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蔡吉》的笃妈妈

21、名正言顺

　　第二十一章名正言顺

　　正当蔡吉在东莱进行火热的经济建设之时，徐州诸人正在紧张地筹划着陶谦三让徐州的活动。糜竺和陈珪、陈登父子联手将刘备从一介客将推上了统领一州之地的大诸侯之位。对此蔡吉一点没有羡慕是不可能的，但却没有嫉妒、恨。这就是现实，声望往往比能力更重要。她蔡吉上位的最初也不是依靠着她是蔡氏血脉，是蔡伯起的唯一子嗣。至于上位以后是做权贵们的傀儡还是名正言顺地控制一方，就看个人的能力了。

　　幸而她不是造反三年不成的秀才，而是难养的女子。蔡吉深知兵权在任何朝代都举足轻重，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就是怕其后代掌控不了那些将军们，朱元璋大杀开国功臣也源于此因。在乱世中兵权更是至关重要，手中有兵者，割据一方，自封诸侯，无兵的政客只是鱼腩而已。故她仿效后世的制度，一国首脑者必是三军统帅。她蔡吉是东莱的太守，也是东莱兵士的统帅。即使现在太史慈为她效力，她也非常注重自己在东莱将士心中的地位。万一兵士们只知太史慈，不知她蔡吉，岂不糟了？她可是投了大量的钱财在军备上的，可不能太亏本。

　　在整个冬季里，蔡吉一面忙于龙口商港以及周边的修建，一面不时地慰军，巡视军营，进行情感投资，加强东莱将士们的归属感。

　　这一日，蔡吉照例又来到了军营观看众将士操练。只见校场之上，太史慈脚跨五花马，左手环首刀，右手丈八矛，宛若游龙疾驰而过。刀枪闪光间，两侧的草扎人靶顿时就被击得支离破碎。一边是清一色的“人头”飞舞，另一边的草靶则被统统挑散了开来。不难想象倘若这是真的战场，太史慈身旁早已血雾翻滚。如此漂亮的武艺自然是引来了周围观战的东莱将士一阵喝彩。而太史慈却只是冲众人微微颔首，之后便还刀入鞘，示意身后的骑兵们照他刚才的演示进行练习。在太史慈的激励下，在场的李达等年轻骑兵们自然个个都跃跃欲试。只是他们的武艺显然没有太史慈娴熟，几次下来全部击中草靶的没几个。不过骑兵们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反而更加勤奋地反复练习起来。

　　而太史慈则趁着骑兵练习之际，翻身下马，向着的蔡吉招呼道，“府君，儿郎们均已学会上马持三仗。不过还需多加练习方可运用自如。”

　　“那也多亏子义兄，武艺高，教得好。”蔡吉回过身冲着太史慈躬身致谢道。

　　所谓“上马持三仗”，顾名思义就是指在马上使用三种武器，即双手各执一种近距离格斗兵器，并且能在远距离上进行□□攻击。由于双马镫尚未在这个时代应用，汉末的单骑战术普遍还处在比较初级的阶段。一般戟、矛不能同时使用，且使用戟、矛主要是叉或者刺，劈砍的战术动作极少会出现，至于□□亦难在疾驰的情况下使用。不过在东莱，有个蔡吉这个穿越者，双马镫已经普及。东莱骑兵的单兵作战技艺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像是太史慈本就骑术了得，没双马镫的时候都能做到上马持三仗，眼下配上双马镫更是如虎添翼。而那些普通骑兵在配备双马镫之后亦能在太史慈的训练下做到双手持械左右开弓。

　　为此太史慈特地从中营中挑选了一千名资质不错的骑兵，配以环首刀、长矛、铜质双马镫以及铠甲，专门练习“上马持三仗”。此外这支骑兵为了保密，平日里会将铜马镫收在马鞍之中，像普通骑兵那般以踩着腿带行军，只有作战时才会放下双马镫。可见科技不仅是第一生产力，同时也是军事优势的保证。蔡吉深感开发火器必要和紧迫，看来有空得去看看自己那位造物司司长――段芝。

　　东莱人少，只能提高单兵作战能力，以质取胜了。眼前的这一千重骑兵放在汉末已是不容小窥的一股战力。这些儿郎们可是个个都能双手同时持两件兵器作战，亦能在疾驰的情况下以□□射中标靶，其武艺可比这个时代一些所谓的武将要高得多。然蔡吉打算进一步扩大重骑兵的规模。可惜重骑兵这种兵种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是颇为贵重的兵种。眼下的东莱撑死也只能再扩充个五百人而已。

　　“子义兄，本府打算明年春天再扩充五百名铁骑。”蔡吉先和太史慈就自己的扩军计划打个招呼。

　　“五百铁骑？郡府负担得起？”太史慈皱眉问道。

　　“子义兄不必担心。眼下吉是负担不起，但等到明年商港建成之后，再加五百铁骑必不是问题。”蔡吉自信地笑道。

　　此时校场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喝彩声，蔡吉回头一瞧只见李达和固锐二人正像后世电影里蒙古骑士那般在马上左右翻腾耍宝，不由莞尔道，“看来将士们的干劲很足啊！”

