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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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辣椒说她今天要过来给斯塔克签署公司转交的文件，可九月等了很久她都没来，只好没趣地坐在健身房的椅子上干等，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
偌大的房间采光却很好，正中是一个标准规格的拳击擂台，穿着休闲套头衫的托尼·斯塔克正和陪练霍根你来我往地对打。没看出来他打斗的姿势还算看得过去，偶尔还会耍些小聪明挑起霍根猛攻的怒火，挑衅技能点绝壁加满了不解释。
飞洒的汗水挥发出的荷尔蒙令九月也有些热血沸腾，仔细算算时间她也很久没真刀实枪地跟谁干上一架了。不过她不能轻易出手啊——九月自恋地叹息一声，故作忧伤地掩住嘴角的笑容——因为她战斗力高得爆表，要是把老板打趴下了那不就完蛋啦？
“公证人来了，过来签一些文件。”
小辣椒迈着优雅的步子径直走向九月，眼圈红红的，刚才喊的那一嗓子还有些哽咽。九月顿时不负责任地联想小辣椒当时受了太大刺激而泪奔、现在看到前老板依然不管事儿就又崩溃了，忍不住在唾弃斯塔克专注欺负下属三十年之余严肃地对她说，自己可以借她个肩膀靠一下。
小辣椒停下整理桌面的动作，不由自主地瞪大了水光闪烁的眼睛，仿佛九月说的话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她眼中的光慢慢柔和起来。小辣椒垂下手，绽开一抹闪亮的微笑。
“我只是感冒了，别担心。”小辣椒边抽出随身携带的签字笔边笑着说，最后抱怨地望了回答说在“痛宰霍根”的斯塔克一眼，“我还是觉得我在做梦……哦，真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
九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自己对她的支持，踌躇半天后笨拙地拍拍小辣椒的手，非常认真地说：“你可以的，波茨小姐……嗯，你，你需要阿司匹林吗？”呃，所以感冒伤风了得吃什么药来着？这方面她简直是火星人啊！
“不用了，谢谢你，九月。”小辣椒看着九月莫名严肃的脸觉得特别好笑，几乎都想学着斯塔克那样蹂躏她的脑袋——她似乎能看到少女逐渐碎裂的冷漠面具下，有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正探头探脑地往外面的奇异世界张望，因为陌生，所以不知道该怎样恰当地应付。
既然小辣椒都这么说了，九月稍稍觉得放心了点儿。她百无聊赖地转着眼珠寻找能够使自己分心的东西、不让她在斯塔克有心情下来签字前就先无聊死。这时，从门外飘进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熏风，那是混合着女性气息的馥郁花香，令九月在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现在不知道在哪旮旯度蜜月的一月——怀着想要见识下这么有魅力的女性还能是什么样子的想法，九月转过身，等待着渐渐靠近的足音。
……然后她的眼睛就被那位袅袅婷婷的性感尤物闪瞎了。
——不，不要用“尤物”这种中性词，要叫她“女神”！！！
抱着一本文件走进来的年轻女子身段窈窕修长，光泽的红色长鬈发让她足以与月之女神狄安娜媲美、甚至有可能更胜一筹。她在门口的台阶上用T台模特的姿势停驻了一会儿，精致靓丽的面容有种目空一切的冷艳——斯塔克和霍根盯了她足足有半分钟——随即踩着猫步来到向斯塔克许下诺言的小辣椒身边，离九月也更近了。
九月偷偷地在女子打开文件让小辣椒签名的间隙里打量她——女子的五官偏向于东欧人种的隽致，宝石蓝眼于似水柔情中亦如金属般冷硬——肿么办OAO，越看越觉得她和一月好像，而且一月曾经年少轻狂地跑去染了红发，虽然很快就被首领勒令洗掉了，但那时的惊艳九月真是一辈子都忘不掉。
——成就“一眼万年”已达成√，双方好感度UpUp！！！
自动无视掉耳旁串错了片场的系统提示音，九月直勾勾地盯着女子，毫不掩饰的好感露骨得令小辣椒干咳两声提醒她要矜持却只是徒劳，当事人自然也早就察觉到了。那位美丽的女郎将审视的目光从拳击台挪到了九月脸上，勾唇一笑——一道闪电瞬间“噼里啪啦”地射穿了九月砰砰乱跳的小心脏。
啊，那如同曼陀罗花鲜艳却好像带着剧毒的美丽、那伴随着厄运而来的潘多拉般无与伦比的诱惑，九月敢打保票这美人和一月是同样的属性，一般（男）人惹不起……可她就不一定了不是么？
