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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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这一晚，苏愿的眼泪怎么也断不了，不管不顾的就是紧揪着冶司言的衣角怎么也不放。问她话也不回，冶司言心里也不好受，说不出这一刻是放松了还是再一次抓住了那个另他伤痛不已的人。
但他也知道，如果这一刻不牢牢抓住她，那这一辈他都不好受。想到这，心里渐渐的松开。可是现在面对这个怎么也不放开他衣角而且一直流泪不说话的苏愿，心里又揪起来了。牵着苏愿出了‘国会’大门，入夜的寒风夹杂着小雪吹得呼呼响。看了看苏愿哭红的鼻头和红肿的眼睛，冶司言心里叹了口气，原来自己最见不得的就是让她哭。拢了拢她的衣领，取下自己的围巾绕在苏愿的脖子上，只露出她两只核桃似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发。
“在这别动，我过去取车。”
这个时候的苏愿其实是想说话的，想告诉他不要丢她一个人在这，可刚拔下围巾露出嘴巴发出一个音自己就被吓着了，哭了太久嗓子都哑了一喝到凉风嗓子顿时说不出的难受。于是只好小跑着跟着冶司言的背影。听到脚步声，冶司言回头，看到哭的红肿着几乎整张脸的苏愿和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冶司言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过来。伸出手围好她脖子上的围巾，再牵着她冻的冰凉的小手。
冶司言的公寓。
下车的时候，苏愿已经迷糊的窝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只是不时发出呜咽的声音。
进了卧室把她放在被子里，他坐在床沿，抚了抚光洁额头上的刘海和满脸泪痕，欲起身去放热水给她擦擦脸，却发现衣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她攒在手心。
知道她没睡着。“我去拿热毛巾给你擦擦脸。”
没动静，手还是攒着冶司言的衣角。失笑，她什么时候这么依赖一个人了，那个时候的她完全是小老虎一样收不住心。想到过去，心底的脓疤又撒了一把盐一样，口气骤然不由的降了些。
“松手。”
这一次，衣角恢复自由。看着被苏愿攒的皱巴的衣角和渐渐松开的双手，冶司言想到了他们重逢的每一次。每一次她都像今晚一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每一次她想说什么都被自己打断，每一次自己甚至连一个稍微好点的态度都没有过，一见到她就情绪失控，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起身拿来了热毛巾，他小心的擦拭着她红肿的双眼。
渐渐的苏愿睁开了双眼，重逢以来第一次好好看着眼前的冶司言。他还是像记忆中的模样。浓黑的眉毛，澄澈深邃的眼睛，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比从前棱角分明许多，也成熟许多。看着他就在眼前，那个梦里出现千百遍的他就在眼前看着自己，还是从前的模样。
“司言。”
冶司言看着苏愿静静的看着自己，听着她喃喃的叫着自己，知道自己纠结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的还是她。
“睡吧。”掖了掖她肩头的被子。坐了许久看着苏愿睡着后站起身走到阳台。
冷冷的风灌进脖子里，顿时清醒了许多。冶司言极力的思考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自己还是成全他们两个人。5年前苏愿的消失，他难以相信的是她听了谗言尽敢卷去了自己母亲的救命钱，却更生气她尽然一去不回连一个解释都没有，他曾想过要狠狠报复她。可现在她就在面前，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原没原谅苏愿，自己也不知道这消失对方的5年里，苏愿拿着那笔钱经历过什么，过的是什么样的逍遥日子，也不知道今后按照自己心里所想后他们还会不会得到幸福。可想到这5年里自己的努力不就是为了更好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候吗？他不管那么多了，想来想去，他知道，哪怕自己面对苏愿时表达出再恶劣的态度，他也绝不会比她好过，因为戳伤她一次他心里会更痛。不管再怎样循环往复在伤害之间，哪怕从今以后他们都不幸，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冶司言看着自己手中明灭的烟火，他没有烟瘾，也很久没碰这东西了，只是每每遇到苏愿的事总是让他无处发泄。