　　蔡吉并没像书中蔡子梅那样患得患失地担心因自己的女儿身而失军心。在她看来，若是因为她是女的就失去军心，那么坐天下的就应该是打败项羽的韩信，而非屡战屡败的刘邦了。当兵吃粮，只要在东莱当兵有奔头，士兵们必会拥护她这位府君。而将心嘛，太史慈、李达等人不都知道她是女的，管承更是有奶便是娘的主。男女只是借口而已，只要她有实力，底下人哪会管你是男是女。眼下这层窗户纸，蔡吉就等着对她任命的圣旨下来时名正言顺地揭开了。

　　时值腊月临近岁末，黄县这一年来除了二月时曾被曹军围城之外，就再没有遭受过任何兵灾。故整个黄县城内，眼下里里外外都洋溢着一股子国泰民安的祥和氛围，仿佛外界纷乱的战事与接连不断的天灾都与黄县无关，城内家家户户都忙着为即将到来的岁末做准备。就在这浓郁的节日气氛中，蔡吉坐着牛车回府了。再过两天就冬至了。辛苦了一年的蔡吉正打算趁着冬至这个汉朝的国定假，好好放松一下呢。欣赏一下汉朝的大傩驱邪仪式，话说她还只看过日本“追傩式”呢，不知道现在汉朝原版的怎么样；同时她还准备在晚上的官宴上好好大吃一顿，总算现在的东莱不用像她刚来时顿顿面汤了。蔡吉心满意足地想着三天的假期怎么度过时，管统出现了。

　　话说这位管统大叔自从领了东莱向袁绍进贡的活，就屁颠屁颠地忙活开了。可惜蔡吉提出了东莱改制，他的粮草得等东莱的账做好才能运走。这数个月来管统都在借此事与黄珍二人斗法。以至于段融带甄尧等人来黄县商讨投资龙口商港一事，管统都没有怎么过问；甚至就算此刻龙口商港已然开工他亦没有什么表示。这时候他来干什么？难道

　　果然管统是来报喜的。

　　“府君大喜啊！府君，年初时本初公向朝廷举荐汝为东莱太守。而今天子已下旨封本初公为右将军，同时亦正式任命小蔡府君汝为东莱太守。” 管统兴奋地一个抱拳向蔡吉的拱手道。

　　相比管统的得意洋洋，蔡吉显得就平静得多了。这个结局她早就知道，加之她做得比蔡子梅还要到位，段融的粮草一到黄县，她就立马表示让管统负责此事。当然她也耍了小花招，以此换得了东莱改制，包括黄珍拖着粮不发也是她授意的结果。她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袁绍势大，万一他收了粮草却装糊涂怎么办？这个时代又不是契约时代，弃誓背盟可是常事，加上袁绍为主上，是尊者，她若吃亏也得受着。还好黄县除了段家没人知道此次段融到底运回来多少粮。蔡吉瞒下了大半的粮，除了答应给管承等海盗的分成，私下的就是她的小金库。郡府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千石，在如今这世道也算不错了。

　　“哦，真的吗？朝廷的任命下来了？”蔡吉慢慢喝着茶问道。

　　“当然是真的，此事已是铁板钉钉。眼下朝廷的使者已抵达邺城。而邺城的使者在新年过后亦会带朝廷的任命来黄县。”管统说到这里，再一次向蔡吉拱手作揖道，“统在此先向府君道一声喜了。”

　　面对管统的连声道贺，蔡吉谦逊地还礼道，“哪里哪里，，吉能担此大任，全凭本初公栽培。”

　　管统见蔡吉得官之后，头一个答谢的并非朝廷而是袁绍，不由抚须，在心中暗赞这女娃儿果真乖巧。看来自己这一次真是为主公找了不错的鹰犬。想到这里管统当即便向蔡吉呵呵一笑道：“府君放心，只要汝好好为本初公办事，本初公自然不会亏待汝。说起来上次府君还让吾负责向本初公上贡粮草，可恨那黄珍、段融两人一直拖着不办。不知邺城使者抵达黄县之前，此事可妥当了？”

　　“哎呀，都怪吉不好。段曹掾日日忙于龙口港之事，黄功曹也忙于改制之事而无暇粮草。耽搁了，耽搁了，望管郡承体谅一二。”蔡吉故作懊悔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她的巧妙安排。她是让管统负责上贡，但东莱的财政大权并不在管统手里，黄县管钱管粮的哪个会理他，最多敷衍一下了事。管统虽领了差事，却见不到粮草的面。

　　“那如今？”管统急急地问。

　　想到管统的吃瘪，蔡吉心中不禁暗笑，你管统在东莱除了有袁绍一张皮，人缘也未免太差了。就算给了你粮草，你也拿不到。如此形势，你还妄想掌管东莱军政大权么？想到此处，蔡吉不禁庆幸自己先一步掌控军权，继而和段氏的和解掌握了财政。

