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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两个人端起杯来,杯杯尽盏盏干,再不提前面的话。转眼之间,天色已晚,俩人心里有事儿,都喝得过了量了。这天一黑,百灵台建在高处,就觉出这夜风带着凉就起来了。单雄信酒量还得说比秦琼好,见这夜风一起,毕竟还是惦记着二哥身体底子虚弱,怕酒后吹了风不好,于是说:“二哥,看这天色已晚,小弟送你回府吧。”

      叔宝素常饮酒一般都甚有节制,再加上自从在扬州和瓦岗的两次大病过后,罗成一直都看着他,不让他喝酒,今天和单雄信这一喝酒,自己也知道有点儿过量了。现在一听单通这么说,也就点点头,心想今天这话也说开了,兄弟俩心里这扣子既然解开,自己赶紧回府歇歇也就得了。

      他这一站起来,酒往头上撞,眼前有点儿发花,身子就一打晃儿,单雄信眼疾手快,一把就把他给扶住了。这时候一阵夜风一吹,叔宝酒后身子本来燥热,那毛孔都是打开的,被这凉风一冲,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单雄信正扶着他,他这身上一抖,单雄信可就觉出来了,心想别再吹了风生病,赶紧把旁边儿椅子上自己的大氅给二哥披上,他自己身强体健反而不觉得什么。

      刚把衣服给秦琼披好了,扶着他想往下走,忽然就听百灵台下小路上蹬蹬蹬脚步声音响,一溜儿小跑儿就上来一人,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表哥,五哥。”一听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罗成。

      罗成怎么来了呢?书中交代,单雄信单独拉秦琼来百灵台,罗成和程咬金都知道,秦琼出来之前和和他们俩都嘱咐过了,猜到老五有话说,所以让这俩人安心在府里待着。

      程咬金和罗成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些日子哥儿仨私下也没少聊这事儿,心想今天要是这俩人能说开也好,是要走是要留就等秦琼回来给个信儿,反正都听他的。可是这一等不回来,二等没消息,眼见着这天都擦黑儿了,这俩人怎么也不回来呢?罗成可就坐不住了,想着你们有多少话也该说开了啊。再等等,都已经掌灯了,还没回来,罗成可等不了了,骑着马直奔百灵台而来,直接就来找他们了。

      他这一跑上来,一眼就看见单雄信正扶着秦琼,秦琼满脸酡红,身上还披着单雄信的大氅,罗成一见不由得心里一惊,顾不上别的先抢步过去把秦琼接到自己怀里,慌慌张张问了一声:“表哥,你怎么样?”

      秦琼一见是罗成,冲他笑了一笑,说:“没事儿。”

      单雄信也在一边儿解释:“老兄弟,我跟二哥聊得一高兴,就喝得多了点儿,你放心,二哥没事儿。”

      罗成这时候也看明白秦琼果然没什么事儿,就是酒有点儿过量,身上酒气甚重,他这心一放下来,脸可也就撂下来了。小罗成一闻表哥身上那酒气,再一看旁边儿的单雄信,心里就有股邪火儿往脑门儿上撞。他伸手就把秦琼身上披着的单雄信的大氅给解下来了,往单雄信手里一递,说:“五哥,您也喝得不少吧,回去这路上冷,你自己也披上吧。”

      说完又把自己的白狐裘拽下来,严严实实就给秦琼裹上了,一边儿裹一边儿嘴里念叨:“表哥啊,您这胆子也真够大的,上次送五哥下瓦岗的时候,喝完了酒回去就吐血了,现在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了,还敢喝这么多!”

      秦琼一听他这么说,赶紧想拦可已经晚了,单雄信已经把这话听了个满耳,再看单雄信,那脸都白了,叫了一声“二哥”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秦琼心里明白这是表弟生气了,故意把过去的事儿拿出来说给老五听,让老五心里难受。他赶紧跟单雄信说:“五弟,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别放在心上。”

      罗成一听火儿更大了,哼了一声说五哥,我跟表哥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您以后再说吧。说完半扶半拉着叔宝就一路下了百灵台,上马回转三贤府,这百灵台上只留下单雄信一个人看着叔宝和罗成远去的方向半晌无言。

