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上学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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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被M大教导处的电话叫醒的，教导处通知商妮可已经安排好了班级，明天就可以按时报道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原来时间可以过的这么快。站起身来才发现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脑袋昏昏的，昨晚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换上睡衣去卫生间，洗漱出来才发现叶凡希竟然没去上班，坐在书房里看书，餐桌上放了面包牛奶，还有一杯茶，顺理成章的坐在那里吃完早餐，喝了一口茶皱着鼻子就放下了，是姜汤，“把它喝完！”抬眼看时，叶凡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书房门口，没有穿正装，只是随便套上一件白色运动衣，黑色休闲裤，却是干净爽朗，但脸上依旧是冷峻的表情，眼神咄咄逼人。谁说人靠衣装的？
半闭着眼睛喝完姜汤，“你怎么今天没去上班？”
“星期六！”叶凡希一边给茶杯添水一边回答。
“哦，我明天就要去上学了！”商妮可认为还是有必要跟叶凡希打个招呼。
“那你应该要住校吧？正好一周有五天都不用看见你，让我清静清静。”她还没有想到住校的事情，他就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周五天不用相见的意思是让她周末再回家吗？就知道早餐、姜汤都是浮云，赶她走才是王道。不过这样的安排她已经很满意了。本来大三落下的课就多，再加上以前没过的课程，现在全安排到一学期，时间很紧张。
想到四个人挤在一个二十平米不到的房间里，就痛苦不堪，现在连猪都是一猪一个房间，自己却还在过群居的生活。她刚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就为着她上学方便，怕住不惯宿舍就在学校附近买了套单元房；她所住的小区物业说楼上那户已经联系到了正在赶回来，虽然总水闸已经关了，但她的房子现在已经成了“水景房”，依旧碧波荡漾，而且车也开不了了，M大离这里又远，不可能每天来回的，只能住学校了。以前刚上大学的时候商妮可也憧憬着女孩子在一起住的生活，到宿舍里准备住一晚，见到桌子上袜子和馒头摆在一起，地上一堆鞋子，还有一包少说有十来双的臭袜子；怎么现在女生宿舍比男生宿舍还要脏？她就不愿意再去宿舍住了，现在却要硬着头皮住宿舍了。收拾着东西才发现除了日用品没什么可带的，名牌的衣服和包包显然是不能用了，本来就大同级人两岁，再这么高调肯定会惹来非议。
秉承着低调的理念，再去以前逛的专卖店肯定是买不到衣服了，“商妮可，我脚都磨出泡了，你都没买到衣服！”同行的陈邦媛忍不住开始抱怨了。
“媛媛，你看的那些衣服太贵了！”商妮可一边挑衣服一边回答。
陈邦媛立马拉着商妮可出来，紧张的问道：“商妮可，你爸不会破产了吧？”
看到商妮可摇头，陈邦媛才缓口气说：“吓死我了，那你为什么怕买贵的衣服啊？”
“我明天要去上学了，你想一想，我比我们班的人都大两岁呢，我要低调。”商妮可很认真的回答。
“哇塞，呆在一帮小正太里，太羡慕你了，放心吧，我会经常陪你去上课的……不过，你大人家两岁，人家不会嫌弃你吗？”陈邦媛脑子里迅速计算着男女配对年龄，商妮可满脸黑线了，都什么跟什么啊？陈邦媛拎起商妮可身上的衣服，“啧啧啧，你这样站在那一堆正太里直接就是一食堂大妈，快走，把你整嫩点！”
商妮可看着眼前大大的**站标志，心想就算是整容也要到韩国去吧，这坐火车能到韩国呢？还没等她想明白，陈邦媛就拉起她钻进一条小巷子，这条巷子虽小，但繁华比的上两个大商场！两旁都是叫卖的小贩，“短袖20元一件！20元一件了啊！”“牛仔短裤30元一条、30元不讲价！”“来、来、来，这边走这边看！”商妮可立刻眉开眼笑，迅速的挑了好几件衣服；当她把一件写有“低调”两字的白色T恤套在身上时，仔细小心的问陈邦媛，“媛媛，你确定这件衣服很低调！”陈邦媛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明天就穿这个去报道，绝对看不出你比他们大，回去再把头发染黄点，就像个小萝莉了，配正太刚刚好。”顺手给商妮可配了个45元的仿耐克背包，满意的对自己的艺术作品赞赏了一番。
