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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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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月儿......
轻闭的双眼感到一丝温度,在睁开眼的刹那,确实是被吓了一跳。武琦樱正站在我面前,一双珍珠般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和我对视,仔细看这双眼睛,就像是澄澈中的宝石,很美。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猜你想什么。”
我笑了笑道:“武姑娘,我不知道在你的故乡是怎么样的,不过在中土,这是很失礼的。”
“是。”说完,便静静退了回去,坐在对面。牡丹和满天星在松枝的陪伴下绽放着光彩,银装素裹,宝剑轻红。
“插花很漂亮。”
“谢谢。”
“我可以问姑娘几个问题吗”
“恩。”她说着点了点头,也用微笑回答着。
“武姑娘,你到底是哪里人?”
微笑的荧光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暗淡,一点一点,不惹人注意地低下了头,青葱手指和衣角纠缠不休。
我静静等待着回复,终于,还是深深呼了口气“算了,武姑娘不愿说,我就不问了。”
.刚站了起来,便听到一声微弱,“不......”
少女的微白的嘴唇轻轻动着,慢慢说:“你是我的恩人,我应该告诉你。”
退回椅子,我静静得等待着。倏尔,少女终于给我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东瀛。”
日出东方,方丈瀛洲,两个不错的字组成的这个名字,却让我心里不由得一紧,还没来得急说什么,武琦樱又道:“知道了,你会欺负我吗?”
欺负?我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更不知道她走到这里的路上,究竟遭遇了什么。安阳城和东瀛,相距岂是千里,她只身一人走了这么久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又,是为了什么?可至少,我能肯定一点“不会,你可以当做,我对你的承诺。”
她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我,良久,开怀一笑“嗯~”。
我跟着她笑着,“武姑娘既然是东瀛人,那本名......”
她笑着用本国的话语回答,只可惜......“武姑娘,在下才疏学浅,贵国的语言,是一窍不通啊......”我尴尬得笑着说。
少女恍然大悟,用并不标准的汉话道:“武琦樱。”
“武琦樱?”
她轻轻摇了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房间寻找着,看到花瓶时,弯了嘴角。细长的手指沾了沾花瓶里的水,在木质的桌上留下孩提般的字体“吾妻樱”,我点了点头,她看我似乎明白,又接着在后面写上了东瀛的写法。
“吾妻樱,很美的名字。”
少女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既然在这里,还是叫武琦樱吧,姑娘的名字,在下会好好记住的。”
“嗯。”
“对了,姑娘为什么来这里呢?”
“找姐姐,她在这。”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不久前她说的一句话“武琦樱,没有家。”......随即,我便道:“可以把她的名字告诉在下吗?毕竟我是本地人,找起来,也会方便一些。
“嗯~”说着,便在桌子上又写下了一个名字,用尽力气,写的更加清晰、工整,只怕我看得不清一样。
我把那个名字牢牢印在心里道:“放心吧,肯定会找到的。”
“嗯~”
那样的笑脸,透着皎洁月色的无暇,那样干净,那样真实......
她迷迷糊糊,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搭了脉门笑道:“没事,只是身体虚弱,大怒大喜,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在下先走了,晚一些再过来给姑娘送饭。”
她安静得就像一只白兔,睁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关上房门,心里慢慢道“吾妻”记得很久前,似乎在哪见过这个姓氏,是在哪呢......
如果说找人,那丐帮一定是个不二的选择,不过这次,店里不能再少人了,以后,更不行!
夜色渐渐,饭菜飘香,送到武琦樱房间后,苟三也和往常一样敲起了门。身法一换,比任何时候都要迅速,我轻轻打开门让他进来,一身酸臭马上把茶香淹没,自顾自地倒在一边,扣着自己脚上的泥土。“楚掌柜,您今天的风云可是传的到处都是啊。”
“丐帮应该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吧。”
“换成别人那说不准,不过您的事儿,咱丐帮向来只有进,没有出的。”
“这三年来也多亏有你们。”
“不过有时候那些街头大妈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我轻声笑了笑,可不是么,如果不是她们,又怎么救得了武琦樱呢?“来的时候没有被人盯上吧。”
“放心吧,小心着呢。”
“我想再请你们帮我查两个人。”
“掌柜你尽管吩咐,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请不请的,看不起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想了想道:“一个人叫武琦兰的姑娘,一个......应该也姓武,帮我调出来二十年前沿海那时所有外来姓武的。”
懒散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反复洞穿世事百态,难以相信道:“您是怀疑......不会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
应了我的请求,和林江换过了信函便带着我送的馒头走了出去。等我再一眨眼,人早已消失在沉沉的夜色......
