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田山海》艾菲斯基

8、第 8 章

　　两人进门就看见大家伙都在各忙各的，只有蛋蛋在堂屋屋檐下摆玩几个小石子。

　　蛋蛋见到在挣扎的野鸡，也跑过来抱着康水乐看着这只还在垂死挣扎的鸡。

　　何氏闻声从厨房走了出来，用衣摆擦了擦手。

　　“哎呀，逮到了，正好，可以给王伯送去。”何氏看着野鸡一脸喜色。

　　“娘，我等会就给王大爷送去。”颜同卸下背着的大箩筐，去柴房寻了根稻草，将野鸡的脚绑紧。跟他娘还有康水乐交代一声就出门去了。

　　“家嫂，你们今天上山怎样？你没有累着吧？”何氏打量一下康水乐，见她气色还行，也松一口气。“你呀，怀着身子就不要跑来跑去了，我和你爹都担心坏了。见你又那么想去，也不好拦着你。”

　　“知道啦，娘，我不是记起了一些事情嘛，想着我们家现在吃的东西不多，虽说每顿都能吃上，但大家都吃不饱，就想着能不能多找点吃的，让日子好过点。”康水乐吐了一下舌头，果然自家大人还是不是很赞成啊。

　　“娘知道你现在也顾家了。”何氏抚着康水乐的手，一脸欣慰。

　　康水乐尽管知道何氏是真心待自己，还是有点吃不消，指着大箩筐里的东西转移何氏注意力，“娘，您看我和相公找到什么。这是山药，这是猕猴桃，这些都是些可以用在烹调上的调料，我们可以种点在菜园，以后就可以直接去菜园摘了。”

　　何氏翻看山药，有点迟疑“这叫山什么？怪模怪样的能吃吗？”

　　“娘，这叫山药，可用来煮着吃，晒干更可入药。具有健脾、补肺、固肾的功效。我们可以煮粥的时候加点，顶饿又有益处。”康水乐向何氏介绍。

　　“这样啊，我也不懂这些，等会煮粥时也放点试一下吧。”何氏也不搞不清楚康水乐说的那些功效，但听起来应该是有益的，就不多说了。

　　“那我现在就拿进去厨房，娘您和蛋蛋可以洗点这种果子吃，酸酸甜甜可好吃了。”康水乐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忍不住尝了几颗，反正这里的东西都是绿色食品，擦干净就能吃。野生猕猴桃口感没有人工种植的口感好还有甜，但野生猕猴桃酸酸甜甜的也不错吃。

　　“我要吃，我要吃，。”感觉终于被人发现的蛋蛋兴奋的叫嚷。

　　“知道了，你就不要动了，叫你大哥拿进去就行，你呀，记住要小心。”何氏唤来颜一，把山药拣出来拿进厨房，问清楚康水乐山药的吃法和怎么收拾以后也一并进厨房帮忙了。

　　被吩咐要去休息的康水乐只好拣点猕猴桃去洗，和蛋蛋两人坐在堂屋的屋檐下欢欢喜喜地啃起来。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对山药赞不绝口。加入山药的粥比以往更加的粘稠，大家都觉得吃同样一碗粥比过去更饱，都表示很满意。康水乐也觉得这里的野生山药不错，起码比较粉糯，和粥一起煮，滋味更好。晚饭后立马发动大家一同进山采挖，这东西比较耐放，康水乐在现在的时候，家里经常备着山药煮粥，用点木屑盖着，放阴凉处几个月都不怕。

　　颜家老大颜大石想了一下，决定明天早点去田里，把活做完以后就带颜一和颜同上山找山药，康水乐也想去，但是颜同不同意，说他已经会分辨山药，他和爹还有大哥上山脚程快，能走进更深的林子去找山药，再说康水乐有了身孕，应该多加小心。

　　康水乐只好闷闷地应了下来。

　　“我明天把弓箭带上，看能不能打几只野鸡或者野兔。”颜同看见闷闷的康水乐，心里也不太舒服。

　　“好啊，相公。”吃货康水乐一听到野鸡和野兔，心里的闷气立马消散无踪。这几天每天吃两顿，每顿都没什么油水，她常常饿得不行，但大家都是吃两顿，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加上她现在有身孕，她也想多吃一点好的，让孩子发育得更好。

