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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命运急转 ...

  •   很困很困,却睡不着。
      赢挚躺在床上,想起昨夜离奇的经历,不由叹气。
      雉鸣一声时,祝怿则红着脸离开;雉鸣三声时,墨阇也悄悄地潜了回去。实在太疲倦,于是推了早上的议政,一个人四仰八叉在床上休养生息。
      反正自己去了也不过是个傀儡。
      可是睡不着。
      耳边又传来那个清越的琴音。停了一天,姬颛顼继续在穷桑树下弹奏。
      与第一次听到时不同,音乐固然清亮,却有了淡淡的哀愁。
      那个恶毒又暴戾的小孩怎么会拥有如此细腻的感情?
      一桩又一桩诡异的事情,此时一一浮现,饶是赢挚这样单细胞的人,也开始觉得吃不消。
      管它的,先离开这里再说。赢挚甩甩头,想借此把这些无形的重担自肩头抖落。但是紧接着,他又哀叫一声,陷入了更深的沮丧。
      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说!
      他还没有告诉墨阇,现在要找的人是谁!
      据鸟国王所说,要离开大壑岛,必须找到传说中的神鸟大鹏,大鹏之巢在深深的归墟沟底,水深万丈,常人根本无法进入。只有先去位于大壑岛再东的大言山上,找到一名水占师九嫫,让她指点避水之法。
      至于鸟的巢为什么在水里,这一点赢挚还没有想到。
      这分明是冒险rpg中的情节!
      那个九嫫,也许就是我要遇到的第一个boss!
      只能一会再去找巨人,让他带自己去找那座山那个老巫婆了。
      先睡觉吧。
      想着,赢挚慢慢阖上了眼睛。刚刚进入梦乡,便被一阵匆忙的脚步惊醒,有人在他耳边焦急地低呼:“国君国君,出大事了,请快醒醒!”
      “烦死!让我再睡会!”赢挚口齿不清地嘟囔。
      “国君,请您务必醒醒!”那个人坚持不懈地叫着,“夫人在议政厅前公开处死墨阇,马上就要行刑!只有您能拦住她,请务必醒醒!”语气甚是焦灼。
      什么?
      赢挚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来者正是祝鸠氏司徒,弯腰立在自己床前,满头大汗,还在不断喘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处死墨阇?为什么?”赢挚不由紧张起来。
      那可是他越狱的同伙啊!
      那可是鸟国王叮嘱他要照顾的人啊!
      那可是,赢挚不由咬紧了下唇,那可是目前自己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啊!
      思及此,他连忙跳下床,对祝鸠氏司徒道:“带我过去!快点!”
      祝鸠氏司徒看着赢挚满面忧色,轻轻叹道:“果然血浓于水!若是她也能明白这点就好了!”
      “啥?”赢挚没有听清,但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对祝鸠氏司徒一阵推搡,“快带我过去。”
      “是!”祝鸠氏司徒说着,匆匆跨出门去。赢挚紧跟在他身后,一路有不少侍卫或是询问或是拦阻,赢挚不耐烦,几巴掌将他们推开。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墨阇的生死,居然如此牵动他的心!
      一路狂奔到了议政厅前,只见一片人头攒动,大约三四百名侍卫,个个举着石矛石盾。在这样的部落民时代,三四百人已经是不小的数字,基本上整个长留城的武装力量都被调集到了此处。
      场面混乱不已。只听得中间有一群人在高声叫骂,虽然语言不通,但是语气中火药味十足。白帝少昊个子并不高,差不多1米75,于是赢挚被堵在外围,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只闻到一阵又一阵扑鼻的奇怪体味,加上昨夜一宿无眠,此时几乎要昏厥过去。
      祝鸠氏司徒连忙扶住他,对前面的侍卫厉声说:“国君已至,竟然还不让路。”
      侍卫闻言,大惊失色,连忙齐刷刷让开一条路来。赢挚这才看清眼前险恶严峻的形势。墨阇被五花大绑在议政厅大门前,两名侍卫左右而立,双双举起手中石矛压住他的头,皇娥就立在墨阇身后,长裙飘飘,脸上却充满凌厉之色,她的左右两边,除了祝鸠氏司徒以外的四名鸠师两两相对垂手而立。
      与他们相对的,是一群看上去极其野蛮的人,人数并不多,大约五十个,领头的是个雄伟猛悍的巨人,体型与墨阇不相上下,头上光光,只有脑袋顶端束起一个小矮髻,额头箍着一条肉色的皮质发带,中间镶着一颗琥珀色的猫眼石。他对着皇娥怒目而视,大有上前拆皮饮血之势,无奈被众多侍卫压着,无法发作。
      “你们在干什么?”赢挚大声喊道。
      这一声喊成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皇娥看到赢挚,皱皱眉头,又将目光转向祝鸠氏司徒,说道:“我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说话是对着赢挚,但是眼睛始终望着祝鸠氏司徒,其中含义一目了然:你带他来做什么?
