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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少正春风 ...

  •   二年少正春风

      “我一直都在为追寻不快乐着,直到一片真情若清晨的晓钟把我的忧郁唤醒,直到一片阳光原先照耀我而后自我的心灵发光,我才快乐起来,是那一个我心爱的名字扎根于我心中,才在灰黄的枯原上,绽放了生命的绿色。”

      虽然一进校就听人不断提及他的名字,虽然也知道曾有别班老师为了我们俩分在同一班中而愤愤不平,虽然衷心地赞叹过他在球场上与年纪不符的领导才能,但同藤真的快乐,应该从高一那一次真正开始的吧。

      “呯”的一声,教室的门被用力地推开,众人期待已久的花形终于“千呼完唤始出来”。
      在一片“答案!”声中,花形踱上讲台,挥了挥手中的卷子:“答案是拿来了,不过只有一份,要看的同学到我这里来拿,或者贴在墙上,大家对照。。”
      短暂的沉默之后,火山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什么嘛,只有一份,怎么够用?明天是要检察的!”
      “只要往墙上一贴,五分钟就被人偷揭走了,哪里有我们看的份?”
      “我们交的学费呢?连人手一份学习资料都做不到。”
      当然,更多的,是将花形围的水泄不通的人。
      “拜托,先借我看。我一个字都没写呢。”
      “有没有搞错?我比你更惨,当然先给我抄了。”
      不知是哪位仁兄在此起彼伏的叫嚷中脱颖而出:“去复印一下嘛,我们自己花钱。”
      教室于是又变得安静,花形在心里叹了口气,要知道,就算是这一份答案,也是他昨天半夜赶出来交给老师的。没办法,这事看来又摊在他身上了。
      “谁跟我一起去复印?”倒不是不认路,只不过不愿意一个人等在文印室外,他一向是个讨厌无聊的人。
      同学们一个个扒在桌上做刻苦状:“现在学习很忙啊,好学生就辛苦一下。”
      辛苦一下?昨晚辛苦得还是不够啊!花形真得有点“心苦”了。好在他早料到了这种场面:“不要复印的举一下手。”
      花形习惯性地望向教室一角,以往这种情况,他总是唯一一个举手的人,不说话,只用清澈的眼睛盯着台上的花形。每次花形想到班上还有这一位“高材生”,便觉得平衡一些了。
      现在,他的位置莫名其妙地空着。
      算了,如果他要的话就给他自己这一份好了。
      不太情愿地挪到门口,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个站在外面的肤白胜雪的少年。
      “藤真,你在这里啊。”
      藤真不说话,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承认。
      “对了,数学卷子的答案你要不要也复印一份?”
      藤真摇摇头。他在老师办公室里已经把花形的答卷LOOK OVER
      了一遍。还帮他补了几个不清楚的步奏。
      “那么我先去复印了。”花形转身向楼梯走去,藤真跟在他后面,也迈动了步子。
      “藤真?你不回教室?”花形有些疑惑得停下叫步,却正对藤真一脸的不解。
      “你刚才不是问谁陪你去复印的吗?”藤真仰起脸来问他。
      这是花形第一次,仔细端详藤真认真的表情。
      在复印的空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学校后面的那一片枫树林走去。
      “你也喜欢这里?”
      “枫叶红的时候美地让人心醉呢。广袤的,象血一样艳丽的红色。”
      “是吗?我倒是喜欢把它想成夕阳。尽管一年只不过红一个秋天,还是加倍努力着想让颜色更迷人。只要是曾经美丽过,再短暂也是值得的。”
      “如果能够长久些不是更好吗?这样就不会有人遗憾了。”
      “说的是,我也希望能够久一点,不管什么事都一样。”
      后来,顺理成章的,毕业那一年,也在同一个地方,他们异口同声地问对方:“你准备到哪里读大学?”
      “东京。”藤真回答,随后又补上一句“不过不一定的。”
      “那么,我也去东京吧。”花形检起地上一片已带些血色的枫叶,“你说过的,还是长久一点的好。”

