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童话》叶珩

4、第四章

　　第四章
　　“喂，几天不见，又瘦了！”任雪纶见到艾恩，第一句就说。
　　“我没时间跟你说这些！”艾恩的样子很着急。
　　“大小姐！你今天第二次跟我说这句话了耶！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听我说，”艾恩严肃地凑过了头，“你要帮我。”
　　“帮你？什么…”
　　确切地说，是帮我们，再确切一点，是……“艾恩的话越来越不着边际。
　　任雪纶白了她一眼，并打断了她的话：“你把话说明白一点好不好啊？！”
　　“好。那，从现在开始，你不需打断我的话，仔细听。”说完，她不等Sharon答应，便开始叙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在餐厅遇到子千，到第二天约会照片见报，再后来有人在子千的饮品中下药，最后Eileen出事，紧接着子千的绝症，都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任雪纶。
　　“你是说，有人想害她？”不等艾恩喘口气，任雪纶已经问道。
　　“是。”艾恩立刻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所以，我想你帮我调查这件事。”
　　“呵，”任雪纶蹙眉想了一会儿，“的确很奇怪啊。你看，你先拾到那个药包，虽然那晚还没有发现什么，却被你留心收起来。这样巧，第二天就被Grace.Yip误会你出卖她。我想，你们那晚在餐厅采访时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监视——也许就是你说的想对叶子千不利的人。而那个人发现了你开始怀疑药包，担心你会从中发现什么东西；如果你的发现被叶子千知道，会对他们的行动带来很多不便。所以，他们必须把你从Grace身边拉开。”说到这里，任雪纶沉吟片刻，“嗯，不错，这招用得妙，如果我是叶子千，也一定会以为是你把消息走漏给了媒体……”这时，任雪纶看到了艾恩射来的不满的目光，急忙收住话，“当然，还是你细心观察，不仅没有让‘他’的诡计得逞，还……”
　　“醒了，没让你说废话，也没让你拍马屁。”艾恩瞪了Sharon一眼。
　　“好吧，”任雪纶吐了吐舌头，“继续。你说那杯牛奶是Eileen端给叶子千的，然后Eileen请假一天——这一天也就是你们在餐厅遇见的那一天；再后来，就发生了Eileen被杀的命案。这其中，必定有关联。”任雪纶说着频频点头，“对了，这件案子是我们组负责的，我想我就从这件案子入手，相信破案后会对整件事情有一些帮助。”
　　艾恩也点了点头，又听任雪纶问道：“那么，Grace.Yip现在怎么样了呢？你说她得了绝症，天哪，怎么会这么多的事情一下子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更何况，还是公众人物……”
　　“同时？”艾恩仿佛对任雪纶话中的这个字很感兴趣，“难道是——”艾恩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抓起包就跑。
　　“喂！”任雪纶追上去。
　　“跟我走啊！快点！”
　　“去哪里啊？”
　　“回医院——仁爱医院！”
　　“为什么啊？！”
　　“我怀疑，Grace的‘绝症’是假的！”

　　紧闭的房门，里面有人谈着什么，不时传出两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样，都办好了吗？”
　　“是的，我这里都没问题了。”
　　“她——有没有怀疑？”
　　“没有。她得知自己患了绝症之后很震惊，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其实没有事——相信是我们“Mix7423”的作用。
　　“这样就好。你已经把她的病历与各项检查报告都换好了？”
　　“是。你可以告诉Maggie，天衣无缝。”
　　“好。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别小看了她——她可是学医的。像前几次那样，不要有一丝破绽，明白吗？”
　　“好的。”
　　紧锁着的门开了，男人走了出来。只是他并没有注意，背后正有两双眼睛盯着他。随之一声响，艾恩从墙后闪了出来，按下了“Pause”健，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都搞定啦！”
　　“漂亮！”任雪纶赞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应该……”
　　“去找Grace！”艾恩抢过话头。
　　“可是…”艾恩马上又皱起了眉。
　　“她在哪里！”任雪纶替她说了出来。
　　“对。不过我想，她应该…在家。”
　　“有道理。但是她家的地址是……”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然知道。”艾恩笑笑，说。

