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请君共普一首风花雪月曲（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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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共普一首风花雪月曲（三）
午餐差一点错过，任煜阳突然的胃痛。
“你停一下，我去给你买点儿药吧。”
任煜阳只是摆摆手，趴在方向盘上面。
我下了车去买一杯热的开水和一个热狗。大妈极力的说热咖啡多好。心烦气躁的拿着零钱扭头上车。抽掉里面的火腿肠，递给任煜阳。
他吃了一点，喝光热水，我把他座位放平，他躺下了。
我静静地听着车里的半导体，抠着指甲上的指甲油，当我抠干净最后一个的时候，他还没有醒。
忘了是谁，跟我说过，律师都是心思缜密，甚至是有一点狡猾奸诈的，至少很没有人情味。
可能是那个角色让律师带着冷色的面具。
可是这个在两点钟最温暖的阳光下，静静地睡着，眉头没有紧皱，也没有想象中，谁看着男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只是平稳的好像和这午后的阳光都是一个味道了，淡淡的。
我轻轻的抠开车门，悄声下车。车里足足的暖风，让我面对这个冷空气打个喷嚏。我用手里任煜阳剩下已经冷了的面包喂鸽子。咕咕咯咯的围了我一圈儿。可能是每个人都在急匆匆的走，忙着准备新年，只有我，闲的没事儿。
我突然间想起来一个特别不挨着的事儿，小时候看一个电影，是一个女孩儿养一只鸽子，为了病重的妈妈她杀了自己最喜欢的鸽子。
我妈妈在病重，别说杀一只鸽子，我连一碗水都没递过。
我很想很想拨通齐城的电话，问问，她还好么。
可是，我又不想，手里的面包没了，拍拍手，晚上跟齐城视频再说吧。
回身，看见车窗里，任煜阳已经坐好，在车子里看我。我紧了紧围巾，坐进了车里。
“走吧，领你吃点儿东西。”
“你饿了？”
“我刚才就是饿的胃疼。现在牙花子都咂摸出血腥味儿了。”
“你刚才不吃点儿。”
“恶心。”那个不耐烦。
“火腿都抽下去了。”我觉得委屈，就一个面包有什么恶心的。
“哼，你都拿去喂鸽子了，我这场空城计，早上起来就一杯咖啡，一杯水。”如果只是鼻腔里的一个哼字儿，我就不吱声了。但是早上我坐的饭除了喂了杜峡和尼基塔，另一喂了狗了？
“早上您和的不是粥是水啊，那你下次回国的时候，去粥铺可得点碗开水。”
“哎呀，我那不是抢不过尼基塔么。”
车子在路上嗖嗖的前进，我拨弄手上的菩提子。
“信佛？”
“虔诚的弟子。”我说罢还做了一个合掌。
“那你还记仇，佛家没教育你，莫要执着。”
“佛家说，要明辨是非。”
“佛家说，到点儿了应该吃饭了么？”
“没有，你自己吃吧。气饱了。”
任煜阳，拉了手刹，下车。到我这边儿的门儿。
“那就有门童，是他扛你下来，还是我。”
我抓紧安全带。
“那就有警察，俄罗斯的宪法，你比我更清楚啊。”
任煜阳食指挠着眉毛，
“还想给你找个活儿呢，怎么这么个态度啊。”
“我请你。”说着就跳下车。
“什么活？告诉你，卖身我可不。”抓着包的袋子，像国旗卫兵端着刺刀一样。
“不用摆出要跟日本鬼子决斗的样，你就是想卖，我给你找买主都费劲。”转身踢着石头子儿进了餐厅。
这也是个记仇的货。
任煜阳让我点餐，我只点了冰激凌和酸奶。就交了菜单。任煜阳一边儿点着肉排一边儿念叨。
“你不吃别的了？”
“要是看你吃的好吃我在点。”
“我护食儿，你不能抢走。”
“我请你吃饭，不能抢你的啊，还没谢谢你上次帮我呢。”
“你这么正经的感谢，我都觉得有阴谋。”
“你都没和我说过几句话，怎么知道我什么人儿！”
“能和杜峡轱辘在一起的，好分析。”
“轱辘多难听，那是志同道合，杜峡也没跟你多熟。”
“哼，那是狼狈为奸，她和尼基塔多熟呢。”
“你鼻腔共鸣挺好呗，哼哼哼的。”
“先生，两千一百六十四卢布。”侍者说道。
我嗖的拿出钱包，抓出三张绿色的钱拍到桌子上。
任煜阳脸色变了变，没动也没说话。侍者拿走了钱，又拿着找回的零钱给我。
“你又没赚钱，你抢什么。”冷餐上来的时候，任煜阳摆好我的盘子，拿着勺子不看着我，专心的和沙拉中的豌豆对话。
“你不是给我创造就业机会了么。”
“女生这样真没意思。”忽的靠在椅背上，勺子被扔在桌子上，和其它餐具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我两个手勾在手肘上，歪着脖子。
“女的，欠着你们男的就有意思了？任煜阳，你这种男权思想真不可救药。”我本来不喜欢吃肉，我这个沙拉盘里的肉，弄得都是膻味儿。我也有脾气的扔了勺子。
“你猜18岁就这么犟可不是个讨巧的事儿。”
“我也想就像以前那样乖乖的，谁见了都喜欢。有用么！”我声音有点儿大，隔壁桌的大爷看了我一眼。
任煜阳叹了口气接着吃菜。
这家俄餐本来是不错的，但是心情不好让食物都变了味儿。任煜阳倒是吃的有滋有味，连给我点的都吃了。我加了一份冰淇淋和酸奶，又要了个汤碗，不顾形象的进行搅拌。两份酸价家冰淇淋，活成奶昔。我喝了一碗。
“你这是降火啊，吃这么多凉的。”
“我要着了。”
“跟个小枪炮一样，一碰就着，真是个艺术家的气质。”
“你们全家都是艺术家。”
“那还好了呢，我们全家都是铜臭味倒是真的，要是有个艺术家那就还能平衡一下。”
“知足吧，我要是能整出这味儿，我都不洗澡。天天闻着。”
“钱儿迷吧，你。”
“就算是钱串子那也是生活所迫。赶紧给我介绍活，下礼拜生活费都搭你身上了。”
“卖手艺，你还是嫩点儿，我有个朋友，想让孩子学汉语，你去不。”
“去！”俩拳头同时在桌子上着落。
“行，明天带你去。”
“你带我去？明天你没事儿？不上法庭了？”
“我不是法院的，小姐，我想来，人家不上班儿。明儿人家就开始放假了。”
原来，元月一很快就要来了。
出去的时候，天都开始黑了。我不习惯这样的冬天，并不是我不习惯天黑。而是，一直攥着我的手并不在身边。
我并不是特别依赖父母，可是我却很想念。不歇斯底里，不痛彻心扉。
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可能我只是想有个人，在我身边告诉我，天黑注意安全，别害怕？这真的是个疑问句。我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除了学习。我似乎并不会什么。想想这种人也挺可怜。
我想像杜峡那样潇洒。但是我从小的教育让我畏手畏脚。
我只知道，不能欠任何人的物质，人情。不能做过分的事儿。于是我把这个标准越定越死性。甚至禁锢自己却有一种做好孩子的快感。
但是任煜阳说，我犟的不讨巧。我也想18岁花季雨季的青春烂漫，谈一场早恋都不为过。但是这一年，让我什么事儿都害怕。总梦见自己在雷区，稍微的不小心就全盘爆炸。我不想尸首全无，于是只能更加小心。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请君共普一首风花雪月曲（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