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5: Okay, What Happens No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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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辛巴赫英雄归来！伦敦市民的英雄回来了。背负整整十年的污名的悲剧英雄。——《太阳报》
不是冒牌的天才。Sherlock Holmes：“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卫报》
“十年前轰动一时的自杀冒牌天才如今又以真正英雄的身份回到了公众们的视线。这一次，他震撼了我们所有人——Sherlock Holmes专题。”——ITV
……
“你又火了。”我一边喝早茶，一边瞥向躺在沙发上正往墙上扔着网球的大侦探。我读着报纸，“他穿着一如十年之前黑色风衣，他不接受任何超过十分钟的采访。保守了十年的秘密身份，只为最终的绝命一击。我本以为他是一位冷静得几乎严苛的先生。但是当我真正和他面对面交流，这位大侦探……”
“够了，John。”
“……在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颗柔和的内心。哈，Sherlock，你和这位……Jeffrey Smith说了什么？”我几乎乐得要喷茶。
“闭嘴。”
可能是心理作用——我觉得Sherlock的脸有些发红。
“不管怎样，我要吃点东西。”我从椅子上起身。这时刚被我从被窝里掳出来不久的Deon揉着腥松迷糊的睡眼走进客厅。
“爸爸。”他说，“厕所堵了。”
我放下杯子：“你等下，我这就去通。”
“好的，我等你。”Deon甜甜一笑。我觉得这个早晨已经值了。
“哼。”
Sherlock轻笑。
我瞪他一眼：“怎么？”
“没什么。”他把脸瞥向另一边，但嘴角的弧度还未下去。
“不，绝对有什么——Sherlock，你——”我摇摇头，“算了。我去通厕所了，记住，Sherlock，不准带坏Deon。”
这是在他回来以后我最害怕的事。
鼓捣了半天，我终于将这个马桶弄通了，这时，Deon已经略有不耐烦地问：“爸爸，好了没？我自己拿面包热了？”
“等等，我来！不要自己乱动烤面包机。”我大声回应道。
呼。我呼了口气，走到客厅，看见Deon已经踮起脚打开了冰箱。
“Eer——”他拿出一个透着红光的保鲜盒，“这是什么？”
我心下一缩。
“不要打开！”
意识到那里面可能藏着的可怕东西，我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将之抢过来。
“Sherlock！这里还住着孩子！”我像可怜的家庭妇女一般尖叫道，“你不能收敛点？”
“放轻松点，John，那只是羊肝而已。”
惯犯 Sherlock，毫不在意地说。
“最好是这样，Sherlock，如果你敢让我的Deon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凶悍地咧嘴，“我会让你后悔的。我就是这个意思（I mean it）。”
“爸爸，你们在说什么？”Deon眨着疑惑的水蓝色眼睛。
“你不会想知道的——”我说，“我帮你拿面包吧。……Sherlock——！”我指向放在冰柜冷藏室最上一层的塑料袋，“这是什么？”
“手指——”
“Shi——”
我捂住Deon的耳朵。
“Sherlock！”
“安心，Deon够不到那么高，John，你变聒噪了。”
“我早就变了，而你错过了一切。你只是一个死、亡、十、年的旧友。”我毫不客气地回答道，“以后，不准在冰箱里放奇怪的东西——只要我和Deon还住在这儿。”
Sherlock抬起头，看看我俩，而后歪歪头：“收到。”
我把吐司取出来，拿出三片塞到烤面包机里，看了一眼表。
“七点四十五分，今天我真是有点耽误了。”
将考好的面包取出来，加上生菜、芝士和培根，我给了Deon一份，并问不远处沙发上的人：“要吗，早餐？”
“当然。”他站起身来，走到这边。
递给他一个，他咬了一口之后惊讶道：“不错嘛，John。”
“我会把这个当做赞美。”我耸耸肩，“这十年也不是白过的。”虽然只是会把三明治做得好吃一些。
都吃好以后，我简单收拾一下便要带着Deon出发。瞥了一眼坐回沙发的Sherlock，我说：“我们要走了，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谢谢。”Sherlock应道，不知他是接受还是随便回答的。
出门之后我不出意料的发现隐藏在四周的各种长枪短炮。我搂着Deon，让他先上车。
※
5:30 下班时刻
私人诊所的好处就是：每个月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可以准时下班，也没有像大医院很多的条条框框和漫长的值班期。
我照惯例从星巴克买了一杯咖啡出门，坐上车。
该去接Deon了。
每天Deon放学的时候，我基本都还在上班，所以我总托学校的老师帮我照看一下他。
他其实是一个有些怪的孩子，我必须承认这一点，大部分的时候他给人阳光、活泼、可爱、有些懒、喜欢捣蛋的印象，但是我知道他有自己比较阴暗和超年龄的一面，这一面除了最初相见的时候，他从不曾在我面前展示过。
我害怕他孤独，给他请过保姆，但是她们都被他恶作剧赶走了。最后，只有他小学的Linda小姐可以镇住他。他真的喜欢Linda小姐，还很想撮合我和她。不过我知道这位脸上有些雀斑的小姐已经订婚了。
——但自从让Linda小姐帮忙看他以后，他安分了不少，心情也阳光了不少。可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心情说变就变，我也吃不准他到底什么时候又会继续捣乱。
而现在，Sherlock回来了，他的性情我倒真没看出来改变多少。这个发现让我头大——简直就像家里有两个男孩要去养。
