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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阴差阳错 ...

  •   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芭蕉在床边很安静地看着我,看到我醒了之后,才摇摇尾巴不停地用它湿热的舌头舔舐着我。

      屋子里就我和它,它不会说话,我懒得说话,我们就这般待着安安静静,也挺好。

      我突然觉得,我的生活不被打搅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尤其是那些已经离开我的人。

      忽然手机响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是向宇的一条短信——“安青,我们明天去傅宁生日会,记住,你给我穿的五六点!!!”。

      五六点的意思就是人五人六点,因为我穿的衣服总是达不到向宇的审美标准,也不知道是她品味问题还是她眼神问题还是我真的穿得不够五六点,反正我衣柜里的衣服都遭到向宇厌弃。

      其实我个人觉得我穿衣挺好的,至少正常人打扮。倒是向宇常常那一身穿的跟那个走红地毯的谁谁谁一样,那叫一个惊世骇俗。

      记得有一次我跟向宇去参加一个姐们儿的婚礼,向宇整了一身宫廷蕾丝鱼尾抹胸连衣裙,还端着香槟到处招呼别人,之后几乎所有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今天的新娘是向宇。

      姐们儿不乐意了,谁乐意这一辈子里最重要的日子里被别人抢了风头,她脸色阴沉沉地看着我,我就立马站出来为她辟谣,我说:“今天新娘子在这里,是我左边这位呢,对,这个才是正主......那个红毛小姑娘她可不是新娘,她年纪还小呢,刚成年,身体都没发育全,她就是一打酱油的......”

      然后我就看到我对面的人顺着我的话从向宇的脸上往下看她的胸,颇有感触地点点头,以表示苟同我身体还没发育全的观点。

      为此向宇当场就给我好几记爆栗,又好几天没搭理我,整日挂着一张寡妇脸阴恻恻地看着我,自此以后我再也不敢拿她的飞机场说事了。

      向宇突然又说去傅宁生日,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To go or not to go, that's a problem.还是一个巨大的problem。

      我想随向宇吧,反正我俩遇到重要的事情,意见不一致时候是听她的,意见一致时候是听我的,所以么,这回是听她的。

      我起身下床打算去找一点吃的,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爸妈都是老师就是这点最不好了,整天都在为那些满天下的桃啊李啊忙忙碌碌的,置我这个亲生女儿于不顾。

      哎,从小到大就食不果腹,要么自己在厨房里做饭要么就是洋快餐。这要是换了别家的孩子,估计就长成了一个营养不良的萝卜头或者营养过剩的土圆肥。

      可路安青我,幸得天生丽质啊,长了这20年的光阴,居然没有长残,而且还如花似玉,多不易啊。想想就觉得自己牛掰!

      虽然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在厨房里折腾,但是厨艺还是不长进。

      记得向宇同学来我家的时候,我说我做晚饭给你吃吧。

      向宇说:“安大小姐,敢不敢告诉我你都会做什么?”

      我说:“好多啊,简直数不胜数。比如番茄炒蛋,丝瓜炒蛋,韭菜炒蛋,黄瓜炒蛋。”

      向宇说:“我就知道!每次都是炒蛋!那我还是吃泡面吧!”

      后来我就煮了两包泡面。以至于我一直觉得我厨艺得不到长进的就是因为某些人一点都不尊重和肯定我的厨艺!

      我在冰箱里翻了半天只剩下白萝卜,没听过白萝卜也能炒蛋啊!

      于是我就叫了外卖,然后又躺在床上专心致志地等着外卖大叔。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是能把我这几米开外的大床挪到学校去,我每个礼拜也就不用回家了。

      其实我每个礼拜回家也都不一定能见着我爸妈,还要时常面对冷锅冷灶自个动手解决温饱问题。但我还是坚持风吹雨打、日晒雨淋都要回家的原因就是家里的床,又大又软又舒服。不像寝室的床,又窄又硬又狭隘,翻个身子就山穷水尽了。所以很多时候,我居然就是冲着这张床才回家的。所以一到周五,我就撒丫子往家里跑。

      宿舍里一个很肥的室友就挺不满地说:“我说老大你怎么每个礼拜有事没事就要回家呢?”

