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的微笑（网王BG）》妖月NANA

76、默乞凌的抉择

　　站在病房门口，默乞凌停住了脚步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只是那么一时的冲动，她便叫由美子带她来了不二的医院，但是等到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她却胆怯了。好不容易把身旁的由美子劝走了，自己就站在这门前犹豫不决起来。
　　进去，要说什么呢？
　　毕竟那天是自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他会不会开始恨她了？
　　恨也好吧，也许他们俩就真的会这么结束了......心里有些伤痕开始微微泛疼，默乞凌有些矛盾地却希望他不要就这么放弃，那是一种从内心底涌出的本能愿望，无关乎理智的感情。
　　真正放不开的，到底是谁呢？
　　[乞凌？]熟悉的温柔呼唤在身侧响起，带着不确定的颤音。
　　默乞凌惊讶地转身望过去，碰上的是不二又惊又喜的表情，他的嘴角慢慢拉开，扬起一个比三月樱花还烂漫的笑容。
　　[乞凌！]惊喜地叫唤伴随着他大步的迈过来，不二此刻的脑中只有默乞凌一个人，忘记了自己的手上还插着针管的事情。
　　[不二君！]替他扶着输液挂杆的护士，惊恐地喊道。
　　可是为时已晚，不二急冲冲的步子根本没有停顿的余地，针管由于强力的拉扯从手背上翻抽出来，连着胶带一起硬生生扯出一条大血口子。
　　[啊！！]护士恐惧的大叫着。
　　默乞凌也紧张地跑过去，胆战心惊地抬起他的那只手，[有没有怎么样？]，她担心地看着他，但是不二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痛苦，反倒笑得十分开心的样子。
　　[没关系，不疼的。]他轻轻把自己的手覆上她的，那一刻，整整空洞了许多天的心房，终于有终充实的感觉。
　　[白痴啊....]她骂他，低下头想去细细地检查伤口，却看到从那撕裂开的口子里汩汩不断地流出鲜红的液体来。
　　[......]脑袋里一片眩晕，鼻间嗅到铁锈的味道让她的胃部开始乱搅起来。
　　[乞凌，你怎么了？]不二看她站不稳脚跟地晃动着，急忙抽出另一支完好的手将她扶住。
　　[......]眼前的天地开始旋转起来，默乞凌觉得浑身的力量都在渐渐消失，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乞凌！乞凌！]昏倒前，默乞凌听到的是不二慌乱的叫唤。
　　她想告诉他：她晕血......

　　朦胧中，一片耀眼的亮光从黑暗中破空袭来，默乞凌难过地□□了声，眼皮沉重地让她使力也抬不起来，意识也在混沌与清醒中挣扎不休，直到感到一道冷列的光束直射到自己身上，那仿若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怨恨目光，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寒气飘荡在周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唔。]默乞凌终于将黏着在一起的眼皮死撑开来。
　　忍不住地，几乎是出于一个动物的本能，默乞凌睁开眼的第一个落着点，便是黑暗中都可以感受到的那束寒光。
　　站在那里的，是宇多爱。
　　默乞凌几乎都不用再去细细打量她此刻的眼神，那毫无遮拦的恨意让她忍不住扯出一个笑来。
　　宇多爱站在那里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见她醒过来也没说一句话，倒像是鬼电影中那些复仇的女人，浑身带着阴气用那恨不得活吞人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只是看着。
　　那样子在默乞凌的眼中却成了一个笑话般的存在。
　　她轻轻咳了声，打算坐起来——晕倒前的记忆只知道是在不二怀里，现在却是在床上了。
　　但是胳膊上有个沉重的物体，让她坐起的动作失败了。转过脑袋低头看过去，才发现真正该躺在床上的病人此刻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睡得正甜。而他的手上，还在插着点滴针管。
　　难怪宇多爱那女人会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了。默乞凌失笑。
　　她轻拍着不二侧过来的脸颊，柔声叫道：[不二，不二，起来了，不二....]
