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娱乐圈里八卦多 ...
-
顾程溪几乎花了一整个晚上回忆课本内容——喔，书到用时方恨少，更何况他根本没什么实践经验。
看巩斯年坑爹的课堂实习模式，我们也可以推测此大学心理学系的教学质量。读心少年那一点点少得可怜分析的经验，全来自于学校里一间间宿舍去敲门谈话，然后鉴定出疑似有心理问题的人，就直接报告给上级老师……
什么，深入辅导？他没有那个权限！
好奇心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煎熬之下，他拿起手机，怀着熬夜的罪恶感打开微信，求助场外观众。
“嘿，我正在准备考研的朋友，你还记得应该怎么对一个解离性身份障碍患者进行心理干预吗？”
巩斯年回复得很快，看来他也没睡：“你终于从影帝的魔掌中出来了！”
“不要说废话！”
“药别停，直接帮他联系精神科医生——如果这位患者是陆钊的话，你还是别管了。”他继续打字，“他成名多年，吸金无数，OS公司一定早就帮他安排好私人医生了。”
也是哦。
但是顾程溪强烈的求知欲仍未散去：“如果你是他的私人医生呢？你会怎么开导——好吧，假如这是考研的一道试题，你将怎么回答？”
“……”他的朋友回复，“请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你可以直接去班级群里喊一嗓子，会有人给你提供详细的解答。”
群里的妹子们会沸腾的，顾程溪知道她们有多疯狂——病人陆钊，职业演员，听上去是那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读心少年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扔到床尾，继续抱着枕头翻滚。
自作孽不可活，第二天，他顶着黑眼圈，打着呵欠，与影帝和季景明一起去到片场。
今天的拍摄内容就是陆钊昨天背诵的部分，追杀与被追杀的过程中，白衣、红袖、青衫客三人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激烈个鬼啊！
顾程溪又打了个呵欠，烈日炎炎之下，敬业的影帝先生切换出白衣人格，保护着红袖，并且对青衫客怒目而视。另一边，粉红色泡泡从米小沫与凌杭两人之间冒出，源源不断，体现出他们是何等的情意绵绵。
“卡——”
“卡！”
“卡卡卡！”
“……卡！我已经跟你们说了，不要在片场炒绯闻！”
季景明对着pad，眼神呆滞地抬起头，麻木地问顾程溪：“你昨晚没睡好？”
顾程溪点头。
“陆钊找你背台词了？”
“……！”
读心少年仰起头，满脸都是被戳穿的惊愕之情。
季景明在心里头轻笑，了然地说：“你只是刚来，习惯就好。”
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习惯！顾程溪犹豫了片刻，忐忑地提出：“他的病情……”没有放弃治疗吧？
临时助理摇头：“这个你得问白越彬，我只是公司临时调来帮忙的。对了——”他压低嗓音，增强语气，“——这方面，你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白越彬is watching you！”
“……”顾程溪忙不迭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而且这件事情说起来也复杂。”季景明满意地微笑，“公司高层的态度相当微妙——陆钊的演技全依赖虚拟人格，一旦治好之后，谁也不能保证他可以继续保持当前的水准。”
在商言商，一切从利益出发，果然与顾程溪大学里的考虑角度截然不同。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过目前看来，“陆钊”这个主人格还是蛮理智清醒的，也保持着对虚拟人格的绝对掌控权。
也许这已经是药物控制之后的结果吧，他乐观地想，回头看着另一边的拍摄进度。导演已经卡了不知道多少回，米小沫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样一对比，红袖模式的影帝先生的表演爆发力确实比这位女明星好了太多倍。
午饭时间，导演的房车里端出了热腾腾的饭菜。演员们围成一桌，两位助理先生只能夹了菜，苦逼兮兮地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
顾程溪饿了大半个早上，狼吞虎咽，吃得很香。各种心音与人话相互交错，一一从他耳边溜过，直到季景明用胳膊肘来撞他，他才含着饭菜仰头。
