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忠于》楚悠然

3、第三章

　　X街的一间酒吧，还没到营业时间，但已经与不少人聚在了这里。
　　“二十四间酒吧，十七家台球厅，五家□□，还有其他的周边产业，这个月加起来，比上月盈利了百分之三十。”戴眼镜的男人将报告递上去，整个人肤色很白，眼睛狭长，笑起来用一种邪魅的凌厉。
　　周疏狂接过来，大致的翻了一下，将文件合上放在膝盖上。
　　“下个月的整顿，我不希望再有前天的事情发生，内讧，群架，这些，都是在找死。”
　　周疏狂声音阴冷，带着冷酷的压迫，视线扫过，对面坐着的一众都没有了声音。
　　“账目做的确实漂亮，但最近也收敛起来，阿荣，最近的生意都收了，我没发话，不许再动。”
　　“老大！那些都是抢手货，现在停了，以后……”
　　“怎么？”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却如万斤一般压下。
　　阿荣闭上了嘴，看向那张仿若雕像半完美却冰冷的脸，扇了自己一巴掌后，默默缩在一边。
　　“嗯哼。”眼镜男人眯着眼刻意出声，周疏狂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话。
　　“你们要是想被吞，就继续，要是想自己做老大，就乖乖听话。”
　　“哼！谁知道你有没有私心。”有些苍老的声音说得底气十足，人坐在沙发里，像是没了骨头一样，浑身透着痞气。
　　周疏狂垂头看着文件夹，将上面的一点灰尘抹掉，没有抬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海叔，我敬你年纪大了，十二年的时间，跟着老大一步步走到今天，我也知道，我才来不久，又年岁小，你看不上我，总觉得我不够格，但是，”周疏狂抬起头，眼睛冰冷地盯着那个摊在沙发里的人，直到对方身子不安的动了动。
　　“这些，都不能代表你能拿帮里的钱装进自己兜里，然后和我报告，你的生意，亏了。”
　　纸张撕破空气发出的声音，和着一声惨叫一起落地，文件夹躺在海叔的脚边，里面的文件已经飞得满地都是，而海叔，捂着脸斜躺在沙发边，看向周疏狂的眼神又怒又怕。
　　“如果脑子不好用，不记得了，那就退休吧，把钱吐出来，我就让你走，不然，直到死，你都要在帮里好好呆着。”
　　几千万的缺口，不可能补得出来。
　　海叔哼了一声，捂着脸坐起来，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从头到尾，坐在周围的十几个人没有出一点声音，每个人若有所思，看不出在想什么。
　　“上头来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老大没了，不代表人家还愿意罩着，别怪我没提醒。”
　　“好了，散了吧。”
　　眼镜男人站起来笑笑，例会结束，一帮人匆匆离开，海叔走在最前面，临出门前，脚步顿了一下，向眼镜男人点了下头。

　　脚步声消失，场子安静下来，眼镜男人端了两杯酒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周疏狂，然后坐下，独自先喝起来。
　　“这么一来，海叔就不会走了。”眼镜男人晃着杯中的液体，酒香味儿传来，周疏狂看了一眼，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就等着下个月人来了。”清亮的液体过喉，周疏狂眯了下眼，眼神有些虚空，看着不远处的灯，不知在想什么。
　　“如果真把咱们收了，刚才那帮人，脸色一定很难堪。”眼镜男人轻笑。
　　“谁收？”周疏狂愣了一下，问完反应过来，无声的笑了一下，“是啊，到那时，就不归我管了。”
　　“呵呵，你不可能轻松的。”眼镜男人伸手碰了一下他的杯，“叮”的一声，声音美好得让人一怔。
　　周疏狂举杯喝酒，修长的的手指转动着酒杯，神情凝固，不漏一点心思。
　　“西顷。”
　　“嗯？”
　　周疏狂看向眼镜男，“明天我要出去一下，我不在，如果出了什么事，你看着办。”
　　“明天？”西顷皱眉，“明晚的那单生意，没你成不了。”
　　“在那之前我会回来的。”周疏狂举杯打断他，“就这样吧。”
　　西顷挑眉，喝光杯里的酒，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