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十年·世界审判》歧路螺旋

8、Seventh Years

　　“扑通——”
　　“阿列，灰崎，你怎么了？”浅田香奈循声望过去，就见灰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顿了顿，悄悄向宫礼川招了招手，小声对他道：“川君，你能照看一下灰崎吗？”
　　“什么！？……”恋爱中的人总喜欢讨恋人开心，也会无意识的迎合恋人的行动。宫礼川学着浅田香奈压低了声音，有些惊疑不定，“让我照顾他？开什么玩笑！？”让他去照顾一个情敌（自认为），那还不如叫他去死！
　　浅田香奈嘴唇动了动，她低下头，再抬起时换上一副灿烂的表情道：“拜托了，川君。”
　　“既然是香奈拜托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照顾他吧。”宫礼川别扭的说。
　　“怎么了？”赤司听到这里的动静，他有些担忧的看着灰崎，问。
　　现在战力这么缺乏，可不能再倒下一名强力队员了。
　　“赤司君，灰崎中了【双生假象】的幻境，一时之间醒不来。”
　　“是吗……”赤司现在在考虑要不要舍弃灰崎了，毕竟谁也说不清他要多长时间去破解它，他不能为了一个变数而让他人等待……这么想着，赤司心中充满了对灰崎战力损失的遗憾和不舍。
　　浅田香奈何等人啊，一看赤司沉吟犹豫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转动大脑，想着要有个理由不让灰崎名正言顺成为弃棋，“我相信灰崎会很快出来的。”
　　“你说对吗，川君？”
　　“啊…啊，”宫礼川不合时宜的发了呆，被浅田香奈戳了下回神，他呐呐道，“对，对的，我相信他。”最后的话宫礼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哼，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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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境这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精神攻击。由大脑构造出来的场景和伤害是会变成真实的，而幻境充当一种增加剂，提高大脑反馈给□□伤害的几率。有一部分的人沉迷于幻境中，永不醒来导致脑坏死；一部分的人侥幸脱离幻境，但也没有多大的‘礼物’可以得到。
　　“啧，居然是这个……”灰崎腹诽道，“好选不选居然选这个，”灰崎面上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我的，噩梦根源——人体实验。”
　　手中没有那种独特冰凉的触感，灰崎越发讨厌自己的大意。
　　但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办法，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与他并排前行的孩子，那个孩子脸上有不甘，有愤怒，更多的是已然任命的绝望。他的面容俊美，稍稍可窥见日后风华绝代的影子；金色的比之黄濑还要耀眼的发此刻暗淡无光；靛蓝色的比之苍穹还要透彻此时却一片灰暗，一眼望上去，就觉得像是位小天使，让人不禁想给予他更多的关爱，放在手心怕化了，含在嘴里怕融了。
　　灰崎很熟悉这个感觉，熟悉的简直想要立即杀了他五马分尸一样。
　　对，怎么不熟悉啊，那是他的‘好友’——矢狄！
　　灰崎咬牙，在心中恨恨道：“我早该想到的，矢狄这个人，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想到这个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却假惺惺的家伙，灰崎就无法抑制住对他的厌恶。
　　哦，天哪，一想到之前和这家伙相处的多么其乐融融，灰崎简直要吐了！对于这个曾经背叛过他的家伙，灰崎早已报复回来了，在幻境中的终究只是个投影。
　　而且……灰崎暗自握了握拳，发现自己的力量没有变，他有些手痒痒了。
　　装作害怕拉了拉前面男人的白大褂——天知道他更想将拳头揍在他的脸上，灰崎暗中蓄力，在男人转过来的一刹那狠狠一个右勾拳！
　　早看他们不爽很久了，这一下子，呜哇，肯定很痛！
　　灰崎抚了抚疼的麻木的拳头，看着飞起的破碎金丝眼镜，幸灾乐祸的笑了，虽然从表面上是看还是万年不变的淡定，嘛，听说力的作用是相对的哟~
　　“你在干什么？”冷冷的声音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王，听不出喜怒，灰崎循声望过去，那是一个全身掩在阴影里的人，什么都看不清，只余下那道寒冰般的视线。
　　真是，讨厌的家伙！
　　愤怒和憎恶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也许在现实世界中，他还有些担忧，但这里可是环境啊！灰崎在这里没有什么顾虑，他打算和他/她好好的谈谈，‘切磋切磋’武艺。
　　但灰崎从来没有想过，他/她的实力会那么强横。面对他气势汹汹的招数，他/她只是动了动。
　　一根手指。
　　那根手指正好卡在灰崎的太阳穴的位置，只稍一用力，灰崎不怀疑，他就会陷入永眠。