——求勾搭求介绍！起码让我知道她没有一月那么黑心暴力又坑爹，否则少女心要碎完了好么！
九月突然有些羞涩。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
俗语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斯塔克却注意到那边的气氛其乐融融异常和谐，尤其是九月！——他本来以为排除了那个……嗯，一月的干扰，九月身边的不安定因素会少很多，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她竟然在用一种近乎于虔敬的目光注视着那个新来的女子，让他莫名其妙担心得不行。
“我不玩了。”斯塔克一拳打在霍根的脸上，迅猛得令人咂舌，然后转身指着女子语气不善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姐？”
看着九月笑意盈然的女郎看着他就一脸“你谁啊靠边站”的冷淡表情：“拉什曼，娜塔莉·拉什曼。”
——嗷不愧是女神连名字都这么好听！为什么一月就是个简简单单没内涵的代号嘛请允悲。
九月已经兴奋得忘乎所以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名为“娜塔莉·拉什曼”的年轻女郎身上，因此没闲心关注斯塔克打的是什么算盘。
“过来，请上擂台。”斯塔克对娜塔莉招招手，示意她到台上来。差不多猜到斯塔克是想刁难娜塔莉，无奈的小辣椒和不爽的九月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不会是真的想要她……”
“斯塔克先生您的绅士风度呢？”
“法官说了算——我就是法官。”斯塔克擦了把额上的汗珠，随性地叼着叶绿素汁满不在乎地说道。娜塔莉见状低声安慰她们“没问题”，然后优雅地翻上了擂台。斯塔克和她对视良久，在九月看来眼中竟然有警告的成分在。
——他拿错剧本了吧？
九月鼓起脸，用亮晶晶的猫眼瞪着毫不大意地抢了自己座位的斯塔克：“斯塔克先生，还需要我多做点‘饮料’吗？”她露出纯良的笑容，毫不意外地看到斯塔克的脸由红转绿再转黑，心有余悸地把手中（小呆出品口味正常的）叶绿素汁嫌弃地放到了一边。
“免、免了！”他还不想先死于胃穿孔！“……对了，她是谁？”
“说了三句话才打听她的身份不太符合你作风，托尼。”小辣椒打趣道，翻开手上的资料笑着回答，“她是法律部的，所以你再这么色迷迷地看着人家，就可能害你吃上性骚扰官司。”
“我这是正直的眼神——毕竟我需要一个新助理。”斯塔克举起手发誓，眼睛一斜看向了九月——后者捧着脸目光一直绕着娜塔莉转来转去，眉宇间都是如堕梦幻般的神采，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崇拜地看过他……他怎么觉得心里一下子堵得慌呢？
“我知道，所以我给你安排了三个合适的人选，等你和他们面试……”坐在另一把软椅里的小辣椒翻着手机里的日程头也不抬。九月忽然失礼地插话道：“我觉得娜塔莉小姐就不错。”
话音未落，看似纤细娇柔的女郎就一招秒杀了五大三粗的霍根。
九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辣椒失声惊叫“我的天哪”，斯塔克则是喷了半口叶绿素汁。他反手捂着嘴呛咳着问娜塔莉的姓氏该怎么拼写，然后拍手激活桌面中的电脑、开始Google她。
事实上，“人不可貌相”很适合娜塔莉·拉什曼：她精通法语、意大利语和拉丁语，还在东京当过模特儿——那张内衣床照性感得让九月差点喷血三升——她样样俱全十项全能挺适合当斯塔克的新助手，可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满意。
“我不想要她。”斯塔克关掉电脑总结道。
小辣椒觉得会说出这种话的托尼·斯塔克一定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九月持同样观点。她低声咕哝道：“明明就是个优秀的美女啊……”
——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要的你懂么！
斯塔克不知道该怎么给九月解释他心中的危机感。可是他架不住九月像迷路小动物一样的眼神攻势，咬咬牙心痛地说：“算了，就她吧。”
