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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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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不语,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九重天见状,权当是不归认同了:“听你父亲说,前些日子你带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回家,那人就是比赛那时候你的对手吧。”
不归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掩在石桌下的手却早已紧握双拳,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没有由来的怒气在心中酝酿着。
“你应该已经在住处又见到他了吧,是不是很好奇他明明都输给你了却还能进入术士院的本院。”
“……”
“原因有很多,关键在于他是人偶术士。”
“……”
“还记得你和公孙在茗院遇到的那个少年吗?别惊讶,这是你爹告诉我的。”
“……”
“这两个人,似乎有着什么藕断丝连的关系呢。不过,这些目前只是我们单方面的臆测。”
“……”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两人安排在一起吗?”
“……”
“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我不想搬到台面上来讲,懂吗?”
“……”
“我们术士院在没确定他的底细之前,他就是个隐患。既然是隐患,我们就不得不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你也该明白了。以后的一年里,每日向我报备他的举动就是你的责任。你们怎么相处我不会插手,但若你存心袒护他的话,云封世家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这不是提醒,而是赤裸裸的威胁。不归冷眼看着一脸淡漠的九重天,这男人还真是人面兽心。虚伪。
“少拿那种眼神看着我,这不是威胁。”
“……”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你可以回去了。不过,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
不归冷着一张脸走出了这个僻静的院落,刚一跨出院门一袭熟悉的白衣就映入眼帘,他抬头一看,是公孙子。
公孙子就这样直直地站在院门口,紧紧地锁着眉看着不归。无言。他终究还是没来得及阻止这个开始。
“唉……”若有若无的一声轻叹,仿佛来自远方,飘渺而不真实。
“走吧,我带你四处看看。”他已不想再多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你早知道会这样的,是吗?”不归直直地看着公孙子,面无表情。
“你大概还没熟悉这里吧。”
“别扯开话题。”
“走吧,是时候用膳了,去我那儿吧。”
“公孙子。”声线平静地出奇,却让背过身的公孙子一怔,他知道,不归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何必呢……现在还纠结这个点,有意思吗。”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什么?以什么样的身份告诉你?你青梅竹马的朋友?还是术士院的学生?”公孙子的话中,更多的是无奈。若是可以开口,他早就会告诉不归为什么不可以深究这件事,一旦牵连上了,就回不了头了。他没有立场,没有任何立场能告诉不归这些话。进了这里,他早已不在是公孙家那个原来的三郎了。
“……”不归无言以对。
“元老是让你监视他吧。”
“恩。”
“不归,不要因为任何理由去接近那人,对他,你什么感情都不能产生。至少在查明他的底细之前,连同情也不可以,知道吗。”
“……”
“吱呀。”紧闭的房门再次被推开,听到动静的花月容赶紧将阿夜藏在被褥下。
不归推开了门,却不急着进去,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个将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五年的同窗:“你,要进来坐会儿吗?”他问的是带他回来的公孙子。
“不必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改天吧。”说有事是骗人的,可他真的无法忍受两人现在这种无言以对的气氛。
“恩。”
于是,公孙子走了,不归收回视线,正欲进门。一抹耀眼的鲜红出现在自己眼前,不归想,无论见过多少次,还是绝得这个奇怪的发色好刺眼。
“那个人是谁?早上的时候来的人没有他吧。”
“那人是带我回来的人。”
“哦。”花月容见不归有心隐瞒便也不再追问,“对了,那个叫祭安的人帮我向九重天说了吗?”
“说什么?”不归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哪有心思管花月容的事,敷衍地问了声。
花月容见状,看出了不归有心事,便也没什么心思了:“没什么。”
“这样做好吗?他可是你的儿子。”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我还能指望他什么。”
“也罢。”
新生入院的第二天,各位长老纷纷来领自己的学生,带他们去熟悉术士院。
韦长吟拿着竹简来到了花月容的住处:“给你,拿着竹简去门口等人。”
“什么?”花月容不明所以地接过竹简。
“唉,说来话长。总之,今天我没办法带你熟悉这里,所以我让别的长老带你。这竹简上面写着你需要去了解的地方,一会儿把它给带你的长老。”韦长吟声音里尽是疲惫,昨晚他眼都没有合,一直在忙着给万华天。那祖宗肯定是故意找他出气的,九重天也真是的,明知万华天脾气不好好当众让他出丑。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那个长老?”
“放心,你站在门口等他,他认得出你。”是啊,这少年一头耀眼的红发,想认不出来也难。
“恩。”
“那我先走一步了。”韦长吟摆了摆手走向外面,“哦,对了,元老让我告诉那个叫什么不归的,一会儿他会让公孙来带你去他那里。”
于是,花月容拿着竹简走向院落门口。跨出门槛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不归一眼。
当万华天满脸笑意地来到新生们住的院落时,一眼就看见了那抹耀眼的红色。其实本该代替韦长吟来带他熟悉术士院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一位药术士。至于为什么来的人不是那个药术士而是他嘛,原因很简单,,他和那人说韦长吟已经自己带人走了。没想到,那个药术士竟然轻易地就相信,临走前还抱怨了韦长吟几句。单纯的人呐。
“你就是韦长吟门下的学生?”虽然这是明摆着的事,但万华天还是装腔作势地问了一句。
“是,您就是韦长老说的那位要带我熟悉这里的长老吗?”花月容看着眼前这个一头银发,一身青衣的人问道。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在什么地方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