      “不许动他!”赢挚怒气冲冲地开口。
      墨阇听到赢挚的声音,不由一震,想抬头去看,却被侍卫用石刃压住了脖颈。
      “国君不必袒护此等九黎贱民,屡教不化,实为蛮荒之族。昨夜墨阇偷潜出城不知所踪,实则与其他九黎民互通消息,妄图颠我轩辕大壑。”鹊鸠氏司马义正辞严道,无奈宽脸横肉太多,怎么看都是奸臣贼相,“只有在此等蛮民前行以人柱之刑,方可挫其未驯野气!”
      赢挚并不明白人柱是怎么样的刑法,但是鹊鸠氏司马语气中的森寒之气让他不由一惊,脸色转白,冷汗涔涔而下。
      (人柱是将俘虏的头砍下,砌进墙里的一种刑罚。)
      怎么办?
      所谓的白帝少昊不过是个傀儡,并没有实际的发言权,怎么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墨阇救出来?
      调虎离山还是声东击西,笑里藏刀抑或顺手牵羊?
      三十六计,到底哪一计可以派上用场?!
      被围住的九黎民听到鹊鸠氏司马的话,开始议论纷纷,片刻之后,领头人用生硬的汉语道:“我,没见,他。来,因为,你们,杀,子民。”
      赢挚对这些野蛮人印象并不坏,听到他们替墨阇说话,心中暗暗感激,于是上前几步,走到皇娥面前,也开了口:“所言不实!墨阇昨日并未与九黎民互通消息。”
      “哦?国君如何知晓?”鹊鸠氏司马眯起眼睛问。
      “因为,因为昨夜他与我在一起。”赢挚涨红脸答道。
      此言一出,四周立时一片静默。
      气氛冷的几乎要结冰。赢挚忐忑地四周看看,个个表情复杂。只有那些九黎民,因为语言不通,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一个个瞪起眼睛张来望去。
      皇娥额头浮现道道黑线:“我儿,你要袒护墨阇,也不必玷染自身清誉。”
      她当然不相信赢挚的话。昨夜,她是专门派人护送祝怿则前往少昊寝处的,也命令他们在外等候到雉鸣一声,眼睁睁看着祝怿则与白帝少昊□□歌,怎么会冒了墨阇出来?雉鸣三声之后,才看见墨阇鬼鬼祟祟溜回营帐。碰巧昨晚又有九黎民潜入长留,杀了五工正之一。重重巧合,实在是再难留下墨阇。更何况他虽然面目粗鲁,心思却十分细密,终会成祸。尽管祝鸠氏司徒和白帝少昊始终袒护,这次也非斩不可。
      贱民便是贱民!何苦为他们忧心!
      想到这里,皇娥挑眉,正色道:“犯我轩辕族威者,杀无赦!”说着,手自空中斜斜劈下,示意侍卫动手。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
      还没有察觉到,赢挚已经扑了上去,用身体挡住了即将劈下的石矛。
      这样的石矛虽然不如精铁刀剑,但是刃口依然锋利,杀伤力可观。
      周围的人均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冷气。
      行刑的两个侍卫见国君竟然扑了过来,想要收手,但是惯性颇大,已经来不及。
      赢挚绝望地看着死亡越来越近,心中暗暗叫苦。
      就算对这个巨人有好感,也还不至于到牺牲自己的地步。
      这是白帝少昊的身体所做出的本能反应。
      看来又要死一次了。
      赢挚紧紧闭上眼睛。
      没想到已经死了一次,再次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会害怕。
      就在一瞬间,他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叹息。
      接着,整个身体便被人凌空抱起,随着啪啪几声石头碎裂落地的重响,再次睁开眼,已经离开行刑处一段距离。两名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碎落一地的石矛,久久不动。
      墨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为何总是对我那么好?”
      赢挚没有反应过来,刚想抬眼去看墨阇,却被他手臂一翻,整个身体转向,脸正贴着墨阇的胸膛,心跳有力的出奇,胸膛宽厚,充满野性的爆发力。
      他挣扎着想要探出脸来,却被墨阇强行将头按在怀中。
      墨阇声音低沉:“不要看我现在的样子。”
      现在的样子,什么样子?
