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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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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嵘斌被诛杀那日,芫携着雪汶前去送行。
雪汶心里欢呼雀跃,脸上止不住的笑容仅能用袍袖遮掩;芫则是复杂难言,仿若和着蜜糖吞下了黄连。他心知雪汶厌恶宁嵘斌,故而未在乎他面上笑颜,只是隐了身形远远立在高杆上,凝视跪在菜市口衣衫槛褛的宁嵘斌。
随着监斩官袍袖轻扬,一枚令箭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夺”的一声:“行刑——”
刀起。
刽子手高高举起闪亮的大刀,阳光一串串落在刀刃上,刺得人双目发疼。银白刀光泛着丝丝鲜红,散出一股骇人的血腥气。
宁嵘斌忽的抬头,双眸直直盯着芫的隐身处,仿佛能透过法术看到他的身形。嘴角勾起苦涩微笑:“你早料到了是不是?”声音干涩、粗粝,难听至极。
“…我绝不后悔。”
——刀落。
芫缓缓地、缓缓地阖上双目,修长睫毛盖住眼角一丝晶莹。
“吾亦然。”
……宁嵘斌的笑容,占据了芫枯燥无味修炼中大半的亮色。
受了疫病后不甘心却又绝望的笑;
死而复生后喜极而泣的笑;
与他交谈、畅所欲言时骄傲的笑;
回身离去时温柔而安抚的笑;
以及————
那一抬头的坚毅,一张口的不悔。
不悔。
‘我们约定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绝不后悔。’
——不悔?哈哈,你宁嵘斌多么占理啊!一句不悔,死死拖着我走了十年!将整颗心磨烂撕碎蹂躏践踏,甚至于我还苦苦哀求着,可笑的憎恨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芫抬头望天,神色平静,启唇道,“爱越深,恨越深。但最后却是天涯各自,老死不相往来。”
“真是……入了魔障啊。”
重新唤起妖丹的联系,一枚圆溜溜的碧色珠子漾着湖水的波澜,从宁嵘斌尸身飘起。
芫张唇,妖丹飞入口中,顺着咽喉滑下,窝到丹田,慢慢的转。
妖丹复还,人情已了,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