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蔡吉》的笃妈妈

22、青州雏凤

　　第二十二章青州雏凤

　　兴平二年正月一过，曾在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帮袁绍游说韩馥，计赚冀州的郭图急冲冲地赶到了黄县。听到消息的蔡吉不禁头痛，郭图，字公则，和后世的绍兴师爷一样，也是出于颍川谋士集团。可惜这位仁兄虽有能力，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的谋略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能算是权谋，大局观差了些。但这样一位人物却让蔡吉颇伤脑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现在女子要和小人对决了。据原著所述，郭先生对蔡小姐有天然的憎恨，每欲除之而后快。那么第一次见面就很重要了。蔡吉不想像书中蔡子梅那样给郭图留下深刻印象，所以她要拖一下。

　　管统带着亲随忙不迭地出城相迎这位郭大人。

　　“良田美池，鸡犬相闻。管郡承，东莱真乃青州粮仓。”黄县郊外郭图望着周边翠绿的麦田以及高耸的水车，抚须赞叹道。

　　“郭军师过奖了。东莱乃滨海边郡，哪儿敢自称粮仓。”一旁作陪的管统谦逊地说道。

　　“管郡承莫要妄自菲薄。老夫此番横穿兖青二州，满目所见皆是赤地千里。昔日富庶大郡，如今皆是一片残破景象。真是令人扼腕叹息。相比之下东莱各地良田此起彼伏，称其为粮仓一点都不为过。”郭图摆手叹道。原来郭图这次来东莱除了征收粮草之外，同时也是为了与青州的世家豪强相联络以期为日后袁绍吞并青州做准备。只是郭图这一路寻访下来，发现青州诸郡因蝗灾兵祸破坏严重，青州世家豪强的实力也远弱于冀州。不过正因为如此，东莱连绵千里的良田，才会给郭图造成如此鲜明的视觉冲击。

　　管统听郭图提起了周边各郡的惨状，不由暗暗得意。眼下东莱能有这般鹤立鸡群成绩，可没少了他的力气，自己不愧是能吏啊。他一个拱手回应道，“不瞒郭军师。东莱去年蝗灾之时，以工代赈招募了诸多流民在此屯田。加之郡府请工匠造了不少水车，这才能在半年内开垦出如此多的良田。”

　　“此事老夫也略有耳闻。那东莱车就是管郡承献给主公的吧。此物在冀州也开出了不少良田。管郡承，汝这次可立了大功啊。”郭图一边夸赞着管统，一边跟着探问道，“却不知东莱上贡主公的粮草应该置办得怎样了？”

　　“郭军师毋忧。粮草早已置办完毕。”管统连忙回应道。

　　郭图听粮草早已准备好了，不禁抚掌喜道，“看来东莱果是青州粮仓。主公近期将发兵并州征讨公孙瓒、而今有了东莱做后盾，想来此番征讨公孙瓒粮草不愁也。管郡承，日后汝可得为主公好生看好这粮仓。”

　　“喏。统谨记于心。”管统一个抱拳俯身应道。

　　郭图眼瞅着粮草没了问题，心情大好之余，便又将话题转到了另一项任务上，“管郡承，老夫此番虽带来了那女童太守的任命。然则照老夫看来，东莱既然有管郡承这般俊杰坐镇，又何须找个女童做傀儡。传去不仅有损主公威名，亦对东莱也没好处。还不如直接由管郡承出任东莱太守。”

　　管统之前虽被郭图夸得心花怒放。但此刻耳听郭图想要让自己替代蔡吉，不由心头猛地一颤。若是换在以前管统会很乐意接手东莱太守一职。毕竟为了这个位置他这些年没少花过心思。然而照郭图刚才的说法，主公似乎有意让东莱为征讨并州提供粮草。管统自付自己没能力担此大任。事实上，这一次上贡的粮草全都是蔡吉想办法搞来的。和他管统没有半点关系，而且就算有了粮草他也是拿不到手。此次管统深深意识到蔡吉在东莱虽短短一年，但根基已深，不但有了军权，财权也一并尽在其手。自己想越过她做太守，恐非易事。且事关军粮，绝非儿戏。即使他凭袁绍的势力强行把蔡吉踢下台，那粮草可不是袁氏两字可以变出来的。于是管统只得老实地向郭图交代道，“不瞒郭军师。这蔡氏乃是当世神童。东莱能有如今这番气象，全仗其治理有功。像是以工代赈，与三韩通商之法皆出自蔡氏。就连此番上贡的粮草也是由蔡氏筹得。统自愧不如。”

　　郭图听管统如此一番言语，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真是如此？”

　　“统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管统一个抱拳斩钉截铁道。

　　“就没有高人在后指点？”郭图又追问道。毕竟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儿能做到管统嘴里所说之事，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诚然他之前也多少听说了些有关蔡吉的传言，但郭图更相信那是有人在其身后为其指点。或是干脆利用这么一个女童来装神弄鬼引人注目。毕竟这世上有许多出身寒门的人才，为求引人注目，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以女童太守为噱头，可比那些口出妄言的狂生或是沽名钓誉的儒生，要高明得多。倘若能为主公抓出这幕后操纵之人，也未尝不是件大功劳。

　　哪知管统却依旧如拨浪鼓一般摇着头道：“据统这一年观察下来，蔡氏背后无人指点。”