　　大脑袋在胳膊上蹭了蹭，像一条赖在主人怀中不肯起来的大狗似的，头部动作着，可眼睛是死活也不肯睁开。
　　默乞凌无奈地轻笑着，用了些力量去揪那被柔顺的发丝半遮的脸颊：[不二，起来啦！]
　　[嗯.....]慵懒的从鼻子里哼了声，不二才慢慢睁开眼皮望向她，迷茫的望了半天终于清醒过来，一个挺身就想站起来。
　　[哎，小心！]默乞凌眼明手快地急忙压住他那支插着针管的手。
　　不二这才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个东西，慢慢又坐了回去，眼睛却是痴恋地定格在默乞凌身上。[乞凌，你没事了吧？]
　　开始真把他吓坏了，怎么先前还好好的站在那的人下一秒就晕过去了呢？还好后来经过检查说只是晕血，早知道自己就不该那么冲动的。
　　[没事，只是晕血而已。]她还是紧紧按着他那只手，生怕他再一个冲动又弄得血肉横飞的。
　　不二绽开抹笑，使那张苍白的脸上，像突然回了魂儿一样，充满了生机。
　　宇多爱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所站的位置离病床并不远，但是此刻却觉得那两人仿若是在另一个世界，一个自己永远也触摸不到的世界，温馨而又温暖，与自己身上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强忍受住被不二完全忽视的痛楚。故作轻松地说：[周助，你这病好怎么跑到地上坐冷板凳了？]意思就是你默乞凌竟然这么不体恤一个病人，居然占着床还不知道下来。
　　不二这才看到他的这扇区域居然还站着其他人，有些惊讶的脱口说出：[小爱，你怎么在这？]
　　默乞凌乐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看着那女人气得浑身发抖却在极力隐藏的模样真让她内心中的邪恶因子疯狂欢呼中。既然她暗示自己的不懂情理，那就让她对自己更加厌恶一点好了。索性坐起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上去，摆明了死皮赖脸就是不起来。
　　宇多爱硬咬着牙才勉强挂上毫不在意的笑容，提了提手里的热煲，回答不二：[给你送完饭来啦，由美子姐姐没空所以就拜托我了。]
　　实际上，是自己软磨硬泡才让由美子把送饭的任务给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由美子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冷淡了，心里担心着不二，但是因为前几天他都跟自己说得那么直白，也不好意思说是担心他而来，所以才去特意请示由美子的。
　　她把热煲放到床头的小桌子上。
　　不二为难地看着宇多爱，又小心翼翼的瞄着他的小公主的反应，生怕宇多爱忽然做出什么亲热地动作来，那他真是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了，本来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温馨气氛也肯定被破坏掉。
　　在此刻的不二眼中，宇多爱完全成为一个标有破坏倾向的不定时炸弹，自己都得提高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提心吊胆的就盼着这个煞星快点离开。
　　他承认自己很自私，但是那又怎样？失去了默乞凌也许会换得自己高尚的品行，可那样子自己会有着生不如死的痛，他的痛，又有谁看得到？人们往往注视的就是你的外表与一切光鲜的品德，但是真正反映自己内心的东西却根本没人去理会，活在被别人的夸耀包围的痛苦中对比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不二更在乎的是后者。
　　本来，他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小爱，没事的话，你还是先回去吧。你最近不都是很忙的吗？篮球部不是都到总决赛了么？]不二看宇多爱的饭都放在了桌上，连忙下逐客令。
　　默乞凌凉凉地躺着，像个看戏者似的来回观看着这两人的反映，脸上又露出小恶魔的幸灾乐祸表情来。
　　宇多爱强颜欢笑着，心下的倔强细胞都在叫嚣着自己绝对不能输，那两只戏谑的眼魔咒一般挑起了她所有的复仇心绪。[我不过是个经理人，没有那么忙的。对比我，身为正选的乞凌更应该尽职得投入到训练中吧？]
