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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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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0
苏愿走的那天,冶司言正在紧急会议。城郊的度假村工地上一块墙体坍塌,压死了正在作业的工人,进行一半的工程也因此暂停。
原本作为项目经理的邵莫,因为家里老爷子中风一直守在病榻前,听见消息后赶忙交待了护工赶回了公司。
邵莫风风火火的出现在冶司言办公室,就见冶司言正是眉头紧锁正在和律师说话。
“怎么会出人命呢?”
“邵莫你来了,你安排的人怎么会那么不仔细?工地上的任何一步程序哪能随便就签字?”
一直以来水泥都没有问题,可偏偏那一车质量出了问题。接替邵莫项目经理位置的人当时不在,监工着急着收货就随便签了字。
邵莫已经知道消息,他知道冶司言现在着急,公司才从上一个风波里平缓下来,现在又出了人命,谁都难以预料接下来还会再出什么事。
“冶总、邵副总,我会代表公司去谈,没到必要的时候二位先不要出面。这件事最好能私了,以保证公司不受负面影响,达到损失的最小化。”公司代理律师说。
冶司言手掌扶在前额,“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好,我会尽快跟死者家属联系,商量赔偿金额。”
这件事很快传到阮同异耳中,度假村的事宜大部分全由骄阳集团负责,RS只不过是举着旗子站在‘骄阳’背后撑腰的而已。
阮同异自从从安芝口中得知自己原来还有一个未临世的孩子后,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觉着自己从来不欠安芝的,他甚至觉得如果当初安芝能安分点,不管他那么多事,不胡搅蛮缠到他厌恶的地步,他还是能顺从家里的安排和她井水不犯河水过一辈子。就算最后离了婚,他也给足了安芝足够多的财产各不相欠。可没想到,安芝竟然怀过他的孩子。
阮同异看见过苏愿当时出事时所受的痛苦,他突然觉得自己可恶至极,所以他不敢相信也有一个女人为他这样过。他迷迷糊糊想了几天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再也没有打听过苏愿的消息。
但是现在关于和骄阳集团合作上出了事,他不得不露面和冶司言召开会议。
会议上双方领导把赔偿金的支付问题当球踢,哪一方都不肯独自承担。RS的理由是所支持技术上的人都被骄阳辞换了,没有参与到规划上,事是在骄阳集团领导下出的,当然没理由共同承担。所以会议最后的结果是死者家属的赔偿金全部由骄阳集团承担。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骄阳集团楼下,传来阵阵嘈杂声。
“冶总,不好了,公司楼下有人闹事。”助理Dora匆匆进来报告。
冶司言一听,立刻站起身朝玻璃幕墙前走去。大楼下,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
“怎么回事!”他拧着眉头冷面回头朝助理发问。
“是…是死者的家属,不知道怎么闹到这了。”Dora吓的支支吾吾回答不清,冶司言的样子的确有些吓人。
“死者家属?不是已经赔偿了吗?严律师呢?把严律师叫来!”
冶司言推翻了桌子上垒成厚厚一沓的文件夹,右手摁着太阳穴,他的确不能再镇静下去了。公司的紧张局面让他已经两天没有正经吃过饭了,而苏愿的消失让他如坐针毡,可是他不能放任公司上上下下几千人的员工不管,面临的种种问题让他身体达到极限。
骄阳集团的大门被人用白色的横条给拦住,上头有:杀人偿命,换我公道的字样。后面站着不少人,看样子是死者家属。
两辆面包车停在楼前的场地上,下车的人抬着花圈出来,又哭又闹的大声喧哗。
“害死人就要躲起来吗?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这种没有良心的企业,大家还能放心消费吗?让你们公司的老总出来!出来!”
得不到回应的家属做足了准备,鸡蛋烂菜叶子朝公司大门里扔着,拦着他们的保安被砸的一身污秽。
严律师接到传唤立刻赶往顶楼办公室,“冶总。你找我。”
“赔偿金公司不是拨下去了吗!怎么人还闹到公司门口了?”
“冶总,人是去跟他们谈了,可是他们不同意。今天原本还要去协商的,没想到他们闹到这来了。”严律师自知事情没办好,连忙找理由。
听了严律师的话,冶司言不好再说什么,让他下去了再想办法。
直到傍晚,楼下的那群人才散去,公司被困的员工也才松了口气。
晚上冶司言回到家,洗了把脸想要强打起精神。洗漱台上还摆放着苏愿用着的牙刷,冶司言看到了,神色溢出连他都分不明的哀戚。她又走了,身边少了一个人,他孤单的难受。
苏愿消失的时候只留了一封信在房间,她说她原本以为嫁给他会是一场美梦,可是醒过来才发现,她带给司言的全部都是噩梦。她离开,只是不想再拖累他。让他不要找她。
冶司言看到短短的几行字的时候,眼前一黑。晃过神后拨打她的电话,一直是关机,他不相信她真的会再次不打招呼就离开。打开衣柜,下面放行李箱的位置空空的。他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除了护照什么都还在。冶司言双腿站立不住,滑坐在床沿,这两个月,他明明感受到苏愿的不对,却没有意料到她会消失。
他知道她一定又去了法国,定好了机票正赶往机场的路上,助理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出事了,他烦闷的对着方向盘捶拳发泄,不得不回到公司处理缠上身的事情。
阮同异原本已经决定不再插手所有有关苏愿的事,可当初和‘骄阳’签署合同,对方有难,他的公司当然也收到损失,所以还是不得不出面。他以为这件事迟迟不能解决是因为安芝还没有撒气,收买了人去一直闹。想了想利害关系,犹豫后还是打了电话约出来见了一面。
“说吧,找我什么事。”
安芝过了约定时间半个小时后才到,她向来守时,只是上回激动的时候说漏了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秘密,再见面难免尴尬。
作为男人冶司言面子上也挂不住,但也尽量表现出正常。
“我是想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
“你知道骄阳集团最近出的事吧?”
安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一声冷笑。
“阮同异,你不会以为是我指使人去闹的吧?”
阮同异被她这么直接说破,顿觉的尴尬,清了清嗓子说。
“我只是问问,你知道闹出人命这种事处理不好,公司便再很难容身在当今社会。”
“阮同异。你是觉得我吃饱了撑的慌吗?我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没空再在你周围溜达。”
说完,安芝起身不想再跟阮同异说下去。
见安芝准备离开,阮同异想了很久的话终于还是说出口。
“对不起。”
安芝站住却没有回头,她知道阮同异指的是什么意思,这三个字来的太久,她以为曾经流产的事会烂在自己肚子里一辈子。
她忍住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抬起脚大步走了出去。
这件事不是安芝做的,阮同异就想不出是还有谁跟冶司言结了仇。
从苏愿消失到现在已经一周过去时间,冶司言焦急不已,度假村的事却越闹越大。死者家属一直不肯答应协商,也不明确说出条件,就每天在骄阳集团大门口闹。于是A市报社的记者也出动了,连篇报到。
骄阳集团高层一团瘴气。
林宅。
“爸,你看报纸了吗?”
林曦妍刚从外面拿着份报纸回来,换了鞋就冲进林云岳的书房。
“看到了,呵呵呵。”书房内林云岳坐在软椅上,笑呵呵的扶着老花镜正在看着今天A市的头条新闻。
林曦妍拿着手中的报纸,脚下生风跑到林云岳身边邀功,“怎么样,这回姑娘我办的事还算可以的吧。”
林云岳放下手中的报纸,取了老花镜,对女儿说。
“现在,就等着收网了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