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少年与精分影帝》肚皮三层肉

32、32. 故事的起因

　　隔海缉凶的剧组里，最不缺老外。
　　明明是中国人的地盘，走来走去的全是金发碧眼的家伙，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相互见面的时候直接扑上去啃脸。
　　虽然交流存在障碍，但读心少年自有妙计。
　　——这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他跟在陆钊身后，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满脸堆笑，唯一的共同点是同样一言不发。哦，不，偶尔他也要表达一些简单词句的。比如现在，一位大汉笑容满面地走过来：“HI！”
　　小助理犹豫地看了影帝先生一眼，没有提示，于是他回答：“……Hello！”
　　那位大汉热情地将他们引到专门的休息室，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影帝严肃地点头，顾程溪分工合作，继续负责微笑。
　　没文化，真可怕！读心少年在心里哭泣。

　　最后，大汉拍拍影帝的肩膀，走了。临走前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英语，顾程溪微微仰头，轻声询问：“他刚才说了什么？”
　　影帝看着他，还好，心音没有丝毫不耐。
　　（他告诉我这里是我的休息室，并且通知我，大概半个小时后轮到我的戏份。）
　　“没了？就这些？”小助理忐忑地确认，“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有个单词我好想学过，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陆钊沉默了半秒。
　　（他说，他觉得我们很害羞。）
　　顾程溪：“……”真是个一点也不美妙的误会。

　　导演给陆钊十五分钟熟悉剧本，十五分钟准备换装。但是三分钟还没过去，门被咚咚敲响。
　　影帝对着剧本认真地很，顾程溪轻手轻脚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是一个熟人。
　　其实也不算很熟……不过大学四年，他对着这个人的脸也看了整整四年。从大一的普通心理学，到大二的实验心理学，到大三的生理心理学，再到大四变态心理学……
　　不不，不是同学，这是他的教授！
　　尊师重道的好学生顾程溪在大惊之后，连忙问好：“王教授！您怎么也在这里？”

　　王教授微微一笑：“来找你聊聊，我们出去说？不要打扰影帝工作。”
　　读心少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我跟阿钊说一声。”

　　他走回去，影帝先生已经放下剧本，安静地看着他。眼眸深黑，仿佛埋着什么看不见的情绪。
　　对着这样的眼神，顾程溪讪讪开口：“我发现大学教授也在剧组里，我出去和他聊几句话，应该不会太久。”
　　……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不用很久吗？）
　　“……应该吧！”小助理信誓旦旦地保证，“如果等下你有事情的话，就打我的电话好了，我马上回来。”
　　“嗯。”

　　得到了首肯，顾程溪走出去，顺手掩上门。影视城的这片区域是现代化的大街，偶尔有演员和工作人员走过，都是行色匆匆，看起来相当忙碌。
　　分外悠闲的王教授拉开摆设性的椅子，自己坐下，示意顾程溪也坐。
　　小助理忐忑地坐下，继续他的问题：“教授，您也是工作人员？”
　　“差不多吧。”王教授点头，“我和导演有点私交，他这次打算拍犯罪题材的电影，我又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所以就被找来当心理指导。”
　　“哇！”顾程溪顿时肃然起敬。

　　不过说起王教授的学术水平，在他们大学里简直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据顾程溪所知，他还曾经留学德国，回国后，为了在家乡工作，才屈才留在了这所学校里。
　　被找来当电影心理指导，也难怪了。

　　王教授看着读心少年，悠悠说道：“看起来，你和陆钊相处得没错，我当时果然没有推荐错人。”
　　“！”
　　这句话成了一个重磅炸弹，炸得顾程溪外焦里嫩，全身汗毛都竖起来。
　　“什什么？”他张口结舌，“您推荐的？”
　　王教授愉快地点头。
　　（必须是我啊！）
　　“那那那……”
　　不行，深呼吸，读心少年努力地冷静下来。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调整了一会儿，才顺利地问：“那您是知道……”知道我会读心术？