第二天开场,来的人虽然比往常少,可是却少的祥和——往常习武之人,今天皆不在场。
“上回书说,夜探员外府不费功夫,无妄和尚终寻得密室。好嘛,这几人一探脑袋,一是喜,一是悲。喜的是总算找到了英雄豪杰被关押的地方,悲的呢?正是那七十二般刑具的严刑拷打。缚在柱子上的人全身已经是一片血色,本就粗糙的囚衣破烂的挂在身上,散发着血腥与腐臭的味道,口中惨叫,更如杜鹃啼血。
柳心到底少年气盛,紧握的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正要冲出去,却被无妄和尚按死了他的手腕。”
无妄和尚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偷偷得用内力震成几片,冲着守卫悄无声息地打了出去,那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是倒了下去。被绑的那个人,正喘着粗气,拼命呼吸着。这一下,柳心和施雪梅都像脱兔一般冲了出去,就要给被缚的那个人解绑。
“快走!”牢笼中传来的吼叫还没意识到,两人已经被无妄和尚推开。等回过神来一看!好嘛,刚刚还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孤魂这会儿却是和无妄和尚对上了掌力!看到这一幕,谁也不会想到方才那个撕心裂肺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内力激荡,劲风阵阵,英姿不羁更显豪迈。只有那眉目,不似中原之人。
看到这,两人心里总算是明白了——中计了!
怎么办呢?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了,可正要助无妄和尚一臂之力时。“砰”得一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群武士,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摇着扇子装模作样的诸葛孔朱。”
“我去,怎么又是这个臭不要脸的。”
“怕什么?大不了就打,无妄大师功夫那么高,害怕出不去?”
“就是就是,打!”
林江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诸葛孔朱冲着正和无妄和尚对掌的‘囚徒’拜了一礼道:‘野原大人辛苦。’转而又道:‘昨日没有留下各位,是鄙人招待不周,今天定当好好伺候。’诸葛孔朱说罢,便给了身边的武士一个眼神,恶狼一般道:‘上!’
一令之下,他身边的武士就像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一样,以虎狼之势扑上了两人。柳心和施雪梅也应声亮出了早早待发的兵刃。霎时间昏暗的室内掀起一片阴森的银光,伴随着无妄和尚那边发出的闷雷,原本就充噬着地狱气息的密室,瞬间成了百鬼夜行。
柳心和施雪梅见识过厉害,不敢轻敌,一上来都是施展出了浑身解数八八六十四路“紫电鞭法”和七七四十九路“柳叶刀法”在刀剑荆棘中相映成辉。
刀刀索命,剑剑无情,隐隐中刀剑合着诡异的节奏刀光闪过,剑影又来,刀来剑往,剑偏刀正,刀剑流星渐渐筑起一片剑林刀山,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
幸而无妄和尚拆解了一些招数交给两人以防不测。施雪梅轻功较好,可在这豆大的地方又被人重重包围,轻功再好又有什么用呢?相比之下柳心的拳脚功夫可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稳健的步子踏着施雪梅的节奏,不断变换着四象八卦的方位。说也奇怪,施雪梅步法轻灵,见招拆招,而柳心却始终能跟上,并且是恰到好处。两人乍一看,还以为是练了什么独特的功夫。可即使这样两人仍是险象环生,在生死之线徘徊。
无妄和尚眼瞅着死亡的光环慢慢变小,一步一步就要套在两人颈上,心里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那‘囚徒’的内力至柔,好几次想猛发掌力把那人震开给两个小辈施以援手,发出去的内力却像是泥牛入海,无影无踪。想收掌,却被黏在一起,强行收掌自己也要重伤,到时更没办法脱身。暗叫一声‘苦也!’