　　两人已在门外站了五分钟，不停地按门铃，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她不在家？”任雪纶看了看四周，艾恩没有回答。
　　“对了，你不是有她号码？打一个试试喽！”任雪纶提醒道。
　　“好吧。”艾恩刚拿出手机，门却在这时开了。
　　“Sorry. ”子千站在门口，顿了顿才问道：“有事吗？”
　　“是这样叶小姐，长话短说，我们刚才发现了一些事情。你的身体其实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什么绝症则是有人从中作怪。”
　　子千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是我很清楚我自己的病。之前我一度出现不适，以及其他很多症状都很符合我换上的病…你知道，我入行前也是学医的，对于这些还是有些把握的……”
　　“不是这样的……”艾恩打断了她。
　　“好了，”任雪纶打断了两人，“叶小姐，先听听这一段录音吧。”说着她播放了方才录下的音频。
　　最后一句话结束后，艾恩急不可耐地说：“Grace，你明白了吗，其实你的那些症状都是他们用药物引起的，为的就是让你不要怀疑。我想，也许就是那个‘Mix7423’。”
　　子千听候沉默了很久，一开口却说：“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两人都没有料到她的第一句话竟是道谢，一时无从作答。
　　任雪纶沉吟半刻，说道：“不如叶小姐你先报警吧，我们会帮你备案。”
　　“我——暂时还不想报警。”子千停了一下，说道。”
　　“为什么？”艾恩与任雪纶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惊讶。
　　“我想，报警之后随时会被媒体得知，这样…就会很麻烦。其实想想，我毕竟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子千平静了下来，解释说。其实有一些原因，她没有告诉艾恩和任雪纶。
　　“那——这样不是很危险？”艾恩有些担心。
　　“我会小心的。Thank you.”子千说着笑了笑，艾恩这才放了心。看到子千的笑容又变回那样地熟悉，她觉得屋内仿佛瞬间充满了阳光。
　　忽地，一阵滴滴声从Sharon身上传来，任雪纶低头看了看，说道：“Sorry，警局call我。”
　　“那我们走了。”艾恩说道。
　　子千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想问，你们…你们两人……”
　　“哦…”艾恩想起还沒有向子千解释，马上说：“我们是高中时的同学，一直有联系的。”艾恩说着冲任雪纶撇撇嘴，任雪纶也冲子千礼貌的笑笑。
　　“原来这样。”子千明白过来。
　　“那么，Bye!”艾恩摆摆手。
　　“哎——”子千又叫住了两人，“还是要说，真的谢谢你们！”
　　“呵，没事。对了，Eileen那件案子我会特别关注，有什么线索或发现就来找我，有进展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任雪纶叮嘱一句。
　　“好的，麻烦你。”