商妮可回到家就开始捣鼓染发剂，涂了厚厚的一层，带上浴帽看了小半集电视剧就又钻进卫生间，洗完了头顺便洗了个澡。一拉开浴室门，叶凡希正斜倚在卫生间门口，卫生间的门为什么是开着的，刚刚明明关上了，还好浴室的布帘子拉着，一眼看穿商妮可在想什么，叶凡希修长的手指扶过额角，“早就告诉过你，卫生间的门是坏的。”他双目含笑的看着商妮可，商妮可拉了拉领口，“那你站在门口看什么？”“我已经等了很久，你在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了，我可不想家里出现具女尸。”
逛完街很容易困，还没等头发干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虽然叶凡希的家里没有出现女尸，可是却在清晨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各种凶残、暴力充斥着卫生间，当叶凡希出现在卫生间门口时，当事人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脑袋上一头粉红色的头发惊恐不已，叶凡希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怪不得昨晚笑着看了她那么久。打开储物柜果然是自己用错了，用的竟然是陈邦媛上次漂染的粉红色染发剂，看看这头发，再看看胸前两个大字“低调”，却怎么也低调不起来；匆匆找了帽子戴在头上，却是冬天的棉帽子，耳朵上还有两个毛球顺下来，不安分的在肩膀上跳动，这还是展扬买的帽子，换做现在的她是死也不肯戴的，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叶凡希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在门口说：“你别慌，我送你过去吧。”看见商妮可愣了神，又缓缓补充道，“反正我要顺路见个客户。”在商妮可坐到车上，他就后悔了，“嗯……那个……如果下午也要去见客户的话，可不可以顺路带我回来？”难道就没看出来根本没有客户要见吗？
加上堵车，理所当然的迟到。找教室就找了好半天，本来想偷偷的从后门进去，可是太久没有来过学校，前后门都一样，也分不清楚，只能碰碰运气。闭着眼睛推门进去，本来一片哗然的教室突然安静了，偷偷往讲台上瞄了一眼，老师没来。一个男生大概是班长，站起来打量了她一番，才弱弱的问：“学妹，你走错教室了吧？”顿时引来所有人一片大笑，商妮可头都不敢台，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商妮可，我们刚开完班会你就来了，果然准时！”商妮可正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那人已经从第一排的座位上站起来向她走来，在她周围转了一圈，眼光锁定在她的头上，“这大热天，戴这么厚的帽子干嘛？”说完一把把她头上的帽子扯掉了。粉红色的头发赫然展现在大家眼前，教室里顿时又是一片惊讶。
本来大家正在热烈讨论新学期去学校附近哪家餐馆聚餐，结果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女生，还戴着个毛球蛋帽子，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完全是个小萝莉，粉红色的头发和白色的T恤让她的肌肤显得白如凝脂，再加上她那副紧张害羞不敢抬头的样子，差点让全班男生心都碎了。那人在商妮可面前站定，语气平缓的念着“低调！”商妮可抬起眼来看他，细密的睫毛盖住了她漆黑的瞳仁，可是却掩盖不了她眼里的纯真美好。几年没见，还是这个样子，好像返老还童了。
“二师兄？！”商妮可弱弱的问道，此话一出，全班又是一阵哄笑；商妮可倒是真的不知道面前这个男子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以前和展扬一起去找过他几次，展扬每次都喊他“二师兄”，这个人好像是计算机系的牛人，他当时是在读研究生，展扬说服了他好几次想拉他入伙，可是他说他想做些更有意义的事，难道他说的有意义的事就是误人子弟？不对，是教书育人！
只见过没几次面，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不晓得为什么突然脱口而出了一句“二师兄”大家就笑成这样，是想到了八戒吗？那人显然定力是如来级别的，没被这句“二师兄“给雷到，从容不迫的让大家安静下来，“请大家安静，商妮可你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商妮可抬起头，双手紧张的捏着衣角，“大家好，我叫商妮可，是插班生……”本来还准备再多说两句的，可是看到大家都盯着她看，咽了咽口水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小学妹你是参加了cosplay吗？”“小学妹，你是90后吧？穿的好潮哦！”“小学妹，你的粉红色头发哪染的？好漂亮哦!”……要告诉他们是在叶凡希的卫生间里染的吗？没想到大家会那么关注她，本来男生关注她是正常现象，不过因为她的粉红头发显得她可爱极了，现在连女生都喜欢她的样子。
