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惊艳》落砾

18、三哥大婚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很宏亮，整个大厅都回旋着他的声音，我的耳朵有些“嗡嗡”作响，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怎么了？不舒服吗？”秦书砚不露声色地靠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没事，真的。”我摇摇头，对她微微一笑，“三哥，今天很灵。”
　　“嗯，是啊。王爷一直都很强势的。”秦书砚喝了一口茶，满脸笑意。“只是，亦晞，你，弱了很多啊。”
　　“是吗？”我冷哼一声，不再作声。讨厌的秦书砚，非要来捅我的水位线，突然间，真的好想哭。
　　“二拜高堂。”座位上的旦王爷笑地很释然，也很开怀，这种笑容，我很熟悉。坐在另一边的该是王仁皎吧，王氏的父亲。昨天心予和我说了很多遍她的名字，可是，我总是记不住。也许，我年纪真的大了吧。还是忍不住，看向那个熟悉的背影。对啊，他还是很强势，一点都没有变。
　　“亦晞，这个送给你，没有原因的，只是，只是你今天太漂亮了，我觉得我很有面子。”
　　“这样啊，那改天也说给我听吧。”
　　“亦晞，我们走吧，再下去你要变冰棍了。”
　　“亦晞，我可是李隆基，相王府的李隆基。”
　　“好，不见不散。”
　　“亦晞……”
　　过往的一幕幕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袭上心头，弄得我有些猝不及防，毫无招架之力，原来，我还真是很在意啊，三哥，我还真是很在意啊。
　　“亦晞姐姐，亦晞姐姐，你怎么发呆了，马上要夫妻对拜了哦。呀，你怎么哭了？！”秦书菀兴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抬起头看她，这才发现泪水早已泛滥成灾，一片雾气蒙蒙。
　　“说，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秦书菀说着斜眼狠狠瞪了秦书砚一眼。
　　“没有，没有。”我揉了揉眼睛，故意打了个呵欠，“我昨晚没睡好。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自己的床了。”
　　“那自然是。谁不知道亦晞姐姐你追哥追到洛阳的事啊。哈哈。只是，我没想到亦晞姐姐你那么认床。哪里像我，住在涤哥哥家从来都没什么事的。是吧，涤哥哥。”说着，秦书菀对坐在一边的崔涤说道。我这才发现，隔着书菀坐着的竟是崔涤，突然有些惊讶。
　　“书菀，你以为亦晞像你一样吗？真是没规矩的丫头。”秦书砚有些无奈地看着秦书菀，可是看向我的眼神却满是关心。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在担心我吧。
　　“没有啊。书菀这样很可爱啊。书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个欺负到我的，如果，他敢，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呵呵。”我故意呲牙咧嘴地说。对，就是这样，慕亦晞，你就该这样。你知道吗，你从回来到刚才一直都很可疑。你不能够，真的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要快点恢复，恢复。
　　“嗯。亦晞姐姐，我太喜欢你了。”秦书菀真的是个很直率的丫头，我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痛苦中，看到崔涤的眼睛，满是探询和挣扎。我一愣，有些不明就理，就只能很迷惘地回望过去。
　　“夫妻对拜。”司仪的声音打断了我和崔涤微妙的交流，秦书菀放开我，一本正经地看着李隆基和王氏对拜。被秦书菀拉着的我，无奈中，只能一起观礼。
　　我就这样看着他，转身，低头，鞠躬。我原以为什么都可以的，我可以做到的。可只是一刹那，该死的李隆基就毁了我所有的努力。他的眼神扫过来，看着我，只是定定的一下，我的脸就胀得通红，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该死的，这也是一个捅水位线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吧。
　　只停了一下，我就抑制不住地夺路而逃，还好，书砚挑了个好位子。
　　“书砚，不要跟着我。让我一个人。”我一边跑一边吼着，身后的脚步顿了一顿，还是急急追了上来。
　　“我说了。不要跟着我！再下去，我，我就生气了。”我的声音在呜咽中有些变调。好难听，真的好难听。身后的人还是不依不饶地跟着。好了，随便了，我无所谓了，跟就跟吧。
　　我钻进海棠树林，一屁股坐下来，尽我全力地哭。第一次发现，原来，李隆基一直都不是单纯的哥哥。或许说，我早就发现，只是一直不愿承认，今天的药真的下猛了。我就这么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听到他重重的叹息声。
　　“难怪人家会说，女人是水做的。”
　　我一惊，抬头盯着他穷看，泪眼中，看到他的脸，又是一惊。
　　“你怎么追出来了。”
　　“因为我，不放心。”说着，我已经从地上被拖了起来，“或者说，我没有这个习惯，让我喜欢的人哭。”
　　“什么？”我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我不喜欢重复，不过，算了，这是最后一次，我喜欢你。懂了没有？！”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大脑完全真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