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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太子情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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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尚早,太后、皇上和太子都还未到,不远处的亭台楼宇中,隐隐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合着娇柔的低吟浅唱,飘纱浮幔,林籁泉韵,余音袅袅,竟有点瑶台仙境的意味。
于乐瑶刚落座,就有小宫女奉上清茶,浅尝一口,入口清雅,回味甘甜,好茶!放下杯盏,见同桌的还有两位小姑娘,正想攀谈几句,却见她们一同垂眸品茶,显然并不想搭话。于乐瑶脸皮一抽,想起临行前司徒晔和谭氏叮嘱,让她们在宫内谨言慎行,多看少说,切莫行事与人不同……看两人动作,估摸着出门前也被这么教育了一番。
身为闺阁女子,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于乐瑶也不敢太过随意,只能借着端杯喝茶的功夫东看看西瞧瞧。立在不远处的小宫女是个机灵人,看于乐瑶一杯喝尽了,又赶紧添满。
于乐瑶发现这花园还挺大,也不知是不是那传说中供帝后赏玩的御花园。随着时间推移,又有几位年纪不大的姑娘被宫女领着,分坐到各处。
宫宴一共开了十几桌,夫人和姑娘们各自分开,条案长桌上每桌坐了三四人。案桌之间都隔着一点距离,有相熟的私底下遇见,小声说几句话,也不怕被旁人听到。
等于乐瑶茶水喝到第四杯,园内也差不多坐齐了,这会儿身处万花丛中才知道,原来不仅是司徒府,云阳城不少官员家中都请了教习嬷嬷指导仪容姿态。看着被调、教得千篇一律的笑容、坐姿,于乐瑶心里都有点发毛。
这一个个除了衣着、头饰、身形稍有不同,都跟个纸片人似的,涂脂抹粉,点妆梳髻之后,若忽略高矮胖瘦,从背影去看,都分不出谁是谁。
百花齐放才是春,若这园中整日只开放一种花朵,那也没什么意思。
于乐瑶在心中为那病恹恹的太子默哀三秒。
不过,啧啧,这古代人也是可怕。放眼望去,这些官家小姐年纪都不大,最大的可能也就十三四岁,像她和云槿,才只有十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小的。
上初中的年纪就被迫谈婚嫁,也太早了点吧!这应该算是虐童了,可惜这里没有儿童保护协会……
正在心里吐槽,忽然瞥见一个自家熟人。大姑姑司徒佩华的女儿,裴昕茹。她如今是十二岁。于乐瑶看到,她也被分到云槿、谢静姝那一桌,正好和要好的云槿结了伴。那一桌人最少,到此时也才三人,也不知道小宫女们是按什么标准来分桌。
“太后驾到!”
尖细着嗓子的太监高声喊道。整个园子蓦然一肃,喝茶说小话的都禁了声,于乐瑶跟着众人离座,跪在地上,垂眸低首。也不知道这当朝太后是怎样的人物。
太后一身亮黄凤袍,戴翔凤珠翠高冠,雍容华贵,威仪万千,在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迈进了园子。
众人纷纷请安道:“太后万福,太后千岁。”
太后慢悠悠走上主位,坐在了主桌下首左侧,上首和右侧都还空着,那是给皇上和太子留的。四名宫女立在太后身后,两人斜举障扇,两人垂手而立。
“起了吧。”太后一挥手,给众人都免了礼,“今日老身兴起,办了这翩鸿宴,诸位夫人携小女前来,只当是寻常家宴,切莫拘谨。都坐吧。”
众人诺诺称是,又落于案桌座上。
于乐瑶悄悄打量这大秦太后,可巧,同太后一双精亮眼眸对个正着,唬她一跳。好在太后不过是将在座的姑娘都巡看一番,很快移开了目光。这太后看着年纪不大,也或许是保养得很好,并不怎么显年纪。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
太后的目光停在最靠前一桌,也就是司徒云槿、谢静姝和裴昕茹三人身上,细细将三人面貌瞧了瞧,除了觉着裴昕茹肤色稍黑了点,对其他两人比较满意。只听她笑着抬起食指点了点:“这三位是哪几家的千金,长得这般可人模样?老身一时记不清了。”
“回太后,这是荣亲王的小女。”有人接了话,于乐瑶看了一看,是位不认识的夫人。说起来,这么多人,她都面生的很,没几个认识的。于乐瑶在诸夫人案桌上扫视一圈,并未看见那和许莫柔极不对付,一见面就如火点炮仗一样的荣亲王妃。
荣亲王妃确实因病未到,代替她来的是侧妃刘氏。
此时刘氏赶忙起身,朝太后盈盈一拜,窃喜道:“回太后,这是王爷小女,重华郡主静姝,今年虚岁13。”说罢朝谢静姝拼命使眼色,小声催促,“静姝,还不快同太后请安!”