“二师兄”面带笑容的再次把沸腾的气氛压下来，喊商妮可坐到座位上，商妮可乖乖的找了最后一排坐下，旁边的男生正在专心的趴在桌上睡觉，没想到这么热烈的气氛下还能睡着，大概商妮可坐下的时候惊到了他，那男生头也没抬冷冷说了句“往后靠”。好半天没见动静，又补充了句：“往后靠，挡住我风扇了。”商妮可抬头看了看果然头顶有个风扇，本来想换座位的，可是全班已经安静下来就没敢动，一直笔直的靠在座椅后背上。
“大家不要激动，尤其是在做的男生，她是你们的师姐！”虽然脸上明明一副爽朗的笑容可是话里却丝毫不留情面，本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年龄，已经好好的下了一翻功夫，结果全毁到“二师兄”这张嘴上了，展扬在天之灵，收了他吧!一个班会开到将近吃午饭才散，基本上把整个学期连打扫哪块操场都说了一遍。原本计划低调的去上学，全都泡汤了，以前大家还可能不怎么知道商妮可是谁，可是现在如果你到M大，随便找个人去问商妮可是谁，“哦，就是那个粉红头发的女孩。”“就是那个穿奇装异服的女孩。”这都要拜“二师兄”所赐，戴的帽子不断被人从头上拿下，每次都会引起特别的关注和轰动效应，还有胸前两个大大的低调，像是一种嘲讽，过往的人都指指点点，甚至打饭的时候食堂阿姨看着她胸口的字，问了句：“低调（tiao），小姑娘，是要少放盐吗？”真想把陈邦媛的眼睛挖出来看看是不是正常的。
看着对面笑的无比灿烂的脸，饭都不想吃了，本来忘记办饭卡，用了“二师兄”的饭卡在教师食堂吃饭，来来往往的都是M大的老师，都会忍不住八卦一句“陈教授，你女朋友啊？”刚开始商妮可还要解释半天，后来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老师现在都八卦，可见八卦已经成为一种态度。埋头吃饭，幸亏教师食堂的饭比学生食堂好吃，不然得活活噎死。
良久，等商妮可的脑袋被无数出现的谋个词击中才反应过来，“陈教授？”商妮可好奇的看着对面穿着格子衬衣，休闲牛仔裤，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的人，弱弱的问了句“你姓陈？”对方点头。
“你是教授？”对方再次微笑点头。
“你不是姓二吗？”对方伸手揪掉她头上的帽子，温柔的说了句，“吃饭！”心里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教授，后来才听说这位神人在她读高中的时候读的已经是本硕连读，只要五年，然后现在一边做老师一边已经提前一年攻下了博士学位，原来当初展扬找他的时候，人家已经读博了，由于频繁的在各大学术期刊上发表文章，在学术界大有名气，三十出头就有教授资质了，已经是目前国内最年轻的教授之一了。商妮可一直不晓得怎么会有人读书读到比机器还牛的地步，这么长时间一路跳着就读完了，自己连滚带爬加休学怎么就读了这么久？
“你怎么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商妮可抬头问道。
有些人看了一眼，一辈子就忘不掉了。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总是躲在展扬身后，乖乖的陪着他，有时候发发呆，有时候看看手机，不管展扬跟他讨论多久，她总等在那里，不怨不闹；当她打电话到教务处后，美术系全系一共10个班，三个班主任都没人愿意接纳她，虽然教导主任一遍遍的解释她是因为生病才休学，可是看着她那惨不忍睹的鲜红的成绩单，大家都摇头，不愿意再多一个拖后腿的人，不愿意评优的时候有所顾虑，教导主任几次陷入为难境地。
他原本是坐在教导处维修教务网络的，当听到商妮可这三个字，再也忍不住站起来，“不如分给我带吧！”曾经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当得知展扬出事后，他赶过去时她已经飞去香港了，连在机场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转念想想自己真傻，和她原本情浅，就算见到，她也未必就认得他。他以为，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是陈教授你是计算机系的。”教导主任好意提醒道。
“没关系，反正他们系的计算机基础课程都是我教的，我不介意多带一个班，况且我有三个教学秘书。”就这样？就这样！可是却没法告诉她，只能揉揉她的脑袋轻描淡写的说句，“吃饭！”
好像今天一天都只有一件大事，吃饭！晚上班级聚餐选在了学校附近久负盛名的醉仙居，商妮可是这里的常客，这家饭店是兄弟两人合伙开的，里面的糖醋鲤鱼做的相当出色，甜酸的比例配合的刚刚好，又不会太油腻。以前和展扬来，每次都要点这道菜。