      按下单雄信心中难过不表,单说秦琼和罗成,俩人回到三贤府,罗成拉着秦琼一路往里走,进了屋回手儿把门儿一关,把门闩也给闩上了。

      秦琼见他这样就是一愣,再看罗成那脸色铁青,一开口声音沙哑,完全不是平常脆生生的那样子:“表哥,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秦琼看罗成这样子知道他气得不轻,可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气成这样儿,他拉着罗成到里屋坐下,放低了声音问:“表弟,今天跟五弟去百灵台的事儿,我不是事先跟你和咬金都说了吗,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这一句话还真把罗成给问住了,他一肚子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没一句能说得出口。他一心就想和表哥在一起长长久久,自从知道了秦琼的病,他这日子过得如履薄冰,又要百般尽心地帮他调养,又怕让表哥自己看出来。到洛阳这么长时间,罗成不像秦琼那样和单雄信有那么深的情分,又不能像程咬金那样俩眼一闭什么都不操心,这日子过得叫一个憋屈。

      今天表哥和单老五去了百灵台,他这里足足就惦记了半天儿,实在按捺不住了跑到百灵台去一看,又看见表哥醉成这样儿还靠在单老五的怀里,这心里是又气又恨又怕。气得是表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恨得是单雄信那么没有眼色,上次表哥吐血就是因为给你送行,这次也是为了和你这份儿情义日夜忧心;怕的是上次秦琼在瓦岗送单雄信的时候吐血的情景就在眼前,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事儿。

      可是秦琼一问他这生气的理由,哪条儿也说不出来,憋了半天,罗成就憋出一句:“你可没跟我说你要喝这么多酒,我这不是怕你……”说到这儿又不敢往下说了。

      秦琼见了他这样子,心里却明白了,他把身上罗成的白狐裘解下来往床边儿一搭,接着又脱自己的外衣,见旁边架子上铜盆里有备好的热水,拧了个手巾把儿递过去给罗成先把脸擦了,然后再自己又擦了一把。见罗成脸色缓和了些,秦琼伸手去也帮他脱了外衣,一边儿脱一边儿说:“你放心,就算得了这个病,只要你在一天,我娘在一天,我也舍不得就这么死了。”

      罗成一听他这话,脸都白了,就这么楞柯柯地瞪着表哥,反而是秦琼轻轻笑了,说:“既然都知道了,以后说话也不必那么小心翼翼的,我答应你,日后少喝酒就是,不过最近我身子已经好多了,就喝个几杯酒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勾起来。你那心也尽可以放宽些,命是我自己的,我怎么会不爱惜。大哥嘱咐的那些我都记着呢,以后照着做就得了,我是自小习武的人,就算是这个病,也未必那么早就死了。”

      他这里死活二字说得轻轻巧巧,罗成听着心里却越发难过,一咬牙便扑上去用自己的唇齿堵住了表哥的嘴。秦琼自从扬州吐血之后,身上一直时好时坏的病没断过,所以纵然是和罗成睡在一起,俩人也一直没有过分的亲热举动。此刻罗成一扑上来,秦琼竟吓了一跳,双手一推罗成的胸口,就把脸转了开去,又不敢高声,怕外面巡夜的兵卒听了去,只得低声地说:“表弟,不可,提防过给了你。”

      罗成听他这话心里又酸又甜,见表哥转过了脸,也不勉强,只用牙轻轻去咬表哥的耳垂儿,他和秦琼当初在北平厮混了那么久,早知道表哥身上每一处地方。果然秦琼这地方是碰不得的,被他这么一咬,唇齿间的热气又故意吹了过去,叔宝的全身已软了一半儿,撑着罗成胸口的手也顿时没了力气。
      罗成放开他耳朵,又去亲他的嘴,秦琼却还是紧闭了双唇,罗成手里抱紧了他,在他耳边儿说:“表哥,你放心,我问过大哥,他说你这病是因伤劳上得的,若调养得当,纵不能断根儿,却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另外他也说了,你这病不过人。”

      秦琼瞪大了眼睛看着罗成,一想到罗成怎么问大哥魏征的话,不禁整个脸都烧起来了。不过罗成再来亲他的时候他可也就没再躲。俩人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做过这种亲近的事儿了,此时就觉得罗成的手像带着火一样,走到哪儿哪儿就烧起来。

      罗成和表哥唇齿交缠,此刻再嗅他身上淡淡酒气,却不亚于催情的猛药,一翻身儿就把表哥压倒在床上,两人这一夜尽情欢好,直到都精疲力竭了这才罢休,相拥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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