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完成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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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出了传输阵，曹薇薇转了个圈环视四周，十分震惊。
这花园，这柱子，这廊庭，这熟悉的地方！虽然没有太阳，天空被乌云笼罩着，整个场景灰蒙蒙地，但这里分明就是奥尔伦杜卧房的所在位置！
魔王陛下的卧房，曾经也是她的卧房！
一离开大殿，马上就把她带到这里，是为什么？！
注意到，好像下了好久好久的雪，竟停了。
不过依旧昏暗，天空整个阴沉沉，没有放晴。
“猜陛下离开，是去了哪儿？”
查查……不，应该叫伊莱，伊莱这么对她说。
曹薇薇瞥他一眼，再望向那个就在自己右侧的无法忽视的黑色立方体。
对，奥尔伦杜的房间——曾经同样的她的房间，现在就正被一种巨大的黑色立方体所包围。
“就在这里哦，陛下放置伴侣尸体的地方。”伊莱说，看着她，语调明显不怀好意，“尸体的长相应该跟你的一模一样吧，是不是，薇薇？”
曹薇薇一滴汗，瞄他。
好吧……
“你想怎样？”
“哦呀，不否定了吗？”
“……没用了吧？”虽然仍旧很不甘心。
“嗯，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
“这个是……？”曹薇薇问眼前的黑色立方体，以前房间不是这样的。
“被陛下凝固了，房间。”伊莱说，“传播声音的载体不存在于这间房，是死寂。恶魔都十分讨厌‘死寂’感，没有一个会去主动将空气抽干，沉浸在这样的死寂里。”
“那……”
知道她是想问，那为什么魔王陛下要这样做呢，伊莱直接就答了：“正因为是伴侣。”
曹薇薇一愣一愣地看他。还是不明白好不好。
伊莱笑：“作为人类很难理解吧？”
“是啊。”曹薇薇点头。
“话说回来，你怎么看都不像人类。”
“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啊。”
“你是怎么出现在魔禁之森的？”
“醒了就在那儿。”
“死之后？”
“死之后，直接。”
两只就这样同样看着那被黑色立方体凝固的房间，一问一答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俩老朋友在聊天。
“……神示过，任何力量都无法逆转伴侣的死。”
“你意思是我本来就没死么？”
“可你的尸体就在里面。”
“会不会是骗人的？”
“唔……不会。”
“这么肯定？”
“奥尔伦杜.赛西不会做这样的事。他会不择手段保护你，但欺骗整个魔族说你死了？呵，绝不会。”
“那你到是说说看，我活生生好端端地就站在这里啊不是么。”
“但不是以人类的姿态。”
伊莱低头看她；曹薇薇抬首回望，看久了她就觉得脖子酸。
“唉。”
“怎么？”
“他没认出我，还说什么唯一伴侣呢。”
“唔？觉得不是滋味么？”
“哈哈怎么可能。”
“……人类真是奇怪啊，承认自己在意，是很丢脸的事么？”
“……”
“那么既然这样了，那就赶紧吧。”他忽然说。
“什么？”曹薇薇满脸狐疑。伊莱俯视她，看样子是终于被她的迟钝弄得不大高兴了。
“缔约。”
“什么东西？”
“履行你的承诺，结赛格契。”
“不要。”
伊莱眯眼。
整个表情很危险。
曹薇薇忍不住后退。
“我没答应过，反正……反正那个契约阵也没出现过。”
“你是想说，反正我跟你没正式签订过契约，所以承诺不算？”
“就没承诺过。”
“……”
唔哇。
看着伊莱眯得更细的眼睛，曹薇薇缩了脖子，但就是不肯改口。
“果然是人类，背信弃义。”
“咦？”
曹薇薇顿时脸红。
“我没有。”
伊莱挑了挑眉：“这次改玩‘死不承认’了么？”
幼女脸更红了。
“你以为要不是因为我，你能回到黑曜城堡？”
幼女不解，看眼前的恶魔。
“如果不是我侍从的身份，生性严谨多疑的以瑟会这么信任你，把你当作辛巴的饲料带回来？”
“啊……”
“啊什么啊。再有，你以为不是我伊莱家族成员的贵族身份，你有资格留在黑曜城堡当辛巴的饲料么？”
“欸……”
“人类，真的是不知道知恩图报啊。”