想完这些，冶司言掐灭了手中的烟回到房内。临睡前又端了杯水回到房间放在苏愿床头，他想，她哭了那么久半夜应该会口渴。拉了拉苏愿露出肩头的被子，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哭久了，冶司言看着苏愿总觉得她的脸闷红，一摸额头，更觉得不对劲。想到她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苏愿也知道不舒服了。原本的感冒一直拖拖拉拉没好，刚才在‘国会’又喝了酒又灌了冷风。本来想躺一会舒服点再找司言谈，可这一躺脑袋更晕，迷迷糊糊的仿佛置身在软绵绵的云层上，头重脚轻的怎么也踏不在实地上。
咝…好凉。突然的冰凉，苏愿眯开了眼，看到司言正皱着眉头拿着毛巾往自己额头上敷。“司言..”嗓子紧绷的很，后面的话怎么也发不出来。
“别说话。起来先把水喝了。”
看到端在嘴边的水杯，苏愿听话的张开嘴喝了下去。重躺下去后，嘴里被塞着体温计。
“37度8，低烧了。”
眼见着冶司言放下了体温计后又在床头边五斗柜里翻来翻去一连串动作，苏愿的眼睛一直跟着他转。看着冶司言却穿上外套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苏愿突然着急了，却又不敢问他。
“家里药过期了，我出去买点药。”冶司言知道苏愿一直盯着自己转，想要跟自己说话，可是现在重要的是要安静的让她吃下退烧药才行，却颓然发现家里尽然没一盒药是在保质期内的。穿上外套看见了苏愿眼神里的踌躇不定，脸上的潮红一直不退眼睛却晶的发亮。他低头用脸碰了碰下苏愿的脸颊。
或许是生病时压抑感，苏愿又鼻酸，下意识的握住了扶在自己肩头的手。
“我不用吃药。你不要走好不好..”
冶司言看着这个时候的苏愿，张口还没说出话来就听到她又说。
“我喝了热水，盖好被子，出身汗就好了。”
“……”
“这么晚了，药店都一定关门了。”
“……”
“睡一觉我出身汗就能好了，我以前就这样的。”
“……”
“外面一定很冷的，…”
“……”
冶司言听着苏愿近乎祈求的语气发现她脑袋发热还能列出一系列不让自己离开的理由，失笑。
脱下外套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抱着她。既然走不开，那只好抱着她，不要让她乱踢被子才好。
突然熟悉的怀抱，瞬间温暖朝着自己聚拢，苏愿头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感受到源源不断从冶司言胳膊上传递到她背部的暖意，迷迷糊糊的又掉入梦里。
冬日的阳光洒进房间，抚摸着两人。那一刻的安宁与温馨，像一幅沉静的水彩画般身心向往。
也许这就是冶司言放不下的温暖。
当苏愿睁开眼，感受到自己还被他拥在怀里，抬头看到他青青的眼窝和下巴冒出的胡茬，知道昨晚自己肯定让他没睡好。悄悄地手臂回抱着他的腰，紧紧抱住。
可没多久，冶司言也被这小小的动静弄醒。
“醒了。”手扶向她的额头“退烧了。”
苏愿默默的点了点头。
空气突然变得又静止。苏愿想要起来活动下，可不知道冶司言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继续抱着她。苏愿想着昨晚在‘国会’的那个吻，后来又带她到这里，那个时候自己迷迷糊糊的头昏沉沉的，脸不由得又开始发烫。突然想到自己就那么走了，那阿檬他们呢！一个惊慌，起身的行动比话语来的快。头顶吃痛一声，苏愿的头顶与冶司言的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干什么？！”冶司言不解的看着苏愿，难道这个时候她还想要逃？
苏愿捂着头顶，不知所措的看着冶司言，想要伸手给他揉揉却被冶司言一声吼的不敢靠近。
“对不起…”
好像再遇到冶司言，苏愿都在说对不起的边缘晃悠。也许多说几句对不起，他就会忘记她的不好，可以原谅她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