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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花季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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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逐渐临近,备考的学生都铆足了劲儿做最后的冲刺,铺天盖地的试卷让教室都弥漫着一股油墨的味道。闷热的天气、压抑紧张的氛围,让人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不安和焦躁。
白荷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就身体有些不适,上了一整天的课,有些支撑不住了。可是明天就要进行高考前的最后一轮模考,今天的晚自习时间很关键,白荷只能苦苦坚持。
“白荷,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跟班主任请个假回家吧。”同桌关心地问。
“哦,没关系,我就是有点头疼,可能天太热的原因,我休息会儿就好了,不用管我。”白荷勉强朝同桌笑笑,说道。
尽管刻意与她保持了距离,可坐在同一间教室,宋翌辰那么轻易地就能看到前面的她。他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就看向她的方向,不会直视太久,只是看似不经意的一瞥,然后立刻离开,没有人会注意的到。
白荷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一整天,她都蔫蔫的呆在座位上,此时,她正趴在桌子上,似乎是在睡觉。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回到了座位上开始了紧张地复习,宋翌辰抬头看了看那个座位,她没有动。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忍不住又抬头去看,她似乎还是睡得很沉……
宋翌辰再也坐不住,“噌”地一下站起来,大步朝白荷的座位走去。
“白荷?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宋翌辰走到白荷的座位旁边,弯下腰轻声问。
白荷闭着眼睛昏睡着,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没有回应。
宋翌辰用手背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好烫!在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一瞬间,宋翌辰在全班同学的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横抱起白荷,冲出了教室。身后的教室立刻被一片嘈杂声吞没……
“是感冒高烧引起的短暂休克,还好送来的及时,她已经醒了,在输液。”学校急诊室的医生对宋翌辰说。
“哦,那就好,谢谢你!”
“不可气,你真是个热心的同学,快去看看她吧。”
“好。”
病床上的她看起来似乎更加单薄了些,下巴越发的尖了。她长长的黑发铺洒在雪白的床单上,眼睛闭成一条长长的线,睫毛微微抖动,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退去。
白荷感觉到有人走近,睁开了眼睛。
“宋翌辰?原来是你!”白荷看到宋翌辰,知道一定是他送她来这儿的。
“不客气,应该的。最近大家压力都挺大的,一定要注意身体。”
“嗯,你也是。明天就要模考了,你快回去复习吧,我没事了。”
看着白荷自己一个人在这打针输液,宋翌辰有些不忍心离开。
“要不我回教室一趟,把我们两个的复习资料拿过来,咱们一起在这复习吧。”
白荷正为耽误了复习而担心,宋翌辰这么说正合她的心意,白荷便没有推辞,点头答应了。
病房里的温度刚刚好,一点也感受不到室外的燥热。白荷倚坐在床上,宋翌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们没有说话,都在低头认真地看书。屋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呜呜声和偶尔书页翻动的声音。
护士本想要进来看看白荷是否需要帮忙,走到门口看到屋里的男孩和女孩正在静静地看书,这样的一幕太过温馨美好,护士不忍心打扰,微笑着离开了。
点滴很快就打完了。
“我感觉好多了,咱们走吧。”白荷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却不料眼前猛地一黑。
“小心!”宋翌辰及时上前扶住了她,道:“你烧还没完全退,需要休息,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的,我自己骑车回去就好。”
“你现在浑身没有力气,怎么能自己骑车回家,我送你好不好?”
白荷看向宋翌辰的眼睛,有担心,有恳求,居然还有一丝……心疼,让人不忍拒绝。而此刻白荷的心里,有些温暖,有些甜蜜,还有些……欢喜。
短暂的犹豫之后,白荷终于说:“好。”
他们在范熙颜的自行车上贴了张便条,告诉她他们提前回家了,然后,宋翌辰骑车载着白荷回家。还没到晚自习放学的时间,路上的人很少,他们也就少去了被同学撞见的尴尬,道路两旁,两排橘黄色的路灯绵延向远方。
第一次,他离她那么近,坐在他单车的后面,伸手就能触到他的背。他缓缓地骑着车,那么地小心翼翼。多年之后,白荷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夏夜里,难得凉爽的微风,偶尔响起的蛙鸣,昏暗温暖的灯光,以及男孩子身上独有的混合着洗衣粉清香的味道。这是她和他的十七岁的美丽剪影,收藏在他们的青春纪念册。
第二天一早,白荷又烧了起来,于是不得不留在家里养病,最终还是错过了最后一轮模考。没有了白荷的竞争,宋翌辰毫无悬念地取得了实验班第一名,可喜的是,范熙颜也不负众望地取得了班级前十。
白荷在家养病的这几天,每天放学宋翌辰都会把自己的笔记送到范熙颜那儿,让她拿给白荷看,马上就要高考了,他不希望白荷因生病耽误功课,他可不想失去她这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等白荷病愈回去上课的时候,距离高考就剩最后一周了。实验班的教室里气氛越发地紧张,不比其他普通的班级,实验班的学生都是有希望考重点的,在最后的备考时间里,每个人都毫不松懈。这种环境下,同学们再无心八卦,几天前的那一幕也就很快被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