　　“你能感知别人的内心？”王教授接过话头。
　　“……”顾程溪又被惊得卡壳了。
　　“小顾，你真是……”王教授微笑着摇头，“太傻太天真！那天考试，我站在你身后，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没发现么？”
　　顾程溪睁大眼：“发现什么？”
　　“你也知道，我是专门研究犯罪心理学的。”王教授推了推眼镜，玻璃片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反光，“考试的时候，我在心里选A，你就填了A；我选B，你就写B——你的答题速度偏快，这有点不符合常理。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下一道题，我故意在心里提供了非常明显的错误答案。”

　　顾程溪：“……”他记得那道题，太阴险了！他还艰难地抉择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教授心里的提示……
　　王教授轻松地问：“你也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悲摧的读心少年低头。

　　阳光温暖，微风和煦。在这午后悠闲气氛的烘托下，王教授的话也显得温和：“小顾，别担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你看，我都没让你挂科。”
　　顾程溪：“……”真是谢谢了。
　　对面的中年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多少研究心理学的专家做梦都想要你这种能力，可是你看你自己，学习也不积极主动。巩斯年那样的傻孩子都知道努力考研，我等了你一整个学期，你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真是的！）
　　读心少年脸有点红：“对不起，我……”
　　“算了，没什么。”王教授打断，“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就好，陆钊是个很奇特的病人，你要和他好好相处。”
　　“嗯。”顾程溪点头。
　　他肯定会的，不越界，好好相处。

　　第一天的戏份很轻松。毕竟一切刚开始，人也不熟，对手戏需要的情绪也没开始酝酿，所以只是个简单的热身。影帝先生腰间缠着威亚作为安全措施，与一干身穿警服的群众演员在楼顶上你追我赶。
　　拍摄镜头简单归简单，但还是卡了无好几次，原因是群众演员动作不到位。然后就这么一个场景，他们又换了个方向拍摄，打斗动作也有改动。折腾到天色渐晚，导演才放人。

　　顾程溪挤进去的时候，这位国际有名的大导演先用英文夸了好几句，再拍拍影帝的肩膀：“阿钊，真不错！”
　　陆钊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明天英文对戏，没问题吧——不行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为你安排配音。”
　　陆钊点头。
　　（没问题。）

　　小助理想帮着开口翻译心音，可是导演已经转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陆钊回头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突然又板着脸往休息室走。
　　（你们之前谈了好久。）
　　顾程溪顿时升起浓厚的罪恶感：“抱歉抱歉，因为毕业之后太久没见，所以稍微多聊了几句。”
　　（……）

　　他东拉西扯地继续艰难找话题，转移注意力：“阿钊你知道吗？教授刚才才告诉我，原来是他推荐我来当你的助理的。”
　　（！）
　　影帝先生回头，风吹起他头顶上的黑发，隐隐约约露出一朵正在努力冒头的小黄花。
　　顾程溪不解地问：“怎么了？”
　　（以后有机会，我可以见见他吗？）
　　“……”读心少年囧，“教授说，你们其实曾经见过面。你不记得了吗？公司好像以前找过他来帮你做心理辅导。”

　　小黄花招展了一会儿，突然蔫蔫垂下叶子。
　　（……这样啊……可能我见过的心理咨询师太多了，不太记得。）
　　“嗯，没关系。”
　　（还好你和那些人不太一样。）
　　陆钊安静地在心里说，眼神真诚。顶上的小黄花也半歪着头，用叶子遮住花瓣，好像在害羞一样。
　　顾程溪怔了一下，突然笑了：“嗯。”
　　不论如何，这也算是在影帝的心里获得了特殊的地位吧。
　　他没有越界，这种相处模式挺好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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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_(:з」∠)_我在努力地让他们暧昧起来，我成功了么？
下次更新在周五，苦逼时差党没有假，只有凶残的课表QAQ
预祝大家中秋快乐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