　　“呵呵，管郡承莫急。在邺城使者抵达之前，本府定会准备好足够的粮草奉上。三千石如何？”既然袁绍做了他该做的事，那么投李报桃，好处费是一定要给的，蔡吉爽快地应下上贡一事。

　　面对如此爽快的蔡吉，管统不禁有点酸意，联想到之前段融带巨富去龙口水寨与蔡吉会面一事，再联系这几日龙口港里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管统不由酸涩道，“有府君坐镇，统就无忧了。看来此番府君可是寻到了大财神。”

　　哈哈，原来管统最近的安静并不是表示对她近来之事不关心，而是巴望着自己这边铺好路搭好桥，他好跟在后面坐享其成。倘若管统日后只管分红利，不涉及她的经营权，倒也不错，其他人可以集中精力办正事，少些干扰。

　　“哦，是大财神吗？吉以为只是几个和段曹掾相熟的富商而已。” 蔡吉装傻充愣道。

　　“哼，中山甄家乃是北地富豪。虽算不上名门世族，却也是北地数一数二的巨富，不比徐州的糜家差多少。真没想到段融那厮平日里不声不响，竟能认识如此人物。” 管统捻着胡须，酸溜溜地说道。要知道管统说起来不仅是冀州人，还是袁绍的手下。可甄尧那次来黄县却根本没同管统打过招呼。这让管统心里颇不舒服，但又不能指责甄尧什么，毕竟甄家的地位摆在那里，不是他这等小官能撼动得了的。因此管统干脆就假装不知此事，也好避免被人冷落的尴尬。

　　管统阴阳怪气的语调让蔡吉不觉好笑，这有什么好眼红的。我还眼红那位洛神妹子不仅家里有钱，自己还有貌呢。蔡吉半真半假拍手赞道，“如此甚好，吾等的粮草不愁也。”

　　管统经蔡吉一提醒，马上意识到只要能达到目的，拿到主公的粮草又何须在意对方的态度。于是他赶紧向蔡吉提议道，“府君，像中山甄家这等巨富，吾等得多结交才行。如此日后，这些巨富才能为主公所用。”

　　蔡吉见管统转过弯来，不禁莞尔，见他不知不觉间在自己面前称袁绍为主公，便知自己的粮草投名状已有效果。此刻在管统眼里，自己大概已成袁绍的新家臣。于是蔡吉略露了一些口风，表示自己有意以女子身份就任，也算事先给袁绍势力打了招呼。全无准备的管统吓了一大跳，连连以各种理由力劝蔡吉打消此念。

　　蔡吉不以为意，笑着反问，“现东莱太守乃是女儿身，已不是秘密。在黄县，不少人都知道，即使在黄县之外，徐州的张翼德就早知吉是女的。这瞒是瞒不住的。今圣旨一下，若吉依旧男装接旨，在他人眼里不是明晃晃的欺君嘛。不如有劳管郡承修书一封探探袁公之意。”

　　蔡吉心想，如果袁绍一定要她男扮女装，那她一定要留下书面证据，将来她会时不时地泄露一下自己是女的，然后表示自己是受袁绍之胁迫才隐瞒女身的；如果光是口头要求，那就是口说无凭，她大可不必理睬，说起来就说自己不知晓袁公之意。反正她是一定要恢复自己身份的，在没有实力之前，这个问题就由袁绍主公负责好了，这么多的团费不是白交的。

　　送走管统后，蔡吉即招太史慈、段融等人开会。

　　“诸君，今日管郡承特来向吉报喜。袁公举荐吾为东莱太守，现圣旨已下。”蔡吉淡定地将今日之事告知诸人。

　　“恭喜主公！”张清第一个拱手道贺，其余诸人也纷纷道贺。

　　蔡吉摆摆手道，“今天子下旨，吉窃以为若吉依旧女扮男装，实乃欺君。故吉欲恢复女儿身，做一个女太守。诸君以为如何？”

　　太史慈深深看了一眼蔡吉道，“小府君以诚事君，吾等莫不佩服。”

　　“就怕管统和黄珍两人会起什么幺蛾子。”段融早已对蔡吉佩服得五体投地，于他而言，蔡吉是男是女和他有什么相关，只要蔡吉能继续带着他发财就好。

　　而一旁刚刚惊得嘴可以直接塞进一个鸡蛋的管承，此刻终于回过神来大声道，“主公真乃神人也，吾只认得汝是吾主公。无论主公是童子还是女子，吾必誓死效忠。”

　　对于管承的这番示忠，蔡吉笑了，这个海盗还是蛮可爱的嘛，知道跟着她有肉吃。蔡吉环视众人，这里都是她的嫡系，接受她的女太守身份很是自然。其他人嘛，管统唯袁绍马首是瞻，而黄珍并非迂腐之人，看他和段奎的关系就可以知道此人乃老政客，不会仅仅因为她是女子而背弃她。嗯，有机会露了口风给这老滑头好了。

　　诸事俱备，蔡吉就等着袁绍那边派人来宣旨，然后她好名正言顺地做她的女太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