谢静姝对她理也不理,端茶喝水,竟像是没听到一般,着实让一堆干看着的人汗颜,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在太后面前露一把脸。
那侧妃刘氏脸色顿时就跟进了染缸似的,一阵红白交换,脸上的笑也撑不住了,心中暗骂,却又不能当着众人面前发作。就在众人暗暗发笑的时候,谢静姝才缓缓起身,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同高位太后跪拜请安:“太后金安万福。”
太后只当是看了一出戏,想起诸多荣亲王府的传闻,也不见怪,反而笑着抬手:“静女其姝,好名字。老身赐你一幅梅花双鹊图。快起来吧。”
立刻有太监捧着宝盒而来,太后身后垂手而立的宫女接上,双手捧到谢静姝面前。
“多谢太后赏赐。”谢静姝不惊不喜,接过赏赐,谢过太后后便回了自己座位。三人中,这谢静姝容貌最是亮眼,且宠辱不惊,不因他人而影响自己行为处事,太后很是喜欢。
“小郡主往后无事,就多来宫中陪老身说说话。”
“诺。”
隔着几条案桌,坐在一起的两人,南孚郡王之女——馨和县主赵芝娴,以及敏县公之女李慧然,俱是满眼的羡慕。她俩同谢静姝一起长大,情分匪浅,随着年岁增长,加上家族压力,也各自有些别样心思。太子妃谁不想当,即便让谢静姝占了一个主位,还有侧妃之位能争一争,只要能入了太子府,还怕没有出头的时候?
再说,一幅图而已,也不一定就是太子妃呢!
有如此想法的人并不少,所以对太后赏赐谢静姝,众人不过先是一愣,随后也释怀了。但接着,太后又开金口:“这位小千金面熟得很,哦,是咱们云阳城独有的双生女吧。”
‘双生女’三个字一出,众人便知道,这说的是司徒府了。也合该他们府上有运气,云阳城这么多官家,偏偏只有她许莫柔会生!你说气不气人!
司徒云槿早料到太后会点到司徒府,这同她上一世经历一致。前世,太后也是如此,因好奇点了两人上前瞧看,那诡计多端的乐瑶就是借此时机,攀附上太后,得她喜爱!而后在皇上到来之前借故离席,在小道上与太子偶遇,不知怎么狐媚勾引,让太子对她念念不忘,不过见一面就情意绵绵非卿不娶!又凭借凤签之由,牢牢占据太子妃之位,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将众人玩弄于鼓掌,可恨至极!
这一世,她偏要抢了她的凤签,夺了太后和太子的喜爱,占了她的太子妃之位!绝不能再叫她有机会接近太子!
司徒云槿敛下心神,调整好面上笑容,盈盈站起,朝太后参拜:“民女司徒云槿,拜见太后,愿太后娘娘,千岁金安,万福康寿。”
太后听得心中很是舒坦,她早知道妹妹司徒云槿就是凤签之主,更有心考量一番,所以面上不露喜怒,只道:“你且过来些,老身细瞧瞧。”
司徒云槿上前两步,坦然站在台阶之下,被众人目光扫视也丝毫不露怯,温婉娴静,自然得体。太后一见,更是满意:“当真是个妙人儿。”
司徒云槿娇笑回应:“多谢太后称赞!”
“来人,赏。”这次太后却未明说赏赐的是什么东西,众人眼巴巴地瞧着。只见太监捧着个扁扁的八宝锦盒奉上,有宫女接过,递于司徒云槿身前。
司徒云槿高高兴兴地接过,就听太后又道:“不知你那双生的姊妹今日可有来?”