‘大师,这是我们的高人,听到大师神技,十分想讨教一二,还望大师不吝赐教!’诸葛孔朱笑道。”
“坏了坏了,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
“哎......好好得一代宗师,少年英杰......”
“够了够了,人还没死呢!林先生,您接着说,别管这俩货!”
林江接过话茬道:“哎?各位客官,您别看诸葛孔朱这么说,实际上无妄和尚虽然一时半刻胜不了那人,可依旧是顾盼自若。再看那野原,已经是汗流浃背,双腿微微。可是柳心和施雪梅这边已经是迫在眉睫,哪里还有什么缓和的时间?刀光剑影透过了内八圈,说话时,其中一个手持倭刀的‘大鹏展翅’,而‘回风舞柳’收拾不及的施雪梅就是他的目标。
剔透的眼中,恐惧与不安如泉而涌。刀落,溅起四散的殷虹,灼伤了眼睛,模糊了视线......
‘闪开!’熟悉的声音唤回了游离的魂魄,施雪梅晃过神来,一把长剑眼瞅着就要削了过来,一个‘黄龙饶树’闪了开去,跟着连上了‘青蛇疾走’。那人看她神色恍惚,正想讨个便宜,一招刺空只道:‘不好’。结结实实得让鞭子打断了自己的喉咙,一命呜呼。”
“漂亮!”
“没完呢,小声点。”
“施雪梅再看向柳心时,自己和他已经相距五步。就在刀落之时,柳心奋不顾身推开了她,虽然挡下了这一招,可是顾此失彼,一个破绽卖出,手臂上已经是多了三四道血口子,幸亏是收的快,忙换‘八步游身刀’护住周身。可伤口鲜血,每挡下一招就飞溅更多。施雪梅看时,衣袖就像是被大雨淋了个透。尽管如此,少年的眼中却透着无比的刚毅,长城青石,遂火石箭雨,不改本色。手上的双刀也没有害怕鲜血而变得懦弱,反正愈发镇定、英勇。”
“好!”
“英雄本色,这孩子有前途!”
“上啊,打死这群混蛋!”
“啪!”醒木一响,终于慢慢安静,林江接着道:“不觉疼楚有人疼,疼的人,就是施雪梅。虽说出身绿林,大风大浪也见过一些,可眼前的情景真真如心碎片片。眼中的颜色是那么的灼热,说到底,她也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也许感动,也许悲伤,红与白的涟漪在瞬间模糊了视线,也在一瞬间被狠狠得擦去。
‘呀!’随着一声怒鸣,柳心的身边幻化出一片鞭影,‘小心子,咱们一定要从这杀出去!’
‘恩!’
两人打了把气,坚定着信念越战越勇,而那些武士有了前车之鉴也不敢再贸然进攻。此消彼长,两人也总算能勉强支撑下去。
‘啪,啪,啪......’诸葛孔朱拍着手赞叹道:‘好,只要你们肯归从我们,你们立刻就能从这出去,锦衣玉食享用不尽。’
‘呸,谁稀罕!’两人异口同声道,手下功夫不减一丝一毫。
诸葛孔朱没了笑容对一群武士斥责道:‘你们退下!’一干人听到命令,同时收了手。他转而一片尊敬得对两人道:‘鄙人见过很多中原人,可是像你们这样重情义的,太少。你们这样的敌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可是你们也绝不能死在乱刀之下。’说罢,丢了扇子,抽出怀中一柄水纹长刀,双手握实,摆开了架势道:‘请赐教!’
三人之间的决斗结果如何,究竟无妄和尚一行是否能化险为夷,东瀛人的背后又有什么样的秘密?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醒木一拍,响起结束的宣告,堂下的叫好,是那么的真诚。
“嘿,没想到这东瀛人还有点原则。”
“有个毛线原则,他们都被打成那样了,完全是假仁假义!”
“对,猫哭耗子。不过柳心还真是......好!”
“对对对......”
......
我深深呼了口气,敲着桌上的棋子,慢慢落了下去......
“他们,英雄。”一个恬静的声音,用着并不标准的话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