟之义虽然断绝，但你幼时曾舍命助我，又救过爹爹和我的性命，大丈夫恩怨分明，你母亲在北，我自当好生奉养，你若要迎她南来，我也派人护送，决不致有半点欠缺，你放心好了！”

　　拖累说完，向众人点了点头，一跃上马，卫央几人随后，动作同样干净利落，一行人扬鞭而去，看都不曾再看一眼郭靖。

　　黄药师看了看黄蓉，只见她神色凄苦，却又显然缠绵万状，显然已情根深种，那郭靖失魂落魄，却不知是不是被那番邦女子指责所致，唉——“蓉儿，你若有那番邦女子一半洒脱，为父也放心啦！”

　　黄蓉泫然道，“我原道那番邦女子如何也比不过我，自然信得过靖哥哥心中只有我，如今一见，方知是我不如她多矣。只是我心中就只有靖哥哥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与她！”

　　黄药师挑了挑长眉，“傻丫头，这无情无义的小子可配不上人家，你当那女子还要他么？”

　　黄蓉扁扁嘴，神色间一时欢喜，一时恼怒，“她不要，我要。”

　　黄药师暗自摇头，不再说话，女儿已爱入骨髓，无可化解，纵然他心有不满，也不愿违逆女儿的意愿，他自然可以为女儿撑腰几年，让人不至于欺负了她，再将来，他也想不了那么远了。

　　只是那番邦女子，看上去极不简单，小小年纪，行动间竟威仪隐隐，气度凛冽，连他都看不出深浅，蒙古若再多几个这样的人物，大宋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