　　矢狄和白大褂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空旷而又寂寞的场地上只剩下灰崎和他/她两个人。
　　为什么，会这样！？
　　灰崎感到不可思议，却又隐隐觉得本该如此。
　　啊啊，果然是不可超越的吗……？
　　灰崎想挣脱他/她的束缚，却动也动不了。他陷入了一个怪圈子里。
　　相信自己能复仇成功——绝对会失败，那个人有多强自己从来没有探清过——复仇成功……
　　旋转着旋转着，永远迷惑着。
　　灰崎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危险，又管不住胡思乱想，他甚至有些消极的想着，干脆就这样下去，任由幻境腐蚀掉心灵好了。
　　异常纠结的灰崎也因而看不见，那个让他无比痛恨的人渐渐化为灵子消失不见了，白茫茫的静寂空间里出现无数诡异微笑的娃娃使魔；一个如同鸟笼一般的金色囚笼将灰崎笼罩在内；娃娃使魔上方，出现了一架木制秋千，秋千做得很精致，一朵朵紫色的，白色的小花盛开在碧绿的藤蔓上，秋千上坐着一个‘人’。若是灰崎向上望的话就会发现，那个‘人’分明就是已经消散于天地间的【双生假象】！
　　此时的【双生假象】已经初具五官，最明显的是左颊出现的花纹——一朵金紫色神似七妃理手上的花，【双生假象】拟人化的捂着嘴笑了，声音嘶哑，难听极了。它没有眼珠子，黑黝黝的两个洞注视着底下的灰崎，凭空有种窃笑的感觉。
　　【撒，快点迷失吧！】它这样说道，有一种悠远的音调，【全部全部，一切都是假的！】
　　【力量……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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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奈，灰崎醒了！”宫礼川尽职尽责的守着灰崎，一见灰崎清醒过来，立即向浅田香奈报告道，脸上是如同小狗般‘求表扬’的表情。
　　“呵呵，川君。”浅田香奈笑而不语，转而望向灰崎，“灰崎，你……咦？！”怎么说呢，感觉，灰崎忽然有点变帅了……
　　灰崎淡淡望了她一眼，对浅田香奈忽然双颊嫣红，双眼直直盯着自己的脸疑惑不解，“难道我脸上有花？”值得你这样专注的凝望？
　　“灰崎，你的脸真的有花……”灰崎的左颊上纹刻着一朵镶金的紫色花朵，让灰崎只是清秀的脸庞一下子变得妖异俊美起来，而且…很眼熟……“灰崎，左颊，没事吧。”
　　灰崎抚上左颊，沉默了下，道：“无碍。”他看着七妃理，“浅田，七妃理怎么样了？”
　　“伤势已经治愈，她手上的花已经凋零。”浅田香奈将七妃理翻身，指着她的手心对灰崎说。
　　“恩。”灰崎应了声，又问，“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几分钟吧。”
　　几分钟吗？
　　灰崎的双剑已经准备就绪。
　　“好嘞。香奈，我去了。”
　　“川君，要小心啊。”
　　目测了一下【惨叫阴木】的高度，灰崎一边跳跃着，一边向赤司他们跑去。扫视了全场，紫原和绿间是作为主战力专门攻击规役的，其余人打掩护。灰崎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身高，遗憾地发现他只需要打掩护就好。
　　灰崎的双剑质量也不是开玩笑的，他想了想，既然赤司他们打算擒贼先擒王的话，那么他就来个里应外合好了。
　　他看了看天空上方的白红色螺旋状物体，它们是【惨叫阴木】的，有什么能力灰崎还没有搞清楚。他望了望赤司，心想他们不会将这些东西遗忘了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灰崎蹲下身，随手捡了块石子，向上一扔，像打棒球一样用剑将石子击向离灰崎最近的一个螺旋。
　　石子走到一半就消失了，灰崎眯眼凝望，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再来！
　　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所有的石子的命运同第一颗石子一样，在半空中消失了。也不知道手上的石子是第几颗了，灰崎掂了掂，这是最后一颗了，全力向空中抛去。这一次，灰崎没有再看空中的螺旋，他闭上眼。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嘈杂不堪，其中最大声的在正前方，听了之后，感觉全身都不舒服，好像内脏在翻滚一样，有点想呕的样子，有点头晕头疼。
　　原来是这样！
　　灰崎退后，一步，两步，三步。
　　“灰崎，怎么了，你怎么退回来了？”耳边传来浅田香奈的声音，灰崎没有理会，他继续退后。
　　被什么东西挡着了，可是声音还没有消失。
　　灰崎睁开眼，他看见自己已经退到结界的极限了，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大声喊道：“停下，都停下！不要攻击了！”
　　“灰崎，你发什么神经！！”场面有一瞬间的静默，下一秒，与灰崎最不对头的宫礼川嚷嚷反对道。
　　“你知道【惨叫阴木】的攻击是什么吗？是音波！音波啊！”
　　“你是说……”赤司瞬间联想到什么，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没错！从我们踏入这里的第一步直到现在，我们一直都被【惨叫阴木】攻击了！我们被音波攻击身体内部，内脏，大脑，骨髓，不久就会被音波震坏啊！”
　　绝望在这里渐渐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