三十多个人浩浩荡荡的赶来，坐了餐厅中间三个桌子。
虽然商妮可染了粉红色头发，老板还是一眼认出了她，“糖醋小妹，好久没来啦？咦？今天你男朋友怎么没来？”
商妮可愣了愣，神色有些慌张的说道：“他……来不了……有事！”
老板拿着菜单，“你们从前总是一起来，手牵手说说笑笑的，我看着你们蛮好！”她想告诉老板他来不了，他温暖的双手和温和的笑容都来不了了，可是她没有勇气说出来，她始终无法对自己说出来展扬已经死了，她可以接受展扬和自己分手，但接受不了展扬再也回不来的事实，死亡这个词别人可以轻轻松松的说出来，可是她不敢，她不敢面对那个整天对着她笑容温和灿烂的人突然就不在了，她不敢告诉自己展扬再也回不来了，在她心里，展扬似乎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或许不久，就可以再见到他了。她还是一样，遇到这个话题，就显露出想逃跑的慌张。
还是同学们的八卦解了围，“学姐啊，原来你有男朋友啊？快从实招来，从实招来！”“学姐，你男朋友也是染粉红头发的哦？！”“学姐学姐，你说M大帅哥最多的系是哪个系？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啊？”一句极具内涵的话让商妮可差点内伤！
门一开一阵冷气袭来，大家热烈的气氛立刻降到了冰点，连商妮可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是谁这么杀气腾腾的啊？
回头看时，那人头发被淋湿粘在头上，单薄的衣衫显出一身寒气，让人觉得背后一凉，不禁打了个寒颤。班长站出来问“冷僻怪，你不是不来的吗今天怎么又来了！”那人径直坐到一个空位上，头也不抬的说了句，“要你管！”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还是“二师兄”出来打圆场，“菜上齐了，吃饭吃饭！”于是大家就跟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又热闹起来，旁边有人小声告诉商妮可，“他就是早上坐你旁边的那个人，我们都叫他冷僻怪！”商妮可看着那人眉清目秀，明明就是个小正太，还装酷，想搞正太逆袭吗？顺着他淋湿的头发望去，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老板很大方的专门给商妮可送了一盘糖醋鲤鱼，“糖醋小妹，这鱼可新鲜了，我请你吃！”还没夹到口里，手机就响了，是叶凡希打来的，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
按下接听键，依旧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在哪呢？”商妮可嗯了一声，虽然他看不见，却还是习惯性的点了点头。
“我刚好送客户回来，在M大附近。”
商妮可没想到叶凡希还有接送客户的习惯，“哦，呃……我们今天晚上同学聚餐，我可能晚点回去，不然你先回去吧。”对方沉默了几秒，然后就挂机了；不知道为什么，商妮可觉得叶凡希沉默的几秒里显得很失望。
学弟学妹们的热情很是高昂，商妮可作为一个新面孔，和班长一起给大家敬酒，其实商妮可根本不会喝酒，昨天和林总吃饭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才第一次喝酒，加上宿醉头痛的余力未消，是再也不敢碰酒了，于是以雪碧代酒。倒是号称千杯不倒的班长，一边陪商妮可一一介绍过去，一边喝，一桌还没完就已经倒下了，不省人事。这边的“二师兄”作为班主任，居然任由同学没大没小的这么称呼，和学生一起开着玩笑，一桌的同学轮流向他敬酒，他不慌不乱一一照应，有爱闹的同学看此情形也准备上前敬酒，“二师兄”笑了笑说：“免了吧，我来这边跟你们喝。”于是整个大厅呈现出一幅怪异的画面，“二师兄”站在这桌和大家喝，商妮可站在另一桌一一敬让，气氛极其怪异，活像一对新婚夫妇在款待宾客，身在其中的两位“新人”倒没觉得，坐在桌上的早都闹开了，更有爱闹的播放着手机里猪八戒背媳妇的乐曲，大家一听哄的一下闹开了，各个笑的前仰后合，不知是谁喊了句“在一起！”结果大家都跟着起哄一起喊着“在一起，在一起!”“二师兄”倒没有什么，依旧微笑着站在那里，商妮可早就红了脸借口跑去了卫生间，终于参透了展扬为什么喊他二师兄了，皮厚呗！
本来简单的聚餐，却闹了两个小时才结束，不愿意散的同学去唱歌了，商妮可怕回去晚就没跟着去。出了门，外面依然下着绵绵小雨，一路向学校门口的方向走去，不经意竟发现叶凡希的车子也停在不远处，难道是为了等她他还没走？摸出手机拨通叶凡希的电话，“那个……你在哪里？我看到你的车了!”“学校操场。”停了片刻对方没反应，继续说道：“到操场走走，免得消化不了。”声音失去了原有的力度，沾染了些沙哑，却依然无法让人拒绝。