      正在疑惑,赢挚忽然瞥见了墨阇搂住自己的那只手,头脑立即一片混沌。
      那不是人类的手。关节粗大,指甲森长,手背上满是黄褐色的毛。
      此种情况下,赢挚的脑子里居然浮现出了周董的一首歌曲:
      “嗜血森林醒来的早晨
      任何侵略都成为可能
      我用古老的咒语重温
      吟唱灵魂序曲寻根
      面对魔界的邪吻不被污染的转身
      我们半兽人的灵魂翻滚
      回忆兽化的过程
      我们半兽人的眼神单纯
      并非贪婪着永恒,只对暴力忠诚”
      难道祝鸠氏司徒所说的病,是变形病?
      怪不得这个巨人身材如此高大魁梧,原来他是个半兽人!
      “不要看我!”墨阇重复一遍,将赢挚的头更深地埋进自己怀里,声音嘶哑起来。
      赢挚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唯一可以感受的便是墨阇的心跳,扑通扑通,充满了野性的爆发力。
      “墨阇!”祝鸠氏司徒颤声道,“难道你没有喝下药?什么时候开始欺骗我的?”
      “很久以前,”墨阇缓缓地回答,“从我明白自己的鲜血开始。”
      “你……”祝鸠氏司徒话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尖利的欢呼声淹没。
      叽里咕噜的语言,听不懂在说什么,但是喜悦之情显而易见。
      欢呼声中有一个在不断重复的字眼。
      是蚩尤!
      皇娥气得浑身发抖,对祝鸠氏司徒怒道:“你居然瞒着我!你知道他是东夷九黎的皇族,居然还将他带到我儿身边?!祝厉行,我枉信你,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
      鹊鸠氏司马嘴巴几乎合不拢,兀自呆呆地望着变形后的墨阇。在二十年前涿鹿之战中,以蚩尤为首的八十一位九黎皇族全部战死,其妻儿也都被坑埋。在轩辕氏的大地上,蛮族的狂暴之血应该早已绝迹。被遣送到大壑岛上的九黎族,不过乌合之众。当初祝鸠氏司徒带墨阇回来,也只是说从九黎民中随便选了一个孩子,为的只是拉拢民心而已。
      看现在的情况,祝鸠氏司徒一定没有说实话。
      之前一直以为墨阇是祝厉行的私生子,看来情况并非如此。
      九黎的狂血,只在族内男子间流传,墨阇现在幻化半兽形,无疑是九黎皇族无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祝鸠氏司徒对皇娥夫人一向忠诚,当初更是主动请求跟随皇娥被发放到这个荒山孤岛,为什么如此袒护一个九黎的皇族遗孤?
      有些东西不对劲。只要想到那点,一切疑团就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现实情况已经不允许鹊鸠氏司马思考下去。九黎的五十多个青壮男子看见传说中蚩尤大人狂血的继承人,热血沸腾不已,欢呼雀跃的同时,开始试图用身体顶开层层拦阻的侍卫。
      比体力,轩辕民自是比不过九黎蛮族。当初黄帝战胜蚩尤,也不过借了天神异能和高级装备的光而已。在这远离中原大陆的大壑岛上,装备完全谈不上精良二字。再加上多年和平,侍卫大多养尊处优,疏于锻炼。很快,侍卫围成的保护圈便被狂暴状态的九黎民们冲开一个缺口来。
      四周一片鬼哭狼嚎。
      赢挚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场面已经混乱到极致。墨阇的手始终按着他的头,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愈发不安起来。他挣扎着想要逃开,但是墨阇手臂如铁,牢牢钳住他的整个身体。
      “不要看!我会保护你!”墨阇声音低沉的出奇。
      “啊…………”
      女人尖利的叫声划破喧嚣,让正在打成一团的侍卫和九黎民都不由一怔。
      皇娥面色惨白,浑身上下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刚刚听到的话仿佛晴天里的霹雳,将她唯一支持自己的信仰烧成一团灰烬。
      “你骗我!”她顾不得形象,抖抖索索地指向祝厉行,“你骗我!”