      在东京的那段日子里,由于彼此的学业繁忙,便也在忙忙碌碌中任时间平淡地流逝,只是在回公寓后一个盯着另一个早已摆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相视会心一笑,传递着一份无声的默契。
      逝去的日子平淡但却温馨。谁都没有想要留下些什么。直到那天花形急匆匆推开门,发现晕倒在地上的脸色苍白的藤真。
      “不要吃太咸的东西,注意控置情绪,不要过份疲劳-----当然,如果必要的话可以考虑手术治料,不过这个年纪——”花形站在藤真身边,难以置信地听医生报出一大串自己耳能祥熟的注意事项,他记得很清楚,这都是跟在一个令人极不娱快的医学名词之后的。
      “走吧。”藤真拉起花形的手,笑着跑出医院,“别听他的,医生总是把病说的严重一点。中国文学不是有句话么,‘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不一样,我也是学医的。今天看你晕倒的样子,我就觉得是——”
      “所以啊”藤真笑地更灿烂了,“花形会成为一个好医生的。”
      “藤真,”花形摆出一副严肃的职业表情“那么差的身体,平时应该多注意才对,可是你——”
      “我才不是弱不禁风的人哪。今天只不过是意外中的意外罢了。”
      “意外?”花形加重了语气,“如果不是我正好逃课回来,你就危险了!”
      “你不回来的话,我大概会自己醒来吧?”藤真看花形一脸“外行人胡说什么”的表情,赶紧软了下来,“可是,我现在不觉得难受。”他停下来望着花形:“有你在我身边,没问题的。”
      看他清澈的眼睛,苍白的皮肤,略带紫色的嘴唇,花形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听你的口气,好象早知道有病似的。”
      “嗯。”
      “先天性心脏病?!”花形差点跳起来,“那怎么还可以打篮球?难道你不知道——”
      “去年才知道的。这很正常,医学不是有术语叫‘补偿功能’吗?心脏不好也一样可以打球的。”藤真颇有些责怪他学艺不精。
      “是‘代偿功能’”花形纠正道:“幸好上了大学你就退出了。不管怎么说,高中的时候太冒险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藤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低下头去。
      “如国在高中是就知道,就退出球队的话,花形你还会和我做那么好的朋友吗?”
      “不是这个问题。”
      “就是的。”藤真静静地回答:“万一花形就此不理我,我该怎么办呢?”
      “你知道不会的。”
      “现在我当然是知道的。”藤真的声音无比柔和,“但那个时候。万一——花形对我而言,实在是相当的——”
      花形已经开了门,转身把藤真拉进屋来,随着关门声响,藤真耳畔响起他温柔的声音,“这种事情没有万一。你先好好睡一觉。即然社会科学院下午都没课,我以后也每天下午请假好了。”

      似乎真的只是个意外,用藤真的话说,“反正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否则也进不了大学了。”如果说他们的生活因此变得不同的话,那么就是现在每天下午,藤真都能等到花形抱着一大摞医学资料,气喘嘘嘘地冲进房间。
      “为什么种是气急败坏的样子?”藤真故意调皮地问他:“好象被人追杀一样。”
      花形便会很认真地回答:“一想到你一个人在家,我就一千一百个不放心。”
      偶尔,藤真也会在他旁边坐下,观察他仔细读书的神态,然后略带责备和担忧地劝他:“,这样不好,只是为了我就经常旷课,校方会很生气的。”
      花形就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不是旷课,我请了假的。再说教授们几乎不点名,少一个也无妨。”
      “说谎。”藤真的嘴角很好看的向上翘起,“那些教授巴不得往你脑子里多塞些东西,又怎么会次次准你的假?再说教授们个个都认识你,少一个有大大的妨碍。”
      “为什么我总也瞒不过你呢?”花形马上就承认了,“不过我的得分每次都是A,日本第一的医学院总不见得这样也开除学生吧?”
      “嗯”藤真侧着头想了一想,“假如你不是花形透,早就被踢回神奈川了。”
      “那么说来,他们到现在还没狠狠‘踢’我,一定是因为我曾和神奈川县首屈一指的控球后卫藤真健司做过队友的缘故!”花形肯定地说。
      “花形。”藤真的笑意更明显了,“是因为你是医学奇才的缘故。”他停了停,又回复到很认真的表情:“才两年就修完了大学课程,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在你居然轻松地很,实在了不起。”
      “哪有‘轻松的很’这回事?你总是要夸张一点。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别开玩笑!我是很真诚的。”
      “我象是在开玩笑吗?”等了一会儿,见藤真紧抿着嘴唇。花形索性把注意力移回到书本上。
      “藤真。”他忽然抬起头来,收敛了笑容。
      “什么事?”花形这种表情,说明他正要做一个决定。
      “我想读胸外科的研究生,你看好不好?”
      “真的呀。才二年级就要考虑读研究生的人,恐怕只有你了。”藤真冰凉的手触到了花形“我不懂医学,不过你不是一直说要读脑外科的研究生的吗?”
      “是曾经这么打算的——但心脏疾病是属于胸外科的。”
      藤真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好,花形。不能因为我放弃自己的理想。我不喜欢这样。”
      “这是为了我自己。”花形的声音透出在藤真面前极少有的固执:“对我而言,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藤真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你的导师怎么说?”
      “他们——”花形稍稍犹疑了一下,“也都赞成我读胸外科的。”
      藤真依就枕着他的肩,声音里带着笑:“你又骗我了。”
      “藤真!”花形似乎真的想不通了,扶起他:“我刚才说过什么了?”
      藤真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快乐:“你刚才说,为什么总也瞒不过我。”
      花形的嘴角忍不住漾起一丝微笑,藤真,其实也很了解他啊。
      “教授们也建议你攻读脑外科吧?那样子发展潜力更大一些。实际上,花形你根本就不想瞒我。要是你想,我——”藤真有些疲惫地笑了笑“:我一定听不出来的。”
      “花形拦过藤真的肩,柔声问到:“累了?”
      藤真摇摇头:“没有。”
      “你先休息一下,晚饭我来负责好了。”
      藤真做了个表示谢意的手势,站起来向卧室走去,花形看着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刚刚商量的事,我觉得还是去读脑外科比较好。”
      花形点点头:“听你的。”等藤真关上了门,他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藤真,你为什么不学地自私一点呢?”

      注:“代偿功能”是货真价实的医学名词。他的学术解释可以去问花形。通俗地讲,是指(心脏)病人由于年轻,既身体其他器官的正常功能,来维持正常的生理活动。因此在现实中,确也有心脏病但体育很好的孩子。医生提到藤真的年龄,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手术一般较早进行,等到读大学是通常已有较大的危险。
      懂的不多,大家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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