　　“Sharon，来这边。”任雪纶赶回警局，听到赵森宇的招呼，于是走了过去。还没等她来得及询问，赵森宇已经起身：“边走边详细谈。”
　　“据邻居说，Eileen死的前一天，刚刚和其男友Dennis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具体原因时Dennis曾多次向Eileen借钱，并胡乱挥霍。”谈话间，两人已走出了警局，“现在我们会着重地调查Dennis这个人。”赵森宇说着看了看Sharon，Sharon马上接口道：“现在上车，去他家，然后把他带回警局录一份口供，有必要的话，扣留48小时。”
　　“Good。”赵森宇赞赏地点点头。
　　“咦，怎么，就我们两个？”任雪纶问道。
　　“Julie和Andy去了MIM了解情况，就是Eileen工作的经纪人公司，阿Cram和Joanna在警局调档案，还有，Albert的验尸报告也快出来了。”赵森宇说着望向任雪纶，“怎么，有什么问题？”
　　“哦，没问题。”任雪纶吐吐舌头，答道。
　　话音刚落，车上的广播转出了音乐电台的主持人的声音：“下一首歌来自Grace，《你我她他》。最近，很多家电台都在播这一首叶子千新专辑《Smile &Charm》中的主打歌，希望大家喜欢……”
　　赵森宇笑道：“按理说，叶子千也是有嫌疑的，你说呢？”
　　“师兄，你为什么不想想，她是艺人，那一天又在拍戏，不知道有几百个证人能证明她没有
　　作案时间！虽说现在没有确定Eileen的准确死亡时间，但是据我们对叶子千工作的了解，我们应该知道她作案的可能性很小。更何况，动机呢？一个当红女星能有什么理由杀她的助手？”任雪纶很坚决的否定了赵森宇的想法。
　　“OK，不要讲了。我开玩笑的。”赵森宇连忙认输。
　　任雪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好像到了，哦？”
　　“是。”对照着地址看过后，赵森宇刹住车，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这个地方并不富裕。”他说着下了车，走向目标建筑物。
　　任雪纶随着赵森宇来到门前，按响了门铃。门铃连响了数声，两人将近等了五分钟，门仍然没有开。
　　这时，对面的一扇门开了，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儿探出头来：“你们是找这家的男孩吧？”
　　赵森宇连忙上前：“是啊老伯，请问你知不知道他人现在在哪里？”
　　“他？我记得昨天他回来时约莫十点半，我已经休息了，但他弄出很大声响，吵醒了我。我听到他打电话说什么要订今天上午十点半的机票去加拿大，我想现在他应该上了飞机。”老头儿说着咳嗽了几声。
　　赵森宇向任雪纶使了个颜色，任雪纶会意，于是走开一边，打电话回警局：“Joanna，我是Sharon。马上联系海关，查戴承安的出境记录，加拿大。如果现在他还没有上飞机，”任雪纶说着看了看表，十点零五分，“那么立即守住各关口找他。”听到了那边的应答声后，任雪纶点了点头：“OK，就这样吧。”

　　与此同时，艾恩也刚刚坐车回到了报社。付过钱后，艾恩走下了车，向工作的大厦走去。
　　“小姐，要不要看看面向？”
　　艾恩抬头，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正笑眯眯地望着她，路边小小的摊位上写着“相”字。
　　“看相？怎么，最近很流行？”艾恩有些惊讶，笑笑问。
　　“是啊，讲风水嘛。咦…怎么小姐今天气色不佳啊？”老人抓住艾恩不放。
　　“Sorry啊，我还要上班的。”艾恩推辞着，拔腿要走。
　　老头见留不住她，想了想说：“小姐，你的气色真的不好。恕我直言，最近是否有什么事发生，扰了你的生活？”
　　艾恩一听这话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老人自顾自地掐指算了算：“不错，正是如此。必定发生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在你身上，小姐。是福是祸，是福是祸，天意躲不过啊小姐！”
　　“你——你怎么知道？”艾恩眉头一紧，竟然渐渐开始相信他的话。
　　“呵呵，”老头干笑几声，“告诉了你，我这口饭可吃不下去啦！”
　　艾恩想了想，随便从钱包里掏出50交给他，又问：“你——”
　　老头不等她说完，却摆摆手：“小姐且慢，抽个字再与你详解。”
　　艾恩忙从老头递来的筒子中抽出一张：“给你。”
　　老头看后沉思不语，良久才说：“小姐，若没说错，最近新结交了朋友，可是？”
　　艾恩猛地想到了艺人，点了点头。
　　老头竟叹了口气：“你这新朋友与你极为不和呀！若不是‘他’克你，便是你克‘他’，不过照我说，应该是你克‘他’！之后，便会发生许多意想不到之事…糟了，如今…只怕已经发生了！”
　　艾恩一怔，恍然愣住，也不管那老头之后又说了什么，只自顾自地走进了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