      三个室友都称呼我老大倒不是因为我年纪最大,这都得追溯到大学开学第一天,因为我是本地生的缘故就最早来学校里报名,又大概打扫了一下宿舍卫生。她们仨来报道之后见我勤劳能干,热心集体,就一直推举我当寝室长。当时我心想这要让我天天搞卫生我得多累多伤身啊,于是我死活不肯当。

      我语重心长地跟她们解释说,你们第一天来看到的只是表象,其实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人特娇生惯养。无论从集体利益还是个人利益出发,我觉得我都没有资格胜任,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话在她们听在耳朵里特受用,就觉得我是特谦虚低调,于是更加强烈要求我做寝室长。我只好咬着牙先答应了。

      后来我逐渐发现当寝室老大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就是没什么义务的同时却能享受到不少权力,比如说指派谁下楼拿个快递外卖,打扫个卫生什么的。所以后来我说什么也要当寝室长,他们三个到也挺臣服我的。

      那个很肥的室友我叫她平方,因为她身高170厘米,体重170斤,170的平方就是她目前的状态,挺厚重的。因为平方太胖了,我就将她排在寝室链的尾端,让她平时多跑跑楼,多做做运动,减减膘。

      听到平方抱怨我总回家,我说:“怎么了?我回家也挨着你的事情了?”

      平方说:“没什么,就是看不太顺眼。”

      我心里一阵无语,什么人这是,到底我还是老大不?怎么一点淫威都没有的。

      我看着平方,认真地对她说:“平方,我回家不是为你们着想么,我这人一走,人口密度不就降低了,这CO2少了,O2多了,你们就低碳环保健康了!”

      “老大,这个......”

      “等!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我还没说完!”我拿着手指着平方,对其它两个室友说,“要是这货有事没事就回家的话,这级别的,一口气能匀两个人呼的,我们才能更健□□态啊!”

      平方听的哑口无言了,半晌她才敢呼出一口气,说道:“老大你真是毒舌,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说的我得多伤心!”

      我对她得意地扬扬眉,然后嫣然一笑。

      当然其实我心里知道,她们三个外地学生都是想家的。离家之前总是叛逆,上路之后才是想念。要背负多少没成熟的勇气,才可以在这个城市里安定。

      至于我么,俗话说的好啊,父母在,不远游。当初考大学,我上有高堂,下有男友和一群死党。所以也没指望考到别的地方去,就打算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都有点儿唏嘘。当初考分出来的时候,向宇的分数比我少了一大截,不过她本来就是一个艺术生,只要艺术分数达标就可以挑个很好的艺术学校上了。

      等到填志愿的时候,她却把我的志愿表里的第一和第二志愿拿过来抄了一遍,她对我说,安青,我试图看看我俩能不能进同一个学校。

      我看着她在那里抄着我的志愿表的时候,我的眼睛蓦地就红了,就是忽然觉得特别伤感。真的,整个毕业流程我都走了下来,吃饭唱K喝酒写同学录拍毕业照,我都没觉得毕业分开让我有多么留恋和难过。就是向宇这么一弄,才犹如当头一棒,让我忽然发现了怎么说着说着就真的要分开了呢?

      从幼儿园起,我俩可就是待在同一个学校里的,这一会怎么就要分开了呢?

      如果一个不小心,向宇去了外地,那我们以后见面应该挺费事的。只是这一切我都没有多想过。

      我光顾着琢磨怎么和董越考在一起,差点没画一张概率论图表来计算概率了,反正就是拼了命要跟董越上到同一所学校。所以他当初选了这所学校之后,我就每天揣着兜着这心思也奔赴这学校。

      我忽然忘记了,我背后还有一个人,也拼了命的试图与我保持同样的人生轨迹,怎么就是不愿意与我分开。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点儿添堵,鼻子酸酸的。我悄悄背过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拍拍向宇的肩膀说,字抄工整点,别抄错了。

      事实证明,我们几个还真一起考到了同一个学校。所以说,高考的迷人之处,不在于如愿以偿地考进某重点大学,而在于阴差阳错地我们都在一起。

      真的是一场不期而遇的开端。

      在我们的大学里,注定了将是一段伤筋动骨的成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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