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影帝秘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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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房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顾程溪窝在座位里，昏昏欲睡。
陆钊的心音也显得宁静。
（在拍《破阵》的时候，封远还没真正进入演艺圈。他当时也没经验，助理化妆师经纪人都没有，直接独自一人就兴冲冲跑去片场。）
“然后呢？”读心少年眨眼。
影帝先生看着正前方，目不斜视，表情僵硬。
（他迟到了，我当时正打工，去给剧组送外卖，结果被导演当成是他了。）
“……！？”
顾程溪目瞪口呆，这是神马样的发展啊！
“等等，”他小心翼翼地提出质疑，“导演没见过他？”
（计导有严重的脸盲症。）
“……”
（这是圈里公开的秘密，他其实分不清人脸，在拍摄的时候，只能凭演员展现出的不同情感来分辨不同角色。）
娱乐圈里的红人真奇怪，顾程溪为封远鞠一把辛酸泪：“那其他演员也没见过封远？”好歹也是个投资商啊！
影帝摇头。
（没有。封远资金注入得比较晚，基本上，其他演员都确定了。电视剧已经开拍，除了导演，当时他来不及再见其他人。）
……这一定是命中注定吧！
“然后计导就认定你，甚至宁可不要他的投资？”
（嗯。）
顾程溪想象了一下，也是，单凭精分出的虚拟人格，陆钊天生就有着别人比不上的充满爆发力和感染力的演技——不，准确来说，这其实都是他本色出演。
封远争不过他，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这个落败的过程也实在……实在太戏剧性，难怪他们从此交恶。
（我和封远的摩擦就这些。）
读心少年乖乖点头，回忆着百度百科上的内容。没错，后面的全是大众都知道的事情了。自从《破阵》播出之后，陆钊饰演的尉迟将军一夜爆红，从初中少女火到师奶级人物。各种各样的访谈（虽然90%的时候都是主持人在说话），以及神奇的社交障碍症的加成——
最佳电视剧男配角从此诞生，又一个大牌电影导演相中了他，他从电视剧火到大屏幕，一举夺下影帝的桂冠。
多么顺利的成名经历啊！
当陆钊在红毯上拿奖的时候，封远一定在电视机前暗搓搓咬牙切齿吧。
（我觉得没什么好笑的。）
影帝先生在心里头安静地想。
其实顾程溪也觉得没什么好笑的，季景明笑点太奇怪。
但是他不能这么直白地回答，读心少年转头盯着影帝——陆钊依然保持着姿势，直视前方漆黑的道路。助理先生轻咳一声，让声音显得诚恳：“其实季哥笑的是封远。”
（嗯。）
“真的！”顾程溪信誓旦旦地保证，“你看，封远的出道经历，确实又倒霉又喜感。说不定季哥每次遇到挫折的时候，都想想他的经历，从此觉得信心百倍，充满了正能量……”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扯什么了，解释来解释去，陆钊一直一动不动，半张侧脸隐藏在阴影之中，显得有几分难以接近。
（嗯。）
这一刻，读心少年简直恨不得自己是可爱的女孩纸，嗯你妹啊，再嗯哭给你看！
“阿钊，”他学着季景明和白越彬的叫法，“真的，别生气了。”
这何等坑爹的语气啊，说完之后他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没有生气。）
看，还嘴硬，还嘴硬！
陆钊的心音停顿了几秒，司机先生在心里头哼的《爱的供养》趁虚而入，占据了顾程溪所有的大脑空间。
（真的。）
他们的角色似乎产生了互换，影帝先生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安静而笨拙地思考。
（你是第一个听得懂我的意思的人。）
顾程溪第一反应——这句话有点耳熟。
（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
原来陆钊还真没生气？
这一瞬间，读心少年觉得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陆钊没生气，没生气没生气！喔，多么大度的上司啊，他眼神亮晶晶地转头，盯着对面的人。
他酷爱要成为影帝先生的脑残粉了！
等等，这种时候，怎样的回答才是正确的？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他带着微笑脱口而出，尾音完毕之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么古龙风的对话真的大丈夫吗！
（嗯。）
可是陆钊的回答带着点笑意，他偏头看了顾程溪一眼，目光明亮。
小基佬的心跳在一瞬间加快了，砰砰砰砰的急迫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Hold住，读心少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影帝的诱惑。顾程溪深呼吸，按捺心中的冲动，勇敢地回视。
——这就是友情的见证么！
陆钊的双眸漆黑……不行，顾程溪对视两秒之后，默默地移开眼。放松心态，想想brent，想想别的，不要乱起心思。
“那回去之后早点休息。”他用异常欢快地语气弥补。
（……还要去见经纪人。）
对耶，他竟然忘了这件事。辛苦工作一天之后还要接受白越彬的狂轰滥炸，读心少年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烛。
白越彬拿着报纸，坐在酒店的大堂，神色不善。顾程溪跟在陆钊身后刚走进门，就听到了标志性的杂乱的心音。
仿佛感受到他们进来的脚步，经纪人先生扬起头，目光与影帝先生的相撞，在空气中溅射出噼里啪啦的火光。
见识到磁场不和的读心少年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白越彬站起来，眉间紧皱，尽力压抑着心里的思维，为顾程溪获取信息提供便利。他对着电梯偏头，语气冰冷：“上去说。”
陆钊没有说话，顾程溪也不敢说话。唯一开口的人按下楼层按键，发音速度飞快：“我已经听景明报告过了，阿钊，你的行动很不理智。虽然这次取得了好的结果，但这不代表你下次还能有这么好运。封远和他手里的钱能办到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要多，要是没处理好，你说不定得声名扫地。”
（……）
影帝眼神呆滞地看着楼层信息。
“还有你，顾程溪。”经纪人先生转过脸，浮现在空气里的熊熊怒火让读心少年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知道你的职责吗？看好这个多动症儿童，有社交障碍还喜欢到处乱跑！”
……这样子当面吐槽真的好吗？
白越彬越说越怒，嗓音也忍不住大起来：“明明可以用虚拟人格，还一天到晚死不说话。陆钊你不开口你牛逼，我今晚就辞职！我真的受够了，去他妈的磁悬浮列车理论，去他妈的磁场不和才能良好发展高速前进。你也嫌我烦很久了对不对，我们今天就江湖不见！”
读心少年目瞪口呆，转头盯着陆钊。
（他不会的。）影帝先生在心里头淡定地解释，（每次出现意外状况，他总要骂几句，明天就好了。）
“……”顾程溪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楼层到了，经纪人怒气冲冲地当先走出去，找到自己的房间，哔地用房卡打开，又啪地重重摔门。
陆钊的房间就在隔壁，他沉默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音响起。
（今天关于封远的事情，谢谢你。）
读心少年受宠若惊，在对方的注视下，脸不由自主地烧起来。他乱摆着手，磕磕绊绊地回应：“这、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行，他今天是怎么了！这可是标准的红领巾对话……顾程溪忙补上一句：“份内的事，份内的事。”
（嗯，晚安。）
这句话的语调上扬，带着点愉快的意味。与之相反的，影帝先生面无表情地回头，转身开门，走进房间。
顾程溪打了个呵欠，疲倦感终于涌上来。他回到自己房间，趴在床上懒洋洋不想动弹。
用小学生日记的标准句式来总结，今天真是充满了信息量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影帝秘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