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新生们》佐上鼬下

8、第八章

　　肖明轩岗走出大门就看见次子肖莫睿向他走来，一身朝服还未换下，想必是从翰林院直接过来的。“父亲。”隔着不小的距离，肖莫睿唤了他一声，行了个礼，态度谦恭又生疏。肖明轩点了点头，道：“去偏厅说话。”不待肖莫睿回答，便走在了前面。肖莫睿隔着那段距离，远远地跟着他。感受到儿子的冷淡，当朝的首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的三个儿子，长子肖莫炀貌似温和宽仁，内心城府深沉，行事顾全大局，一派宏大气象，端的是相才。可他却为了培植自己在军中的势力，将他安排进了兵部，常驻边疆，无缘庙堂。次子性子偏激执拗，行事狠辣暴戾，是进大理寺的不二人选，可自己怕他这样的性子在那刑罚之地，最后会获得酷吏之名，坏了自家声誉，便将他送进了礼部，去了那翰林院，后又费尽心思谋成了他与公主的婚事，当时，若不是自己抓住了他的软肋，恐怕他早就争得个玉石俱焚了，其中过程之艰难，手段之不入流，难为外人道也。如今，大儿子视自己为仕途的绊脚石，二儿子把自己当不共戴天的仇敌。自己的希望便只能寄托在幼子身上，却没想到这个冷清聪慧的孩子，竟是如此野心，疯狂又无畏。莫然的事必须尽快解决，不能徒增事端。
　　肖明轩这般想着，很快就到了偏厅，那个偏厅位置十分偏僻，又被院中参天古木遮掩，清静隐蔽，非常适合用来谈论要事。他推门走进厅堂，却发现次子站在院中，似乎不打算进来。肖莫睿看出了他的疑惑，冷冷开口道：“这个房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怨气太重，在这里我只有被逼的份，有什么事您尽管说，我应了就是。”然后一脸温和笑意，眼神却是三分讥诮七分冷酷。首辅被他这一顶，不由有些气闷，“我已向皇上上书，举你为国子监祭酒，明日人事任命就会公布，到时候你只管应了就是。”
　　“您希望我去那干什么呢？您又有什么愿望要在那里实现呢？父亲。”每说一个字，肖莫睿的笑意就减一分，最后剩下一张无表情的脸。看着儿子越来越冷的表情，肖明轩觉得嗓子有些发紧：“看好你的弟弟，将他与其他学生隔绝开，他的一切都要向我汇报。另外，注意那个叫韩子墨的动向。”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想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道：“一有机会就除掉他，我知道你有的是手段。”
　　肖莫睿隔着门就那么不近不远地看着他，没有什么表示，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对视让肖明轩觉得周围的空气又稀薄了几分，气闷的感觉更加厉害。肖莫睿忽然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涩，“父亲，我本以为您牺牲了我和大哥就足够了，对三弟至少会仁慈些，没想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看着次子的这个笑，首辅大人的心刺痛了一下，稳了稳心神，用最冷酷的口吻说“这事，你是大不答应。”
　　“当然了，父亲，我只是棋子，下棋的人是您哪。”肖莫睿转过身，想要离去。“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那人只是疯了，还有命在。如果你想让他完整地活着，你最好不要有忤逆我的想法。”肖明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上这一句，只是直觉告诉他，这话非说不可，不能允许莫睿这孩子有任何脱离自己控制的举动，这件事不能有任何差池。听到这句话，肖莫睿的背影停滞了一下，没说什么径直走了。看着次子越走越远，肖明轩知道今天谈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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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归了，开始填坑，废弃太久了，忽然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