　　听出她话中的驱赶之意，默乞凌还是笑得格外风雅，正待来一招太极回击，施软兼硬的把她打发回去，却没想到平时总会站在宇多爱一边替她说话的不二这次急忙地开口：[乞凌不要走！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不二可怜兮兮地望着默乞凌，那把她当女王来战战兢兢侍奉的表情让默乞凌心底真的是乐开了花，并不是什么恶意心理，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样的不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来。怎么说呢，平时那个在别人面前都会笑脸迎人好似什么都是微风拂面，不带什么自我感情在里面的样子，虽然温柔却觉得有中无法靠近的疏远感。所以不二这般在自己面前呈现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让她小小的心里充满了甜美。
　　默乞凌点头，头一次在两人闹僵后对不二温和相待，把不二感动得半天看着她离不开视线。
　　宇多爱往死里撰着拳头，四下瞟了眼，目光落在水果盘上那些透红的苹果上。
　　[周助，我在网上看到过说你这种病，在吃晚饭后最好要吃些水果来消化。]她挑了个比较大的苹果，拿起一旁的水果刀，[你现在手不方便，我给你削好放在盘子里，等你吃过饭之后再吃吧。]
　　宇多爱是个聪明的女孩，所以既然不二有意要她走，她是绝对不会死缠烂打留下来的，那种没有品位的行为只会让她更快地失去他。所以在这之前，她要做的只是要不二看清楚，她和默乞凌，到底哪个更适合他。
　　默乞凌只是个拥有漂亮外表的洋娃娃，尽管学习好、篮球也好，但是，她不会照顾别人，这种只会去无止境索取别人的温暖而不知道付出的人，又怎么会成为一个好恋人呢？
　　而她宇多爱，不但外表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女孩儿，连身为日本这个民族最传统的女氏所必备的贤淑她也拥有，举凡做饭茶道以及手工，哪样不是她所在行的？她默乞凌，一个自小在美国长大的中国女孩儿，是根本没那个资本和她相比的！
　　灵巧的手指摁着刀背在看起来就很可口的苹果上划下一长条十分均匀的果皮，那是一眼便看得出的熟练，这让默乞凌皱起了一双秀眉。
　　那是被踩到弱点的气愤，默乞凌深深明白宇多爱这个举动的意义。
　　就在不二想着也许小爱削完这个苹果就会离开，开始默默等待着她赶快把苹果削完时，隔壁病床的大叔从外面回来，看到不二床上床下两个大美女的阵势，玩笑起来道：[哟？不二君的小妹妹醒过来啦？还不快起来把床让给哥哥，看看人家女朋友都知道给哥哥削苹果呢！]
　　默乞凌气得脸通红，大吼：[死老头儿你眼瞎啊？我哪里长得像这只猪八戒了？！！]
　　被小丫头怒吼的中年大叔一愣，木讷的问：[你不是不二的妹妹吗？]
　　[废话！！]
　　不二心里暗道一声糟，这自己千防万防，却没想到竟被这大叔给破坏了，不免内心里也跟着默乞凌骂这老头儿真是闲得该进厕所里凉快去。
　　[叔叔，你误会了。]他笑着解释。[削苹果的只是我的朋友，坐在床上的才是我女朋友。]
　　老头儿露出一个颇为惊讶的表情，不二也十分地理解，毕竟乞凌的身高和外表年龄都表明了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孩子，而宇多爱则是一看上去就觉得很有涵养的大人模样。
　　默乞凌不吭声了，没去特意计较不二把两人关系又拉近的事情。
　　而宇多爱则不同，本来是被老头儿说得眉开眼笑了的，可却在不二特意的解释下，失望加心碎，让她手指不小心划了下。
　　[啊！]手指被刀划出个口气。
　　[怎么了？]不二看她呆愣愣盯着手指，也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他站起来，另一只手拖着输液挂杆慢慢地走过去，果然看到那青葱玉指上划开了一道不算太深的口子，血也正在往外翻涌着。
　　[得叫护士来。]他蹙着眉头说，然后弯腰在床头的红钮上按了下。
　　忽然想起什么，他刚忙转过身挡在了默乞凌身前，转头告诉她：[乞凌不要看，否则你又要晕了。]
　　默乞凌撇撇嘴，刚才自己全部都在注视着他的动作，压根没那个兴趣去看宇多爱一眼。
　　她很开心，因为虽然不二在看到宇多爱受伤时也会去关心，但是刚才他起身走过去的时候都没忘记自己的挂杆，根本不像一看到自己便什么也不顾及的慌乱，这让她为这细微中表现出的重视程度而感到无比的感动。
　　护士不一会儿便走了进来，在看到宇多爱的伤口后，说了声[不要紧，处理一下就好。]就带着宇多爱出去了。
　　不二为这终于清静的一方寸土而轻呼一口气。
　　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人，默乞凌脸上并没出现什么特殊的表情也让他安心了下来，正要回身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默乞凌却掀开了被子要下床。
　　[你在躺一下吧，万一在头昏怎么办？]他想把她按回去。
　　默乞凌轻轻拍开他的手，坚持着要下床。[我已经没事了，你还是快点躺回去吧，地上那么凉，你还穿着病服呢！]穿上了鞋子，她扶着他坐到了床上，又替他盖好了被子。
