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木叶祖宗们的现在故事》二两白

40、柱间与带土

　　宇智波带土，是个让人心痛的孩子。
　　“怎么……卡卡西，你这什么眼神，连你也在笑话我吧……我从头到尾，自始至终都是个笑话……”
　　隔壁包间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来，空心板的隔音一般，带土的醉话，只要柱间跟斑有心听，不需要提炼查克拉都绝对不会错漏一个字。
　　带土醉了，藏在心里十几年的痛楚，终于可以借着酒意，压抑深藏与旧，爆发一般的低吼出来。
　　所以，即使是柱间跟斑不想听，隔壁这么大的动静，使得他们不得不听。
　　“我当时死在了神无毘桥多好，你对着我的墓碑天天再祷告祷告几年也就没事了，琳接下来活着死了对我来说也不关我事了，后来杀了老师，放出九尾，再到四战……哈哈哈哈，我可是记得你看到面具下我的脸时那惊恐的表情，真是难得……你说我要死不死的活了那么久，忙前忙后的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诡计打算，偏偏最终还是死了，还是什么都没得到……内心的空洞……还是填补不了……”带土絮絮叨叨，回忆着当年。
　　“……带土……”是卡卡西的声音，悲呛了一声，喉头带血一般，似乎比带土还要痛苦，唤了对方一声，没了后文。
　　“我知道你恨着我，你当时那么的义正言辞，那么的义无反顾，说为保护以前的带土……要杀了现在的我……哈哈哈哈，为什么自负天才的你已经沦落到自欺欺人的连现实都不敢接受了……是因为……我杀了老师，杀了师母，杀了木叶的人……更是因为我把以前的带土，杀死了……你其实是恨着我呢。”
　　隐约的吞咽声，隔壁恢复了安静，带土好像又开始喝了。
　　这厢，也安静的吓人。
　　斑不知不觉中，在没豆皮寿司咽酒的情况下，听着带土的酒话，直直喝下了四瓶烧酒，面无表情。
　　柱间一手慢捻着酒瓶最细的瓶颈，一手拿起筷子，听完带土的言论，摇了摇头，然后表情正肃的看着对方。
　　斑历来敏感，而且带土的酒后牢骚，或多或少又跟他有关，柱间知道带土的话给了他不少冲击。
　　“卡卡西是做的过分了点，毕竟是以前的队友，杀了也就罢了，居然对打前丢了那么一句话给他。”柱间夹了个寿司放到斑的碟子里。
　　“无论兄弟还是手足，只要对村子不利，照杀。卡卡西可是跟你学了个样，当年你的话可跟他一样刺耳。”斑收回思绪，低着头，看着自己碟子里寿司外面的橙黄豆皮。
　　“而且我当时还说‘那不再是我们的村子，而是是我的村子’。”千手柱间并不否认自己的绝情。
　　“我当年说的话是我心里所想，但是我没不承认你，斑。”柱间看着他的眼睛：“卡卡西是太执拗的自以为是了，自欺欺人，哼，带土这么说他也没错。”柱间将瓶里的酒倒在几乎成为摆设的白瓷酒杯里，细细的盯着细长透明的酒柱，语气不轻不淡的继续。
　　“说什么为了守护过去的就要抹杀现在的，这种话说的根本就是自我逃避，在对好友的这点坚持上，卡卡西可是连鸣人都不如。换做你我，斑，就算你继续任性下去，我可是依旧认为你是我最看重的宇智波斑。”
　　“如果我再弄个五次大战，你会怎么做。”斑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照杀不误。”
　　说着带威胁的回复，柱间眉头也不皱一下，杯满，他端起酒杯慢慢细品：“反正杀你两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你再任性再乱来我仍然坚持杀你，你也知道，这毕竟是我的底线。你是宇智波斑，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正如你一样，我也只会听从我自己的心意，但是。”柱间停了停，定定的看着对方：“我绝对不会像卡卡西那样，因为你变了，而去否定你这个人。”
　　“为什么？”斑笑着挑眉。
　　“因为我被人尊为忍界之神，应该还是与卡卡西不同吧，卡卡西这后辈习惯性的自欺与逃避，我既然能知道你的好，也能包容你的坏。”
　　“我是该说立马火遁了你呢，还是说非常荣幸。”
　　斑的笑意不减，用竹筷戳着豆皮寿司，已然没了胃口，但不是针对柱间。
　　“你小时候善解人意，又是个高干子弟，有修养，有梦想，有守护，后来你要破坏曾经的一切，变得暴戾弑杀，我虽不理解，但是不会去否定你，你自有你的做法想法，最终背道而驰，作为朋友，我只会怪自己当初没去试着理解你，也没能及时的阻止你。”
　　宇智波斑看着对方的清澈的眼睛，片刻，然后默默的垂下眼睫。
　　“你跟卡卡西不同，不用去比对。”斑缓缓的吸了口气：“因为你知道我不是个好人，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事，你都有理由找个借口来宽恕。但是带土不同，在卡卡西的心里一直是个纯净无垢的同伴，说到底，是我离间了他们。”
　　“正如你所了解我的，我也从来不认为我是个好人。”斑将空瓶扔在脚边，抱着手臂，懒懒的靠着窗台，斜着眼睛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我喜欢玩弄人心，喜欢摧毁，似乎只有不断破坏，然后再看着摧毁的重建起来，我才觉得莫名心安。”
　　“那是因为泉奈的死，这道伤痕伤你太深，无人，也无法抹平。你一直抱着这道伤口念念不忘，所以，久而久之，你由此及彼的偏执，希望着人能死而复生，事情能够重归原点，霸占着世界所有的完美。”柱间看的很透：“加之你历来气量狭小，任性妄为，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杀伐果断，无人能阻止。当时破天荒的与我联手合作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仁慈，后来在村子的建立和扉间事情上，一直能给我三分情面，其实我应该感恩戴德，应该对你说声谢谢。”
　　凝视着被射进来的阳光覆盖的斑，柱间说的很认真，并非平时的调侃。
　　“……卡卡西，为什么不说话了，平时不是很会能说会道的么，把你的大道理讲出来啊……哈哈哈哈……”隔壁的带土继续发着疯。
　　“带土……”一直能说会道的卡卡西继续沉默。
　　“你不用说谢谢，我原是想摧毁你，但是你却一根筋的难以撼动。而带土是个好孩子，我当年救他，也是为了将他摧毁。”沐浴着阳光的斑脸上投射出阴影：“毕竟，他像极了当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