“万岁！！！”前一秒还心灰意懒的九月光速满血满状态原地复活。激动的她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蹦蹦跳跳地走到擂台前和低头整理衣服的娜塔莉套近乎：“你、你好，娜塔莉小姐，我是九月。恭喜你成为斯塔克先生的助理！”
“九月？”娜塔莉复述一遍九月的名字，如丝的媚眼微眯，倏地漾起温柔的笑意，“你好，九月，很高兴认识你。”她从眼角看到斯塔克牙疼似的走过来妄图“棒打鸳鸯”，立即快速邀请道：“九月你喜欢吃松饼吗？我知道一家咖啡店做的还不错。——波茨小姐你要一起来吗？”
“……还有，斯塔克先生，我需要您的指印。”娜塔莉猛然转身面对着斯塔克、拿起文件不卑不亢地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小辣椒似乎觉得这一幕很有意思，很开心地摇了摇手说：“我还有事，你和九月去吧。”
老板都发话了，斯塔克只好哀怨地侧身让道给娜塔莉和走路跟飘在云端似的九月。他真搞不明白了，他的魅力怎么就比不过几个女人呢？
——其实娜塔莉小姐就是女神吧……像是教科书式奇幻小说里血统被封印的那种！
九月吸溜着无形的口水，有些心旌荡摇地想。
走在前头几步远的红发美人身材曼妙、步履摇曳生姿，最朴素的黑白套装也硬是让她穿出了万种风情。一开始九月只是因为她与一月间那千丝万缕的共性而萌生些许亲近感，但现在她彻底沦陷在娜塔莉低调却不失锋芒的气场中了。明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却控制不了地想要靠近，这种感觉真难受。
——果断给娜塔莉小姐打十分！就算她其实是神盾局派来的卧底也完全不要紧……等等等等她说啥？
“不好意思，您刚才说什么？”九月猛地停下脚步，迷茫地问道。那一瞬，她似乎听见了好感值碎秒空的声音。
美艳的红发女郎轻拨着鬈发转过身，线条优美的脸上挂起一个促狭的笑容。
“你没听错，我是神盾局的特工——娜塔莉亚·罗曼诺夫。”娜塔莉似乎没有拿出证件或名片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的意愿。她刻意掩饰着剖析目光的眼睛温柔地眨了眨，接着半是抱怨半是调侃地说：“我吓坏你了吗？千万别让菲尔知道，否则这个月的工作又要翻倍了。”
“吓坏到没有……”只是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这么干脆地摊牌，“不过很疑惑。”
娜塔莉了然地眨眨眼睛，顺手拉开身边一把椅子坐下，并示意开启防御模式的九月落座。她翻开菜单一目十行地浏览着，边用听不出多少情绪的声音说道：“想吃什么随便点——别紧张，坐下听我说。”
她有一双特工或是杀手才会有的眼睛，有些危险——这也是九月能从她身上找到一月影子的重要因素之一——九月又见识过她一招“无敌剪刀脚”放倒霍根，自然不准备作死地跟她单挑。想着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不如慢慢陪她耗，脑回路偶尔异于常人的九月便在娜塔莉面前坐下了。
“神盾局派我来卧底，为的是监视托尼·斯塔克别在发挥完余热之前就把自己搞死。本来这应该是属于你的任务，谁知……”娜塔莉一挑眉，不再说下去。她坐得很挺，双手优雅地叠放在桌面上，不过九月能看出她习惯成自然地以最方便起身的姿势朝桌子外侧坐着。“他正在被自己当初研发来救命的东西害死，你应该早知道了。”娜塔莉矜持地收敛下颏，蒙着层薄冰的绿色眼睛突然泛起一丝九月摸不透的笑意。
“是，我知道。”九月下意识地躲开那束手术刀般锐利地拆解自己面部表情的寒光，凝视着桌上的陶土花瓶若有所思地呢喃，“斯塔克先生也是——而且他最讨厌被人骗了。”
“所以我希望在一切没有结束之前，你能够配合我们。”娜塔莉突然按在九月的手上，熟悉而馨香的触感，九月顿时无力反抗，“相信我，神盾局不会对托尼·斯塔克不利——事实上，我们都是为他好，你明白吗？”
“也、也许……”
娜塔莉的目光越发咄咄逼人，好像被看穿了灵魂的九月不禁有些畏缩。她几乎就要惊恐地尖叫问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但好歹受过几年特训的九月及时镇定下来，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象与娜塔莉对视。
“我不会妨碍你们，但我会看着——一直看着。”九月抽回手，人畜无害地笑了起来。
——如果你们违背了承诺，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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