“去拿瓶酸奶给陆钊，要草莓味的。”临时助理吩咐。
读心少年不解地眨眼，费力地吞下嘴里的东西，终于感受到来自影帝先生的目光，以及心里话——
（想喝酸奶。）
小菜鸟助理乖乖点头：“季哥你要喝点什么不？”
（可乐或者雪碧吧。）
“随便。”
啊，那就可乐好了。他拿着钱包，回到房车里，打开冰箱。酸奶，还有可乐，他自己就算了，没有这种习惯。
冰箱门砰地一声关上，他突然意识到，其实季景明也是个人才。明明没有读心的能力，却能从日常相处的蛛丝马迹中领悟陆钊的意思。
太阳下山的时候，三位大明星终于勉强纠结完了这场戏。导演的怒吼远远传来：“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拍了一半我就不敢中途换人！想进我剧组的人多了去了，今天的拍摄进度被拖成这样，要是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就别怪我不客气。”
“米小沫是投资商强行塞进来的。”季景明低声对顾程溪科普道，“导演横看竖看都觉得她不顺眼，而且这两天，她的状态又低迷得不行。”
读心少年适时地发出感慨：“原来如此！”
“她是想借这部片进军大屏幕，要是没把握住这个机会，也不知道投资商下次还会不会力挺她。”
顾程溪用力点头。
“对了——”临时助理突然话锋一转，“今晚的粉丝见面，我只能陪你这一次，你看着点，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他坐直腰，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季景明，以示自己正在认真地听。
“陆钊不肯说话，你要做的，就是在他和粉丝直接打圆场，让双方都吃的愉快。今天还算好的，白越彬不会来。要是他也在的话，你还要协调他和粉丝之间的矛盾，决不能让他们在饭桌上吵起来。”
“……”这位经纪人先生做人是不是失败了点。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季景明点头，撇开他，向着走来的陆钊迎上去：“阿钊，今天拍戏辛苦了，等下我们一起去吃顿饭，乐雯她们已经在等着了。”
……是错觉吗？他总觉得这位临时助理拍的马屁有点用力过猛。
（嗯。）
影帝先生在心里头默默地答应，眼神从顾程溪身上飘过。读心少年忙站起来，跟在他们身后，准备离开片场。
饭局就在他们下榻的酒店里头，两三个女孩子已经在桌子上坐好，看到他们推门而入，忙吩咐服务员准备上菜。
影帝先生果然一言不发——不，其实严格的说，他还是有反应的，虽然这反应只有顾程溪听得到。
比如领头的女孩子甜甜蜜蜜地向他问好的时候，他僵硬地握手，在心里头说——
（晚上好。）
……读心少年不能不承认自己不能理解陆钊的心态，明知道对方听不到，还要一本正经地回应，多呆啊！
“让小雯你们久等！”季景明手搭在顾程溪肩上，说话缓解气氛，让女孩子们不至于有热脸贴上冷屁股的尴尬感，“阿钊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其实他在拍戏的时候就很期待这一刻，可惜就是走不开。”
“理解理解。”对方大笑着回答，“先坐吧，你们一定都饿坏了。对了，我们这次来还带了点东西，不值多少钱，一点小心意而已。”
她抱着一个巨大的熊过来——此熊眼神呆滞，面无表情，和陆钊的神态颇有几分相似。
“我们妖都后援会自己设计的，一个女孩子缝一针，希望阿钊能喜欢。”
她充满期待地看着陆钊，影帝板着脸，在心里头默默道谢，并评价——
（它好呆。）
“……”唯一能听到的读心少年默默地偏头。
季景明在他背上狠狠一推，顾程溪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两步。（快快，抱走那只熊！）在临时助理的心音以及眼神的催促下，他茫然地抢走那只熊，让陆钊伸出的双手接了个空。
（……）
“啊！”女孩子惊呼，“抱歉我忘了，你们公司有规定，一切礼物都得通过助理转交。”
季景明打圆场：“没关系没关系，先吃饭吧，菜都上好了。”
他们围着桌子坐下，陆钊在最里面，顾程溪靠着上菜的这一头。这只大呆熊放在他的左边，对面另一个女孩子眼神不善。饭桌上交谈的气氛热烈，不和谐的心里话却此起彼落——当然，大部分是针对他横刀夺熊的举动。
读心少年眨眼，在心里头叹气。
他觉得白越彬不受欢迎的现状就是他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 娱乐圈里八卦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