于乐瑶不用看都知道,满园的羡慕眼光从云槿身上又跳到自己身上。两人虽装束不同,但面容却是非常相似,除了云槿眼睑多一颗泪痣,平常人一打眼根本分不出来,只有多看上一段时间,才能分晓。
于乐瑶也站起身,端端正正向太后请安:“太后万福,民女司徒乐瑶,虚长妹妹片刻。愿太后身体康健,顺遂无忧。”
太后瞅了眼于乐瑶,又转回目光看了看司徒云槿,惊叹道:“像,真像!你们两个,就像是一个模子刻的,心思也一般的玲珑剔透。”
粗略一看,确实是像,但多看一会儿,又会发现两人完全不同。司徒云槿温雅恭顺,楚楚动人,司徒乐瑶眉目间却少了几分女子该有的柔顺,反而有几分凌厉气势。
一张面孔,两种性子,怎会不吸引人。
“太后谬赞,民女愧不敢当。妹妹冰雪聪明,蕙质兰心,我望尘莫及。”
“好孩儿,不必自谦。”太后看出她意图,摆摆手:“你们二人,俱是乖巧伶俐,往后也常来宫中走动罢。汐竹。”有宫女听唤,捧上一枣红漆盘,橘黄布面上躺着一块羊脂白玉的坠子。坠子没有穿孔,可依据自己心意制成吊坠、耳坠、扇坠等随身之物。
吉兆所指在司徒府,虽然有佟嬷嬷佐证凤签是胞妹所得,但未免差错疏漏,太后还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多给一件赏赐而已,太后不会为这种事斤斤计较。
“多谢太后娘娘赏赐。”于乐瑶接过宫女奉上的漆盘,躬身退下,回到自己位子。另一边的司徒云槿也退了回去,面色却不大好,裴昕茹还小声关切了一番。
随后太后又问了裴昕茹姓名,赐了她一对红翡翠耳坠。
四人都得了赏赐,唯独大伙都不知道赏给司徒云槿的是什么,众人心里不禁猜测万千,有猜太后肯定是将最好的赏赐给了她,也有人猜她的是最差的。
太后赏赐后,有太监领着一群宫中教坊女子,在众人面前随歌起舞,曼妙舞姿随笙箫鼓乐灵活扭转,时而婉转缠绵,时而激昂磅礴,有时是数人队舞,有时又是独舞,飞转回旋,矫若游龙,身姿婀娜,如鸾回凤翥,叫人看得赏心悦目。
估摸着时辰,司徒云槿借故离席,摆脱热心想要带路的小宫女后,凭借记忆,往一侧小路而去。
这次她一定要在司徒乐瑶之前先见到太子!
歌舞开始后,陆续有各色干果蜜饯、腊味小吃、鲜果糕点被小宫女们端上案桌,每盘数量虽少,但胜在摆盘精致,味道也是俱佳,不愧是宫廷之宴。
诸家姑娘来时都被耳提面命,教导注意姿容仪态,此时哪里敢随意吃喝,不过都是做做样子,轻抿两口茶吃两口果子就饱了,端坐在那里,浅笑盈盈,当个会动的雕像。
于乐瑶就不同了,她本来就是陪太子读书,帮妹妹选妃,自然不用在口舌上亏待了自己,各式都尝了一点,边吃边品味,有几样小菜她挺满意,想着回去后让程大厨也试着这么做一做,开胃又爽口。
旁侧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全程看得目瞪口呆,见于乐瑶吃得喷香,自己想吃又不敢伸筷。光瞧着于乐瑶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吃,连歌舞都忘记欣赏。
看到于乐瑶皱起眉梢,吐了吐舌头,她便想,哦,这道椒梅有些辣口。又见于乐瑶夹起一片酒醋肉,吃上一口后,意犹未尽地点点头,她就猜,呀,这酒醋肉肯定入味,好吃极了!
于乐瑶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偏头朝旁边一看,是个一身淡黄团花襦裙的小姑娘,年纪大约也是十一二,瞪着溜圆大眼,边看她边偷偷咽唾沫,和自己一对视,霎时羞红了脸。
于乐瑶轻笑一声,拿过一旁未用的勺子,舀起一颗大蒸枣,她刚刚吃过一个,里面加满了浸了桂花的糯米,香甜可口。趁着旁人都聚精会神地看歌舞表演,将那大枣儿放进了小姑娘的碗里。
小姑娘名叫郑婉容,是六部尚书陆之良的次女,此时见于乐瑶在宫宴上丝毫不拘束,洒脱随意,十分羡慕。本就是玩心重的年纪,也跟着有样学样,微抬眼眸,见没人看自己,赶紧舀起那大枣儿就塞进了嘴里,埋头细细品尝。
真甜!
郑婉容满足得眯起了眼,这司徒府的小姐真有意思。
吃人嘴软,郑婉容还想和于乐瑶寒暄两句,可一抬头,见她同小宫女小声交谈几句,就被带领着往一旁去了。郑婉容想了想,也拎着帕子跟了上去。
“殿下,太后还等着呢。”一名老太监垂眉顺眼地杵在文景宫内殿,极力劝说着太子,“现下时候也不早了,这翩鸿宴……”
太子手执书卷,斜依榻上,翻了一页书册,目不斜视,随口说道:“不若你与祖母说,我身子不适吧。”
“殿下,这怎么能行。”
太子轻咳几声,声音越咳越大,也不需佯装,那苍白面容羸弱姿态怎么看都是个久病未愈的病患。
那太监贼头贼脑地窥探几眼,觉得太子不似作假,道:“老奴这就去回禀太后,还请殿下保重身体啊!”
待那太监走后,太子才止住了咳声,冷哼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
太子随手将书册丢在塌上,唤来宫女更衣。
宫女边服侍他换上常服,边道:“殿下现在要出宫吗?”