　　郭图见管统说得如此肯定，虽说还心有疑虑。却也不得不接受了蔡吉是神童的事实。既然对方真有真才实学，那就另当别论了。于是郭图在捻须沉吟了半晌之后，跟着点头说道：“若是如此。那蔡氏真如汝所言，乃当世奇才。汝之前来信说，此女不打算再女扮男装，打算公开女子身份？”

　　“是。不知主公是何想法？”管统小心翼翼地问道。

　　“主公之意是顺其自然。出了事由她自己担待，可别连累主公。”郭图冷冷地一摆手道。关于此事可是在邺城引起过一段争论。不过谁都不会傻到让袁绍留下书信坦言蔡吉女扮男装是他的主意，大家都装傻好了。

　　管统听郭图如此一言，便觉蔡吉此事有些难办，以蔡氏那谨慎的性子必不会冒着欺君的风险继续女扮男装下去，如此蔡吉真的能以女子之身统一郡之地吗？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郭图接着又提醒管统道，“那监察蔡氏一事就交由管郡承负责了。吾等现下就去太守府宣旨？”

　　“军师莫急。小蔡府君已嘱咐在下，军师远道而来，车马俱疲，先歇息一下。三日后其会在龙口水寨大营接旨。” 管统解释道。

　　“三日后？水寨大营？她在搞什么名堂？”郭图神色古怪地问道。

　　“府君说一来是让军师先休息休息，二来太守府太小，不方便召集众文武官吏，她需准备准备在水寨接旨。”管统觉得蔡吉虽爱招摇，但也颇为体贴郭图等人，又接着道，“小府君已在府衙安排妥当，单等给军师接风洗尘。”

　　“女子就是麻烦。” 郭图冷笑了一下之后，便不再言语，任由管统安排。

　　随后蔡吉热情款待了郭图，管统作陪。在郭图眼中蔡吉就是一清秀童子，身上丝毫没有一郡之守的气度，郭图不禁嘀咕管统的无用，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酒足饭饱后，蔡吉单独约见了郭图。只见换上女装的蔡吉宛如邻家小妹，温婉动人。

　　“耽搁郭军师休息了，实是吉之过。然吉有一事相求，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军师海涵。”蔡吉俯首道。

　　心中奇怪的郭图不知蔡吉找他何为，直接捋着胡须道，“哪里哪里，晚宴甚是丰盛。今小府君乃圣上御笔亲封的太守，又有何事求老夫啊？”

　　蔡吉示意仆人抬上一个箱子，随即对郭图道，“也无别事，只求军师收下此箱而已。”

　　郭图疑惑地打开箱子瞥了一眼，顿时大惊，里面满满都是珠宝首饰。“小府君，这”

　　“此乃吉的嫁妆之一。军师乃袁公亲近之人，今不辞辛苦来吾东莱。吉深感不安，欲以馈之，然不知何物为妥。吉唯有此等私物。今拿来与君，乃是吉的一片诚心，望公务必收下。”说罢，蔡吉俯首在地。

　　“不妥，不妥。此乃汝嫁妆，老夫岂可取之。传出去岂不惹人耻笑？”郭图连连摆手道。

　　“此间哪有什么人，又有何人可知此事。且为吉私物，郡府上下无人知晓。公尽可放心收下。此乃吉之诚意，吉本一孤女，承袁公庇护，才在东莱安享太平。今公乃袁公重臣，而吉新附于袁，自是诸事要靠公周旋左右。若公不收此箱，吉岂可安心？嫁妆嫁妆，出嫁时才有用。若吉一直不能以女子示人，上则蒙蔽天子，下则无法婚嫁。岂不耽误吉之青春？”

　　原来如此，郭图心中冷笑，还是个小姑娘啊，一心只想嫁人。既然现在管统无法取而代之，让她恢复身份也非坏事，将来即便不联姻，随便找个美男子也能将她的太守之位弄来了。于是郭图道，“那既如此，老夫暂且替汝保管此嫁妆。待汝觅得一如意郎君后，老夫一并归还于汝，如何？”

　　“如此劳烦军师多费心了。”蔡吉依旧俯首在地，无人能看到她嘴角旁嘲弄的笑容。郭图是小人，历来小人贪名利。她不知道喜欢弄权的郭图喜好什么，但金钱、美女素为这些男人所爱。眼下找不到美女，只能用钱凑合了。同时蔡吉尽量将自己往那小女子方向靠，让郭图误解、轻视最好。至于以后小猫变老虎，就看他有没有能力虎口夺食了。
　　眼见郭图已不将她放在心上，蔡吉抬起头，殷切地询问道，“那吉就让人准备三日后在龙口做女太守了？”

　　望了望蔡吉跃跃欲试的脸，扫了一眼她的谢礼，郭图心道，这个小女娃倒不愧是做生意的料。这一套商人行径倒是运用得熟练，哪有半点书香门第的样子。

　　就在郭图的鄙视下，在众人心照不宣中，蔡吉三日后顺利地在龙口水寨以女子身份接受了朝廷的任命，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东莱太守。除了低级官吏们和百姓被这女太守吓得目瞪口呆，东莱的上层和袁绍特使均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身披红袍，头梳文士髻的蔡吉站在高台上，迎面的海风吹起她散在脑后的长发。她环视着向她跪下效忠的人们，心中阵阵激动，一年来她辛苦经营，呕心沥血终于在这东莱之地站稳了脚跟。有了根据地的她终于可以施展自己的政治理想。你才是青州雏凤啊，蔡吉在心中自勉道，以前在现实生活中不得实现的抱负，今可在这平行世界里得以实现，你是何其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