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R]流年》夕鬼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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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卓羲有时候想，老天是偏偏要跟他对着干的，他烦什么偏来什么，他不爽什么一准发生什么。
　　林峰跟班的第二天下午宣萱才介绍了这位新同志，还指名点姓说阿羲你来带他下，争取尽快赶上进度，下礼拜集训云云。
　　这厢吴卓羲脑袋上顿时开始冒烟，旁边杨怡跟着站了起来，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吴卓羲二话没说竟是很听话的走到林峰跟前，把手中球抛向他，满眼的挑衅意味。
　　“听说你球技不错，来耍耍？”
　　林峰正在往胳膊上套护腕，抬头看了眼他，了然的勾起嘴角，“你想怎么耍？”
　　“简单。”吴卓羲眼看着人如约上钩了，也跟着笑笑，“呐，我们二人一组打场赛，10分钟，分多者剩。”
　　“阿羲别闹——”杨怡心知事情始末也知他心思，刚欲开口却便被吴卓羲强硬拦在身后，“阿怡和我一组。队友你自己选，怎么样，耍么？”
　　林峰回头四下看看，周围都道是有热闹看渐渐围了上来，叫好声跃跃欲试的大有人在，再是抬眼看吴卓羲那厢自信满满猖狂打量自己的样子，林峰抿嘴，怀抱着篮球，似是谦卑的低头轻叹，“学长你看，我刚来也不认得什么人，如果你想耍，不如就你和我，单比一场，5分钟为限，其他的都照你说的来如何？”
　　声未息便听四周起哄声起，吴卓羲看着他不卑不亢却又似委曲求全的样子，自己那点想整他的小心思瞬时像是被无限扩大，好似他十恶不赦刻意压榨新人一般，一时怒极，半晌才咬了牙冷声笑道，“开球让你。”
　　“承让。”
　　实话讲，林峰球技不错，甚至可以说比现在气不打一处来的吴卓羲打得要顺畅许多。虽然这些都是吴卓羲打死也不愿承认的。
　　开局几分钟，除了吴卓羲刚抢到球后耍帅进的几个三分外，多是察觉到林峰实力不匪后的紧张防守，这厢林峰倒也不急，只按部就班带球上篮，相比逐渐着急手忙脚乱的吴卓羲，林峰显得淡定许多，仿佛占优势的并不是吴卓羲而是较为弱势的他，于是眼看着比分就这么被一点点追平，追到周边响起惊呼叫好，追到杨怡提气担心，追到吴卓羲羞愤难当。
　　——同学，请问化学系主楼怎么走？
　　——他就是吴卓羲，是队里的二把手控球后卫，打得很不错，也很认真努力。
　　——多谢学长。
　　——你这届学生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
　　——这两天好像化学系转来个优等生，听说没来多久就直接去学生会报道了，哎哎看样子改朝换代的时间到了。”
　　——我要走了。下个月的联赛，我可能赶不上了。
　　——林峰，幸会。
　　——社团人心很齐整，所以也没什么担心的。
　　——社长走了并不是说这世界就塌了吴卓羲你给我站住！
　　——那么我走了，好好干。
　　吴卓羲双目赤红，与身前几欲假动作躲过防线的林峰四目相撞。
　　——你有一份我很喜欢的执着和韧性。虽然有时候你傻的可以，但有时候又让人很羡慕。
　　林峰不知为何倏地愣住了，只这一怔愣片刻，手中球便被刷的抢走，再回神时，已是吴卓羲几步灌篮后落地的背影，那样子有些佝偻，却有着说不出的倔强。
　　正当时，比赛结束哨吹响，林峰保持着原有的姿态，静静看着同样没有任何动作的吴卓羲，空气凝滞，时间似乎也随之静止，直到一直在远处观望着默不作声的宣萱走近，鼓励似的拍了拍林峰肩时，林峰才仿佛从那个陌生世界里走出，找回了自己的呼吸，恍惚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周围称赞加油声开始充斥耳间，却听不怎么真切。
　　周遭喧嚣的训练场方才挥汗雨下的比赛还有这些日来学生会明里暗间的争夺。
　　他记得刚才，刚才刚才他的世界是这样的。
　　抬头看向那个安静着背对自己的人，看杨怡在一边掐着腰戳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姐姐训斥木讷不懂事的弟弟的样子。
　　暗自收拾起那些琐碎情绪，别过身边起哄的人群，林峰柔了目光，嘴角勾出温和的弧度，走上前，对着那个执拗不肯转身的背影。
　　“学长，我输了。”
　　吴卓羲闻言身形微晃，有些僵硬的回头，对上那双盈盈笑眼。
　　“化学系1999级13班林峰，请多关照。”