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一语惊醒梦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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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喝醉了。”
紫枭此话一出，叶意一张笑脸顿时呲成了夜叉。
紫枭看得一惊，连忙安抚，“你没醉！是我醉了！”
叶意这才作罢。
紫枭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又开口道，“你真的没什么想法？我是离荆人啊。”
叶意正喝茶，闻言奇怪地看他，“离荆人怎么了？你是离荆人就不是我兄弟了？”
紫枭听他这么一说，呆愣一会儿，忽的就绽开了个十分灿烂的笑脸，大力拍着叶意的肩，直拍得叶意没有防备一口茶吐回了茶杯，
“好兄弟！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你说得对！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兄弟！”
叶意只觉得自己肩都快被拍塌下去了，连忙叫停，“住手住手！你喝茶！快喝茶！”
紫枭这才收回手，仍是副喜笑颜开的高兴样儿，还特殷勤地给叶意的茶杯也添了茶，热情道，“你也喝！”
看着紫枭那么热情的招呼，叶意无比纠结。他沉默了又沉默，实在没忍心喝下那杯不久前还被自己吐回过一口茶的……茶。
但是看着紫枭如此闪闪亮的期盼双眼，叶意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三思过后，他很艰难地端起茶杯，凑到嘴边……然后装作刚想到什么似的，认真道，“你刚说，你小姑姑是这流莺阁的花魁？”
——转得一手好注意力！
紫枭一愣，“没错。”
叶意又道，“可是，流莺阁没有传出花魁离开的消息。”
紫枭点头，“这简单，我小姑姑还没离开匀京。”
叶意疑惑，“这么长时间什么事儿都能办完了，她为什么不离开？”
紫枭想了想，摇头道，“这我倒是不知。这匀京城——咦？”
叶意见紫枭神色一动，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便带着期待的表情等着紫枭继续。只是紫枭的表情此时不知怎的显得有些微妙起来，竟半晌忘了说话，叶意只好负责把人唤醒，“……紫枭大哥？”
紫枭立时回过神，又在叶意的提醒下继续了话题，“……我觉得，我小姑姑可能是要在这里找人。”
叶意本来还挺期待的，听到这回答，脑子里立刻即兴脑补出一段痴男怨女之类的狗血段子，什么负心男远走天涯女追寻，什么孩子被拐母亲千里迢迢借着任务暗寻儿……一大溜过来，叶意顿时显得兴致缺缺，但还是追问道，“找谁？怎么丢的？什么样儿？”
紫枭前两个问题是立即答出来了，轮到第三个问题时却有点卡壳，想了半天才说了个大概，
“她是我们童家老祖的曾孙女，三年前族中有人叛逃，捉了她当人质，就此带出童家再也没了音讯——她大约二八年纪，瓜子脸，大眼睛，爱穿白衣，很安静。”
“哦？她叫什么名字？”
“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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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雪，不要这么扑上来，正常女子不会这样。”
二皇子府内，季二爷季少泽无奈地看着等他一进门就扑上身乱嗅的女子，语带纵容。
女子很快就把他全身上下闻了个遍，随即从他身上下来，面无表情道，“噬心蛊的味道。你去了哪里。”
那女子身量娇小，穿着一身白衣，表情并眼神都显出怪异的死板，一双大眼更是空而无神，泛着无机质的冷光，但此时面对着季少泽，眼中极细微地泛起了些许人类的情感波动。
是在意。
末雪是季少泽两年前去平陵的时候在平陵山脚带回的女子，发现她的时候她也是一身白衣，只是那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她似乎在山野里独自呆了很久，不通人事，茹毛饮血，见到人时第一时间就跑得飞快；季少泽花了两年时间耐心安顿，这才与她建立起了信任。
末雪虽然行事不似常人，但却极其精通蛊毒药理，嗅觉与眼神也是极其敏锐。季少泽身为大理寺卿，碰到的不少毒杀案都是由末雪暗中相助才破得顺利无比。
因此，季少泽才对她的判断十分信任，现在一听她说‘嗜心蛊’，立时一惊，心底开始搜索今天去过的一切地点，一边问道，“我身上有嗜心蛊？”
末雪摇头，季少泽这才放松下来，道，“嗜心蛊是什么？”
末雪道，“虫蛊。以金蚕蛊之法，加以改进，可得嗜心蛊。中此蛊，有撕心裂肺之痛，每日发作一次，十五天即亡。”
——烨儿此病甚是蹊跷，每日发作一次，心痛如绞，百药治而不得。
回想他那日拜访贤安皇叔时，皇叔所说的话，季少泽瞬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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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文武百官齐列在朝，殿中落针可闻。
龙椅空置；贤安王立于百官之前，面色威严，声色沉静。
“新帝治下不足二月，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本王往后暂代摄政之职，直至新帝上位。”
群臣皆无异议。
贤安王再言，“今日早朝，首提帝君之选。照祖例，余下皇子中选一贤能者继承大统。尔等如何见解？”
这话一出，群臣骚动。
“二皇子治世之才……”
“四皇子颇得民心，且也怀经纬之才……”
“五皇子……”
——说五皇子的明显在蹚浑水。那小子年纪轻轻远不到弱冠，天天美酒美人的想，江山交给他那还不玩完。
除了三皇子季少初是大家都自觉绕开的对象以外，二四五三个皇子都被点名数次，尤其是季少泽与季少云。
百官争相附议、夸赞自己所支持的那一位皇子，朝堂之中气氛瞬时达到了菜市场的水准。但在此之中，还有人面色冷静、不发一语。
贤安王道，“——左相，你怎么一言不发？”
左相年过六十，一双眼睛却极为锐利，此时笑容可掬之态也表现得极为诚恳。“呵呵，下官左思右想，诸位大臣所提皆太过优秀，实在难以抉择，只好一言不发。”
左相这话一出，大约朝堂中那一拨人就都是这观点了。自从先帝染病，贤安王第一次摄政起，左相在朝势力就不断壮大，到了现在，朝野之中竟有五成的人数以他马首是瞻……不管那一拨人到底是浑水摸鱼的还是忠心左相的，贤安王都觉得很是棘手。
贤安王又一个个地问另几不言不语的，“二皇子，你意下如何？”
季少泽笑道，“臣倒觉得今日择帝甚为不妥。”
贤安王皱了皱眉，“此话从何说起？”
季少泽道，“新帝暴病而亡，连太医都再三提出此病来得蹊跷。臣以为，定是有人加害于新帝。不平帝王怨气，何以再择新帝！”
此话之重，让想反驳的都没了声音，朝堂内顿时又是一片肃静。
贤安王神色沉痛地沉默许久，再开口时已经恢复如常，“三皇子，你意下如何？”
季少初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干净利落，“附议。”
贤安王又看向季少云。
季少云勾起唇角，振袖缓缓一辑道，“臣附议。”
随后，陆续又有人稽首，起初三三两两，慢慢地竟超过大半，连左相都算进了里面，最后已经是群臣皆道，“臣等附议。”
“……”贤安王叹了口气，对此景象既是欣慰又是恼怒，最终一拂袖道，“那你们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查明新帝死因，惩治凶手，先平帝王怨气，再行择帝之事。”
“就这样罢。”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