到操场时，天已经黑尽，许多锻炼的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商妮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背影，手指勾着衣服搭在肩膀上从操场的另一端信步走去。是梦见过太多次了吧，所以才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来他。踩着他的影子跟在后面走了很久，前面的人根本丝毫未察觉，依然是他突然停下，她又结结实实的撞了上来，怎么总是这样？喜欢踩着别人的影子跟在后面走，又是那套会赶走霉运的歪门邪道？脑子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怎么受得了你？
“你跑来干什么？”原本可以在车子旁边等他。
商妮可有点摸不着边，“不是你让我到操场走走，免得消化不了的嘛？”
叶凡希不置可否的看着她，“我是说我吃多了，到操场走走，免得消化不了。”就知道什么等她一起回去的想法都是浮云！
抬眼看着前面的操场，熟悉的跑道，有太多的回忆不敢去想。角落那个座位是展扬坐过的，展扬曾经在3号跑道上拿过校田径运动会第三名，第一第二名都是体育学院的，所以展扬才是第一名。和展扬以前靠在足球门框上听英语四级听力……或许觉察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叶凡希停下来，回头问道“又怎么了？”商妮可指着看台上的一个座位小声说道，“那个座位展扬以前坐过的。”叶凡希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她和他之间总是三言两语，没有太多的交谈，或许因为根本不可能深交。
雨突然下的大了些，叶凡希展开身上的外套准备套在商妮可身上，商妮可却摇了摇头，高兴的指着自己的头顶，“我有帽子！”这才发现她戴了顶冬天的毛球蛋帽子，今天早上看到她这身装束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一天的心情都很好，痛快的解决了一个大客户。这顶帽子是商妮可过生日的时候叶凡希买的，当时柯展扬忘记了商妮可生日，刚好叶凡希在商场买东西，喊他给随便带个礼物，当他们宿舍的看到这顶帽子时，都摇摇头打赌商妮可是绝对不会戴这么丑的帽子的，没想到商妮可见到时却十分高兴的戴在头上围着展扬蹦了好几圈，两个毛球蛋甩的满脸乱飞，他们宿舍其余两个人还输了50块钱。是啊，展扬给她的爱让她回忆起来都满是幸福，怕只怕自己给不起那么甜腻的宠爱，再也不会让她幸福了。
回到家倒到床上昏昏沉沉却无法入睡，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商妮可和柯展扬在一起的画面，当初明明是自己拒绝她的，却好像是自己把她拱手相让到展扬的怀里，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到不介意，却在不知不觉中介意了那么深，那么久，到底是对她的苛责还是对自己的惩罚？
商妮可出来喝水，看见叶凡希卧室的灯亮着，门大开着，进去看时，叶凡希满脸通红，手伸到额头，发觉已经很烫了。顿时慌乱了起来，拧了把热毛巾搭在叶凡希额头上，却把他惊醒了；叶凡希摸了摸额头上的热毛巾，哭笑不得的问道：“我已经发烧了，你还用热毛巾，你确定不是在谋财害命？”商妮可一紧张，随口说了句“我不谋财！”说出去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叶凡希眼底再藏不住笑意，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商妮可的脸顿时比他的还红。
在叶凡希的指导下找到了药，添水喝完药，叶凡希喊她去看电视，她却抱着本书跑到叶凡希卧室里来，也不专心看书，一会瞄一眼他，一会摸摸他的额头；喊她去睡觉，她摇摇头，像只听话的小狗，让人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看到她又在发呆，还是要问“怎么了？”
“以前展扬就喜欢把手插进我头发里，说我的头发有阳光的味道。”商妮可眼神呆呆的答道。
转过身去，不愿理她，“我要睡了！”难道还没发现不喜欢你在我身上寻找展扬的影子吗？商妮可收起书走到门口又听到一句，“头发很丑！”怎么会？今天去理发厅要染回黄色的时候老板说粉色多漂亮还不乐意给染，说了好半天才给染回黄色，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真的很丑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上学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