　　嗯.....下一步做什么呢？默乞凌摸摸下巴看了下四周，眼睛亮了起来。
　　将床上的小餐桌平放开来，拉到了不二的胸前，把宇多爱带来的热煲拿到上面打开了盖子。
　　果然，里面是由美子姐姐的手艺。
　　怀念的味道从里面不断的逸出，默乞凌陶醉地吸了口气，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好想吃哎，她最喜欢吃由美子姐姐做的料理了，曾经赖在不二家就是不走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能吃由美子的料理。
　　不二看着她用那馋到口水都要流出来的表情为自己摆好的餐盒，里面热乎乎的木鱼花还有寿寺、丁字麸都以鲜美的姿态出现在眼前，而他的眼中却只有那个眼睛闪闪发光，直恨不得把眼前美事尽数吞下口的默乞凌。
　　[快吃饭吧。]她抬头看着他，为能吃到如此美味的事物而艳羡不已。
　　不二为那可爱的表情而失笑，拿起筷子伸手挟了块寿司放到她的唇边：[张嘴。]他柔声的命令。
　　默乞凌错愕了下，但还是乖乖把嘴巴张开了，于是紫菜的海腥味伴随着微微的醋酸在口中以一种特殊的醇香蔓延开来，俘虏了她多天来被越前阿姨糟蹋的味蕾。
　　[好吃吗？]他淡笑着问。
　　[嗯嗯。]完全沉浸在美味中的默乞凌，本能的点头。
　　于是又一口的丁字麸放在嘴前，不二像在喂一个孩子一样，把事物送到嘴巴前，然后命令张嘴，再把东西塞进嘴巴里。默乞凌也十分配合，甚至过了不一会儿，她已经不满于不二的单方面选择，开始跪坐在床沿，小手指着一样样的菜肴，要不二挟给自己吃。
　　[我要吃这个！]她指着鱼糕。
　　于是不二就挟了块鱼糕，默乞凌张大嘴巴一口咬下。
　　不二看着她因为食物而开心的脸，十分欣慰地笑着。
　　悄无声息将门打开，宇多爱看到的就是如此温馨的一幕，那让自己心脏绷紧的幸福如此亲近却又遥不可及，像有某种残忍的力量，一丝丝地，抽走了身体里黏着的血肉，带来无与伦比的疼痛。翻飞的暗色血液染红了记忆里一道道无法泯灭的伤疤.....
　　她轻轻的把门关上，背靠着墙壁缓缓下滑，泪水从来没有过的汹涌而出。

　　在默乞凌的脑子里终于开始抛弃食物的诱惑正常运转起来时，她已经把不二的晚餐吃下一多半了。
　　[张嘴啊，怎么不吃了？]不二的筷子停在她嘴边，她却不再张嘴接受了。
　　[你还没吃呢。]她推开筷子。
　　[我不饿。]他笑道，其实看到她吃得那么开心，自己也满足了。
　　[那不行。姐姐说你是饿成胃病的，不能不吃饭。]吃饱喝足的家伙开始摆起教训人的架势来。她用手拿起一快寿司，也不讲究什么卫生问题的直接送到不二嘴巴前，学着不二的口气叫他张嘴，然后一把把食物塞进了嘴巴里。
　　这回便换成了默乞凌在喂不二了，只不过脾气上差得太多，默乞凌那样子活像是人家欠她几百块似的，摆着一张臭脸没好气地喂着人家。不二小心肝又开始乱颤，担心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到了这个小祖宗，被骂也不敢吱一声，默乞凌说东，他就绝对不敢指着西说西。
　　实际上默乞凌不过是在生自己的气，都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自己这引以为傲的强硬性子就被这一顿美食给诱惑住了，实在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正生闷气的默乞凌，手机滴滴答答的响起来。
　　看了下来电显示，是越前家的座机，眼睛瞟到了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她已经明白这通电话是干嘛的了。
　　[喂？]
　　[晚上要回来吗？]电话那头是龙马冷冰冰的声音。
　　生气了.....默乞凌可以肯定这家火是在生自己的气，否则绝对不会用这么冰冷的口气跟她说这么客气的问句。
　　[回去，我还没吃饭呢，哥你来接我吧。]她说。
　　听到谈话的不二顿下了手中的筷子，凝视着她，眼神中恳切地想留下她的意图被默乞凌刻意忽视了。
　　[给我地址。]龙马也没多说什么。
　　地址....地址是哪里来着？下午过来的时候是由美子送她的，自己也根本没去在意这个医院的名字，这回被问到，默乞凌只好转过头来问不二：[这个医院叫什么？]
　　[不知道。]很不希望她离开的不二，转过头去。
　　默乞凌也没生气，只是一把把他胸前的病服拽过来，得意地朝电话那头念上面的字：[XXX综合病院，NO.1126]连上面不二的病号都念了出来。
　　电话那端传来忙音，龙马连一句一会儿见都没舍得说就挂掉了电话，这让默乞凌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收起了手机，默乞凌对依然转头闹别扭的不二说：[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不二转过脸来，像一个得不到棒棒糖的小孩子一样拉扯着她的衣襟，乞怜的问：[你明天能不能也来？]