      祝厉行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皇娥,目光中竟然有丝释然。
      那么久的谎言,那么久的负担。
      现在,他终于可以放下一切了。
      人总要面对现实。
      一味的逃避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自欺欺人的结果只是让自己伤的更重。
      皇娥看着祝厉行坚毅的脸,绝望一点一点漫上心头。
      一切都可以得到回答。
      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
      这就是一切的原因。
      她悲哀,为自己。
      她爱那个人,那个人却不爱她。
      为了报复,她和最低贱的人上床,努力想要弄脏自己,侮辱自己,用一切可行的手段自轻自贱。
      但是结果,那个人只是沉默着,将她发放到了这个遥远偏僻的岛上。
      这里是囚笼。她何尝不知道这点。
      到了这里不久,她发现自己怀孕,生命终于找到一点点可以寄托之物。
      是那个人的孩子,虽然他不爱她,但她的腹中有他的骨血,她以这样的方式占有了他。
      结果,一切都错了。
      自己居然自编自演了这么多年,可悲,又可笑。
      她突然仰头狂笑起来。笑声凄厉。
      祝厉行连忙扑过去,抓住她的肩,想要唤回她的一点神智来。
      这个美丽的女人,在自己编造的囚牢中,一点点腐朽。
      曾经那样美丽的脸,那样的曼妙的身姿,已经完全消失了。
      祝厉行心痛。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局。
      本不该如此,本不该如此啊!
      皇娥突然止了笑,咬着牙道:“轩辕民听我言,杀了九黎叛民,一个不留。能得墨阇人头者,直接升为农正。传我令下,岛北波谷山中所剩九黎民者,用火烧死,一个不留!”
      现在虽然是白天,她的脸上却充斥着浓浓的阴影。
      女人的绝望,很容易转化成为仇恨。
      而仇恨与美丽,则是女人最强有力的两样武器。
      鹊鸠氏司马毕竟执掌军事,在其他三位鸠师吓得腿软缩进议政厅时,还有精力发问:“国君现在还在墨阇手中,夫人……”
      “不必管他!”
      皇娥说完,定定看向前方混战之所:“我要亲眼看着这些九黎贱种死!”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墨阇并不清楚方才祝鸠氏司徒向皇娥讲了什么。
      但他本能觉得与自己有关。
      有些事实,就隐藏在薄薄的真相下面。
      他不得不知晓。
      墨阇一只手搂住赢挚,另外一只手腾出来,从地上躺着的一具侍卫尸体手中抽过石矛。
      “抓牢我的脖子。”他轻声地命令。怀中的人顺从地照做。
      直觉告诉他,谜底即将揭晓。
      为什么自己会拥有九黎皇族的血统?
      为什么祝鸠氏司徒如此袒护他?
      身体前所未有的舒展,每块肌肉,每根骨头,每滴鲜血,都充满了力量。
      柔韧,但是坚强。
      自从三年前他偷偷倒掉祝鸠氏司徒的药以后,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每个月中的一天,他就会回归半兽的状态。
      这样的模样,丑陋,却充满幻惑的鼓动。
      两颗牙齿逐渐突出,刺破了嘴唇,喉咙中一股鲜血的腥气。
      琥珀色的眼睛,像是两团不断燃烧的火炭,即便是白天,也亮的吓人。
      只有他,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会害怕!
      墨阇揽紧了赢挚,两脚一蹬,已经掠过厮杀不已的众人,直直向皇娥冲去。祝厉行见此情景,急忙拔出腰间的匕首相迎,但是已经来不及。奇怪的是,皇娥并没有躲闪,只是冷笑着看向墨阇。
      祝厉行终于大叫出声:“住手!她是你的母亲!”
      此语一出,不仅墨阇停了下来,就连下面的侍卫和九黎民也停了下来。方才躲进议政厅的三名鸠师也探出头来,注视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除了皇娥和祝厉行,所有人的表情都可以用一个词形容。
      空白。
      还是空白。
      仍然是空白。
      赢挚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憋死在墨阇的怀里。
      墨阇高大的身体,在一瞬间,居然抖了抖。
      这时,一阵沙尘掠过,接着是大鸟的长嘶。
      姬颛顼在鵸余身上盘膝而坐,悠闲地飘浮在众人头顶,膝上正是古琴空桑。
      “你们在忙些什么,让我也掺一脚如何?”

      *********************************************
      这一节转折度极大
      情节复杂
      写的也累
      觉得自己讲故事的能力还是不足的
      很多地方写得不够清楚
      慢慢改进吧
      希望看文的大大们都提点意见
      方便改进一下

      ps:最近几节墨阇戏份很重啊
      可怜我的颛顼
      个人还是偏向别扭少年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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