曹薇薇的脸从发红到现在的完全变白了。看着她完全压低下去的脑袋，伊莱实际很想大笑，他实在憋得有够辛苦。人类实在有够好骗。
不过，她正义感是不是太强了点，这点良心上的自责都过不去？天使都比她能干啊。
“履行承诺吧。”
“……”
“喂。”
可谁想幼女抬起了头来，再次说：“不要。”
伊莱被气得不轻。
但为什么呢，每一次她对他说“不要”，每一次她对他的拒绝，都让他内心里升腾出兴奋……
或者该说是……喜悦么？
一手捂着嘴，伊莱看着只勉强到他胸口的曹薇薇，陷入深思。
“做/爱我不喜欢来强的。”最后他说。
曹薇薇嘴一抽，分明对太过露骨的用词很不习惯。
伊莱笑：“不过赌约你明显输了，这总承认吧？”
曹薇薇犹豫。
“连这点显而易见的事实都不承认，你是有多卑劣？”
脸皮再一抽，曹薇薇默默点头。明显很不情愿。
伊莱心里发笑。
“那这样吧，赌注我同意更改。”
“咦？”幼女的眼睛霎那就发亮了，问：“改成什么？”
伊莱弯下身来，跟她平视。
他直视她的眼睛，曹薇薇被看得脑袋有些恍惚。然后她就看见他的嘴唇在翻动。
“一个吻。”他说。
啊？
确实听懂了，所以曹薇薇为难了。
内心挣扎了好久，再想想他刚才对她说的那番“背信弃义”、“卑劣”等等的话，还有自己在赌约上的的确确是输了的事实……
而且对方已经退让。
爸爸说过，别人退一步，你就也要退一步，这是菜市场砍价的规则，同样，也是做人的道义。
这么一考量，曹薇薇就感觉自己被逼得没有路了。
“只……只能亲脸。”她说。
这次换恶魔眼角一抽。伊莱拼命在忍，算还是忍了下来。
“亲脸？那还叫吻么。”
“除了亲脸，就不行。”
幼女的表情十分坚定。
看着，伊莱不怒反笑：“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回我的城堡？”
幼女一抖，想了想，没明白，问：“去干嘛？”
恶魔笑：“把你带回我的房间，我的床上，你说是要干嘛？”
曹薇薇瞪大眼，吼：“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用强的么！”
“给你糖不要，非要我用鞭子，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用强的。”
曹薇薇满脸不可思议地瞪他。
“我是不喜欢用强的，但别误会，让你变得想要，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
“要不要试试看？”
幼女拼命摇头。
恶魔将她的脑袋定住，说：“吻我。”
伊莱的脸就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让曹薇薇简直无法呼吸。
过淡的金发披泻下来，有几缕甚至“意外”地落在她的脖颈里，搔得她心脏狂跳，曹薇薇觉得一定是他故意的。
“你干嘛一定要缠着我？”
“因为你赌约输了。”
“我不是指这个。”
“那你是指什么？”
“我……”
幼女的脑袋似乎有些烧坏了，转不太动。
“你是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别的恶魔，甚至其他人类？”
“对啊。”点头。
“呵，你就当我是为了好玩吧。”伊莱这么说着，将脸朝她倾俯了下来。
眼睫一颤。
曹薇薇两手相叠拼命挡住伊莱的脸，身体不断后倾。
“你别玩了！”
“谁在跟你玩？”
伊莱抱住幼女的腰，把她拉向自己。曹薇薇感觉阻止对方的两只手臂都快断了，但恶魔仍旧轻松倾覆下来。
他掰开挡住他嘴唇的那双手，然后吻住了她的唇。
瞬间，她感觉自己浑身发热。
可能有两秒吧，也可能更长。
当这样的简单碰触结束，曹薇薇觉得自己分明已经被烧熟了。
但她随后就发现，眼前的伊莱吻完她后，在看向别处。她狐疑地便跟着也望了过去。
然后就看见了。
有谁站在那里。
一身黑色的繁复华丽的衣袍，在那个方向，他静静地站着，望着他们两个。
曹薇薇努力让自己的大脑转起来，可果然还是当机了。
因为她看清，站在那里的，是奥尔伦杜——魔王陛下。
血液在全身里凝固，头皮发麻。她都不知道自己如此被吓懵的生理反应是怎么回事。
魔王陛下很平静。望着他们，眼波不见任何情绪。
也没像是自己撞见了不该见的场景的表现。
渐渐，曹薇薇发现自己原来有在心跳。不过，心脏跳麻了。