　　康水乐想着决定赶着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才一个多月，多点准备。明天要拉着大嫂继续去海里找更多的食物，家里现在没剩多少鱼可以吃了，就剩一盆在吐沙的蛤蜊和晒干的虾子。

　　其实除了食物，康水乐还想做点酱，酿点酱油醋什么的。在现代，酱油和醋什么的调料不要太多，海鲜酱油、淡酱油、老抽、陈醋、白醋、红醋，应有尽有，但在这里，什么都没有，问过何氏，何氏说镇里的粮油铺应该会有卖，但是价钱对这个家来说不便宜，而盐对于近海的人家来说不用钱又可以调味，乡下人家不讲就那么多，能吃饱就行，也就没有心思去买那些东西。

　　康水乐真想呻吟一声。问清楚家里还有一亩瘦田种黄豆，往年收了黄豆都没留，一般是卖给镇上收的铺子，换点钱。心里便下定决心，今年收了黄豆以后要留点下来做酱，酿酱油，改善伙食。酿酱油还要用到面粉，要快点让家里的条件好点，公公婆婆才可能让她用面粉什么的去酿酱油。
　　盘算了一下，康水乐决定明天先去海边多收获点鱼虾蛤蜊之类的，还有她心心念念的蚝，可惜现在没有蚝镰。打蚝不方便。康水乐以前曾经在海边城市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她外婆就住在近海的地方。从外婆家走15分钟就能到海边。她记得小时候的大海，海水很清，海滩也很干净。每到傍晚，就会看见很多头戴纱巾的妇女纷纷从海滩上走上大堤，手里提着水桶，里面装的是她们的收获，一般是海螺、沙虫或者蚝。除此以外，沙滩上也有很多人吃完饭过来散步，沿着沙滩慢慢走，顺便拣点好看的贝壳。康水乐也很喜欢到海边玩，她喜欢和小玩伴到海边捕小蟹，小鱼装在塑料瓶里拿回家玩。

　　她外婆家就有打蚝的蚝镰，外婆没事的时候也会去打点蚝加菜。蚝镰是铁造的，一边曲而尖，一边直而扁而尖，长度约为三十厘米。它的规格形式不一，长短也有差别。蚝镰除了把蚝从蚝石上敲打下来以外，曲尖的那端还用来戳穿蚝壳，在蚝壳上戳一小孔，然后用扁尖的那端撬开蚝壳，取出蚝肉来。小一点的蚝，只需要用尖的那段在蚝壳上戳一个小孔，往里一撬就可以撬开蚝壳。可惜这里没有蚝镰，只能用笨的方法开壳。

　　第二天，康水乐用完早饭后，便和王氏去海边。赶巧去到时正在退潮，康水乐便和王氏分头忙活起来。

　　康水乐今天的重点在于蚝石，要挑体积小，附在上面的蚝多和较大的为标准。而大嫂王氏的任务是挖沙虫。沙虫除味道鲜美外，它的营养价值和食疗价值比起海参、鱼翅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海洋虫草”之称，一些地方将其代替“冬虫夏草”用于食疗。沙虫富含蛋白质，多肽成分，还有十几种氨基酸，非常养人。

　　康水乐的小侄子以前身体不太好，他奶奶就常托人从老家买来沙虫干，煮粥给他吃。小侄子吃了一段时间，身体明显比以前好多了。穿越之前，康水乐家里都常备沙虫干，隔几天就煮点沙虫粥喝，小的老的吃都好。

　　康水乐想到现在的侄子蛋蛋那单薄的身子，不免有点担心，便与大嫂商量今天多挖点沙虫，回去晒干，可以经常拿点来煮粥喝。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身体健康。听完康水乐讲蛋蛋多吃沙虫可以长得更好，挖起沙虫可有劲了。

　　康水乐教会王氏怎么挖以后，就开始在海滩上物色合适的蚝石。

　　太阳渐渐升至最高处，康水乐叫上王氏，回去喝点水和先拿一部分东西回去。王氏也累了，两人便一同拿着东西先回家了。不得不说，这里真的落后，在外喝水都要拿个陶罐装着用碗盛着喝，连水壶都没有，或者直接到河边或者溪边用手捧水喝。康水乐嫌弃陶罐重，就没带水出来，忙活一早上，早就渴得要死，赶紧回家喝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