明天还要参加同学会，原计划是让Hudson太太帮忙看着Deon，而现在——房子里又住进来一个世界唯一的天才咨询侦探，搞个不好Deon会遇见什么？
摇了摇头，我专注到开车上，这时前面有一个人忽然摇摇晃晃荡到车前。我连忙踩下急刹车，这才避免了一起惨祸。
我立即开门下车，看看前面那人怎么样了，他倒在车前，却是没被撞倒，只是嘴里一直喊着：“救命……救命……”
周围已经围了几个人，我只是扒开他们上前去查看，大声说：“我是医生，让我来看看。”
他没什么大碍，只是神志不清，倒像是毒品High了的样子，可是他还是虚弱地一直叫着“救命”，于是我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这时候有警铃响着，由远及近，原来是一个巡逻交警骑着摩托过来了。
“嘿，兄弟。”他朝我招了招手，“我接到报警说你撞了一个人。”
“不……呃。”我解释道，“我只是——嗯，他跑过来，我还没有撞到他。”
“随便你怎么说，不介意测一下酒精浓度？”巡警不为所动。
Holly shitty！
※
事情变得很麻烦，我大概花了两三个小时才脱身。期间我给Linda小姐打了电话，表示有了突发事情，不能准时去接了。Linda小姐表示很理解。然后我给Sherlock……发了短信，说我要晚点回家。
我总觉得打电话会变得奇怪。
等到我终于洗清了自己的嫌疑、那个昏倒在我车前的倒霉蛋也被送入了医院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一会儿了，我匆匆赶到学校，却没看见Linda老师和Deon。教学楼已经黑漆一片。我的心顿时就凉了。
Deon出了什么事？！
一瞬间有无数猜想划过我的心头，我无法承受其中的任何一个。
我抱着侥幸心理再次拨通Linda小姐的电话。
令我意外的是，嘟声，仅仅持续了几次就停止了。
“您好？”Linda小姐的声音。
“嗨，Linda小姐，我想问——我现在看不到Deon，也找不到你。——你和Deon去哪儿了？”我的语气相当的冲，当然，大部分是因为焦虑。
“呃——华生医生，Deon已经被您的伴侣领走了啊？”
“伴侣！？”
“是的，Sherlock Holmes先生，和您住在一起的那位——”
“——大侦探，是的，但我们并不是一对，不要搞错了。谢谢你的信息。”匆匆挂了电话，我的心情放松了一些，却觉得更怪了——Sherlock、接Deon？
拨出那个十年间总能偶尔打出的电话号码，我静静等待。
“您拨的的号码是空号，请您稍后再拨——”
当然是这样。我傻了吗。
Sherlock早就不用这个号码了。
我将要挂机的时候，另外一边突然响起了声音。
“John？”
……
我不可置信地扭扭脑袋：“Sh——Sherlock？”
“是的？”
我忽然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你，你拿这个当彩铃？WTF……！是不是我每次打电话你其实都？……Deon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赶紧回来。”Sherlock没有回答我。
“回我们家？”
“对，快。”他的声音有些急促，“Deon，他——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我再打一次。
“嘟——嘟——嘟——”无人响应的声音。
这下我更加着急了，Deon怎么了？他出什么事儿了？他被坏人抓了？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抓他？为钱？为人？……
Sherlock，如果Deon是因为你出的事儿我绝对——
※
“你回来了，爸爸！”
……
所以看见Deon安然无恙地向我冲来的时候，我愣住了。
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这小子连根毛都没有掉。我大松一口气，而后狠狠望向正在使用电脑的Sherlock。
“这是什么意思，Sherlock？”我问。
“嗯？”Sherlock抬眼看我，“我把你的孩子接回来了，不用客气。”
“我是说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Shit。”
“你说了F word（脏话），爸爸。”Deon指出。
“……Sherlock。”我生气地喊道。
“你的孩子很难招待。”
“所以你就耍这种把戏骗我早点回来？哈哈。”我既是生气，又是无力，“一次次被你骗到。这样的我又算什么？”我狠狠闭上眼睛，再睁开，站起来疾步走向Sherlock的桌子。
“下一次。”我指着他，“只要有一次，你再开这种玩笑。We're done。而且你的脸会变的很难看。别忘了我曾是军人，现在是医生。明白了吗？”
Sherlock望向我的眼说：“明白。”
“Deon。”我看回儿子。
他望望我，又望望Sherlock，最后望向我：“唔？”
“今天你回来后做了什么？”我问。
“我什么也没做！”Deon立即答道。
这才是最有问题的答案。
“什么也没做？”我拿出为父的威严。
“……什么也没做。”Deon越说越心虚。
“Sherlock，Deon说他什么也没做了。”我扭头看Sherlock，却发现他隐隐忍着什么情绪。“你要不要来解释一下是什么让你不惜骗我也要让我赶紧回来？”
“他找我玩。”Sherlock简短地总结。
“……玩什么？”
“无聊的游戏而已。”
“是侦探游戏！”Deon招供道。
我立即紧张了：“然后呢？”
我拉开凳子，坐到上面，认真地问：“Deon。……Sherlock叔叔是不是跟你讲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Deon看看Sherlock，看看我，然后，坚定不移地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5: Okay, What Happens No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