意识转醒后，她丫头捂着嘴，脸烧红。面对奥尔伦杜，她想不明白自己为啥内心竟升腾起浓浓的罪恶感。
但是，不对啊。他已经认不出她了，她已经不是他的伴侣了，他对她不再有诚服状态，而她对他也不再有责任……
话说，本就不存在责任。
但曹薇薇就是想不明白啊，自己的罪恶感怎么一点都没下去。
根本就犹如……犹如跟情夫通奸时被老公当场抓包。
话说根本不存在老公，连男朋友、男性朋友都不是好不好。
曹薇薇在心下鄙视自己。
“传输错了地方？”魔王陛下说，很平静。然后他迈开步子，向他们走来。
“欸。原以为您会在这里。”伊莱如此答。
话说，这算什么回答？
魔王陛下倒没有特别的反应，他依旧走近，过程里，看了她一眼。
曹薇薇回望他。
然后再看一眼伊莱，伊莱竟向她示意地板。
曹薇薇一滴汗，稍许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无奈跪了下来。
擦你祖宗的……
总有一天她曹薇薇绝不再跪！
嘛……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了。
奥尔伦杜没再看她了。
但就在他走至与伊莱并排的一瞬，由于距离足够近，曹薇薇清楚听到了伊莱在向奥尔伦杜低头行礼时，轻声说了一句话。
“陛下，假若我并不是传输错了地方呢？”
奥尔伦杜并没有停下步伐。
他越过他们。
“要真是这样，我早就杀了你们了。”
这样的回答从他背影的方向传来。
曹薇薇抬起头呆呆望着他，见他径直穿过那浓郁的黑色立方体——那被凝固的房间。
“呼……”魔王陛下走了，伊莱倒像松了口气。
曹薇薇回望他。
“你胆子好大啊。”她说。
伊莱看看她，不予置评。
“你故意的？”曹薇薇鄙视他。
伊莱挑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了，我以为陛下跟伴侣的尸体在一起，在房间里。”
这下曹薇薇歪过头：“你刚才也不知道魔王陛下在走廊？”
“虽然听起来的确很有意思，但很不幸，对我来说接/吻是相当隐私的，我没有被第三者观看隐私的癖好。”
这么正常？
这么正常反而让曹薇薇觉得他不可思议。伊莱危险地眯起眼瞅她，显然是在威吓她。
“现在相信了吧？”
“什么？”曹薇薇不明所以地看伊莱。
“跟魔王陛下相比，我才是比较正常的那一个。”
曹薇薇皱眉。
她没听明白。
从刚刚发生的一切，伊莱的思维是怎么跳到这里的？
但她猜着答：“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啊。所以刚才他没有反应的反应，也很平常啊。”
伊莱却是看着奥尔伦杜赛西消失的地方，嘴角微挑，没有回话。
转过身，背后就是那挺让她怀念的开阔花园。曹薇薇看着花园回忆起来，是的，在记忆里，那天一早她打开房门出来，就看见奥尔伦杜坐在这围栏上，倚靠着廊柱，孤寂地望天空，那样一副场景画面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曹薇薇望天空。
啊，雪刚才还停了，不知不觉，却已经越下越大，大雪将整个空中覆盖，快速、连绵、苍茫一片。
不久后，就会积起雪来吧。曹薇薇这么想着，忍不住怀抱住自己的肩膀。
空气冰冷。
伊莱转过身来，跟她一起看这样的场景。
一阵后，他说：“要不要留下来看护辛巴？”
“咦，当然要。”
“那我留下你。”
“哦。”
伊莱看她：“真残酷，好歹挽留我呢。”
“我为什么要？”
伊莱笑一笑。
“全魔族，我施出的变身术是没有恶魔能看破的。”伊莱忽然说，“只有魔王陛下能跟我相抗衡。”
“啊？”
“我猜，陛下其实已经看出你现在的样貌是我施术变的，但他并没有要求你现出原身呢……”
“什么意思？”
“……自己想吧。”伊莱说，睨她一眼，很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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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完成契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