太子斜睨她一眼,那宫女立刻闭嘴,默默帮太子换好常服。换好衣衫的太子,除了面色稍白,身形瘦弱,整个人还是十分俊逸出尘,特别是他那一双莹润星眸,满目柔情,不禁叫人深陷而不自知。
那宫女望着往外走的太子,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没有出声阻拦。
太子要出宫,贴身侍卫自然要跟上。罗广林刚一露面,就听太子问道:“那小姑娘找到了吗?”
“属下无能!”罗广林满目羞愧,一个小丫头而已,他找了快三天,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这人,就这么在他们眼前凭空消失了。下次再见到,他一定捆也要把她捆到殿下面前!
回想起小姑娘那日乔装打扮的模样和身手,太子点点头,若不是发现她耳朵有异,自己也被蒙住,猜不到她会是个姑娘。
“算了。”本来也只是一时兴起觉得有趣,真找不到也没什么。太子将此事揭过,走了一段,察觉身边少了一人:“昊天怎么不在?”
“他?刚刚他妹妹来找他……”罗广林朝一侧宫道看了眼,那边是去翩鸿宴的路,想来他妹妹今日是赴宴而来。说起来,这司徒昊天才来数月,殿下竟然有些时刻离不开他的架势,这可有点不妙啊。
太子嗯了一声,正要走,一团橘红人影急急撞进他怀里。
是个人。
太子刚将人推开,那边就是一声惊呼。
“哎呀,我的帕子!”
太子低头一看,地上一块绣海棠的帕子,已经被自己踩上了一个大脚印。
那小姑娘柔声嗔怪道:“你走路怎么不看路!”
听着这话有点耳熟。太子微愣。
“大胆!”罗广林喝到:“咦,是你……”
太子望过来,罗广林赶紧解释:“殿下,此人是司徒昊天的妹妹,刚刚就是她来找人。”
太子抬头将人细细打量。
肤白貌美,杏眼垂眉,长得还不错,只是这脸,怎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若这眼尾再往上翘一点,若嘴唇的颜色不那么红,若将头发梳成高冠,若换一身衣衫……
是她!
刚刚还说找不到就算了,这小姑娘就撞进自己怀里!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太子殿下翘起唇角,配上温润似水的一双眼眸,沾满了柔情蜜意。对罗广林摆了摆手,在他目瞪口呆中亲自弯腰将帕子拾起,柔声对那橘色衣裙的姑娘说:“对不住,是我走得急了。这帕子被我踩脏了,你若不介意,可否告知闺名,日后定会偿还。”
她那日轻功如燕,怎会轻易被自己撞到,自己撞上来还差不多,这会儿又掉了帕子,肯定是故意的。毕竟帕子香囊等贴身之物,向来是不可给外人的,太子殿下暗自猜测了一番。
那小姑娘不依,想从他手中拿回帕子,被他一缩手,捞了个空,急得她跺了跺脚:“你这人,怎能这样!快还我帕子!”
“云槿!不得对太子殿下无礼!”司徒昊天从拐角而来,赶忙跪下,“殿下恕罪,舍妹无礼,望殿下海涵。”说罢赶紧对着司徒云槿使眼色,让她行礼。
“啊!”司徒云槿惊呼一声,似乎才刚刚知晓眼前人身份,同司徒昊天一起跪拜道:“太子殿下万安!”
太子将她扶起:“云槿?是木槿花的槿吗?”
“是。”
“好名字。”太子上前一步,凑在司徒云槿耳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声说:“那帕子干净了再还你。”随后退开数步,叫了司徒昊天起来。
司徒云槿噌的一下,面上臊红一片,半低着头,不做声了。
吩咐罗广林去取了自己的礼服外袍披上后,才转身询问道:“我现在要去翩鸿宴,若是不介意,一起吧。”
“是,殿下先请。”司徒云槿柔声称是,乖巧随在太子身后,边走边朝司徒昊天点了点头,算是致谢。
长相没太大差别,不过,性情好像和上次见到有点不同?太子殿下摇摇头,暗道自己想太多,上次见面两人不过才说了两句话,能看出什么。
说不定,这就是她的真实性子。
不一会儿,几人就来到园子。正巧,碰上了刚来参宴的皇上,几人跪拜行礼,皇上自然心疼刚刚病愈身体还很虚弱的太子,免了他的礼仪,让太监扶上席位,重开歌舞。
宴席间,太子和司徒云槿几次双双对上眼,又转瞬移开目光,如同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暗生情愫,暧昧朦胧,却不知两人间自以为隐秘的小互动,都被离得最近的谢静姝和裴昕茹看得一清二楚。两人心中各自五味陈杂,好半天品茶都喝不出个甜味来。
看来这太子妃之位,已然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