　　她站着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没有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只是说：[学长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搅你了。]
　　转身，开门离去。
　　学长.....不二将脸埋在枕头里，无声的落着泪。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往往给人一种美梦般的虚幻感，这会让沉醉在美梦中的人忘记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险恶，这是默乞凌明白的，所以现在她没有给与不二任何的承诺。
　　站在医院明亮的大厅里，望着来往的人群忽然就有种老掉的感觉，那是忽然明白生与死到底意味着什么的觉悟，人往往走到悬崖的边缘才会去明白一些事情，即使是透过别人的生命来回顾自己的人生。
　　占据着满满一墙壁的落地窗前倒影出一个瘦小的身影，默乞凌从沙发上坐起来，朝门口走去。
　　[你怎么出来了？]站在门口碰到她的龙马有些惊讶。
　　[我叫护士小姐带我下来的。]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直接回答他。
　　[......那走吧。都在等你吃晚饭呢。]
　　他把手伸出来，默乞凌很自然的把自己的覆上去。
　　龙马打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坐上去报了地名后，就再也没交谈过。直到下了车，走上那一段机动车禁止通行的居民路后，龙马才开口，目光依然看着前方，声音里却透着十分的认真。
　　[你到底想怎样？]他问。
　　[你指什么？]
　　[不二前辈。我想知道你内心里最本质的打算。到底是完全的放弃还是有心想重新开始。]
　　默乞凌笑了笑，对这么敏感的龙马感到无力。[我也不知道啊，这种事情又不是打球，可以看着对方的眼神和动作来计划好下一步。]
　　龙马停下了步子，转头看着她，明亮的眸子在黑夜里呈现猫眼一般幽深的光，笔直地落在默乞凌黑白分明的大眼上。
　　[乞凌，我希望你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知道你这个人一旦自己决定好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后悔，即使受到伤害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我很放心你自己的选择。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能容忍伤害你的人，这个人若以后真的能带给你幸福也就罢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能让我觉得可以给你幸福的人，虽然我一直是把你当妹妹来看，到那时候我也不介意承担起照顾你一生的责任来。]
　　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杂质，坚定地望进了她同样黑亮的眸子里，能看到的，却是渐渐升起的笑意。
　　默乞凌嘴角淡淡地勾起，幸福地勾起，扬起满含泪光的笑来。
　　[哥，谢谢你。]她低地地说。
　　然后抬头看向漆黑的却没有半颗星子的夜空，目光迷茫而虚幻，缓缓发出的声音也带着捉摸不透的缥缈：
　　[可是怎么办呢？我是喜欢哥哥的，但却是，爱着不二的。]
　　爱情这种东西，就好比一支啐着毒液的箭，射到了谁的身上，那便是无法根除的病毒，而且这种毒也只有一个人能够解，那个人，就是你的真爱。无法替代的，也无法忘记的。说什么时间可以洗涤任何的伤痕，天涯何处无芳草这种话，不过是因为那根本不是真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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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在想，这个圣诞要为大家做些什么呢？一直以来的支持妖真的很感激，但是想要回报些什么的话却真的没有什么可做的，如果是庆典之类的东西我又真的写不出来，番外这种东西又为了版面的整洁被安排在了完结之后。所以.....只好把这一章写得更多了些，以此为敬。
感谢MINA的支持与打分....（鞠躬...）
MINA，平安夜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